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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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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天清如水,圆月高悬。

今夜是十五,正值一年一度的宴月节,栖云宗上下无人。

不少弟子都选择下山与家人团聚,只余下那些需要轮守的弟子。

三道黑影迅速掠过剑修们所在的永泽顶,赶往山顶,呼呼作响的风声很好地将他们的脚步声盖住。

“咕咕咕——”

三声短促的夜鸮声响彻姚念芸所在的院子。

她收好包裹中的物什,往背后一挎,小脸皱成一团,朝床上的嗣灵问道:“家伙都带好了没有?”

嗣灵表情严肃至极,十分靠谱地拍着胸脯,点头回话:【吾保证能完成任务!】

“好!出发!”

她轻手轻脚地挪走门栓,推开院门,正想转身将门锁好。

手上却没个轻重,险些把怀中搂着的瓷瓶掉到地上。

姚念芸:!!!

幸好嗣灵反应够快,躬身往半空中一跳,将瓷瓶往她怀里推回去。

摸着手里完好无损的瓷瓶,姚念芸心中松了一口气:“呼,好险好险,差点摔碎,吓死我了。”

手里的桂花酿可是凌芊芊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保管好的东西,要是摔了可就没法交代了。

她微微蹲下|身来,调整方位,让嗣灵更好地坐在肩上,随即便带着它前往问道场。

嗣灵舔了舔爪子上的软毛:【眼下第二个剧情点已经破坏掉,不愧是你哦念芸。】

“小意思小意思。”

姚念芸一脸无所谓般摆了摆手,实则心里乐开了花。

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这是我该做的呢,嗣灵大人。”

嗣灵:……

尾巴都被她做作的行为惊得炸毛,嗣灵无奈地看着她:【你正常些,吾害怕。】

“还有你害怕的事?”

收起脸上开玩笑的神情,姚念芸借着月光寻路,往山顶处走。

距离碎虚秘境一行已然半月有余,回想起碎虚秘境中经历的一切,仿佛在昨日发生般,历历在目。

虽说秘境中有伤亡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去了五十个人,结果回来的却只有十几个。

栖云宗的长老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派人去探查但又查不出什么东西,只好不了了之。

这事在修真界上下传开,俨然成了一桩悬案。

有的人说是魔神残魂作祟,也有人说是栖云宗内部的人黑吃黑,众说纷纭,个中缘由却谁也说不清。

但这些都与姚念芸无关,她本意是想查一下有没有彻底置换成功鸣鹤的识海,可直到现在都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信。

就连她去询问相熟的阵门弟子时,对方亦是一脸懵懂的模样。

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知晓鸣鹤下落的表情。

姚念芸长长叹了一口气:“唉。”

“怎地突然唉声叹气?”

嗣灵今夜心情不错,还是乐意当一会儿倾听者的:【有什么事情吗?可以说给吾听听,吾来替你想办法。】

姚念芸下意识捋上胸前的发尾,原本笑吟吟的表情忽而染上一丝惆怅:“自出境后,鸣鹤就不见踪影,我担心自己没有置换成功。”

最后看到他把温无越压在身下的画面,带给姚念芸的冲击很大。

那可是她回家的希望啊!

要是温无越真的贞洁不保,那她可怎么办。

嗣灵:【应当是成功了的,莫担心,那晶球你吾二人亲眼所见,还能有假的不成?】

“确实是亲眼所见。”

可这是第一次见到从识海处凝成的晶球,加之没有经验,警惕一些也正常。

毕竟这可是关乎她任务能不能成功的一环,绝不能马虎大意。

不过一瞬又想开了,姚念芸松开绕成一团的发尾,大步往山上去。

既然都亲眼所见,那肯定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的。

她偏头点了点嗣灵小巧鼻尖,笑道:“说得也对,只是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所以才担心罢了。”

说到底还是她自个杞人忧天,想太多。

嗣灵双爪捂住鼻尖:【莫要占吾的便宜!】

还未行至山腰,前方便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姚念芸眼睛一亮,忙朝他招手道:“大师兄!”

温无越转过身来,待视线触及到她背后的包袱时,面上带着柔柔笑意:“师妹这是要去哪里?”

