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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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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如苍山一般压覆而来,宋南枝被拢在其中,他不曾用力,也叫她一时挣脱不得。

柔顺发丝被他挽在手里,另一手抵在腰间支着她:“说清楚,我如何骗你了?”

宋南枝仰眸看他,他眉眼压着,面色冷倦,声音也是冷的。

他这表情与当初的神情何其相似。

他射杀了那只雏鸟,见她哭得那般伤心,也是这般清冷沉静地望着她,想不明白一只鸟死了有什么好伤心的。

她爹与瑞王在山间的斋房里聊天品茶,嘱咐过她要安静待在外面,她便也不敢哭得太大声,而他或许只是因为听得烦了,便随口向她许了那样不过心的承诺。

所以后来去找他,才会百般不认,对她的言语里全是嘲谑。

陈年旧事而已,他哪里能记得起。

宋南枝面颊醉红,生气去推拒他,也使不上什么力气,软绵绵地撼动不了半分,甚至连站稳都有些困难。

沈洲眼眸微挑,像是终于想记起了有这么一件事,可并不太在意:“一只雀鸟而已,值得你记这么久。”

宋南枝望着他,眼睫微颤,喉间滞了一下。多日来积压的情绪,只一瞬便被他给击溃了,眼泪滚了出来。

“于你而言,它只不过是一只雀鸟。”

可那只孤零零雀鸟,与当时的她又何其相似。

沈洲见她又哭,略作沉思,又道:“你若喜欢,我再赔你一只便是。”

......

一如既往混蛋语气。

宋南枝眼沉了沉,推开他放在腰间的手,“雀鸟没那么珍贵,不用你赔......”

可腰间没了支撑,她立时便站不稳。

沈洲拉了她一把,见她口不对心,也甚是不解:“那你倒也说个缘由出来,总不能无端叫你骂一遭。”

见他如此说,宋南枝也试图冷静了几分,她看着眼前的人直言道:“世子行事我无权过问,只是你若一开始就不在意我爹如何,便也不该与我说那些话。”

给人希望,却又漠然置之。

玄卫刑逼她父亲无果,又查搜她宋家找供词,眼下不止她爹危险,就连宋家上下都无端落了个勾结的罪名。

她虽不愿意相信这是沈洲的命令,可供词到底是被他拿走的,他却在如此紧要时刻,扔下不管,亦没有一个解释,让她怎能不恼。

可她不仅恼沈洲,也恼她自己。

这件事情从始至终偏只有沈洲能帮她,她才会对他抱了一丝希望,相信他。

“既然随时做好了放弃的准备,当初又何故那般来帮我。”

宋南枝恍然看不清面前人的神色,也不想去猜,左不过还是那一副凉薄到骨子里的模样。

沈洲看着她,有些失笑:“所以,你觉得刑问你爹,搜查你宋家,是本世子的命令?”

宋南枝紧抿着唇,脸上只剩了失落。

宣帝盛怒,沈洲若作自保,难保不会如此行事。

见她果真误会自己,沈洲倒也没生气,只笑了一声道:“你这心硬得跟个石块一样,我若没有半分利用价值,你怕早寻别人去了。”

换作从前,宋南枝听见他这话她定然会觉得气愤难耐回驳他几句,可如今她已经不在乎他如何看待自己,利用也罢,心硬也罢,她都不恼了,只作耳边风,吹一阵便散了。

“世子怎么想都行。”

因为醉酒,宋南枝的情绪丝毫不掩,方才还与他争执,觉得委屈失落,这一瞬的神情却淡漠到不愿再看他。

沈洲见她又是这副冷漠态度,面色也沉了些。

但知她因宋昌平一事担心,也没与她争下去:“寻常你倒聪明清醒得很,偏此时又钻了牛角尖。你既然知道那供词是针对我而来,怎么就不想想,我若真把供词交出去,于我有何益处?”

这供词对宋昌平是催命符,于他沈洲也没什么区别。

“遇事便这般消极,若事事你都知情,你又如何保证你不会冲动?”

宋南枝倔道:“世子怎知我就会冲动。”

沈洲挑眉看她:“当初是谁敢拿着供词来北玄司寻我?”

宋南枝哑然。

玄卫搜查宋家并告诉她,若寻不到供词全家都得遭殃时,她真的想过,拿出供词来保全她宋家。

沈洲笑哼一声,显然看穿了她的心思,却并非要与她争执。

“你既为这事费了这么些心思,如今是想打退堂鼓了?”

不知他说的是三叔的事情,还是别的什么。

宋南枝醉得脑发昏,没了再思考下去的能力。

沈洲见她低头闷着,欲要再说些什么时,身前的人突然扑倒在他身上。

头靠在他耳侧,身上皆是梅子酒香。

他沉默了一会儿,皱眉问道:“你到底喝了多少?”

那喝空了酒囊袋约莫有一斤的量,沈柯方才没喝几口,几乎全被宋南枝喝光了。

她这小肚量喝这些,还能站这么久与他绕这么些话,沈洲也有些服气她。

宋南枝攀着他坚阔的肩,灼热的呼吸一点点洒在他的衣襟口,还剩了最后一点意识:“我记性好......那供词我能一字不差抄出来,你若不救,我和你......同归于尽!”

沈洲:“……”

醉酒的人儿被抱上了床,只是她的手攀得太紧,沈洲弯腰要将她放下来时,她脸还靠在他的耳侧,唇瓣一点点从侧脸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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