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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子案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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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趁机潜入进去,舌尖忽深忽浅地蚕食着,包裹着。缠绵黏腻,丝丝缕缕的甜,在口齿间蔓延,又浸润出更多清甜。

棠梨先是一阵错愕,慢慢仰头迎合,纠缠深吻着。

大瓣山茶花,腰肢颤着,层层密密的花瓣,重重叠叠的厮磨

嫩茸拂面,吹落一袭轻喘。

待马车停下后,盛从周直接抱着她下来。

徐公公已经习以为常了,见二人平安回来,立刻通知膳房开饭。

盛从周锋锐的下颌,埋在她的衣领间,时不时蹭蹭她的脸。

跃动的灯光,在他眉眼上平添几分朦胧,棠梨眼神涣散地看着他的脸。

“阿梨生气了?”他试探着问,“我只是担心阿梨膝盖疼。”

棠梨摇了摇头。

“大人,我只是有点伤感,本该和苏大人联手合作,结果搞成现在两败俱伤,倒叫太子占尽便宜!不过,我猜苏大人也未曾料到,到了这步田地,圣上还肯护着太子......”

她鼻息微弱,几不可闻,他俯身亲了亲她额头。

“阿梨不要伤怀,我们只是自保而已。待会阿梨用完晚膳后,我们今夜出城,先从李延青和徐凤仪开始审问,看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至于太子的事情,稍安勿躁,他短时间内翻不出风浪。”

“那带上疯姑同行,我总觉得徐凤仪,是认识疯姑的。”

汹涌的夜风,从棠梨耳畔刮过,她听到盛大人的回应,在夜风中格外温柔,撕碎成撩拨她耳膜的呢喃。

而他分明只是说了一声‘嗯’而已。

棠梨忍不住攀着他的脖颈,向他怀里缩了缩,从他偏头漏出的空间,瞥见琉璃高瓦,重檐殿顶,琢磨着乾清宫中所见所闻,总觉得错过了什么。

擡手盖住了眼,指缝漏出夜色,她深呼了一口气,惊颤了一下。

“大人,你觉不觉得先帝生病前后,那几年发生的事情太密集了点?”棠梨试着去捋清楚。

盛从周将她抱进膳堂后,侍女端来净手的热水,他接过帕子,给她一根根擦拭手指,回忆着完整的时间线。

棠梨给他开了个头,“我记得天启三十年,鬼师十三岁,他第一次杀了京城权贵的孩子,是李皇后替他平息此事,又禀告先帝,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没有伤及两族情谊。”

“那时,所有皇子都还在京城里,所以,李皇后在那时,就展示了卓越的大局意识,一定很受先帝赏识。”

盛从周点了点头,“先帝多年征战,统一大靖内乱,是救百姓于水火之人。当日,若不是李皇后发现及时,京中权贵们闹起来,确实会伤害好不容易建立的和谐局面,而这是先帝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

“至于李皇后在时疫中,布粥施药,若非那时先帝病体缠身,按照先帝的惯例,是会亲自去做这些事的。而先帝的几个儿子,平日嘘寒问暖,拘泥于小细节,却并无人替先帝承担大责任,这也是先帝赏识李皇后的重要原因。”

棠梨面上一派沉静,内里情绪却翻涌着。

“大人,先帝是打下江山的明君,纵然储君一事上,手段狠戾无情了些,可是,他深知天子承受天下万民的叩拜,就该承担天下万民的安危。更该一马当先,身为表率,助民于危难,与民共度时艰。当今圣上至今未看透这一点,而李皇后却比圣上,看得更为真切明白。”

“阿梨的意思是?”

棠梨深呼吸缓着劲儿,不动声色的注视着盛大人,盛从周接过她的目光,似乎读懂了她的心思,又似乎不敢确信。

“大人还记得吗,天启三十一年,德懿夫人病逝后,李皇后说,她派人去寻过仡芈桑,大人有没有想过,她那时去找仡芈桑,是为了什么?”

棠梨的眼中,流溢出一抹深沉。

“虽然,我们现在不清楚,她在得知仡芈桑被关在大莽山后,都具体做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们对李皇后认知,停留在她是后宫之人,和李贵妃相争上,却忘记了一点,她既然能揣摩先帝的心思,具备远超过敬恭王的政治视野,甚至能在小小年纪,就与先帝思想同频,那她怎么会,等着李家一步步坐大,李贵妃步步紧逼,而只是被动的保住后位呢?”

“大人,李皇后甚至没有自己的孩子啊?”

盛从周迎上她毫无惧色的清眸,替她夹菜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李皇后至今没有孩子,但凡她有自己的子嗣,就不至于如此艰难。那无子嗣的缘由,必定来自于她无法对抗的外力。”

“天启三十六年,先帝五十九岁,寿辰宫宴上宣布,要将皇位传给先太子。年末的新正月宫宴上,康王谋反,很快叛乱被平息,而大人的母亲,在被康王扣押后,无故自缢。身边的仆妇,寻找多年而未得。反而大人替李皇后,卸下李銮的兵部尚书之职后,就找到了这个仆妇,还从中得知大人的母亲,当日见过偷偷密会康王的李延青,极有可能是李延青灭口所为。那大人知道此事后,日后自然将报仇重心,都放在与李家抗衡中,李皇后可以坐收渔利......”

