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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掉马(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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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掉马(上)

司徒夜伤得并不重,体内灵力干涸对经脉造成的损伤,在驭兽师们细如涓流的灵力滋润下,很快就得到了恢复。

其余那些外伤就更加不值一提了,大家的乾坤囊里拼拼凑凑弄了些膏药,很快司徒夜外表看起来就与平常一般无二。

可他精神上受到的伤害没有那么好恢复。驭兽师们围着他忙前忙后的时候,司徒夜就抱着自己的那柄木剑静静发呆。

便是最为豪迈飒爽的祝夷,看着这昔日惹人嫌的家伙一下子消沉下去,也有些不忍。她将本体团成球状,往司徒夜身边滚了过去,试图用这憨态可掬的模样无声地安慰他。

司徒夜被食铁兽那短硬的毛扎了一下,回过神来,还以为自己坐的地方碍了灵兽的眼,就一声不吭地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祝夷:……

休整了一会儿,司徒夜才具体说起了他们走出秘境都遭遇了些什么。他先是路上偶遇了几个其他门派的弟子,互相之间虽然算不上多么熟悉,但他们都警觉得发现书院不太对劲,便留了个心眼结伴而行,果然很快就遭受到魔化了的弟子们的袭击。

其余的事情,也是他一边抵御攻击,一边与从其他地方离开秘境的同门汇合后,东拼西凑得出的仙山现状全貌。

听完后,驭兽师们各自陷入沉默。

顾屹却在这沉重的气氛里另起了个话题:“你们都在秘境里遇到了什么?”

甘欣一愣:是了,他们在这秘境里受禁阵影响,见到的是前世檀山情形,那其他人呢?也和他们一样,回到了前世他们曾走过的轨迹上吗?

“每个人遇到的事情不一样。”司徒夜虽然觉得顾屹这个问题很奇怪,大家都在担心魔修的进攻,他为何突然问起考核秘境里的事情。不过见到其他驭兽师并没有对这疑问感到困惑,反而纷纷擡头看向自己,司徒夜便回忆了下答道。

“我在秘境里所见幻境,是我始终找不到自己的本命剑,为此父亲对我失望至极,满门长老出口皆是嘲讽之语,就这样数十年后,我被剥夺了少宗主的名号,窘迫潦倒地离开了宗门。”

司徒夜继续说:“出来以后我有听闻旁人说过两嘴秘境里的事情,大多都是这类情形。我想这秘境效用就是将人内心深处的恐慌引出来加以放大吧,用于考核弟子道心与意志够不够坚定,是挺寻常的秘境幻象。”

从前在炎剑宗的时候,他就和同门下过不少类似的秘境。

寻不到本命剑,被千夫所指、逐出师门的噩梦,司徒夜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虽然和光书院设立用作考核的这个,比他从前经历的任何一个秘境都要更加逼真、细节完善,但司徒夜也只是在其间迷惘了半日,很快就破了幻象,开始在秘境中搜寻其它能增加考核分数的灵植灵物。

其他从秘境里与他差不多时辰走出来的弟子们,大多也没有遭遇太大困难。

这驭兽山庄果然是被封锁得久了,各方面落后于寻常门派一大截。司徒夜想,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被这样一个简单的秘境困了那么久时间,这会儿听他说完自己的遭遇,和解局的速度以后,他们更是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如此弱小的门派,真的能给予大家一臂之力吗?司徒夜忍不住皱起了眉。帮不上忙不要紧,可别到了和魔修交手的时候,他们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反而给其他门派增添麻烦。

驭兽山庄众人当然不是在惊讶司徒夜所以为的事。

顾屹大约明白过来整件事是怎么回事。

司徒夜所总结的秘境效用与千彦先前用的那套说辞基本符合,说明他并未在此事上作假,这秘境最初设立的时候,确实是以此为目的。

禁阵叠加上去的影响,只作用在了驭兽山庄的弟子身上。

这也就是说,他先前的猜测不错,回溯的效应只在阵法圈定的范围内发生,而其余的一切,是在当下的时空里自由发展的。

所以甘欣在檀山里平安无事地长到了十六岁,随春生等万事准备妥当,才出现在她面前,借她之手开启阵法。

然后强逼着他们,离开檀山。

如此一来,被回溯的檀山时空,才算真正与此间天地发生链接。

他们扭转的是自己的命运,可除此以外,他们面临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切都有被重新改写的机会。

