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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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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宴

夜风呼啸,雪堆檐下,铁骑的嘶鸣声穿街而过,恍若携带战场的煞气,将还滞留长街的百姓都骇然,接着被南城兵马司的官兵呵退,忙不叠往两边退避。

不忘拱着前头的人,看热闹地望向此刻违制大开的南城门。

卫旷进入城门,与守在那里的兵部官员交付印信后,听自宫里来的秉笔太监笑道:“天晚风寒,国公又是从边疆乘雪赶回,想必多有劳累,这晚就先好好歇息。明日宫宴之前再前往觐见陛下,陛下有些事想问询您。”

卫旷颔首应下,与身后众多将士分别。久未归京,适逢年节,大家早就思家心切。

等及人散地差不多,他才随长子,带着剩余二十余名亲信家丁,按循熟悉的道路回去府上。

一路快马加鞭,当见门口等着的众人时,勒缰下马。

杨毓忙奔下台阶迎上去,望着面前身着紫花罩甲,体形健硕魁梧,却也鬓发斑白,从左侧眉弓到下脸有长疤,瞎了一只眼的男人,眼里瞬时滚热,哽咽道:“你回来了啊。”

卫旷常年不茍言笑的脸终于得见笑容,声音浑厚。

“是,等久了吧?”

他自去年年底,连年都没过,就领了调令,离京奔赴北疆抗敌。若非不久前狄羌内部出了乱子,不得不休战议和,这年怕还要在边关度过。

卫虞抱着母亲的手臂,在旁笑地梨涡都出来,喜地插话道:“原先娘与我们在厅里等爹和大哥,但好一会都盼不见人回来,就出来等了。”

卫旷笑地花白胡须颤动,伸手比量着小女儿的个子,道:“瞧着都到你娘的肩膀了,比我走时要高好些。”

他转目看向一边的二子和二媳妇。

卫度也高兴,平日冷清的脸上,此刻带着笑,叫了声爹。孔采芙跟着行礼。

卫旷对着夫妻两个点点头,跟着看向后面,就见小儿子和一个姑娘站一块,一下愣住。

这一望,将众人的目光都引过去。

曦珠僵住身子,这时才注意到旁边的卫陵自见国公,好似也一直沉默。

杨毓笑说:“这是曦珠,玉莲的孩子,之前与你说过的。”

曦珠擡眼,看着面前已至知天命,权势滔天的男人,心微微发紧,想到前世这样一个人物,最后却落了那样潦倒的结局。上前去,曲膝行了一礼,恭敬道:“曦珠见过国公。”

卫旷想起去年津州确实来过信,说要交托女儿到公府。

他面容肃整些,点了点头。

此时卫朝已经扑入爹的怀里,他都近一年没见过爹爹了。

曦珠又看向身披薄甲玄衣的男子,再行礼。

“见过大表哥。”

卫远单臂抱着儿子,一手虚擡示意,笑呵呵道:“表妹请起,不用见外。”

卫陵在旁见她再一次曲膝,不觉皱眉抿唇,正要开口,卫度打断道:“都别在门口站着了,进屋说话不迟。”

他也顺势笑道:“二哥说的是,这外头冷,有什么话,都进屋再说。”

灯火摇曳,长廊传来匆忙却有序的脚步声,和时不时的传唤,管事领着亲信家丁去偏厅用饭。他们都是得国公和世子重用,又未成家或是有要事在身,才随行听候安排。

杨毓一面跟元嬷嬷说多派几个丫鬟去厢房那边,再看看有没有缺漏什么,赶紧补齐。一面让管事去膳房吩咐,再多做些肉菜送到偏厅,另说热水也要备足,吃过好洗漱歇息。

都是餐风饮雪的人,又是为公府做事,这些细处没得亏待。

这边路上,卫远将儿子抱起,感慨道:“重了许多。”

董纯礼眉眼带笑,“每顿都能两碗饭了,自然长大好些,先前不喜吃蛋,现下也肯吃了,每日还要吃两个。”

卫朝搂住父亲的脖子,奋声道:“娘说只要吃了,就会变得和爹爹一样厉害,那我就可以和爹爹一起去打仗了。”

卫远听了t,没忍住对妻子发笑,曲指弹了下儿子的脑瓜子。

“小子,你以为打仗好玩啊?”

