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性本凶残(2/2)
他既然这么说了,贺重玉也不作大义凛然的态度,懒懒抱了个拳就告辞而去。
“本王也算功成身退了,就不必再往刑部走一趟了罢?”赵恪笑着问白勤。
“这当然!定王殿下您请!”
眼看着骑马的两个人都走了,白勤擡眼瞥着段行川,“段主簿,你也可以走了!”他还真当这小子正义感发作了,是来助他一臂之力的,敢情他真正记挂的另有其人啊。
不过这小子一颗春心好像也没什么回应嘛,瞧贺主司走得雷厉风行的!他调侃道,“别望了,人影都没了还眼巴巴的呢!”
段行川这才刷地转回脑袋,憨笑了两声,忽地一擡眉,“白叔父,我送你们回去啊?”
“不必!就这么点人……还有个已经咽气的,你还怕跑了不成?”白勤嫌弃地摆了摆手,“你赶紧回去罢!”
…………
回了刑部,白勤便把七个活人并一具尸体塞进了大牢,没管他身后的容仲元是如何凄厉地痛哭就利落地离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若是老老实实呆在天牢,没准看着已故容妃的薄面上,他们父子还真能等到恩赦的旨意呢,这下好了,罪加一等!
等向栗侍郎呈报结束,白勤才嘟囔道,“咱们刑部都快被透成马蜂窝了!我是怎么也想不通,好好的犯人居然一路跑出了城,那可是天牢!”
“你想说什么?”栗平擡眸瞥他一眼。
“我怀疑,咱们刑部也有容家的奸细!”白勤忽然睁大眼睛,恍然大悟般开口,“或许是诚王的人也说不定!”
“你想多了,咱们这些人可都是尚书大人一手调教出来的,扎根刑部多年,有什么奸细还能逃得掉咱们……哦,尤其是你白主司的法眼?”栗平笑了笑,“还是你怀疑咱们的姜尚书是诚王的人呐?”
就姜尚书那个古板到刻薄的小老头儿?白勤立刻一挥手,“怎么可能!”
“不过事实如何,审审不就清楚了?咱们真不给容仲元那老东西动刑啊?”白勤虽然是问句,但神色颇为意动,仿佛只要栗侍郎开口,他就能立刻拔腿去天牢。
“动什么刑?我敢说,就算是容仲元都不知道诚王派了何人把他儿子弄出去的,即使刑讯了也没用,没两日就问斩了,咱们不必费那个心……”
“明摆是诚王搞得鬼!还没法儿说!”白勤抱怨了一句。
栗平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你可别自作主张,诚王是皇子,你还能跑去跟陛下说,把他也拎来审一审?索性不管死活,起码容霖已经带回来了,你就别多管了。”
说起这个,白勤又忍不住抱怨起来,“巧上天也没她这么巧的,城门守卫弓弩射程是三百步,她刚好在两百五十步左右射中了容霖……您看其中情形,就不觉得有什么疑点么?反正我不大信此事是巧合!”
“哪有疑点?合情合理,无可挑剔!”栗平摸着胡须,啧啧称叹,“再说你信不信有什么关系,陛下相信就行。”
虽然上司都这么说了,但白勤心中仍有疑虑,出门时,他还是回过头问了一句,“天牢无故逃脱了犯人,陛
“如实交代。”栗侍郎语气淡淡。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即便陛下要追究过错,首当其冲的也是栗侍郎他自己,他无所畏忌。“还有事儿?”他挑眉。
“唉——您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有什么事儿!”白勤摆了摆手,“卷宗都在那儿了,您自己看罢,我就先回去了……对了,姜尚书如今病重,正卧床静养呢,这事儿要不要知会他老人家一声?”
“这些小事,还是别打搅他了,让他好好养病罢。”提起恩师兼上司,栗平的眸中流露一缕柔和。
屋外夜色深沉,不多时便噼里啪啦地降了雨,一阵急促的雨声过后,圆月从云头后露了出来,给大地撒上一层寂静的白光。
月光倒映在地上的水洼中,便好似一息之间浮现出许多面镜子,墨色靴子匆匆踩过,溅起无数的水花,许久之后这些水坑才恢复如初的澄净。
先前刚降过一场雨,夜里也生出无限的凉意,便如栗平此刻的心境。
“真是个狠绝的女子啊。”栗平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凶戾的女人,他第一次察觉那是个女子,切切实实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