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2/2)
他道:“重新活过,你又在为他们费心尽力。王壬清的儿子王颐还能活着,是你在插手,是不是?”
“还有温家的事,卫度和孔家女的和离,你有没有在其中做什么?”
兴许是她沉默太久,一直都是他在说话,他问道。
他的指腹还在她唇上摩挲,用了力,有些刺痛。
“说话。”
曦珠在他紧盯的眼神里,迟钝了会,方道:“王颐确实是我插手,但温家的事,还有卫度和孔采芙的和离,我什么都没做。”
她的神情太过坦诚。
经历两世,审问过多少官员的秦令筠当然看得出来,她没有撒谎,说的都是真话。
前段日子,他还去刑部查阅过京兆府呈递的卷宗,关于藏香居失火,确实没有纰漏疑点。后面之事,该是卫旷和卢冰壶联合整治温甫正。
而卫家和孔家断姻,同时发生。太过顺利。
那次戏楼,他邀请卫度,却没探出什么。
但这两桩事,他还是觉得不对,太巧了,也太快解决。
倘若柳曦珠并未插手,此时的皇帝已经对卫家发难,而六皇子的处境会好转许多,不至于现在太子党的官员成□□着皇帝,为了让六皇子封王就藩,气地皇帝称病不上早朝,反召他的父亲入宫传授道法。
秦令筠将人揽抱坐起来,却仍紧拘她的手,不松开半分。
望着一地狼藉,他浅薄的气息从耳后吹来。
“你最好什么都别做,这世上最不想让卫家好过的,可不是我,而是当今陛下,甚至想要卫家满门的命。他们不是光靠一个你这般的小姑娘,救得了的。”
他的语气往下沉了三分,感受到怀里僵硬的身子,侧察她愈发白的脸色,笑道。
“况且,你以为卫家对你多好?过去的一世便算了,这世,我不过提了结亲的事,再让我的岳丈去与卫旷说两句话,卫旷和杨毓便有些意动了,不若你能来我秦府的宴请,落了我的陷阱?”
曦珠忽地抽搐了下,被束缚的手腕难以动作,指甲却抓进秦令筠的皮肉,月牙的血痕里,泛出一股麻痛。
“别说了。”
秦令筠却继续嘲弄。
“他们何曾考虑过你?你想要救他们,可他们会领情吗?”
曦珠喃喃:“别说了。”
“重新来过,总得为自己打算,你是为别人而活的吗?”
“我让你别说了!”
她骤然挣动起来,竭力去推开他的禁锢。
“秦令筠,我让你闭嘴!”
秦令筠紧抱住她,直到她力尽地垂头,似同幼兽般的喘息,隐约有呜咽,这才贴着她的耳鬓,低声道:“总之你明白我不可能放过你,卫家也不是一个好地方,不如嫁进秦家。我那个儿子你不用理会,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想了想,甚至说道:“便连许执,你想要他活着,我都可以放过他。”
所有的软硬兼施,皆是为了让她屈服。
因而他从袖内拿着了一个白瓷瓶,拔除塞子,从里面倒出一粒朱红的药丸,落在掌中,送到她眼前。
“吃了,这是三日前该给的解药。”
他松开她的双手。
“再晚些,怕是来不及药效发作。”
曦珠在松懈的桎梏里,望着他掌心艳丽到诡异的丹药,迟迟不动,余光瞥到一丝似有似无的笑。
她陡地要从他怀里跳下去,却被手臂拦住。
接着如同上回,被按压着,强行让她张开了嘴,将药往嘴里塞去,手指抵住她的舌,让她吞了下去。
“你又给我吃了什么!”
曦珠反呕,想要吐出来,再被两根手指捏着,擡高了下颌,连声都不能再出。
秦令筠略微扯唇。
“我早说过,我舍不得你死,怎么可能给你喂吃毒药?你若真的不来见我,我岂非这世还得不到你?”
他抚着她雪白的腮畔,顺手将凌乱的发,往耳后别去。
“既然来了,就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的手缓缓下移,顺着起伏玲珑的曲线,一路朝下,直到她细腰处的软肉,隔着衣料,慢条斯理地揉弄起来。
药效发作地极快,不过片刻,便听到一声嘤咛。
曦珠感到身上越来越热,似曾相识。
她知道了这是什么药,甚至比曾经历的那次猛烈数倍。转瞬之间,几乎燎烧上她整个身体,酥痒难忍,双腿泛软,眼前模糊一片。
随着嘴里抑制不住的声,她死死咬住唇,呼吸渐重。
须臾之后,秦令筠把扭动不堪的人抄起腿弯,一把抱起,跨过满地碎瓷,朝内室走去,行过绡纱帷帐,将神智混沌的人放在了黄花梨月洞门的架子床上。
床帐是朱缨斗帐,飘垂下来,滑过珊瑚红云纹的双丝被褥。
将人放下后,秦令筠踌躇下,又弯腰,握住她纤弱的脚踝,给她脱脚上的绣花鞋。
不妨褪到第二只鞋,被踢了一脚,人从床上趔趄着起身,跌跌撞撞地碰倒了一只高几上的斗彩瓜蝶纹瓶,瓶子砸下,再是砰地一声,又碎一地瓷片。
曦珠从发髻间,摸到那根银鎏累丝炸珠长簪,背靠墙壁低喘两口气,眼眶泛红地将簪子抵住自己的脖子,嘶哑着嗓音道。
“放我走!不然我死给你看!”
