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1/2)
第一百章.
锦绣听着当即便跪拜在颖贵妃的脚下说道。
“今日这药是奴婢盯着人煎的,险些便害了娘娘同娘娘腹中的小主子,奴婢有罪,望娘娘责罚。”
周幼檀瞧了纸鸢一眼,纸鸢便会意的将这锦绣扶起了身劝慰道。
“你平日里侍奉娘娘尽心得很,今日之事不是你的过错,不必自责。”
“娘娘...”
可纵是如此,锦绣还是后怕,若非是她办事不得力,又怎会叫那有心之人险些害了自家娘娘。
若是娘娘未尝出不对来....怕是...
“好了。”
周幼檀摆了手,她眉眼间毫无怒意的说道。
“不必自责,那人有心想要害本宫,自是想全了法子,又怎是那般轻而易举便能察觉的。”
“那...可需奴婢去将今日煎药之人带来?”
“不了,以免打草惊蛇,一会儿出去别叫外头人瞧出什么不对来,再将这药倒了,若是有人问,便来告知本宫那人是谁。”
现下还未到周幼檀捉蛇的时候,更何况如今她同昭妃手中的证据不够,是板不倒淑皇贵妃的,既如此...莫不如叫那奸细在含章殿好好待着,省的她又要费尽心思的寻人。
“是。”
锦绣端着那小桌上的药碗便出了殿,光明正大的将这保胎药倒在了含章殿前院新栽的花坛前,纸鸢走至殿门前瞧了一眼,后而便又回到了周幼檀身侧。
“可瞧见人了?”
“没有。”
“嗯。”
……
夏雨是跑着去的太医院,贺太医来的便也快了些,他提着一药匣子匆匆入殿,后而便跪拜在这殿中行了礼。
“微臣给颖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
周幼檀早便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她靠在那美人榻上,闻声将手中的诗书放至一侧。
“本宫害喜害的厉害,现下连太医开的保胎药都喝不下去了,这该如何是好?”
“娘娘容微臣瞧瞧。”
贺安堂起身走上前跪在美人榻前给周幼檀把着脉,纸鸢便冲着外头高呵道。
“把殿门关上,现下外头凉得很,娘娘又怀着皇嗣,冻着了该如何是好?”
“是。”
侍奉在外头洒扫的宫人便也跑上来将这殿门合了上,锦绣也是会意的守在外头盯着这前院的宫人们,叫她们不得靠近这主殿半步。
“娘娘脉象平稳,应是无碍才是。”
贺安堂把完脉便微皱着眉回禀道,可他这话落便瞧着夏雨将锦绣刚刚从小厨房端来的煎药的罐子奉了来。
“贺太医瞧瞧,这里头的药可有什么问题?”
这药罐子里还剩下些汤药,为了掩人耳目,锦绣也是说着“这保胎药浪费不得,还是要想法子叫娘娘喝下去才是”,才将这药罐子光明正大的拿入殿中。
贺太医将这药罐子中剩下的汤药倒至一旁的瓷碗中,他持着汤匙喝了一口便觉出不对劲来。
“娘娘,有人在微臣给娘娘开的保胎药中做了手脚。”
“怎么回事儿?”
周幼檀疑这药中是否是加了鹿麝,那淑皇贵妃可是被她那日一激,便按耐不住的下了手。
若是如此...她算是又拿了个罪证,待到昭妃那儿再寻些淑皇贵妃的罪证,她便能拿了这条蛇了。
贺太医又喝了一口这汤药便回禀道。
“这人应是通些医术,微臣给娘娘所开乃是较为温和的保胎药,可这人却是在娘娘的药中下了与之相克的药材,娘娘如今月份尚小,这腹中的皇嗣还未坐稳,若是接连喝个两三日,这腹中的皇嗣便会滑胎....好在娘娘觉出不对来了。”
纸鸢听着先是松了口气,后而却又是提心吊胆了起来,周幼檀瞧着那瓷碗中的汤药问道。
“可是麝香?亦或者是鹿麝?”
“不是,若是鹿麝,娘娘就算未将这汤药喝下去,怕是也会流了孩子,虽说这下药之人谨慎得很,只放了极少的分量,但微臣也能尝出,此药并非麝香类的药。”
如此看来....今日之事或许便不是淑皇贵妃所为,若是如此,那又是何人?
周幼檀秀眉微皱似有些头疼的撑在那小桌之上问道。
“那本宫的药...”
