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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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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周姐姐为何躲我!”云竹曳委屈控诉着。

周子惊何曾这般狼狈,她双手合十道:“我心不在尘世,整日吃斋念佛,云小公子休要纠缠。”

“好了,竹曳,不要闹了。”云梦泽出言道。

在他一个眼神扫来之际,周子惊忙自证清白:“你亲眼所见,我可不曾纠缠你幼弟,是他对我纠缠不休。”

她求助的眼光投降郁云霁,似乎要借此告知她,云梦泽究竟是如何的难缠。

郁云霁屈指抵唇,便听云梦泽道:“是我误会周娘子了。”

翩翩君子,有礼有节,不曾逾矩纠缠。

周子惊瞠目结舌,只是还不等她说什么,半月堂的小侍将一道赤色身影扶出。

孤启对上她身旁云梦泽的眼眸,电光石火间,两道目光似乎擦出了什么火花。

郁云霁朝他看去,便见孤启收回了眼眸,温声道:“是引之身子不适,起得晚了,还请诸位见谅。”

他说这话时,却只直勾勾的看着郁云霁。

云竹曳不怕她,却怕极了她这位王夫,瞧见他出来,扯着自家哥哥的袖口,低声催促:“哥哥,我们回府吧……”

原本今日就是为归还帕子,云梦泽淡淡的扫了廊庑下的人一眼,朝着郁云霁温言:“殿下,我与幼弟先回府了,斯玉改日聊表寸心。”

郁云霁朝着他颔首:“三千,送一送云家公子。”

难得云竹曳临行前不忘扯着身旁的周姐姐,施施然一礼离去。

郁云霁看着廊庑下捂着心口的人,终还是开了口:“怎么起得这么早?”

孤启望着她,顿了顿道:“引之不曾睡下。”

知晓他说的是昨夜和离书一事,郁云霁颔首:“那便不要在这里站着了,应当早些用膳,再去睡上片刻。”

说罢,她没再看他,奔着书房去看昨夜宫里送来的文书。

晨风还带着丝丝凉意,透过身上薄薄的绢衫,凉风将身子打了个透彻。

孤启不觉冷也不觉痛一般,怔怔的看着她的身影。

“殿下,天寒,咱们快些回屋吧。”含玉为他披上一件红衫,道。

孤启唇瓣轻轻颤抖着,问他:“含玉,她不许我在这儿站着,是嫌我碍眼吗。”

含玉忙道:“殿下多想了,女君殿下分明是在关心殿下啊。”

孤启拢了拢肩上的薄衫,扯了扯唇角:“可她昨夜分明递了我和离书……”

既是不喜欢他,又为何要关切他。

“是女君留意了殿下的话,否则她当时又怎会应下。”含玉开解着。

“含玉,为我敷背吧。”孤启如是道。

幽朝常言,背是郎君们的第二张脸,便常有唤小侍敷背的做法,可敷背却是极疼的,宛若蚁虫啃咬般难以承受,寻常公子都是怕狠了。

含玉唤道:“殿下!”

孤启没再理会,他攥着心口衣襟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他总不能,连勾栏瓦舍里的小倌都比不得。

书房内。

弱水将一部分公务呈上来,才问道:“殿下,可要派些侍人去半月堂,协助王夫收拾家当?”

郁云霁捧着文书,面上没有半分波动:“王府不至于连个郎君养不起。”

“可是,”弱水将问题转了个弯,没有置喙她的决定,“和离书已然递交王夫,再让王夫住在此处,又该以怎样的身份?”

郁云霁先前吩咐过,弱水便没有将消息递出去,而今京城无人知此事。

郁云霁思忖道:“此事不许声张,王夫的尊荣依旧给他。”

“殿下当真是好脾气。”弱水嘀咕。

女子当振妻纲,此事要换做是她,早将这等泼夫休弃了,怎还会继续留他在府上,正因殿下太过良善,才会让儿郎踩在头上。

“并非如此,”郁云霁微微摇头,她有些惆怅的看着手中的文书,“你瞧这些折子,话里话外无一不是抨击我的,我在文武百官的眼中竟一无是处,先前京中还流传着我与王夫如何恩爱,如今若是和离,怕成了众矢之的。”

说罢,她竟当真将折子递到弱水的面前,吓得弱水连连躲避。

“殿下,这如何使得。”弱水滑鱼一般的躲开。

郁云霁搓了搓面颊,双手托腮看着眼前的文书:“这可如何是好啊……”

好在眼前的折子比她所预料的折子少之又少,小山一般堆在她的手侧。

她昨日顺手救下云梦泽,今晨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待郎君们得知,昨日救人的是菡王时,一时间闹让着要上门提亲的人,也息了声儿。

此事不足以她洗白。

“殿下昨日要三千去查的,今晨已然有了眉目。”三千将怀中的画纸展开。

那张纸上,赫然是一张凶神恶煞的面孔。

“昨日便是此人当街纵马,先前京城也有纵马命案,皆被人按了下去,此事想来是有人在背后操控,否则这人如何能如此大胆。”

郁云霁看着画纸上那张脸,问道:“这人什么来历?”

三千答:“她是飞龙使,在八宝街一带算是出了名的地头蛇了,百姓们都怕她,且上告不得,想来是背景深厚。”

郁云霁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沓文书。

她只当在女皇的治理下,海晏河清,一切安好,原来竟是她站的太高,贪图享乐,不见民间疾苦。

若是不根治这些民间疾苦,民怨便聚沙成塔,民众不信任国主,不信任百官,一旦受人挑唆暴起,很难压制得住。

“飞龙使。”她念道。

为皇家治理马匹,并无实权之人封为飞龙使,只是这飞龙使是美称,历史上皆唤这些人为马奴,弼马温。

郁云霁问:“她是土生土长的京中人士吗?”

三千摇了摇头:“此人名唤郭愚娇,是青州而来,属下探查过了,她同吏部郎中有些往来,郎中大人应是她母族的远亲。”

郁云霁眉头轻轻皱起,她仅仅是让三千去探查昨日当街纵马这人,竟是能牵扯出这般多的事,连京中官员都一并扯了出来。

她将文书摊在一旁,一时无暇顾及:“飞龙使这个职位并不是那般必要,宫中从来不缺乏驯马女,她们亦可以将这些事一并做了,如何要单独设立这个职位,她可是有什么过人的才干?”

三千亦是眉头紧锁:“不曾听闻,想来是因着同郎中的裙带关系?”

鬻官卖爵,应当不仅如此,怕是不妙。

郁云霁当即起身,肩上碧色云肩垂坠的东珠连带着她的动作一并晃动:“我要见母皇。”

女皇掌大权,若非她准许,怎会漏出这般多的非必要职位。

半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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