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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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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郁云霁用了敬语,这样的词汇会使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远。

孤启是打定了注意,要将郁云霁撵走的。

可郁云霁今日不知究竟是怎么了,她非但不走,还关切的道:“何时醒的,怎么有没有喝药,不要闹脾气。”

“不劳殿下费心了,引之自会喝的。”他垂着长睫不曾看她。

她感受不到他的情绪,如今他无声的抵抗,在郁云霁看来只是在闹脾气。

他在郁云霁心里,难不成只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吗?

“那可不行,”郁云霁知晓他不爱喝药,顺势将桌案上的汤药端起,“听话,把药喝光。”

鼻头的酸涩使得他眼前蒙上了一片水雾,孤启咬紧了牙关。

为什么。

他已经极力将郁云霁推开了,她还要这般,郁云霁不是不喜他吗,不是早已将他的心意全然否决了吗,那她如今又是在做什么。

孤启锦被中的手缓缓收紧,他努力的遏制着自己对她的情感,在他睁开眼发现郁云霁已经不在,并从三千口中听闻她只身去了定国公府的时候,那颗心已经渐渐冷寂了。

他病了,她不关心,将他一人仍在了府上交由下人照料,而自己却去了国公府,探望她心爱的玉狐貍。

他什么都不是。

可为何在他打定主意,不喜欢郁云霁,甚至不喜欢任何人之时,郁云霁又凑上前来,给他关怀,给他一种她喜欢他的错觉。

戏弄他很好玩吗。

“嗤,”孤启嘲弄的扯了扯唇角,擡起没有半点温度的眸子对上她,“郁宓这是做什么,那日你不是曾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了吗,郁宓如此期盼,我怎能还占据着这个位置,当早日给未来的王夫腾出来不是吗?”

他感受得到,在郁云霁介意两人之间的关系时,是不喜欢称谓太过亲密的。

孤启想激怒她,只要惹得她不悦,她便会走了。

再也不来了。

郁云霁静默了一会:“你在生我的气,但我不知晓你在生我什么气。”

郁云霁擡眼看他,似乎是希望孤启能给她一点提示。

她生得太过温和昳美了,眼下这样对着他的眼眸,孤启都难免会软了心肠。

“……我又不算殿下的什么,如今我连母家都没有了,一介没有母家傍身的草民,哪里又资格生殿下的气,您还是不要擡举我。”孤启偏过了头,默然道。

郁云霁的蓝颜知己那般多,而他又什么都不是,哪里有资格管这些。

“我只当是你在说气话,”郁云霁清明的含情眼对上他,温声道,“北元使臣兴许明日便入京了,往后的时日我兴许会很忙,忙到顾及不到府上,也顾及不到你,你要好好养身子,不要为此赌气了,谁都没有你的身子重要,明白吗?”

孤启静静的看着她。

郁云霁此刻,是在向他解释吗?

可她说这些做什么,她没有必要同他说这些的。

他已经将两人面前的那张窗户纸捅破了,他与郁云霁,此时什么关系都不是,她为何不生气,为何还要如此,郁云霁没必要再耐着性子哄他的。

他多次告诫自己,郁云霁身边的儿郎众多,并非是非谁不可,他好容易下定决心,不会再喜欢郁云霁了。

可若是郁云霁总是这样无意的顾及他,他当真害怕自己会无法自拔。

是了,郁云霁怎会存心挂念他,她一直以来都是无意的,她只是百忙之中施舍一些眸光放在他的身上,他便将自己感动成了这副模样。

当真是可笑。

孤启垂眸哂笑一声:“殿下,可别这样看着我,你不知晓你这双眼眸多勾人吗,引之生怕看着你便犯下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不用同我说这些。”

郁云霁扬了扬眉头。

他又开始以一身利刺示人了。

“你不喜欢听,那便乖乖把药喝了,”郁云霁看出他此刻的冷淡,心下却没有放心多少,只如此道,“看着你喝完药我就走了。”

“……明日北元接见使臣,殿下难不成想顶着眼下的乌青去吗,”孤启偏过了头,也不曾看那药碗,“若是我随殿下一同出席,旁人兴许会认为殿下不节制才如此。”

他虽疯癫,却鲜少说出这等话。

到底是儿郎家面皮薄,说出这等荤话之时,他面上泛起淡淡红晕。

郁云霁怔了怔,随后自动忽略了他的后半句。

“你也要去吗,”郁云霁撑着面颊望着他,“可你如今伤了身子当好生静养。”

孤启冷哼。

接见使臣,一般都是会召集世家有名的几位家主与世家子,规模较大,王女们则是要带着正夫,如此规格,以表对使臣的重视。

他若是不去,宫里那位太师,还有云家那位云梦泽,不知该如何凑上前了,倒平白的落了人的闲话。

他还没有见过那位溪太师,孤启想知晓,究竟是如何的男子,能叫郁云霁如此夸赞。

思及此,孤启猛然怔住。

半个时辰之前,他好似下定决心不在打听郁云霁身边的事,不再将时间耗费在她的身上。

罢了,过完明日他就真的再也不喜欢她了。

——

北元使臣昼夜赶路,显然对此事极为重视。

令人意外的事,北元的大皇女竟也随着使臣来了此处,女皇派人安排好了北元使臣的住处,本想让她们好生休息几日,养足精神再来商谈,如此也算待客周到。

可尉迟莲霜却道不用,便将此事安排到了夜宴上。

华灯初上,尉迟莲霜冠了金冠,象征着北元野性的王冠为原本冷静沉稳的王女添了几分威严,她的发辫垂落在兽皮加固的肩头,这原本的款待使臣,也因着她的到来变了几分意味。

看得出来,这位北元的摄政王十分看中此事。

难怪尉迟轻烟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不知北元王女大驾光临,王女为何不曾通传?”女皇端起一盏酒道。