“我约了凌师妹,谢师兄还有温月师姐去山顶赏月!”

身后包袱忽然一重,姚念芸表情狰狞了一瞬后又恢复原样。

这馋嘴的嗣灵又在偷吃!

她往包袱后面狠狠捏了一把,将它按到自己怀里。

无视黑猫一直扑腾的爪子,姚念芸开口问道:“师兄要不要一起来呀?我准备了很多好东西!”

“谢谢师妹的邀请,我就不去了。”

对上她略显失望的表情,温无越一时失笑,伸手将她被黑猫弄歪的发饰扶正,“今晚轮到我值夜,不能擅离职守,师妹你玩得开心便好。”

“这样啊......”

虽然有点遗憾,但也没关系,等她赏完月后再找温无越也不迟。

这般想着,姚念芸便朝他挥了挥手:“那师兄我走啦,祝你宴月节快乐!”

直至那道身影融于树影,再也望不见后,温无越才回过神来,垂眸瞧着手中玉牌。

原本洁白的玉牌裂开几道细小的缝隙,振翅的鹤被折断了羽翼。

温无越唇角轻弯,收好玉牌后看向山顶:“嗯,与师妹同乐。”

藏在无尘剑内的残魂飘了出来,见他心情颇为愉悦,又忍不住犯贱的心情,阴恻恻地瞧着温无越笑:“你就不怕那鸣鹤的命灯熄灭?”

如墨般的恶念蛰伏于他脚下,试探般往山腰处探,却被一道剑气毫不留情地斩灭。

“与你有何干系。”

弹掉手上一点黑灰,温无越瞥了它一眼:“收好你的东西,不该问的莫要多问。”

残魂哈哈大笑,笑声在这山间回荡:“我很期待,你会如何处置那个人,是令他悄无声息地死呢?还是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不如我来为你代劳,吸干他的魂体,如何?又不用脏了你的手,还能打消你的心头之恨。”

温无越收好玉牌,并不理会残魂那近似蛊惑的语气。

灵气化作光刃,在腕间划了一刀。

潺潺血液滴落,粘稠血液还未曾滴落在地,那恶念疾驰而至,争相蜂拥而上,贪婪且兴奋地吸食着那流出新鲜血珠的伤口。

不多时,那翻涌的恶念平息下来。

末了,亲昵地如同温顺的羔羊,乖巧依偎在温无越身旁,任由他玩弄摆布。

温无越擡眸看向残魂,碧色竖瞳隐隐浮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企图,在我没有找到下册前,你是绝对离不开无尘的。”

***

山顶上的风不大,加之清辉遍地,映得周边恍如白昼,很是适合把酒言欢。

崖边处早已布置好一张矮方桌,四把小椅,几盘瓜果。

约好的人亦是早已入座。

“就等你啦,芸芸师姐!”

凌芊芊眼尖,见姚念芸背着个大包,便忙着跑过来分担。

她掂了一下重量,面上讶然:“师姐你居然背着这么重的东西,里面都有什么好吃的?”

用手背擦掉额上的几滴薄汗,姚念芸笑道:“都是我做的一些点心,给大家尝尝。”

将食盒一一摆在方桌上,有她仿照现世所做的辣卤以及鸭货,应景的月团,酸辣的凉拌黄瓜。

谢柔跟凌芊芊都爱吃辣,这辣卤和鸭货应当符合他们口味。

今日晨起的时候,想起谢柔的夫人温月是百越人,便又做了一道椰汁马蹄糕、山药枣泥羹以及茉莉花茶。

若是月团吃腻了,还能喝些花茶解解腻。

看着她如同变戏法般拿出一盘又一盘的食盒,凌芊芊双掌合一,尽量忍住不让自己的目光往桌上移:“我放在师姐你那里的重头戏,带了吗带了吗?”

