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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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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孤启当即警惕的回眸,却见一双满是贪婪的眼眸。

是郁枝鸢。

她凑得他很近,近到已经超脱了女男之间的界限,这个距离足以让任何男子产生不安。

他只觉自己像是被一只嗜血的野兽在暗中紧紧盯住,郁枝鸢那双眼眸紧紧攫着他,仿佛只要他一有所动作,她便会上前咬住他的脖颈,将他狠狠地撕成碎片。

“恭王殿下,你逾矩了。”孤启袖中的手握紧了匕首,猛然侧身避开她的鼻息。

郁枝鸢面上不显,仿佛方才她什么都不曾做,一切只是孤启的错觉。

“引之如何这么大反应,皇妹不曾告诉你吗,早在先前,你该是我的恭王夫,是她垂涎你的美貌,行横刀夺爱之事,否则如今令人艳羡的佳偶该是你我二人……”郁枝鸢颇为惋惜的摇头。

孤启冷然道:“皇姐怕是在说梦话,我同殿下可是女皇赐婚。”

郁枝鸢面上的笑意扩大几分:“你怕是不知晓,皇妹先前曾对云家公子有意,后来你嫁入菡王府之前,皇妹还曾向我提及此事,只是不曾想,如今皇妹一心待你,竟将云公子全然忘在了脑后。”

云公子。

大婚前的郁云霁,其实是心悦云梦泽的吗?

不,即便是这样,那又如何,大婚前的郁云霁,并非是他心悦的女娘,他心悦的自始至终都不是真正的郁云霁。

他捧出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时,郁云霁没有嫌弃,没有避之不及,她好像根本不在乎他是疯子,在她眼中,他只是孤引之。

他同殿下是两情相悦。

“话说回来,皇妹同王夫,当真同传言中那般感情甚笃吗?”郁枝鸢笑着朝他微微俯身,将两人的距离再度缩减。

身后已然是一扇大开的窗,郁枝鸢同他之间的距离仅有三寸,他再也避不开。

孤启握紧了匕首,眸光一凛。

只是郁枝鸢似乎先他一步,她紧紧箍着他的腕子,女男力量悬殊,在她手上稍稍用了几分力气之时,孤启便已然痛得红了眼眸。

啪嗒,匕首掉落在了地上。

他心头涌上一阵难言的恐慌,当那柄匕首脱离他的手心之时,孤启整个人面上的血色也跟着褪尽。

郁枝鸢垂眸扫了一眼那柄匕首,笑道:“妹夫来见我还要带着这东西吗?”

说罢,只听“叮”的一声,郁枝鸢擡起脚尖,随意一踢,将那柄匕首踢到了远处。

“放开我!”孤启欲将手从她的掌心中抽离,可奈何郁枝鸢的力气太大了,即便将手腕挣的泛了红,也不曾有半分松动。

他擡手,便要朝着郁枝鸢那张脸来上一掌,却被郁枝鸢擡手握住,郁枝鸢面上还带着得意,挑衅的望着他,将他的掌心强行掰开,俯身一吻。

潮湿与寒凉在掌心萦绕,像是被毒虫爬过。

孤启急促的喘.息着,咬牙道:“如此卑鄙小人,怎么担得起皇位。”

郁枝鸢面上仍旧是淡笑,丝毫没有被他激怒的意t思:“不卑鄙,当如何才能得到皇位呢?”

孤启猛烈的挣扎着。

随着他的动作,红软烟罗的袖袍顺着光滑的小臂划落,将整只白腻的小臂都露了出来。

连带着小臂内侧的那一点殷红朱砂也跟着露了出来。

浑身的血气像是一瞬间到涌到了面颊上,他整个人头脑昏昏,不知是羞耻还是怎么的,一阵恶寒涌了上来。

可被郁枝鸢紧紧握着手腕,他逃无可逃。

郁枝鸢待看清那一点朱砂痣后微微怔愣,随即嗤笑一声:“感情甚笃?”

“既然感情甚笃,为何皇妹同妹夫大婚两月有余,却不曾圆房?”郁枝鸢像一条嘶嘶吐着信子的毒蛇,缓慢朝他逼近,只是她的话仍能叫他不寒而栗,“怕是皇妹根本就不曾心悦于你,否则女子成婚数月,怎能如此呢,妹夫。”

孤启大力挣开她的禁锢:“……用不着你管!”

