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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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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说

他还是走了,似乎今晚临时起兴,翻墙进春月庭,只是为了将那个噩梦告诉她,想要得到她的t一两句安慰。

譬如“无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生气。”“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诸如此类,能证他在她心里地位分量的话。

可哪怕是虚假的哄骗,她也没有说。

她能感到他搂抱她的手臂在发颤,她有些好奇那个梦,他究竟是做了什么错事,不可饶恕到他这样的人,说出害怕两个字。

但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她没有问。

担心无休无止的对话,会让人发现两人的“私会”,她还是轻轻地对伏在身上的他劝说:“回去吧,你在这里待的久了。”

她的语调柔和到一种难以描摹的境地,似同一片白色的纱绢垂挂花枝,被皎洁的月光映照着,夜里清凉的风吹拂过,缓缓地随飘落的晚花,抚摸过他的脸颊。

于是,他没有得到任何她的安慰。

在得知她今日见到许执后,所有的不安却都平息下来。

他知道前世的她兴许一开始只是迫于那门忽降的婚事,答应下来,但后来却是真的喜欢上许执。

曾经,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她,却不知珍惜她小心翼翼捧出的真心,只有失去,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反复受着她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的煎熬。

最后释然地放手,是因知许执值得托付,恰如她母亲所托。

“若到婚嫁时,请说一个诚实可靠之人,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待曦珠好,足以。”

从前,他无数次地怀揣嫉妒,暗下将自己与许执比较,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向她表明,比起许执,他才是那个能真正待她好的人。

但那些都是幻想,当沉重的世事如山压来。

在前世的终章,他才发现自己比起许执,输了彻底。

他给了她什么呢?不过一个虚空的卫三夫人的名头,以及一副重担,让她在峡州那些惶恐的岁月里,消磨了自己。

重来,又卑劣至此,隐瞒了她。

“嗯。”他应道,在她的颈侧蹭了蹭,才起身。

也拉着她的手,让她顺势坐起来。

他揉了把她散落毛茸的头发,哼笑道:“我走了,别担心,不会被人瞧见的。”

*

曦珠到后半夜才睡着,不过两个多时辰就醒了。

将那扇对榻的窗推开,迎面吹来寒风。

天光未亮,院子里稀疏的花木模糊着轮廓,在昏暗的风里摇曳,窸窣作响。

倚在引枕上,她裹紧毛毯,目光不由落在那棵杏树下的院墙。

风逐渐停息,微茫攀爬上青墙,穿梭过尚且干秃的杏枝影,扑落在草叶上的白霜,折散出细碎的莹光。

天亮了,新的一日到来。

曦珠照常出府,赶到藏香居与柳伯忙碌那些杂事。

她没有心思再去多想昨夜的事,甚至连午膳都是蓉娘来催,她才暂放下还需整理的契据。

这晚回到公府,又是酉时末,天黑尽。

曦珠才沐浴完,青坠就过来,有些欣喜地悄悄递来一封信。

好些日子,破空苑那边都没信送来,她还担心表姑娘和三爷之间出了什么事。

今晚阿墨重来传信,她才安稳些,只要三爷还惦记表姑娘就好。

夜深人静,曦珠拆开了信封。

灯下,她将那一行行字看过去。

雪白薄纸上,起先他的字迹工整许多,一撇一捺地写。

他说昨日姚崇宪大婚,他被拉去挡酒,喝得多了,才忘记分寸,半夜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去找她,让她担惊受怕。

写着写着,他的字忍不住飘起来,说自己是不是胡说八道了。

以后他不会了。

他解释一通,又是道歉。

曦珠捏着纸角,看了好一会儿,才擦起火折,将它点燃。

火舌舔上墨字,在香炉里化作灰烬。

一如先前,她将信看过后烧掉,不留下任何供人翻查,以证她与他之间有“勾连”的罪证。

连续几日,她仍旧忙。

曹伍的五七祭日,她准备与柳伯一道出城去。

柳伯去放备好的礼,吩咐套车,还有空余时间,她便去看正修缮后仓的工匠,问进程如何了。没一会功夫,有伙计来说,外面有个夫人找她。

她让伙计送水与工匠解渴,才朝前铺去,掀开隔挡的棉布帘子,便见存放郁金、捺多以及和罗的香柜前,背对站着一个身穿烟红褙子,下缀木兰色长裙,只以一支菊花檀木簪,盘着妇人髻的女子。

背影孱弱单薄,身边有一个丫鬟随侍。

闻声,那女子转身过来。

两人视线相触时,曦珠看清了她的面容,有些愣然。

是秦令筠的夫人,也是姚崇宪的长姐。

一如那次公府的宴会上,在后院所见时的模样,脸色苍白近乎透明,眉眼微恹,妆容素净清淡。

但此刻她看过来的眼神里,携夹一种打量。

曦珠感到自己被她从头到脚都扫过了一遍,这般感觉仿若秦令筠看她时,心里生出说不清道不明,微妙的厌恶。

她上前去,恰当适宜的笑,问道:“不知秦夫人来寻,是有何事?”

姚佩君浅笑道,“正巧路过,过来瞧瞧。”

“听说我夫君离京公干前,还专门来了一趟这里,要定去潭龙观的香料。潭龙观是……”

略顿下,她道:“他父亲修道养身的所在,每年都需大批香料,此前都内定下亲友的铺子,不想这年倒变了。”

话落,依旧是笑看面前这个不过十五,几与她儿子一般大的姑娘。

不着半点脂粉,却抵不住妍丽明媚的姿容。

曦珠微捏紧手。

从适才的打量,再到现今的这番话,姚佩君应当得知了些什么,才来试探。

前世在京的那五年,她与秦令筠只见过屈指可数的几面,直到最后的牢狱灾祸,也才得知世人称其公正的衣冠之下,是如何的一副禽兽心肠。

更与姚佩君未见过一面,不知其结局。

而重来的这世,偏差频出,先是秦令筠,后是姚佩君。

但她一点都不想与秦家的任何人有交集。

倘若姚佩君得知秦令筠对她的心思,那么作为正室的姚佩君,会如何想?

“我还疑惑怎么那日秦大人过来,要定那么一大批香料去道观,得幸大人照顾生意,也不敢推脱,但当时都要年尾,是真抽不出多余的香料来,原跟大人说要推,怕来不及,大人倒是不嫌晚,说三月初时送到就好。”

这桩生意本非她所愿。若非秦令筠强压给她,也不会有这样的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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