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烟州魔域(修了50%以后的部分)(1/2)
第090章烟州魔域(修了50%以后的部分)
看着季棠的身影进入那宫殿,闻承霁才收回目光,望向一直安静等候在一旁的青年。
青年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便离开了。
他离开后,闻承霁也没有去别的地方。青年怀中抱着长明剑,剑柄抵着额头,在宫殿前最低一级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季棠进入魔主殿中,他得在此处守着,有什么变动,才能够及时做出应对。
然而此刻并没有什么变动,周遭一切开阔而安静。天边最后一缕光线被深蓝吞没染尽,晚风吹拂在面上,随性卷起那些散碎的,尚且粘黏在额上的发丝。
让闻承霁感受到几分怔愣与茫然。
方才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太多,直到此刻,才让他的大脑空闲出来,得到几分思考的余地。
在那间被封闭着的山洞中的时候,季棠所作的那些事情,她所表达出来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说那是互相喜欢的人之间才能够做的事情,而她却还是亲了他。
若说第一次凑上来是因为想要给他解毒,那么第二次......
在他说了那样的话之后的第二次,是什么意思呢?
是“喜欢”吗?
可是季棠并没有明说。
而且方才那个突然出现的,被季棠唤作“师兄”的青年......
思绪没能继续下去,便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伴随着银铃的响动嬉笑着开口:“怎么样,闻师兄?”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闻承霁愣了一瞬,下意识擡手循着声音来处攻去。
然而声音的主人似乎对此早有防备,小臂擡起,稳稳抵住他砍过去的手刀。
哗啦啦的银铃声音细碎,一身浅紫色衣衫的少女从他身后微微歪头,露出双带着探究与好奇的杏眼:“哎呀,怎么这么凶?难道我送的礼物,就连闻师兄你也不喜欢吗?”
闻承霁擡眸看过去,见少女脑后发辫团成双寰,发团之下数条细小的发辫长长下垂,从肩头一直落至腰间。
“虞紫鸢!”
他认出少女的面容,有些惊愕,立刻后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怀中长剑出鞘,直扫向她。
虞紫鸢双手背在身后,向后微仰,“哎呀呀”夸张的躲过这一剑。在剑刃停止之后,才轻轻的,小心的擡手,将那尚且震动的剑锋压平。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这么凶,多少也要考虑一下人家的感受嘛。”她双手摊平,以示自己并无动手之意。
闻承霁没有应声,剑锋仍然悬在少女颈前。
“好吧好吧,知道你也不喜欢了。”虞紫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视悬在自己面前的剑锋,在脚下台阶处寻了个位置坐下来。
她单手撑在颊畔,语气状似随意:“不过人家真的是好心,想要撮合你们两个的。就比如现在,闻师兄就不好奇,那个戴着面具,脸上长那么长一条疤,给你们解药的人是谁吗?”
这话让闻承霁握剑的力道紧了一瞬。
而虞紫鸢就好像看透人心的恶魔一般,硬要嬉笑着把他的心思揭开来,明明白白暴露在晚风之中。
“你看,我就说吧,你肯定会好奇。”
她眯着眼睛,看起来有几分满意,“毕竟那一位,对于季棠来说,可是相当的重要呢。”
“闻师兄不知道吧,季棠来烟州,为了雩州花家从我这里取解药只是其次,来找那一位才是主要哦。”
“那位从她年幼时候就陪伴着她,教授她剑术与修行,几乎为领路人一般,相处了十年的‘师兄’。”
“属于裴州季棠的,唯一的,真正的师兄。”
她目光打量着闻承霁,想从眼前青年面容之上看出些新鲜而有趣的反应来。
然而闻承霁却只是微抿着唇,静默片刻,将长明剑收归鞘中。
他握着剑柄,眉眼微微低垂,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虞紫鸢的话而产生多少动容。
“说完了吗?”他道,“若说完了,你便可以离开了。”
虞紫鸢从台阶上起身,走到距离闻承霁不远的地方,微微偏头观察他的神色。
看了片刻,极为明显的流露出失望的表情来。
“一个个的,死鸭子嘴硬,明明在意得要死,却非得强装着不表现出来。”
她摇头道:“没有意思,不好玩儿。”
说完之后倒也不多留,顺着面前的台阶拾级而下,双手背在身后,一高一低,轻哼着歌儿离开了。
银铃声渐渐远去,细碎散落在风中。
闻承霁站立在原地,并没有去看,脑海中却有些不受控制的回忆起方才伴随这银铃声音一同响起的,轻快而无状的话语。
季棠来烟州,为了雩州花家从我这里取解药只是其次,来找那一位才是主要。
那位从她年幼时候就陪伴着她,教授她剑术与修行,几乎为领路人一般,相处了十年的‘师兄’。
属于裴州季棠的,唯一的,真正的。
师兄。
这两个字简简单单,又普通寻常,却让闻承霁翻来覆去的在心底轻念。
虞紫鸢说的其实也没有错,他听到那句话的时候,确实十分的在意。
或者说,从见到那个带着面具的青年的时候,季棠的态度便让他不受控制的心生在意。
他们两人被困在山洞里的时候,这青年从外面打开师门,走进来,将盛放解药的白瓷小瓶交给他们的时候,她说:“师兄应当不会骗我。”
出了山洞,跟随那青年走的时候,她又说:“我相信师兄。”
闻承霁又不是傻子,自然知晓季棠口中的这个“师兄”,说的并不是自己。
在雩州花家的时候,他曾问季棠,在这世上,没有你愿意相信的人吗?
当时季棠并没有回答。
她只说,这并非信任与不信任的问题。
现在看来......似乎也确实如此。
她并非没有相信的人,只是这人并不是他罢了。
......
在意识到这件事情的瞬间,闻承霁觉得心口好像有蚂蚁成群的啃噬着一般,密密麻麻的难受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绪,他想自己不应当产生这种情绪,按理智来说,他也并没有一个可以产生这种情绪的身份与立场......
但还是没有办法在这一刻,将那些情绪忍耐克制。
虞紫鸢说得没错,他确实很在意。
比他原本所想的要在意。
比虞紫鸢口中所说的更为在意。
闻承霁沉默的想着,微微垂下眼睫。晚风轻移树梢,月悬中空,银白清辉洒落台阶。
一只浅粉色的信蝶扑棱着翅,落在他的面前,在他的鼻尖悬停,带来微微的痒意。
看见信蝶的一瞬间,闻承霁思绪瞬间中断,手中长剑握紧,下意识擡头向前方宫殿处看。
却撞上一双少女幽黑沉静的眼眸。
她站在台阶上,比他高出两阶,因此个头视线都与他齐平,直接挡住了身后的宫殿。
少女微微歪头,擡手在他面前轻晃,神色似乎有几分疑惑:“闻承霁,你在发什么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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