且行过一路,快至嘉乐堂,前头忽传斥声。

“去秋猎也能将自己摔昏过去,你说说你,平日关起门来,不认真习武也就罢了。出去了,那三脚猫功夫,不是给我惹祸,就是给我丢脸!”

这番话委实不客气,一回来就教训人。还是号令过三军的嗓音,自带严厉森然。

来来往往的丫鬟和小厮听见国公教训三爷,只管将头低下,赶紧做事。

那时杨毓急得不行,什么法子都想了,但卫陵还是昏睡不醒。适时丈夫来了家信,直到卫陵终于醒来,杨毓才回信,自然也将此事写了进去。

卫远上前两步拦说:“三弟,爹是关心你,娘送去的信,他刚看开头,就担心得很,着急地连信都拿不住,也是看到后面,晓得你没事了,还高兴了好几日。”

卫旷被揭短,睨一眼长子。

卫远笑着住嘴。

卫陵插科打诨道:“爹,我那是一时不小心,也不知那日怎么回事,惊雷受了惊吓,恐是头一回见那么多头狼,直接将我摔下去了……”

谁都不知当时的情形。

这话倒是将罪责都怪到一匹不会人话的马身上。

卫度嗤道:“总归与你半分关系没有,不是?”

卫陵反笑,“二哥,你偏要在爹和大哥回来的日子,呛我的不是,就不能其乐融融,大家高高兴兴的?”

若按往常,三弟定要与他争起来,现下却将卫度一噎。

卫虞笑眯眯道:“就是就是。”

众人在前头说笑,只曦珠和孔采芙两人落在后面。

等到厅中,圆桌上已摆满热菜,丫鬟正呈端上最后一道酒糟牛尾貍,角落有两个大火盆烧着银丝炭,热烘烘的。

卫锦和卫若两个孩子方才未出去,只在仆妇看管下等候,这下见祖父回来,都有些怯地那一身气势。

卫旷见两个孩子,各自抱起来颠了颠,听得孙子孙女叫了自己,将其放下,才坐到最上的首位,而后道:“都坐下吧。”

杨毓坐到丈夫右侧。

随即一众人纷纷落座。

卫度坐于父亲左侧,顺着排下,是孔采芙和卫锦,再是曦珠、卫虞、卫陵、卫远、卫朝和其妻纯礼。卫若因年岁尚小,够不足桌面,还是单独由仆妇照料吃饭。

席面上,杨毓给丈夫布菜。卫旷则与儿女们说起话。

卫家军功兴家,没有书香门第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又是久未归家,自然都有许多话要说。

两相问话应答,桌上热黄酒的香气,与精致佳肴的饭菜香气混合飘飞,和着时不时的笑声。

曦珠微低眼帘。

她知这一桌人既定的命运,再见此时他们一家言笑晏晏的模样,总会想起前世的后来,再没有这样的团聚,心里止不住地涌上酸楚。

有时,她会觉得自己就像是目睹卫家兴亡的那个人。

她不可避免地再想起那一桩接一桩的祸事,心不在焉地吃着饭,一只胳膊倏地碰到自己,她看去,是卫锦倾身,够着筷子去夹杏酪羊肉,却因手短,只得搭着自己的手臂。

曦珠回神,卫锦是喜欢吃羊肉的,给她夹了一筷肉到碗里,轻问:“还要不要?”

这时,她才留意到似乎游离于这场席面的,还有一个人。

孔采芙的神情有些恍惚,正在看与公爹说起黄源府匪患的丈夫,并不知就在一侧,方才女儿的难处。

卫锦摇头,小声道:“不要了。”

曦珠收回视线,继续低头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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