“借刀杀人,向来是李皇后的手笔,我不意外。”盛从周听完棠梨分析后,似乎早有所料。

棠梨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大人,我不是在聊李皇后的做事风格,我是在说,假设,假设,当日康王谋逆时,盛大人的母亲死的古怪,李皇后却一早知道那仆妇藏在哪里,是不是可以说明,李皇后的布局,从很早就开始了?甚至,从她在德懿夫人死后,派人去寻找仡芈桑时,就已经开始了。”

盛从周脸色郑重起来,“阿梨的意思是,康王谋逆的事情中,李皇后也参与了?”

棠梨摇了摇头,“大人,你的问题在于,总是将李皇后当个女人,尤其是深闺宫斗中的女人,而我想告诉大人的是,在与李皇后为数不多的交锋中,我发现她根本不拘小恩小惠,不在意小打小闹的得失与羞辱。她甚至从始至终,都对李贵妃非常非常好。所谋在大者,才能有这种胸襟和气度,而她一个女子,所谋划的究竟是什么呢?”

盛从周凝眉道,“她自然不愿意让太子继位,若是有的选,她肯定希望拉太子下马后,扶持年幼的皇子,从而垂帘听政?”

棠梨肯定道,“大人的猜测是对的,但大人一定以为,这是李皇后和李贵妃不合,为自身筹谋的被迫之举。”

“难道不是?”

“是也不是。”

棠梨身体里燃烧着滚热的血液,比与盛大人唇齿交缠时,带来的喧嚣和沸腾,更为热烈。

那是窥见一缕天光后的满足,以及触及一个灵魂后的震颤。

“我说了,李皇后没有自己的孩子,可能受制于外力,那只能推测为,天启三十七年,李家在康王谋逆失败后,迅速借助还是李氏旁枝庶女的李萤,搭上敬恭王这个新押的宝,将李家正统的嫡女李婉约,嫁给不得势的敬恭王,然后全力扶持敬恭王,重新加入夺嫡之争。那为了最大限度攫取夺嫡胜利后的果实,他们肯定要确保敬恭王诞下的孩子,只能出自李婉月的肚子,那他们必然用了什么法子,让李萤从此不能生育,这才有可能解释,为何李皇后多年无子。”

“我记得大人说过,圣上的其他皇子,之所以年幼,就是因为初登大位,全靠李家扶持,是而,后宫一直无子。直到近些年,太子的储君之位稳固了,后宫才得以诞下其他皇子。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李家扶持敬恭王时,就和他达成了某种默契,只有李婉月诞下的孩子,才能成为未来的储君。

“假如,我是说假如,早在康王谋逆前,李皇后就有所布局,那她那时,一定和敬恭王是一条心的。而李家当时并不看好敬恭王,却在康王失败后,转而投资敬恭王,直接窃取了李萤的全部努力,她又注定无子,她当真会眼睁睁看着,李婉月的一对双生子,就这么健康无忧的长大吗?”

棠梨促眸,蓦然觉得,所有说不通的事情,都变得迎刃而解了。

“大人,你当日说过,李皇后一早断定,太子恐怕难登大位,我后来以为,这是李皇后在黔西早有布局,所以才会如此笃定。可是,我今日见了圣上t和李贵妃,又见了太子和宁悦公主,我忽地意识到,李皇后之所以如此笃定,可能是因为,她一早就知道,太子身上流淌的的,不是圣上的血脉,所以,太子注定无缘帝位。”

盛从周用一种‘你疯了吗’的眼神,看着棠梨。

“阿梨,为何如此猜测?天家血脉,怎会有假?”

棠梨试图分析给盛大人听,却又觉得眼下证据不足。

只笼统说道,“大人,我如此推测,其一在于,只有太子非圣上所出,而太子得知了此事,才会不计代价的想要尽快登位;其二便是,李皇后这么些年都这般淡定,任由李家为所欲为,以她的心性,必然是她早有所布局,一切都在她的控制之中,所以,太子身份有假,定然有李皇后的手笔;其三,我今日见到圣上和李贵妃,发现太子和宁悦公主,面貌似与父母相差甚远。”

“虽然孩子会揉合父母的长相,导致最终可能既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但细观五官和显性遗传器官,必然有遗传到的零部件,可公主和太子并没有...”

“这点我尚不能确定,需要明日仔细画出骨相后,才能给出定论。”

“可是”,盛从周迟疑着,“公主和太子,是在圣上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啊!正是因为如此,圣上才格外宠爱。”

棠梨露出狡黠的笑来。

“大人在马车上时,不是亲口说,天启三十八年,先帝六十一岁时,太子短暂监国,死于咳疾吐血之症,各个封地的皇子进京吊唁,敬恭王带着李婉月出行,将李萤留在渝州,还因此被先帝斥责吗?”

“先帝怎么会在意,自己的儿子出行带谁呢?他肯定是因为仡芈桑事件,才记住这个儿媳,又因为知道李家的心思,才会借着此事,敲打敬恭王。可是敬恭王的回答是,李萤作为主母,要留在渝州照料两个幼子.....”

“大人有没有想过,敬恭王带着李婉月进宫,也是为了在储君之位空悬后,赶紧来京城谋划和布局,而他带着李婉月,一则是为了借助李家在京中的势力,二则,自然是默认她才是未来的王妃......而被架空的李萤,在确定自己终生无子,又深知敬恭王没有退路,不争也会死的情况下,她会怎么做,才能最大限度保住自己的利益呢?”

“换掉双生子,越早换掉,被发现的几率就越小。”

“而敬恭王携李婉月,从封地入盛京城时,那对双生子虚岁两岁,实际年龄不过一岁多,京中局势未定,他们是去夺嫡的,自然不便带着这么小的孩子,这是李皇后,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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