否则从前立下“无事不得下山”旨意的檀山先祖,不至于这一回想尽办法,也要逼驭兽山庄弟子出世。

而改写结局的可能,就在他们迈出的步伐之下。

至于甘扶为何要做埋下魔种这损人不利己的事,答案也跃然纸上。

虽然还不明原因,但他显然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早地觉醒了前世的记忆。

所以他要报仇。

替所有人报前世的血海深仇。

从前其他门派如何将驭兽山庄送入魔修口中,如今他就要用更加直白的手段,让那些人尝一尝天降灾祸的滋味。

为了不重蹈覆辙,他也不仅仅做了这些。在甘欣尚不知事的时候,挖取了她的内丹,想来也是甘扶自作聪明的一个举动。

他许是以为若是甘欣做不成那少庄主,身上不再背负着山庄众人的希望,一无所知地待在他为她精心打造的华美笼子中,就能平安幸福地度过一生。

顾屹默默地摇了摇头,心想,甘扶大概是真的在为甘欣着想,可他用错了方式,也替甘欣选了一条她最不会接受的道路。

而被甘扶强行夺走的力量,兜兜转转,还是用另一种方式回到了甘欣手中。

她渴望灵力并不是为了追求什么空泛的道义,而是在她被需要的时候,有能力九死不悔地走在所有人前头。

就如同现在这般。

“我要去救他们。”甘欣忽然起身道,“其余的弟子与先生们都在哪里?我们快些和他们汇合吧。”

司徒夜上下扫了甘欣一眼。其他几个驭兽师和灵兽的实力在他眼中都不太够看,更遑论甘欣这几乎没露过两手的小貍猫了。恐怕整个驭兽山庄,最弱的灵兽就是她,倒是可惜了顾屹,他是驭兽山庄里唯一一个叫人刮目相看的修士,却少了对于驭兽师来说最重要的灵兽助力。

不过司徒夜轻看人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甘欣就先被自己人劝下了。

邱向荣说:“满满,师兄师姐们会尽自己全力御敌的,你就不用担心,找个安全的地方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是啊。”邱寻枝道,“顾屹也别去了,帮我们看好满满。战事一起术法无眼,皆时再想寻个合适的地方躲藏没那么容易,倒不如就待在这里,相信我们能解决一切。”

就连一向不太敢在众人之间抢着说话的锦鲤,也赞同地插话:“我们不是怕大小姐添麻烦才这么说,只是不论如何,大小姐的安危在我们这里都是排第一位的。”

司徒夜瞳孔地震:“大小姐是谁,谁是大小姐?”

没人有功夫搭理他,都忙着目光灼灼地望着甘欣。

“是啊是啊,大小姐你再想想……”

其实顾屹以为,驭兽山庄的弟子们是不会那么轻易答应帮其他门派一同抵御魔修的。

经历了秘境中的那一切,就算他们心中清楚知晓真正的仇人是谁,不会似甘扶那般对仙门世家一视同仁地恨之入骨,可要他们摒弃旧怨“以德报怨”……大家又不是圣人,没那么容易。

或许甘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就算意识到了秘境中情况有变,开启的禁阵会让所有人和他一样恢复前世记忆,也依然肆无忌惮地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

因为他觉得,山庄里的人会与他站在一起,痛快于整个修真界即将遭遇的灭顶之灾。

可事实并非如此。

司徒夜的那一席话,让他们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他们是被人当同伴接纳和信任着的。

这一世他们的处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没有理由用前一世所遭受的罪孽,怪到如今什么都未做错的人身上。

那样的仇,去报给谁看?

