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1/2)
Chapter17
男人凑过来、吻她这个动作,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合乎逻辑。艾波没有反抗。
但他说完那句话,本就近在咫尺的唇又重新贴上了来、再次含住了她的唇,小口地舔吻。近似薄荷、雪松的清冽气息纠缠在鼻尖,越吻越不对劲。在他狡猾地把舌头探进来之前,艾波狠狠锤了他一记,顺势拉开距离,怒骂道:“这一下,是给你搞砸我们一周年纪念日。”
第二拳紧随其后,重重落在他的胸膛。“这一下是为托尼的,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她力道不小,拳头砸到人体发出的碰碰声,“这一下,是你竟然让我差点成为凶手!”
可真凶悍,钱伯斯想,没有一点女人样子。虽然刚刚亲吻时,从他的角度看去,她温顺得像是名贵又漂亮的猫咪,能让任何有钱的男人心甘情愿花费上万美金供养。
警长对这种男人还算熟悉——赌城或者洛杉矶的有钱人,开最新款的车,常年住在酒店的奢华套房,把妻子安置在亚利桑那或是犹他州的乡下,每月打一笔钱,想起来时回去看一眼。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和情妇住在一起,性格强势自负,不允许女人在头顶作威作福。
事实上,钱伯斯认为全世界的男人都应该把自己的女人驯得服服帖帖。就像现在这样——
男人准确地攥住乱挥的拳头,力气很大,嚣张的布德曼小姐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
就在钱伯斯以为男人要进一步反击,呵斥她从而建立自己的威严时,却听到男人敞快的闷笑,就像痛苦与欢愉同步演化,那毫无教养的捶打是对他爱意的表达。
他低头亲吻她的指尖,低声说:“我错了,艾波娜。等回纽约,我给你买东西可以吗?你想要什么?蒂芙尼的珠宝还是古驰的皮包?”
艾波半真半假地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似嗔非嗔的娇俏模样,迈克尔心头发痒,仿佛午夜酝酿的一场春雨,又想要吻她了。
警长被晾在一旁,厉声提醒:“这位先生,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抱歉,长官,您辛苦了。”迈克尔像是才发现警长和另外两名警员,松开自己的爱人,朝警长伸出手来t。
钱伯斯盯着男人看了两秒,冷静地端详他的脸和漆黑的眼珠子。意大利血统的大五官,但肤色是久居室内的苍白,三十多岁的样貌,不像是黑手党之类的大人物,更像企业的文职人员。
迈克尔的手就这么在半空中悬了两秒。
“艾尔.钱伯斯。”给足了下马威,警长才握住男人的手,“小镇的副警长。”
“保罗.维太里。”
两人稳稳一握,眼神在半空交汇。
收回手,迈克尔揽住艾波,有理有节地说:“钱伯斯警长,我的爱人愿意配合调查,我们可以搭乘警车前往警局。只是,镣铐就不用戴了吧?”
警长听了直哂:“维太里先生,我们警察执行公务,还不需要您指手画脚。据我观察,您来到这里后的几分钟内,根本没有分半个眼神给孩子,似乎一点都不爱他,我有理由怀疑你不是这个男孩的父亲,仅仅是布德曼女士找来的同伙。现在,让你的姘头乖乖戴上手铐。”
他注意到对方掌心的枪茧,推翻了关于文职人员的猜测。
安多里尼对警长的话一知半解,焦急地嚷了一声“爸爸”,然后看到父亲朝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乖乖地抿紧嘴,手依旧牢牢地拉着艾波。
上一次和警察起冲突还是在十年前,迈克尔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慢慢说:“警长,哪怕是法官都没有这个权力,您当第五修正案是摆设吗?”
钱伯斯一瞬间涨红了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迈克尔却没有乘胜追击,文质彬彬地说:“关于我是否是我孩子父亲这件事,我想我们可以回警局慢慢讨论。”
说着,他抱起安多里尼,拉开第二辆警车的车门,又对其中一位警员说:“劳驾,帮我把车开到警察局。”
那名警员还没开过如此高级的汽车,跃跃欲试的神情几乎掩盖不住,被钱伯斯狠狠瞪了一眼,灰溜溜地回到警车驾驶座。
对于两人短暂的交锋,艾波并没有理会,她正在思考眼下的情况。迈克尔.柯里昂用化名孤身前来,一个保镖都没有带,连车都是新的。似乎想要回纽约后,继续和她唱绑架勒索的戏码?这对他有什么好处?还有,安多里尼似乎对他父亲的假名接受良好,显然不是第一次使用了,他用这个名字做过什么?
不知不觉的,黑暗变得朦胧,此起彼伏的清脆鸟鸣回荡在大地与山岗之间,纤薄的光线紧随其后,逐渐驱赶黑夜。
两辆警车、一辆水星轿车先后启动,顺着高速路,向先一步沐浴光明的警察局驶去。
像大多数西部小镇一样,菲尔维尔镇公共设施有限,警局和法院合并在一处。简单的白色单层建筑,除却门口四根高耸的柯林斯大理石柱和顶端烫金的镇法院-警局字样,从外观上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座小镇最为权威的场所。
艾波和安多里尼分别被安置在两间办公室做笔录。
针对安多里尼无法说英语的特殊情况,警方安排已经出示官方证件、证明亲缘关系的孩子父亲兼调查局探员作为翻译陪同。
“姓名?”警员问。
“艾波娜.布德曼。”
“安多里呢.维太里。”
“年龄?”警员问。
“27岁。”
“8岁。”
“为什么来菲尔德尔?”警员问。
“去拉斯维加斯,结果倒霉地遇上暴雨,在贝茨旅馆歇歇脚。”
“下了大雨,艾波娜说去汽车旅馆住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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