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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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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起先一句是想求得安慰的质问,如今这句反问,满是确凿的不可置信。

抱着她的细腰,语调里满溢出来难过。

“你心里没有一点我,是不是?”

曦珠有些心累,说来说去都是这些车轱辘的话,偏他这样子,好似是她忘情负义,存心抛弃他。

最终叹口气,道:“没忘。”

清醒时就招架不住,遑论醉后,怕他闹起来,只能顺着他。

白日够累了,晚上还要应付他。

曦珠将嗓音放地更低柔了,继续哄他:“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你知道的,我这些日忙得很,等忙完了会写信给你。”

“我今日很累了,真的想睡了,你也回去睡,好不好?”

若他清醒,她决不会如此说话。

当下顾不得他翌日会不会记得,只想打发他赶紧离开。

不想卫陵就似没听到,直接躺倒一侧的榻上,歪过身去,还扯了叠放在榻尾,她小憩时用以御寒的薄毯,蒙头遮盖住自己。

如意石榴花纹的殷红毯下,拱出一小座山来。

太过熟稔,若非知情的,都要以为这里是他的居所,他只是和平日一样,在外面喝得多了,回来懒得多动,索性在榻上睡了。

随性得很。

曦珠被他这耍赖般的举动怔松。

清醒时他恨不得时时答应你说的所有事,以此让你相信,他会听你的话。

酩酊大醉时,性子里的恶劣就暴露出来。

但曦珠不能让他这般胡闹,想到国公和姨母若是得知此时卫陵在这里……

她不敢再想下去。

“要睡回去睡,别在这儿。”

她过去矮身,要将蒙住他头的毯子拉扯下来,却比不过他的力气。

里面还传来他闷瓮的犟声:“我不走,就要在这儿。”

曦珠几番扯,连个角都掀不开,折腾地她累起一层薄汗来,坐在一边喘气。

瞥望一动不动的他,绸毯之下,轻微的起伏波动,像是睡着了,真要赖在这里。

本来心里就有郁气,愈瞧愈气。

也是深夜,不知什么作祟,她跪趴过去,摸索着,按住他脸上的绸锦,将他捂在下方。

不过片刻,该睡去的卫陵憋着气挣扎起来,呜呜两声,手臂撑起,将她怎么也扯不下的毯子一下子拉下来。

连带着她,手一下滑脱,趴到他身上,又赶紧爬起来。

他露出一张些微涨红的脸,浓眉紧皱,像是被从好梦里拖拽出来,颇有些生气地瞪她。

“你要捂死我了!”

曦珠见人好歹醒了,低声斥道:“醒了就赶紧走!别和个孩子似的,要说多少遍。”

压抑声调,不敢大声。

她是真的气,连斥责的话犹如说教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便在话出口的瞬间,曦珠哑住。

她想起卫陵最厌烦有人拿这样的话压他。

曦珠低头,就见他似愣住了,眼角的潮红渐褪,清明逐渐漫进眼里,嘴角紧抿。

她这番话,骂醒了他。

下一刻,他握住她的肩膀,撑身翻滚,跪膝抵在她腿间,压住了她的裙,也将她压到了身下。

这个举动太猝不及防,以至于曦珠只觉晃眼颠倒了周遭,再擡眼,撞入一双漆黑晦涩的眸。

他的目光盯着她,面无表情,声音冷然低沉。

“你说什么。”

曦珠呼吸都滞住,便在此时,她仿若看见了前世的卫陵。

他生气时,便是如此。

她久久地看着,一语不发,恍然一副被他吓到的模样。

突然,又听到他一声笑。

乍然崩出灿然的笑意,将刻意覆着英朗面皮上的阴暗驱散。

他埋首在她的肩窝处,笑地不可自抑,显然逗弄得趣的震颤,由紧贴的身躯传递给她。

“以为我生气了啊?”

卫陵扬起头来重看她,“你想骂就骂,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眼眸里漾着似水温柔。

曦珠回过神,方才他是在耍她,气恨地捶了一记他的胸口,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她有些抽剥地游魂,想到那时被世事压身,以漠然无常的面孔示人的他。

“若还不解气,你就打我。”

卫陵抓着她的手,朝自己的脸就打了过来。

清寂半夜里,在她的惊愕下,极清脆的一声。

他是多要脸面的人,不管是这时,还是后来。谁要打了他的脸,他能揭了那人的皮!

便在此刻,她隐约觉得他今晚异样,要细看他骤变的神情,他却不想被她瞧见,一偏头,复抵在她的肩侧。

又是颓唐的样子了。

“你怎么了?”

须臾后,她终于开口问他。

听着她胸口略微急促的跳动,他感到平和,喉咙却哽痛涩楚。

声音很低,飘若浮雾。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做了错事,你很生气,不论我怎么求你,你都不要我了。”

他紧抱着她,几欲将她嵌入自己的血肉,让她无法与自己分离,却怕力道锢地她疼,手臂上青筋暴凸,控制着不敢用力。终于只将一直埋藏心里的话,吐露给全然不知的她听。

“曦珠,我很害怕。”

他闭着眼,些微颤抖地说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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