而就算如愿发泄了心中的怒火,这又会是他们想要的结局吗?午夜梦回,他们会不会后悔于自己袖手旁观的举动,将那违背本性的懊恼,熬成一个新的溯回契机。

没有人能寸心不昧地做出这个决定。

既然如此,他们就一定会走上前去,给仙魔之战贡献出自己微薄的一份力。

哪怕此去不返,也要对得起重新为人的一片良心。

只不过大义面前,他们允许自己的性命为之让道,却不想眼睁睁看着甘欣与他们一道赴险。

甘欣迎着大伙关切焦急的目光,轻轻笑了一下:“那师兄师姐们,知道要如何找到其他弟子吗?”

司徒夜蹙眉:“我昏迷之前似乎有看到他们往云谷去了。那里不在书院弟子日常活动的范围内,灵气充裕,地形狭窄。魔族大约早就观察好了瀛洲地形,从四处发起攻击,都是为了将大家逼入山谷,退无可退。”

可是云谷距离此地仍需跨越四座山峰。

平日里瀛洲留给弟子们自由活动的区域其实并不大,那毕竟是座上古仙山,其间留存的古老神秘的生灵幻影不计其数,为了防止弟子们误入那些残影守卫的地界范畴,仙山上设置了许多屏障阻止弟子们闯入。

所以他们若是想从这里去往云谷,只有一条山路可走。哪怕一行人用上术法,马不停蹄地赶,也须得至少两个时辰才能抵达。

“我们现在就出发。”雁徊当机立断说道。

那边虽然如司徒夜所言,有各家长老们控制事态,可他们多耽搁一刻,时局就有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司徒夜起身跟上,可又忍不住有些丧气地说:“但若是连他们也抵挡不住,我们就是过去了,又能起多大作用呢?”

他这不是消人意志的牢骚,只是从他眼中来看,自己和这些驭兽师们再有一腔热血和赴死的决心,也就是些量小力微的小辈。给大人们打打下手已经是他们能做的最大贡献,早半刻和晚半刻倒也没什么区别。怎么驭兽师们看起来,像是真将自己看作是战局什么不可或缺的存在了。

盲目的自信在战场上可不是一件好事,到底是驭兽山庄的人,见识太短浅了,他得多敲打这些人两句。

雁徊等人不欲与他多言。

他们比谁都明白,驭兽师和灵兽的存在,能在和魔修的交手过程中起到怎样的作用。

无论云谷中的长老们有多大的能耐,瀛洲现有的修士们,不论在境界还是人数上,都不是仙门世家的全部实力。倾巢而出的魔修们在各方面占有绝对的压倒性优势,击溃他们是迟早的事情。

而一旦魔修吸食了长老的灵力,再以此为基础去进攻其它人……这将成为一个恐怖的、没有止境的循环,直到他们攻破瀛洲,往正道门派留在仙山外的其余子弟攻去。

所以面对修士们的抵抗,魔修完全不着急。胜利的朝阳随时准备跃出地表,他们就是多陪着这些可怜的修士们玩上几个回合又如何。

但若是驭兽师们加入,局势就不一样了。

修士们将灵力输送给驭兽师,由他们现身战场的前排。无法被魔修吸取灵力的驭兽师和灵兽就能宛若银山铁壁,将仙魔二族完美分开。

寻常日子里最为弱小、需要被人保护的驭兽师们,在这里如鱼得水,是真正能扭转局势的存在。

最关键的是,现如今的魔族显然还没有意识到驭兽山庄可能给他们带来的威胁。

叶恒推了司徒夜一把,笑容张扬:“走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用到时候。”甘欣说,“刻不容缓,咱们现在就过去。”

“是现在出发呀……我天,满满你在干什么?”

甘欣侧身,对顾屹微微一笑。

顾屹冲她颔首,伸手挡住欲走到甘欣身边的叶恒:“不要碍事。”

“谁碍事了?”刚想辩驳,叶恒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说不出话来。

甘欣从乾坤囊中取出一根笔直的木棍,在脚下的泥地迅速挥舞起来。

画完身前半幅,刚要转身,她惊讶地发现身后地上也浮出部分阵图。

顾屹不知何时也拿了根树杈,跟在她身后画了起来:“既然刻不容缓,就一起来吧。”

他画阵的速度不快,显然不很熟练。可是甘欣粗粗扫过顾屹落笔的地方,每一处都十分工整仔细,没有半点错误。

若非有十成的把握,他定不会轻易出手。

可这传送阵复杂又深奥,顾屹是什么时候学会的?他有此天赋,为何先前不说?