尉迟莲霜笑了笑,朝她举杯:“陛下恕罪,是莲霜心血来潮,故而随她们一起来的,莲霜当自罚三杯的。”

说罢,她自饮三杯。

溪洄坐在她的对面,见她如此豪爽,垂着薄薄的眼睑听身旁的芜之嘀咕:“传闻中的尉迟莲霜竟是如此实心眼儿吗,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如此,听说她为人傲气,竟也会为了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亲自前来。”

芜之思量着,却知晓这同时也印证了尉迟莲霜又多么疼爱这位妹妹。

妹妹想要皇位,她给了,妹妹想要幽朝太师,她亲自前来。

她果然t满心都是这个幺妹。

溪洄兀自饮茶,默不作声。

郁云霁今日坐于他身旁,大殿十分宽敞,对面尉迟莲霜身后的属下交谈她也听不大清,只见女皇与尉迟莲霜两人游刃有余,唯有溪洄身边那位小侍的声音被她捕捉。

“此番不算坏事,却也是向别国彰显了北元对幽朝的态度,将原本的使臣来此,变成王女来访。”郁云霁抿了一口甜酒。

宴上招待使臣的是中原烈酒,今日她特意为自己换了这等甜而不醉人的果酒,怕的便是饮酒误事。

“殿下说的是。”溪洄淡声道。

他的声音偏冷,听起来淡淡的叫人猜不透情绪,亦是会给人带来一种上位者的威压。

孤启垂着眸子为她添了菜。

郁云霁隔在两人之间,而两席之间足有数米,他仍旧看不大清溪洄的容颜。

但孤启知晓,不仅是他对溪洄带有好奇的打量,他同时也能感受到溪洄在朝他这边看来。

那头商量着朝贡一事,还没有说到正题上,郁云霁一口口抿着甜酒,静静的听着,也不着急。

倒是她身边的孤启慢悠悠开口:“臣侍倒是觉得,溪太师丰神俊朗,让人一见便好似明月入怀,难怪北元王女舟车劳顿,也要前来一睹太师的芳容,不似引之,只是貌不惊人的寻常儿郎。”

溪洄呷了口茶:“王夫何必妄自菲薄,京中谁人不知晓王夫形貌昳丽,这话说出口,只当王夫刻意拉踩了。”

“没有溪太师如此,叫女子魂牵梦绕。”

郁云霁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

她夹在中间,明显能感觉到浓浓的火药味,可两人分别垂首捧着茶盏,就像不曾发生什么,好似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溪太师生得丰神俊朗,同明月清辉,我等不及万分,”一阵带着轻笑的温声传来,云梦泽弯着眼眸道,“王夫更是品貌非凡,金质玉相,一面是谪仙,一面是艳魔,当真是叫人难以抉择。”

幽朝的席面多有男子捧着酒盏互敬,宴席并不是很约束女娘儿郎,故常有儿郎经过此处。

郁云霁侧眸笑望她:“云公子。”

云梦泽将酒盏朝着她扬了扬:“斯玉敬殿下。”

看着郁云霁饮下一盏桂花甜酒,孤启眸光冷然下来,攫着笑狐貍的眼眸。

溪洄还算淡定,孤启不明白他如何对此不气恼,云梦泽方才那些话看似是在打圆场,实则不然,可偏如此却得了郁云霁的青睐,郁云霁饮下了他敬的酒。

若非此时是在宴席上,他当真想将两人的伪装扯下来,让郁云霁看个清楚。

“引之不胜酒力,殿下垂爱,为引之将烈酒换成了清茶,引之以茶代酒,还望云公子不要介意。”孤启唇角挂着得体的淡笑,朝他敬酒。

云梦泽眨了眨眼,垂首轻笑:“怪了,我瞧着溪太师也饮的茶,王夫这茶好像不是独一份。”

郁云霁已无心在几人身上,她听见尉迟莲霜提及了朝贡。

“北元为表诚意,先将珍珠一斛擡上来。”尉迟莲霜朝上座的女皇拱了拱手。

她的中原话说的极为流利,不似身边的几个使臣,郁云霁也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女皇应允后,便见几个北元人擡上一只镶着兽皮的箱子,箱子被打开,细腻温润的珍珠在众人面前闪耀着光泽。

“陛下请看。”

照理来说,邻国进贡皆有人来验,看朝贡的质量如何,但尉迟莲霜此时将一斛珍珠搬上来,却不适合传身边人上前检验。

“既如此……”

“等等,”郁云霁起身朝着尉迟莲霜笑道,“不是还没有例行公事,不如让我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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