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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送别

待到桂花的香气只余点心上撒的桂花蜜时,疏雨披着薄薄的斗篷站在城楼向远去的恢弘大军挥手告别,尽管人烟浩瀚,远远看来城楼上的人影不过粟米大小。

疏雨心情淡淡的惆怅,前所未有的有些空落落的,侧脸看去,往常只知道好吃的没心没肺小胖子无声无息的却哭得衣襟都落上了星星点点的泪点。

轻叹一声,疏雨老成的拿出帕子轻柔的给小胖子擦了擦眼泪,“想哭就哭吧,姐姐又不会嘲笑你。”看着胖乎乎的小胖子憋着气流眼泪看得人觉得怪可怜的。

小胖子河玉却认真的摇了摇头,仰头看着疏雨,“我要是哭出声,别人会嘲笑阿耶阿娘还有姐姐的……”

自从阿耶纪元昌被革职之后,在京都不上不下几个月换来的还是去西南做个监军,关键是不少人心目中战功赫赫受万民爱戴的纪将军居然真的就这般窝囊的背着包袱带着家小去了。

那些闲言碎语暗中嘲讽的话就连疏雨都听了不少,更别说向来被别人视为不成器的河玉,只是没想到无忧无虑的小胖子也真的听进心里去了。

人是复杂的,即便是温顺柔软的羊羔在被踩踏了羊圈也要愤而用稚嫩的羊角抵抗。河玉只是瞧起来呆呆的钝钝的,不代表他笨拙的外表下没有一刻柔软敏感的心。

他默默的记在心里,甚至没敢告诉最亲近的阿娘。

其实所有人都在默默的承担,将一些只有自己看得见的痛苦和酸涩咽到自己的肚子里。

疏雨又想起当初她极度抗拒纪家所有亲人的时候,皇后曾对她说过一句话,

她说,“迢迢,你有时候就是太自我,你只愿意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东西。”

当时她还不明白,自居为这十数年全家最痛苦的那一个,她知道在宫中为质步步为营的孤独,却不曾知道远在边关看不见的亲人会有怎样的痛苦。

疏雨叹了口气,摸了摸河玉的小脑袋瓜,她现在能理解并怜悯河玉的感受,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只好用最笨拙的方式,摸摸他的脑袋抱抱他。

偌大的纪府在短暂的热闹了几个月之后,又重归寂静,曾谙的婚期就定在九月初,临行前疏雨看着可怜兮兮的河玉,大手一挥就带着一大车的零嘴把小胖子塞到了金城坊公孙珀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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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疏雨早先的威胁有了作用,又也许是宫中的曾美人终究还是对这个自小就养在自己身边的乖顺养女还有几分感情,起码疏雨透过马车的车窗往回看,蜿蜒的红绸迎风飘扬,车上皆是沉甸甸。

车窗外守着的年轻人一身褐色的胡服,见到疏雨往外望,温和有礼道,“郡主殿下有何吩咐?”

车窗内的疏雨笑了笑,“无事,存安先生辛苦。”

柳这个姓氏的敏感疏雨心知肚明,便也跟着公孙珀的称谓称他为存安。

放下帘子,马车里八公主好奇的问了一句,“这个存安先生是六哥身边的人吗?”见疏雨点头,她沉默了一会儿,又感慨了一句,“你和六哥关系可真好……”

二人之间奇妙的沉默了片刻。

忽而她又笑了,往常明媚的笑眼此时勉强的笑着却看得人心里发苦,“迢迢,你别不高兴,我不是嫉妒你……”

“我只是在想,”八公主眷恋的依靠在疏雨的肩膀,“为什么做错事的是耶娘,遭到报应的确是我们呢……”

疏雨微微侧过身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些,八公主盯着在风中摇晃的车窗锦帘,自说自话似的喃喃自语道,“姑父一家从幽州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表姐的婚事还有转机,只要我阿娘一开口那劳什子酒后戏言便算了,谁知…谁知这压根就是场骗局!”

“他们在幽州犯了事害死了人,别人家里不依不饶,便把表姐扔去添乱子!”她声音哽咽,“从前只当我阿娘记仇了些,顶多是看你耶娘不痛快给你些脸色瞧,没成想她竟这般冷血,她也同意把表姐扔去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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