甘欣心中疑团沉沉,却知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便对顾屹点头,继续完成自己这里的事。

也就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大阵落成。

甘欣环顾四周,将手中的木棍立在阵法西南内侧的一点上。她脚畔忽然尘土作旋,阵图边缘隐隐闪出红光,自下而上将周边人惊愕的神情,衬出几分惊恐意味。

“是传送阵。”甘欣解释道,“瀛洲山路难行,我就在各处都留了个传送阵,想着万一什么时候起晚了赶不上趟,可以用这偷懒的方法迅速赶到,没想到会在这时候派上用处。目的阵法都落在隐蔽的林间,我们过去不会在第一时间被魔修发觉的。”

“……不是发不发觉的事情。”叶恒磕巴着说,“满满,你怎么会……”

顾屹从背后推了叶恒一把,又对干糕使了个眼神。

干糕心领神会地从邱寻枝肩头跳进阵中,扯着嗓子道:“这种事情我们以后再说,现在先顾正事要紧。”

于是其余众人虽然心中疑虑重重,却因相信甘欣,毫不犹豫地走入阵中。

“走不动路,需要我帮吗?”顾屹对最后一个愣在原地的司徒夜说。

处于巨大震骇中的司徒夜这才同手同脚地走到阵中。

等所有人站定,顾屹将手中木棍丢出,走到居于阵眼处的甘欣身旁,与她一同拔起那插入土中的木棍,四下原本还算和煦的清风霎时力可吞天,将阵中几人紧紧缠绕包裹起来。

少顷,此地再不见他们的身影,连带着那才画下没多久的阵图,也被狂风一同抹去了踪迹。

“等一等!”叶恒用手背遮住了眼睛,一边吐着嘴里的砂石,一边吼,“我总觉得我们遗漏了什么人?”

*

自高处看见云谷一众修士的时候,甘欣等人才想起他们究竟漏了谁。

从秘境相聚至今,他们竟然都不知石涧踪迹。不光是如此,他们对于身边少了这样一位好友的事,竟然没有任何察觉。

这显然极不寻常,可当大家在五莲盟中见到前方石涧身影的时候,便知道这是她故意为之。

他们被回溯的记忆里没有石涧的身影。

她不在禁阵效用之间,而是完整生长于此刻的存在。

石涧是五莲盟的人。

石涧怎么会是五莲盟的人?

此刻她怀中抱着一把青玉琵琶,十指在流光弦上轻盈起舞,震出的清音将即将触及身边五莲盟弟子的黑色枯指挥退,而后空中显出白色丝弦幻影,将那魔修弟子缠绕绞杀。

干脆利落,豪不手软。她冲在修士的最前方,一人一琴便能主控一方局势。

与从前那个安静到几乎没有存在感,各方面表现平庸到不能再平庸的石涧判若两人。

驭兽师们怔然望着她,一时间都忘了自己赶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全都乱了套了。”司徒夜恍惚道,“你们的灵兽成了会高阶阵法的大小姐,内门弟子反倒是五莲盟派来的卧底。”

甘欣:“……”

她确实从来没怀疑过石涧的身份。

纵使进入和光书院后,石涧的举止确实和从前有些不同,但从没有人疑心过她来路不正。

一时间甘欣说不出是被骗了失望多些,还是为以后少了这个一个交心的朋友而感到伤心多些。

干糕却扑腾了两下翅膀:“可她从来没有害过我们。”

邱寻枝忽而睁大眼睛。

山灵所言不会有假,她无条件地偏向檀山一边,所以干糕说石涧不曾做过对不起驭兽山庄的事,那她就一定没有。

既然如此,石涧是谁,又担着什么身份,真的重要吗?