郁云霁是心悦他的,这样就够了,孤启自欺欺人的想。

她只是,只是忙于政务,她是很尊重郎君的。

“是吗,”郁枝鸢唇角含笑,眸色却同方才不一样了,“你说皇妹如今不曾心悦于你,又为何处处维护,跟着她这辈子兴许也就如此了,不若跟了我。”

她俯身到他耳畔:“皇妹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自然是满足不了妹夫了,但我可以。”

阴冷的气息顺着耳畔朝脖颈涌来,将孤启身上细密的小绒毛都跟着激得立起,像是炸了毛的猫。

恐惧的情绪将他整个人兜头包裹,孤启紧紧贴着背后的窗棱,却不慎擡手,将窗边的白玉花瓶挥落。

瓷器摔裂的声音猛然从耳边炸开,郁枝鸢狠狠扯向他腰间的束带,长组玉撞击的清脆响声令人恐惧的战栗,孤启慌忙后仰,侧身朝着院外翻了去。

锦帛撕碎的声音响起,他肩侧寒凉一片,耳畔则是郁枝鸢的冷笑:“啧,如此不识好歹,你真当郁云霁会因你同我为敌吗?”

“一个大婚数月仍是处子之身的儿郎,想来妹夫当真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致使我那荤素不忌的皇妹这般久还不曾对你下手。”郁枝鸢看着踉跄数步的孤启,嘲讽道,“郁云霁也不过尔尔。”

郁枝鸢的话他本可以不用放在心上,可想到手臂上那颗显眼的守宫砂,孤启胸膛急剧起伏着。郁云霁才不是讨厌他,她虽不曾点明两人的关系,可她分明是接受了他的。

郁云霁也是心悦他的。

一阵恶心之感涌了上来,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是在闻到郁枝鸢身上的味道之时便想作呕。

孤启顺手抄起美人靠上的一盏琉璃瓶,朝着她狠狠砸去,方才被她的气息沾染的每一处,此刻都令他无比恶寒:“殿下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个混账的腌臜东西!”

郁枝鸢侧身避开那盏琉璃,嗤笑:“怎么,如今净耍些小儿郎脾气,妹夫怎么就如此想不开,非要回菡王府受气吗?”

她利落地翻身而下,朝着他步步逼来。

当那只手再度要揽向他的腰间之时,空气中当即飞起一阵烟尘,郁枝鸢遮挡不及,孤启洒出的烟尘就这般迷了她的双眸。

郁枝鸢当即被蜇人的粉尘刺激得睁不开双眸,她痛极的呻.吟,孤启趁机裹紧了被撕扯的破碎的红衣,从后门小跑出去。

“……他爹的!”郁枝鸢捂着刺痛的眼睛,低声咒骂道。

孤启失魂落魄的紧紧捏着破碎的长袍,生怕泄出一丝春光而引来旁人的注意。

恭王府的地界他熟悉,第一次入王府,还是郁枝鸢带他来的。

他满心欢喜地将整个恭王府的地界记在心中,却不想当年儿郎怀春记下的这些东西,今日竟是能救了他的命。

天刚擦黑。

恭王府后门像是许久不曾修葺,如今分明是春日,却还堆积着枯黄的杂草。

杀了她。

这个念头方从心底出来之时,孤启眼眸便染上了一丝猩红。

她欲加害于殿下,还如此折辱他,一定要杀了她。

“郁枝鸢。”孤启恨不得将这三个字咬碎在齿关。

他随手捡起地上燃了一半的火把,从怀中拿出火折子,将那火把点燃。

望着带着热气的火光,孤启眸中的恨意仿佛也要跟着注入进去,他咬着牙朝天空狠狠掷去,火把在夜幕中划出一道曲线,最终落在了满是杂草的别院里。

风吹,火起。

王府正门旁。

含玉在此等候多时,待看到远处小巷内晃晃悠悠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当即小跑上前,为孤启披上一件披风:“殿下,究竟发生了何事,您……”

孤启颤着肩膀,许久才道:“……快回府。”

含玉鲜少见到他如此慌张的模样,忙应道:“是。”

马车在街上疾驰,偶尔传来小幅度的颠簸,窗外的风将车帘吹得猎猎作响,而带着暖意的春风,却足以将他身上的温度悉数卷走。

孤启打着寒战。

如今胃中是翻江倒海的难受,身上似乎还沾着怎么盖都盖不掉的檀香,恶心的劲头亦是压不下去。

远处似乎有火光起,侍人的惨叫声远远传来。

含玉身后泛起冷意。

菡王府与恭王府,终是要对立了吗?

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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