“自然是带了的。”

姚念芸神秘一笑,从怀中掏出方才险些掉在地上的瓷瓶,故作高深道:“重头戏来咯,芊芊师妹家精酿的桂花酒一瓶。”

拨开瓷瓶上的木塞,混合着蜂蜜的桂花酒甜香味四溢,勾得人馋虫闹肚,配合开胃的酸辣黄瓜,格外下酒。

刚闻到味儿,谢柔便抓起了筷子,目光灼灼地看了众人一圈:“能吃了吗姚师妹?你谢师兄真的很饿咧,我们三偷偷摸摸来永泽顶可不容易咧。”

虽说栖云宗平日里六门弟子可以互相拜访,但普通弟子需要向各自的师尊禀明了原因方能允许,。

可对普通弟子来说,师尊平日里也不一定能见上一面,而禀报又需要师尊点头应允,如此便成了个死循环。

眼下他们四人偷偷出来聚在一块,也实属不易。

给每个人分好月团后,姚念芸笑了笑:“吃吧吃吧,大家都别客气。”

谢柔率先起筷,夹起一块被红油浸泡透彻的辣卤。

刚送入口,他眼睛便亮了一瞬,边呼呲呼呲地吐舌头边朝她竖大拇指:“好吃!姚师妹做饭有一手的咧。”

“真的吗真的吗?让我来尝尝,我最爱吃辣了!”

凌芊芊顺势拿起一块鸭架,她嫌筷子麻烦,便徒手拿起来啃。

喉咙滚动,不过三除两下,桌上便堆起了如小山般的骨头。

她惊叹于居然还有这种美味,忙朝温月喊道:“哇,真的好吃!温月师姐你也尝尝!”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红油味儿,闻起来令人十分开胃。

温月捂嘴轻笑,掂起一块月团放至嘴里:“我吃不得辣,就不跟你们争了,吃小饼便好。”

凌芊芊气呼呼地盯着谢柔手中鸭架:“谢师兄你给我留点!爱幼爱幼,明不明白什么叫爱幼啊。”

谢柔拿起最后一块鸭架,面上尽是得逞后的坏笑:“诶呦喂凌师妹你自己手慢,就不要怪我吃得快咧,尊老尊老,我还想让你尊老呢。”

“温月师姐你看他!”

无端被搅入战场的温月一脸无奈,她手起刀落,谢柔手中的鸭架便被一分为二:“一人一半,这样就公平了。”

“厉害啊温月师姐,鼓掌鼓掌!”

“夫人你……”

望着眼前闹哄哄的场景,姚念芸脸上神情放松,浅抿了一口桂花酿。

入口的酒液清淡,其中又带着一股蜂蜜甜香,喝完后浑身都暖和了起来。

她还是第一次在异世过中秋。

不过嘛,感觉不赖。

裙摆忽然被扯了一下,姚念芸垂眸看了一眼,嗣灵正眼巴巴地望着手中的桂花酿。

见他们三人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姚念芸便悄悄倒了一杯,放至桌下。

嗣灵馋得不行,便立马凑上去小口小口地舔了起来。

饮尽杯中桂花酿后,姚念芸擡头看了一下天幕中高悬的银盘。

今夜月明如镜,万里无云,明日应当是个好天气。

酒过三巡,报更鸟的咕咕声响起。

这顿饭吃到很晚,姚念芸跟谢柔商量了一下。

由她扶着醉倒的凌芊芊回医阁岛,而他与温月则是留下来收拾现场。

拜别凌谷主后,姚念芸抱着已然醉倒的嗣灵,慢悠悠地往她居住的小院处走。

一路上,落在草叶的夜露沾湿裙摆下沿,被不甚在意般拂去。

姚念芸站在院门前,开门的动作一顿。

放在门缝处用作装饰的白茉莉不知去向,显然是有人来过。

姚念芸也没多想,平日里经常都会有同门弟子来院中,讨要种的白茉莉拿去做香囊或者香丸之类的。

这种事情发生得多了,姚念芸也就索性不把门栓锁着,任她们自由地摘。

她还是很高兴种的东西能得到别人喜欢的。

“念芸师妹。”

身后传来一道清冽的男声,温润得宛如暖春里的熏风。

明明语调是正常的,却偏生带着些勾人的语调,将她的名字叫得温情脉脉。

姚念芸偏头看去。

是温无越。

来人踏着清冷月色,桃花眸中含着盈盈笑意。

融融月色映在他身上,出尘不染的模样恍若仙人入凡。

手中提着一盏小巧明璃灯,照亮了他身前道路上所覆的阴影。

凑得近了,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莲花香气,比往常还要柔和几分。

浅浅地缭绕在身侧,侵蚀人的心神。

“大师兄?”