她只是骗了大家而已。

可人在世间行走,还不兴有点秘密吗?就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甘欣,不也悄摸着藏了这么大个惊喜嘛。

“小心!”当看到有一缕魔气自背后冲向石涧的时候,叶恒再坐不住,带着祝夷就率先冲了下去。

那魔气并未打在石涧身上,被从后方扑来的虞厉一掌挥开,虎爪下掀起的炽风涌向石涧,将她击得往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站稳。

虞厉皱了皱眉,想上前扶住她,可前爪才迈出一步,就强行停下。

“谢谢。”石涧轻声说。

虞厉扭过头,没去看她。

这一回首,让他和身后奔来的祝夷与叶恒对视上:“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还嫌来晚了呢!”

祝夷往虞厉的脑袋上招呼了一巴掌,却没等到想象中来自他的回击。

虞厉没心情与祝夷打闹,沉默片刻后,余光轻轻瞥向身后不敢上前的石涧。

叶恒则没空有那么多话,径直走到石涧身边,不甚娴熟地用上一世的记忆,开始召唤仙山地底埋伏的尸人。

“师姐这是什么表情?巧了不是,我是三鬼堂的人。”叶恒道,“我也算有伴儿了,咱们干完这架,一起回去给大家负荆请罪。”

石涧顺着叶恒手指对着的方向看去,便见驭兽山庄弟子一同落了地,用她熟悉的温柔目光,冲她弯起眉眼轻笑。

他们都知道了。

可似乎……他们还愿意接纳她。

“不对,满满?”石涧拧起眉心,“你怎么在这里——小心!”

她尚未来得及重新架起琵琶弹奏,叶恒就纵尸往前,只是那些干瘪的骷髅架子还没来得及爬到甘欣身边,顾屹随意地扬了扬手,就先一步把欲近甘欣身的魔修击退。

“师兄师姐们,你们先去与各家长老交涉,然后按计划行事。”甘欣说,“我在后方布阵,给受伤的弟子们支起空间疗伤,等下再去寻你们。”

可如何交涉才能让其他门派的长老们相信驭兽山庄,听从他们的安排将灵力传输于驭兽师,着实是一件困难重重的事情。

所以甘欣才说完,邱向荣就陷入愁思。虽说做先生的这段时间,他与各家长老略有交谊,相处得还算不错,可他并没把握凭着这么一点情分,就让大家宽心把性命交到驭兽山庄手上。

“要交涉什么?”石涧问,“只要你们还愿意信我,就将来龙去脉简单地说给我听,我去说服大家。”

虽然五莲盟在正派修士中的名声远远高于驭兽山庄,可石涧不过是换了件宗门服制披上,普通的五莲盟弟子,就算比他们的话语权高些,又能起到多少作用呢?

邱向荣虽然心中这么想着,却还是长话短说地把驭兽师能对魔修起到的压制作用告诉给了石涧听。

石涧沉默着思忖片刻,并没有追问邱向荣为何信誓旦旦敢言此法必然有用,只是对他点了点头,便在自己的青玉琵琶上拨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尖音。

不多时,云睦就出现在石涧身边。

“阿睦,传我私令,五莲盟弟子全部退居防护阵内,将灵力输送给在场所有驭兽师。”

云睦以为自己听错了话:“……什么?”

“随后与你解释,若是师叔问起来,就说是我的安排。也请她将此事告知其他门派长老,请他们一同配合。”

云睦咬着唇纠结一番,然后有些不情不愿地说:“是,我会将师姐的话语传到。”

驭兽山庄这边齐刷刷地惊掉了下巴。

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个下巴擡得比天高的荀裳大弟子云睦,竟然没什么二话就听从了石涧的安排。

而且她管石涧叫什么,师姐?

云睦师父五莲盟的二盟主荀裳,往上就是那神秘的大盟主、真正掌管着五莲盟的荀音了。传闻那荀音即使在盟内也甚少露面,修炼数百年只收了一个关门弟子,师徒二人如出一辙的低调,几乎没什么人见过那关门弟子的样貌。

整个五莲盟能被云睦称一句师姐的,也就这么一人。

所以石涧……

“我们也别耽搁了。”石涧仍旧低着头,想方设法避开与大家目光直接交汇,“我的琴音暂且还能抵挡住魔修的攻击,你们准备一下再来,务必保证自己的安全,一切妥当以后再传信于我。”

说完,她抱着琵琶重回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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