“娘娘放心,微臣会去九华殿回禀陛下,以后娘娘的药都由微臣亲自在太医院煎好,再亲自送过来,定然不会假手于人。”
“如此,便多谢贺太医了。”
现下便也只能如此了,周幼檀说着摆了手的吩咐纸鸢。
“纸鸢好生送贺太医回去罢。”
这殿门关着,贺太医若是在含章殿总待了太久,必会惹人非议,他行了礼便提着药匣子随着纸鸢出了这儿。
夏雨收了自家娘娘手边儿的诗书说道。
“娘娘,可要休一会儿?”
“好,扶本宫进去罢。”
……
这颖贵妃害喜害得厉害传了贺太医一事儿,不知怎得传到了九华殿,惊动了皇帝。
闻祈处理好了手边儿的折子,便赶着晚膳的时辰来了这含章殿,他来时这周幼檀正坐在圆桌前慢条斯理的用着晚膳。
“这香酥鸭子不错,锦绣再给本宫夹一块儿来。”
瞧着这模样哪儿有半分害喜害的连汤药都喝不下的模样,闻祈瞧着便觉那悬着的心跟着定下来不少,他站在殿前轻笑了声。
他来时未叫外头的宫人禀报,周幼檀听着这笑声便知晓是皇帝来了,她将筷子放下,拿过纸鸢递来的帕子拭了拭嘴角的油渍,后而便走上前行了礼。
“臣妾给陛下请安。”
闻祈搀着这人的手,将她扶了起来。
“朕听闻爱妃害喜害的厉害,便来瞧瞧,只是...朕瞧着爱妃的胃口倒是不错,瞧不出半分害喜的模样。”
周幼檀知晓皇帝这个时辰来怕也是没用晚膳,便牵着这人在圆桌前落了座。
“许是臣妾腹中的皇嗣知晓他的父皇来要瞧他,便也乖乖的不闹臣妾了,也好叫臣妾好生的用一顿膳。”
闻祈一早儿便打发着人去了膳房,现下皇帝的仪仗刚到这含章殿,那膳房的宫人们便也提着膳食入殿请安,后而便将皇帝平日里爱吃的摆到了圆桌之上。
“爱妃尝尝,朕知晓爱妃怕是胃口不大好,便嘱咐着膳房做了一道爱妃爱吃的间笋熬鹅来。”
他说着竟是持着筷子亲夹了一块儿笋和鹅肉放至周幼檀面前的瓷碟中,她自是要给皇帝脸面的,便也吃了下去。
只是这宫中御厨所做...自是不及那周时章所做。
“味道如何?”
“自是不错的。”
周幼檀又尝了一块儿里头的笋,垂下眸弯了弯唇。
二人一同用过了晚膳,闻祈便牵着周幼檀先去那西偏殿瞧了瞧尚未休息的妙安,妙安如今也有两岁了,坐在那坐塌之上手里拿着个拨浪鼓甩来甩去,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可爱的很。
含章殿的宫人将妙安照料的极好,她小脸儿圆润,坐在那儿远远瞧着像是个白花花的肉包子。
闻祈走上前伸手想要将妙安抱起来,却见这孩子在那坐榻之上朝着站在他身后的周幼檀招着手。
“来,父皇抱抱,父皇带着你去找母妃好不好啊。”
他还是把妙安抱入了怀中,妙安倒是难得的没闹,只是拿着手中的拨浪鼓在他父皇的脸上拍了一下。
......
这可是皇帝的脸啊,正所谓“老虎屁股摸不得”,可这妙安却是从中得了什么意趣一般,拿着那拨浪鼓又拍了一下,只是她没拿稳,那挂在拨浪鼓上的坠子也甩在了皇帝的脸上。
平日里照顾妙安的嬷嬷们回过神来,赶忙跪拜在殿中。
“陛下..公主不是有意的,陛下恕罪啊。”
周幼檀瞧着这父慈女孝的场面,倒是笑出了声,她走上前从皇帝的怀里把妙安接了过来说道。
“陛下,妙安今年不过两岁,还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陛下可是要同她计较?”
闻祈自是不会计较的,他摆了手叫那跪拜在殿中的嬷嬷起了身。
“妙安胆子倒是比前些日子大了些,以前瞧着朕就哭,现下....也算是不错,只是爱妃...妙安这耳朵可有法子?”
妙安这耳朵周幼檀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就连广阳殿的那位太后也是寻了上官氏的人在宫外重金招大夫入宫给妙安瞧瞧,只是一直没什么法子。
“贺太医前些日子倒是在一本古籍之上寻到了法子,只是妙安年岁尚小,怕是受不住,过两年便能试试,只是这法子失传多年,贺太医也无声把握。”
众人皆知这天生的聋子日后多半也会变成哑巴,听不见声儿,自也不会发声,怎能开口说话。
“陛下可寻了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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