姚念芸只疑惑了一瞬,随即舒展眉头。

将黑猫放置一旁的竹椅上,醉成一滩的黑猫只砸吧砸吧嘴,抱着尾巴睡得香甜。

她跑到温无越面前,仰头去看他:“师兄怎么来找我了?”

少女语调轻快,呼出的气息还含着一丝甘醇厚重的酒香。

脸也有些红,显然是喝了点薄酒。

她去哪里喝酒了?

又是和谁喝的酒?

温无越眉梢只轻皱了一瞬后又松开,眸色暗了暗,掩去心底的那一分不自在。

没等他回话,姚念芸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今日是宴月节,师兄不去找家人团聚吗?”

她安安静静地等着他回话,不甚清明的眼睛因着困意而翻腾,眯得都快要合上了。

似是想到什么,姚念芸忽然擡头,愣愣地盯着他,恍然大悟:“喔,你没有爹娘是不是?”

若是嗣灵此刻清醒着,定然要发出尖锐爆鸣。

温无越父母双亡,身世凄惨,在代表着团圆的宴月节里说这话,这不是妥妥在往他雷区上踩吗!!!

再好脾气的人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羞辱吧!!

周遭的温度忽然阴冷不少,姚念芸迟疑地摸了摸手臂上冒出的小疙瘩。

内心直犯嘀咕。

怎么突然变冷了呢?

醉意上头,她没瞧见对面人身上隐隐约约冒出的黑气。

眼前人影恍惚,眼中的温无越好似变成了两个。

姚念芸使劲晃了晃脑袋,摁住对面人的肩膀摇了摇。

“不准变成两个师兄!给我变回去啊,可恶。”

“一个大师兄都好难对付了,怎么还会有两个大师兄的?”

“不可以有两个大师兄,呜呜呜…我,我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两个温师兄……”

温无越面上表情不变,任由她按着。

黑气化作一人高的粘稠触手,逐渐向那道倩影的身后靠近。

他语气平淡,反问了回去:“那师妹呢?师妹怎么不回家。”

“家?”

望着他傻傻一笑,姚念芸痴愣半会儿才嗔道:“我的家就在这里啊,有师兄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事实上,这话她也没说错。

毕竟温无越现在是她的重点保护对象,保护等级至少比国宝熊猫还要再上一个档次。

别管他是在别的个什么栖雨宗栖雾宗,那都是她的家。

温无越呼吸一滞,凝聚出的恶意忽然消散,手中明璃灯险些掉落在地。

少女的眼神真挚,纯净得如同一张白纸,丝毫没有掩饰她的心意。

他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哦,我知道了。”

也不知是不是那桂花酿后劲太大的缘故,姚念芸无端觉得脸上热得很,说话也不着边际。

“师兄是知晓我做了月饼?都有给你留着呢,最好吃最多的那盒便是你的。”

说罢,姚念芸便从乾坤袋中,变着法儿地掏出一个食盒。

食盒不大,里面却整整齐齐码了三层仅有茶杯盖大小的月饼。

与先前在碎虚秘境中吃的糕点不同,眼前的月饼显然更加精细。

形状各异,饼皮的颜色也各不相同,但大多小巧精致,一口便能吞下、易于消化的那种类型。

其中有好几种,就连他都未曾在常世的食肆中见过。

“有五仁馅的,有椰蓉馅儿的,有蛋黄莲蓉馅的,还有个茉莉乌龙茶馅的,不知师兄你能不能接受……”

姚念芸指着盒中的月饼,一一介绍起来,面上酡红一片:“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索性咸的甜的我都做了。”

“嘿嘿,足足有十几种味道呢,保证有你喜欢的。”

说到兴起时,姚念芸举着手凑到温无越面前,一脸求夸奖的模样:“不可以不喜欢哦,我可是很辛苦做的,你看我的手,都被水泡得发胀啦。”

温无越垂眸望向那双柔夷。

原本莹白纤细的关节处,比往日大了一圈。

不仅如此,尾指还缠了几层细绢布,有隐隐暗红透出。

她今夜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比之前面对他时都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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