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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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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个,燕钰便满身振奋,振奋到让令仪感受了个彻彻底底。

虽然知道自己几句话无法让燕钰放下对裴三郎的火气,但令仪还是努力劝说着,断断续续的。

“这次便、便算了,呃,下次不能这样了,闹出来不太、不太光彩。”

在燕钰没到洛阳之前,也许他们是觉得崔氏还有退婚的能力,洛阳城不少儿郎皆对她明里暗里表达过倾慕之情,想从她这里获取捷径。

只是他们都没有裴衍这般直白大胆罢了,难不成燕钰要将人全揍一遍?

将头埋在柔软芳香的颈窝处,燕钰嘟囔着解释道:“我是私下里偷偷喊他的,他若是要脸自不会说出去,放心,我都打点好了,传不出去,只要他日后安分守己,我才懒得瞧他一眼。”

得了燕钰这话,令仪安心多了。

然以为这话题终于可以结束,她准备闭目承受着接下来的波涛后,就听燕钰问起了一些陈年往事。

“阿鸾同那厮是怎么认识的,说与我听听?”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燕钰突然好奇了起来。

令仪本不想应答他这样的事,但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意思,燕钰执着地用行动催促着她,使得她处在崩溃的边缘线,不得不说出来。

“踏春出游,认错相看对象,还给你弹了首曲子,我怎么瞧着像是他故意的?”

燕钰很乐于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情敌,气哼哼道。

“他弹的什么曲子?”

像是忽然抓住了重点,燕钰蹙了蹙眉再度问道。

令仪本就紧绷着的心听到这话又是一跳,果然来了。

想糊弄过去,令仪只嗫喏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的曲子罢了。”

燕钰仿佛看出了她的心虚,身下一个狠击,使得令仪失态地啊了一声,双眸含怒地看着他。

“阿鸾少骗人了,定不是什么普通曲子,快快说来,要不然我可要再使劲了。”

令仪领教过他的厉害,再不敢跟这个混不吝犟,一股脑全交代了。

“《凤求凰》……”

当初令仪应下婚事便是用的此曲,燕钰可太知道此曲的含义了,听到裴衍还给自己的心上人弹过此曲,他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好在得了这话,燕钰再没有于言语上纠缠她,只进行他酣畅淋漓的大事。

他是个胃口大的,肉吃一顿显然是不够的,如新婚夜那般在她耳边软磨硬泡了许久,他再度贴过来了,且更过分的是才不过一盏茶功夫他突然离去了,将令仪翻了过来。

反应不及时的令仪就这么被他轻易突破了防线,一举攻进了大本营。

这样的体态,无疑是更亲近的,也更刺激。

因而今夜只两轮令仪便丢了所有,累得再擡不起一根手指头。

翌日醒来的时候,燕钰已经不在身侧了,听鹿鸣说他带人出去抓鱼了。

“抓鱼?抓什么鱼?”

用着早食,令仪诧异道,心道什么鱼需要他亲自过去抓。

提到这个,鹿鸣也觉得好笑又纳闷,答道:“婢子去瞧了,见大王是去抓御园中那个莲池里的红锦鲤,也不知为何。”

令仪一听,忍不住失笑了一阵。

鹿鸣不知,她却是知道的,当初便是那个池子里的红锦鲤将他的芦苇小舟给拱翻了,惹了他气了好一会。

不是吧,他难道还记着那几条鱼的仇,要将人家抓回来炖了?

令仪正想着,就见燕钰衣摆处湿漉漉地回来了。

她忙不叠出去看,果然瞧见了那一小缸锦鲤,是那几头熟悉的胖鱼。

“你抓它们过来,不会还是记恨在心,准备炖了吧?”

生怕燕钰是怀恨在心想报复这几头鱼,令仪担忧问道。

听到令仪的话,燕钰噗地一声笑出来,一边摇头一边走到她跟前揉了揉她的脸。

“阿鸾你在想什么,我什么时候是这么小气的人了,何至于跟几头鱼计较。”

令仪拍开他揉捏自己脸颊的手,接着好奇道:“那你这是?”

“马上咱们不就要搬家了吗,这几条猪鱼可是当初我们定情的见证鱼,我要将它们一并带走,养在我们王府的池子里,多好!”

少年话语快活,整个人眉飞色舞的,时时刻刻都在散发着蓬勃向上的气息。

令仪知晓了缘故,觉得有趣的同时也忍不住反驳他:“什么定情,我那时只是应了你的婚事。”

燕钰不管不顾,死皮赖脸道:“我才不管,你答应了与我的婚事,那对我来说就是定情。”

令仪懒得跟这傻子争执,随他说去了,他开心就好。

怕打扰她休息,燕钰特地将搬家的事推迟了些,待令仪一切备好,飞羽殿的内侍和婢女也忙活了起来。

令仪本想跟着忙活些什么,但发现有秦媪、鹿鸣还有燕钰身边的苏盛苏内侍在,压根就用不到她什么,她只需在一旁看着就好。

不对,是她和燕钰两人在一旁看着。

在飞羽殿被搬空了的同时,崔家人也将令仪平日常用的小物件送到了齐王府。

……

齐王府虽是前朝旧宅翻修,但足够气派宽阔,加上又是按着令仪心意布置的,令仪住进来也觉得很是不错,最重要的是这不是皇宫里,而是自己如今的小家了。

没有舅姑,只有她和郎婿。

乔迁三日后,两人热热闹闹宴请了亲朋好友,陛下和皇后也过来了,场面甚是热闹。

陛下还言说了秋狩的具体时间,是八月三十,在场的年轻儿郎和女郎们都欢呼起来。

都是年少青春的时刻,谁不喜欢出去透气游玩。

然乔迁宴后,令仪好几日发现燕钰行径可疑,每日都要避着她做些什么,那偷摸的模样,令仪都不稀得揭穿他。

但次数多了令仪也有些好奇。

她起初也想过难不成是燕钰这人这么快就瞧上了外头什么女郎,去偷吃去了?

但很快又被她否定了,因为燕钰那日日黏着,见了她跟小狗见了肉一般的模样,分明不可能。

正因如此,令仪才更好奇,在一次他又说去忙军中公务后偷偷跟了过去,发现燕钰进了望月楼的一个雅间。

燕钰所在的领域自然是不容外人踏足的,但她不是寻常人,轻松从掌柜那里问出了雅间号,逼退了守在门口的随风和随云,立于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入耳便是一段难以言明的粗噶琴音,很难想为何会有人能将优美的琴弦拨出这样的动静。

几个铮铮的音节过去后,令仪听到里头有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这声音她有些熟悉,很快记起来是洛阳城一个又名的琴师,叫上官宜。

上官琴师,令仪记得是个耐心温和的性子,但此刻他的反应却和传闻中不太相符。

“大王这手莫不是木头做的,怎就弹不出一个准音,就在方才,要不是在下喊停的快,怕是这个刚换好的弦又要断了!”

“一曲《凤求凰》便如此难学?大王何不放弃?”

俨然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据令仪对燕钰的了解,她不信燕钰不反驳,果然,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再多说埋汰本王一句,本王的手就是沙包做的你信不信?”

不用看,只听着这个声音,令仪都能想象到燕钰是如何臭着脸不高兴的。

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好在里头又响起了乱七八糟的琴音,将令仪的笑声盖住了。

临回去前,她让随风和随云莫要告诉燕钰她来过的事,两人犹豫着应下了。

两人想着,这事大王本就要面子瞒着王妃,他们不能坏了大王的面子,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吧。

回去的路上,令仪唇边的笑意就未曾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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