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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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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因为江州知县供词一事,宣帝对沈洲疑心颇重,他一回来便被宣帝召见责问了几个时辰,眼下也是刚从宫里回来。

一下马车,便见宋南枝眼巴巴得等在门口。

许是昨夜喝酒太过,脸色不怎么好,他擡眼看她,“怎么在外头?”

宋南枝一见他,便想起昨晚的事情,神情有些不自然,遂也不去看他,低头屈膝:“五殿下与安国侯府兄妹俩都在里面候着,要给母妃请安。”

沈洲闻言,眼底瞬时冷了下来。他回来之前就听说五皇子出了宫,不曾想他竟与丁齐来了王府。

他又看了一眼宋南枝,想她脸色也不怎么好,怕也是因为此。

他道:“你先回去,我来处理。”

宋南枝应是。

沈洲进了内堂,见了他们三人,随意应付了几句便都打发他们走。

五皇子见沈洲来倒是高兴,自从沈洲任职北玄司指挥使,便极少与他往来。他知道是在避嫌,可他每每都道多年的兄弟情,怎么能无端生分,故而每次都会寻一些借口来王府里走动。

只是沈洲成婚后,他便不曾来过。

五皇子笑道:“我们也才没来多久,怎么就着急赶我们走?”

丁冉道:“是呀,我们才来,而且哥哥也是前些日才回得京城,洲哥哥还没见呢!”

丁齐有些不敢看沈洲,恭敬揖道:“世子。”

三人活像泼皮无赖,沈洲凝眸道:“我自是公务繁忙无法抽身,母妃亦需打理府内事务,身子且不好,无人应付你们。”

众人都感受到了沈洲的不悦,五皇子自是不想恼了人,遂先告辞道:“既有不便,改日再来,左不过没几日便是叔母的寿辰宴。”

丁冉深望着沈洲,极其不舍,但也不敢久留,跟着出去了。

丁齐却示意他们先出去,然后看着沈洲,“扑通”一声跪地。

“还请世子责罚,是丁齐有眼不识泰山,犯下了弥天大错。”自然指的是那日在宝记酒铺的事。

“滚。”沈洲冷道。

“还请世子责罚。”

丁齐跪着不肯起,像是非要求得原谅。

他这次回京,也不为别的,就是受他爹嘱咐要看着他妹妹嫁人,然后与沈洲打好关系,攀上太子这条线。

沈洲岂会看不出来丁齐的心思,可宋南枝在宝记酒搂被丁齐当街调戏一事,他忍着没杀人,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忍让了。

“此事你若再提,我不介意废了你。”

丁齐怔然,他竟不知沈洲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动怒,连他安国侯府都不放在眼里了。

他起先还道他妹妹胡说,以瑞王府与安国侯府的关系,怎么也不会叫人欺负了他妹妹,如今一看,竟然是真的。

“父亲托我来与世子问安,希望世子能看在以往与王爷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情分上,让妹妹能从王府出家,我们丁家感恩铭记。”丁齐在地上磕了个重重的头。

让丁冉从王府出嫁对,以后瑞王府就是丁冉的娘家,有瑞王府这层庇护在,丁冉想必不会受人欺负。再者,也是要试探一下,沈洲对太子的态度。

宣帝对沈洲极其信任,安国侯自然不敢冒然站队,而沈洲是最稳的选择。

倘若他同意丁冉从王府出嫁,便说明沈洲极有可能是与太子的人,那安国侯自然愿意将女儿嫁进纪家。倘若不同意,那便要考虑一下沈洲是否站了五皇子,从而回了宣帝赐婚的那道折子。

沈洲冷笑:“怎么,安国侯是觉得对圣上这赐婚不满么?”

丁齐道:“不敢,还望世子成全。”

沈洲道:“你想想她都做了什么,再看看有没有脸来问这话。”

丁齐躬身跪在那,握紧双拳,觉得颜面尽失。

他想不明白,宋昌平不过是个五品主事,如今还进了牢狱,不久后或是整个宋家都要被贬,竟然对这么一个女子百般护着。

他擡头,眸子里阴沉沉地笑了一句:“世子这般护着世子妃,想必也并非喜欢她吧。圣上赐婚,世子不过是拿她来应付圣上,又何须当真为了她来与我们丁家生分了?”

一个无权势的宋家一个手握兵权的安国侯府,又什么可比性?

两人就在厅堂里,声音不大不小,宋南枝停在廊下,袖中指节轻轻蜷了蜷。

她并不意外,也早就猜到了,只是恍然间一听,到底有些酸楚。

她爹与瑞王虽是上下属的关系,却互视对方为知己,如今瑞王不在,便什么也不是了。

宋南枝默默退下去,回东院把余下的事情都忙完了,瑞王妃回来了:“适才在门口见到了他们,便说了一会儿话,可有为难你?”

宋南枝摇头,见瑞王妃瞧着有些疲累,她有不敢多留,欠身道:“母妃先歇着吧,我晚些时候再过来。”

刚回西院子,刘太医便来给宋南枝把脉。上一次按照瑞王妃的吩咐,宋南枝连着几个月都在喝药调理身子,气色看着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刘太医把完脉,问道:“世子妃近来月事可正常?可有那里不适?”

宋南枝摇头,调理之后,两次月事都没有明显的腹疼了。

刘太医捋了捋胡须,略略一思便道:“下官再给世子妃换一些温补的药,倘或此间有了身孕亦不影响,这药有安胎之效。”

宋南枝点了头,唤春杪把人给送了出去。

不多时药便煎好,又端了上来。

宋南枝并未看一眼,叫人搁置在一旁任其凉透。春杪忙完进来,见药纹丝未动,问道:“姑娘您怎么不喝呀?奴婢瞧那刘太医也当真是厉害,您从前每每来月事都觉得难受,经他这药房一调理,这两次月事轻松了好些,不妨再喝一些时日。”

宋南枝也不否认:“是挺好。”然后低头继续忙着填手里的籍册

春杪一脸无奈,正准备把药端下去倒了,碰巧撞上门口进来的沈洲,见人端着满满一碗药出去,凝眉问了句:“怎么了?”

他以为是宋南枝病了,不肯喝药:“这是什么药,怎么好好的要倒了?”

春杪脑子只想着方才刘太医说药功效的事情,嘴一滑便道:“回世子,安胎药。”

......

沈洲怔了几息,缓缓擡眸看向里面坐着的人。

宋南枝也目光望向门口,被春杪这话说得一时窘状,好半天才回了一句,“只是一些调理身子的药。”

沈洲淡应了声,进了房。

昨日夜两人那般纠缠闹腾,宋南枝心道他是来问罪的,起身与他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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