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1/2)
Chapter18
“好丈夫?”迈克尔扯起笑,不置可否。他清楚他完全不够格。
看出男人不想多谈,艾波也无意追问。阳光过于灼眼,她翻下挡光板,望着沿途流淌而过的风景,她回顾了一遍计划,确定一旦发生最坏的情况,即如果公司里的老鼠卖了白粉又把脏水泼到她们身上,她也能凭借完善的台账、律师和工会的人脉打赢官司。
车窗紧闭的车内冷冽与清甜的芳芳悄无声息地交织、蔓延,静谧轻盈地飘荡。
轿车逐渐驶出小镇,四周商店变少,一幢幢民宅零星矗立在道路两旁,植被长势很旺,簇拥着房屋,从车窗望出去就好像一副色彩明丽的城镇写生。
艾波提醒:“我的车还在贝茨旅馆。”
那辆十七年前产的克莱勒斯花了她八百刀,虽然外观斑驳,但各方面性能还不错,疾驰一百来公里发动机没有异响。她想把它安置到赌城的绿植基地,给几个员工开。横竖是破车,运送少量的绿植花卉,被泥土弄脏内饰也不心疼。
取车意味着他们要分道扬镳,迈克尔不自觉握紧方向盘,面上不动声色,十分友善:“正好我也要去维加斯,不如一起?”
艾波笑了,为男人敏捷的思路,也为他几乎不掩饰的觊觎。她半是讥讽半是提醒地说:“既然你打算继续和我玩绑匪、事主的那套玩意儿,就不应该和我们同行,免得暴露行踪被罗萨托,或者罗斯察觉到了端倪。拉斯维加斯也是海门.罗斯的主要势力范围吧?”
“你说得没错。”迈克尔目视前方,心中泛过千言万语,最后流到嘴边却只能干巴巴地说,“先取车吧。”
红白相间的水星牌轿车不知不觉驶到出镇的十字路口,艳橘色的车头毫不犹豫向贝茨旅馆的方向拐去。
艾波不再多言,靠上椅背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多时,轿车抵达目的地,并排停在斑驳的浅咖色旧车右侧。迈克尔没有叫醒她。
白日的贝茨旅馆褪去幽暗阴森的恐怖氛围,老旧的木头门廊牵起几根黄色警示带,低级警员的身影时不时在客房的窗户和房门走过。
旅馆后头别墅,更多的警员在山上忙碌。菲尔威尔的人手不足,特意从附近几个城镇抽调了警力。他们在二楼卧室找到贝茨太太干瘪的尸骨,又在果窖找到年轻女孩的手包、鞋子,已和家属电话确认。
下一步就是寻找她们的尸体了。
明黄警示带前,记者正在采访钱伯斯警长。
“喂喂喂?”半秃的中年警长像打电话一样,试探性地对着话筒喊了几句,得到记者提示后,挺起胸膛,开始讲述他是如何在一小时内抵达案发现场,拯救无辜母子。
他换掉了松垮的执勤常服,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用发蜡打理得一丝不茍,看起来气宇轩昂。
“是的,警方早就察觉贝茨有古怪,苦于没有证据,一直未将他抓获归案。”他嗓音冷峻理智,“近年来几起少女失踪案让我们把目光聚焦到了贝茨旅馆。”
“他性格过于内向,而且三十出头仍没有结婚,镇上的神父想要给他介绍好女孩,结果都不了了之,镇里人一度谣传他是同性恋。”后几个字钱伯斯说得很轻,生怕脏了自己的嘴。
后面他倒是说得流畅,“可现在我们知道了,他只是个精神病,用心理学家的话说,叫什么来着?”
“人格分裂。”记者适时提醒。
“对对对,”钱伯斯大笑起来,“就是说他心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目前看来,那个人是他的母亲。不过,我认为,这些都不过是他犯罪的借口。”
记者适时问:“所以您认为贝茨先生应该被关押进监狱,是吗?”
“这是必须的!”警长斩钉截铁,仿佛正义的化身,“无论他身体里有几个人格,人都是他诺曼.贝茨杀害的。这个恶棍活该进监狱,甚至应该枪毙。”
钱伯斯在副警长的位置待了近十年,原以为这辈子晋升无望,却天上掉馅饼般落下这么大的功劳,他当然要把握住。退一万步,哪怕这功劳不足以让他在局内往上爬,至少可以通过媒体,积攒自己的声望,搞不好能竞选镇长哩。
正常来说,这样的想法不该出现在钱伯斯贫瘠的、被熏肉和啤酒填满的大脑,可谁让命运之神眷顾他呢?
清晨在警局,他本想把案子撂给日班同事、自己回家睡觉,路过敞开的、还没开始审讯的办公室,偶然间听到那对男女的谈话。
“把贝茨送进疯人院还不够吗?”是那位联邦探员。
“当然不够。”女人就是他的情妇,她的回答充满野心,“我要上电视,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无辜的、差点被变态杀死的女人。”
“然后你会得到什么?名声?这有什么用。”男人冷静而不屑地说,“我多给你一份零花钱,你消停些。这功劳值一大笔奖金,够我们去英国玩一趟。”似乎把她抱在怀里哄。
“哈,”却只得到女人的嗤笑,“你这点钱算什么。贝茨的经历离奇,堪比柯南.道尔的小说,要是受到电视台或者广播公司的采访,不出一个月,整个西部、不,整个国家都会认识我。我又这么漂亮,弄不好好莱坞的导演会请我拍电影。我的租摆公司也能扬名,赚到的钱比你的工资多多了……”
这一番对话说者无意、听着有心。仿佛醍醐灌顶,顿时驱赶了钱伯斯的全部睡意,当下他立刻回家换上女儿结婚购置、只穿了一次的新西服,联系最近的报社和广播台,又亲自带队重返案发地侦查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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