秦令筠彻底沉下脸。
他还从未给一个女人脱过鞋,第一回做,还被踹了一脚。
掸了掸袍袖上的灰,见她白皙脖子蜿蜒而下的血线,沉声:“我说过的话,你是不是忘了?”
他不疾不徐地走过去,任由她踩着白罗袜抵在墙沿,修长的双腿发颤都要站不住,却仿若还在不断地朝后退。
“你不要过来了!”
“不要。”低低的呜咽。
眼里斑斓,高阔的影子逐渐逼近,最终到了她面前。
他握住她的手t腕,几乎将腕骨折断,激地她一声痛叫,泪流下来,长簪从手里脱落,“锵”的一声,击打在地。
秦令筠攥住那细腰,将人拖拉到怀里,冷笑一声。
“早与你说过,别想在我面前寻死。”
遽然扯落月白的系带,将三指宽的衣带绑住她的手腕,就把人拽到床前,没扔在床上,而是撂在脚踏边。
秦令筠撩袍坐在床前,望着下方满面潮红,却还在挣扎的人。
本不想那么快追究那桩事,却看她这般死活不从,怒火蓬生,再无法克制。
“伺候傅元晋心甘情愿,换了别人,便要死要活!”
前世许执被贬官西南之后,忙过新朝初年,京城局势轻松些,他曾派人去峡州打探她的消息,想将人弄回京,却得知人被傅元晋护住了。
傅元晋身为总兵,统领峡州一带所有兵力,那片土地算得上他的领地。
并非一个好惹的人。
傅氏女还是皇后。
他想从傅元晋手里夺一个人,实在不是便宜事。又远隔三千里。
秦令筠怒极反笑,躬身将爬远些的人再拽回来,掐住她的两颊,问道:“想在峡州那样群狼环伺的地方活下去,你是不是将身子给了傅元晋,好求得他的庇护?”
她的脸被掐地变形,泪水成串从眼尾滑落。
“真是好本事,先是许执,后是傅元晋。招惹的男人各个都有本事!”
他将她的脸一甩。
曦珠被摔在地上。
她侧脸贴着冰凉的砖,却媚眼如丝的眸里有苦笑,断断续续道:“是,我是残花败……柳了,大人最爱干净……不知怎么还……看得上我。”
她浑身发热,意识模糊。
双手被绑缚,躺倒在地上,双腿曲起,没了衣带的裙衫凌乱散开,露出里面绣昙花蝴蝶纹的主腰,和白壁无暇的肌肤。
秦令筠冷眼看她,好整以暇。
直到她的腿并拢磨动,被药催的理智丧失,再难忍受热潮折磨,朝他爬过来。
被咬的嫣红水亮的唇张着喘气,跪在他的皂靴上,脸颊乖顺地蹭着他垂放膝上的手背。
娇媚轻声:“我难受,大人……求你了,求你放过我。”
说着,曦珠眼尾滑下一行泪,灼热的呼吸拂过他的手,抽泣哽咽道:“我没办法啊……傅总兵是没办法的事,那时我……想活下去。”
“我不想死在那里啊。”
秦令筠看着她哭,呜呜咽咽,泣不成音,伏在他的膝上,媚态尽显,泪水浸透袍衫。
“我会去和姨母说,嫁进秦家。只要你……肯放过许执,我不能对他不义。”
听完这句话,秦令筠终是将人提起,坐在他的腿上,兜住她的身子,触碰到发烫的腰身,将绑在她手腕上的系带给解开。
她低头靠在他的肩膀,轻轻抽动着。
秦令筠见她的手腕泛起紫红,揉动几番,继而听到一声声惑人的低吟。
却是一副干净稚嫩的身子,内里早已丰韵成熟。
“跟他都学了些什么?”
有朝一日,秦令筠都不曾想过,会对这般不干不净的女人费尽心思。
但望着她的这张脸,他便什么都能原谅了。
曦珠的双臂渐渐游移上去,放在他的肩上,延着他擡起她脸的手,垂着眼,唇吻上他戴碧玉扳指的拇指。
一股酥麻流窜全身,秦令筠撚着她的脸颊,眸光深暗。
“亲我。”
于是她抱着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从他硬朗的下巴,一点点地,细细地啄亲。
滚热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秦令筠忍不住再紧抱些她的腰。
这具身子,早在前世的牢狱里,他给她上药时,看尽了,也摸遍了。
但都不及此时她的亲吻,更令他心驰荡漾。
却吻到唇角,她蓦地停下,一滴泪滚了下来,流经她粉嫩似桃花的面容。
秦令筠拊掌她的脸,沉声:“不愿意?”
曦珠轻抓他肩膀上的银灰绸缎直缀,擡起一双水雾湿润的双眸看他,浓密的长睫上还挂着泪珠,微微颤抖着。
小声地,以两人可闻的声音道:“我没主动亲过他,我不会。”
秦令筠心叹,低下头来,朝她轻启的、如染胭脂的红唇倾身。
便在即将要触上那瞬,猝然脖颈一股钻裂之痛。
菱花镜碎片从脉间拔出刹那,鲜血如扇面般喷出,溅进一双冰冷无情的明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