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2)
第二十六章
苏雪琅淡瞥一眼二人,道:“既然你说他已成水鬼,尸体还是不要久留了,烧成灰便是。”
凌莘不禁“哇”了一声,语气中满是惊叹,“烧骨扬灰,你更狠。”
梁生不甘示弱,“依我之见,不如把他的尸体吊在门外,暴晒七七四十九日,让他永远不得翻身。”
凌莘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也不遑多让。
苏雪琅不说话了,默默看了看梁生。
梁生得意洋洋与他对视一眼,邀功道:“小莘,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凌莘没有嗅到这二人之间突如其来的火药味,连连竖大拇指,“还得是你。”
得到凌莘难得一见的称赞,梁生壮起胆子,话题一转,道:“那你今夜要不要与我睡?”
凌莘纳闷道:“你怎么总是要我和你一起睡?你是基佬吗?”
梁生羞赧,支支吾吾,“你和我不是……”
一旁被忽视已久的苏雪琅突然插话进来,“不是什么?”
梁生顿住,猛然记起屋内还有另一人,住了口,心虚道:“没什么。”
凌莘转回话题道:“那他的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雪琅沉吟道:“你从池子里捞起过一件衣物,那件衣物是府上的下人失窃的,会不会是他来偷了衣物,一时不慎跌进池子淹死了?”
凌莘与梁生面面相觑,好像也只有这么一个理由。
也是因为藏着尸体,致使荷花池没有开花。
至此,荷花池一事终于真相大白,落下了帷幕。
最终,梁生还是哀怨地看着凌莘离去的背影。
苏雪琅紧随其后,“你也早点去歇息。”
“嗯。”
天色将亮未亮,天空仍然是幽幽的深蓝色,星子一闪一闪。
昏暗的屋内,凌莘打着哈欠坐起身,时辰快到了。
有点渴,他要喝水。
他披上外袍走到房中央,摸索着来到桌子边,拿出火折子吹亮,点亮烛火,坐下来倒了一杯昨夜的冷茶,慢吞吞喝着。
这玩意儿太凉了,喝快了伤胃。
需知,他是一个极其注重养生的人,伤胃的事,他是一点儿也不干。
一杯茶喝得干干净净。
他睡眼惺忪伸了个懒腰,每天起这么早,真是让人受不了。
出门吹吹冷风,醒醒神吧,回去再补觉。
他推开门,寒风扑面而来,刺骨的冷。
他毫不犹豫关上门,这种天气这个时间傻子才出去。
“傻子”苏雪琅仰头望着天空星光,面色沉郁。
寒风拂过院中光秃秃的枝桠,耳边只有风声。
又是一个不眠夜。
明明那个人近在眼前,却常常感觉远在万里,渴望日日相见,渴望亲密触碰。
无止境的渴望。
时时刻刻蚕食他的心。
不如,去看看他罢。
就在门外,不进去。
悄悄地,不为人知地看一眼他。
想着,脚下已是不受控制走出去。
只需一眼就好了。
他看一下就回来,绝不会让他受扰。
一路上,风呼呼吹过。
他却仿佛不觉得冷,坚定地、急切地朝凌莘的厢房走过去。
凌莘对此一无所知。
他趴在桌子上,对着烛火比划手势解闷,墙上黑影随之变幻。
小鸟、小猪…..影子栩栩如生。
不多时,窗外出现一个人影,人影走到窗边,停顿片刻,整个身影都透露着一股疑惑之意。
此时此刻,屋内怎会有烛光?
而后,窗纸从外头戳了一个洞进来。
凌莘依旧一无所知。
飞鸟、游鱼……一一映在墙上。
昏黄烛火映着他的侧脸,轮廓柔和而俊俏,呈现出一种与平日里大相径庭的温柔。
公鸡啼鸣响起。
凌莘百无聊赖地坐直身。
公鸡啼鸣第二声。
他站起来,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又是灌一大口,先前的伤胃之言仿佛是一句屁话。
趁着还没走,赶紧喝口水,不然回去没水喝,得渴死他。
公鸡啼鸣第三声。
东方一丝光线穿透云层,落到人间。
他的身影渐渐透明,直至屋内空无一人。
他用过的茶杯静静摆放在桌子上,好似只是一场梦,梦过无痕。
窗外的人瞪大了眼。
苏府。
侧门。
一个一身道袍的白须道士扣响门。
门僮应声而出,“道长有何事?”
“我要见你们老爷。”白须道士趾高气昂道。
门僮拉下脸,“我们老爷不见客。”
说着,便要关门。
道士一手挡住门,道:“你们老爷不见我,日后必定后悔。”
说得信誓旦旦,很是惹人讨厌。
门僮冷笑,“装神弄鬼的假道士小爷见多了,你这老道人想见我们老爷,做你的春秋大梦去罢。”
“砰”地一声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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