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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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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这件大事,又得从去岁,就是苏峤从剑南道拜访江府后,回到京城那个时候说起。

那个时候正值秋收季节,林幼蝉的小神医医馆正利用一开在安泉县县衙附近,二恰逢农户前来缴交税粮的两个便利,招徕主顾扩大名声,借此在安国侯的封地站稳脚跟那段时日。

与剑南道的农户一般,大盛朝内大多数地方,都是在这个时期向本地官府缴交秋税,而大多数地方的县衙,要将秋税纳贡到京城的,各陆路海路的官吏亦在组织官队护送税粮进京。

事情,最初起源于京畿地区的雍州。

以农耕为主的农户们乡绅们,缴纳税粮后,此时也是一年之中余粮最多的时候。

一开始并无人注意,因为只是零丁的行商模样的贩子,在京畿外的村落出没,跟村民们买卖粮米,那钱银出得还比官府定价更要高出五文钱。

这个时候并没有多少人理会,到底按照传统的农耕意识,大多数百姓崇尚自给自足,通常耕种的无论是麦子还是稻谷粟米,若非豪绅,出去该缴的数量外,余下的都是自己来年的口粮。

所以即便稻谷比往常卖价高了五文钱,除了耕种数量收获的稻谷充裕,亦或是实在急于用钱的人家,才会舍出一些儿米粮出来卖给这些行商。

待再过一段时日后,或许是那些行商以高五文钱的定价收购不到米粮,再来村落里头找村民购买稻谷时,高出了十文钱。

一斤谷子高十文钱,五十斤就能多赚五百文钱,一百斤就是多赚一两银子。

要知道,大盛朝眼下的稻谷卖价,农户卖粮,一斤在十二文钱到十五文钱浮动,在秋收新米上市的当儿,因为人人手中有新米,想在米粮店收购稻米时得到高价,但偏偏这个时候的米粮店却是最挑剔的,反而比平时更难卖,有时候甚至跌破往年的最低价。

这时候,不仅有许多农户心动了,便连那家中良田地多的雇用佃农种多多稻谷的绅户也心动了。

很快,这些行商带着装着沉甸甸银子的荷包进得村落,走的时候,用驴车马车载走的是沉甸甸一袋袋的稻谷。

得到真金白银的百姓们觉得自己赚到了,不亦乐乎,而后又跟其他村落的乡民说了这个事儿,于是其他村落的村民纷纷找过来,亦将自己手头上的稻谷都卖了出去。

这初始,还只是外地米粮商行来北地找不到货源,于是高价买粮的一则传闻,赚到钱银的村民们在茶余饭后作为笑谈来说。

而等这股风气渐渐朝京畿地区的村落席卷。

秋收后的一月余,这些村落的百姓手中的稻米,亦被这些行商高价购得,此时,时间来到了十月末,恰似苏峤返回京城后的时间。

这个时候,京城里头的百姓忽然发现,城里头米粮店的稻谷悄不零丁的便涨价了。

原本十五到二十文钱一斤的稻米,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单价竟然一个节点一个节点的猛涨。

但然,一开始跟往年一般,许多米粮行商标价二十文钱。

比往时的寻常米价高了五文钱,家境宽裕的人自然觉得没什么,毕竟这个时候新米上市,若多出了五文钱可以买到新鲜,口感好的新米,他们亦不在乎。

但寻常百姓,以及一些靠朝廷俸禄过活的官员虽颇有微词,但考虑往年在新米收仓这个时期亦是如此情况,于是只能忍一忍,或者去买粟米或者糙米来吃。

等到又过了一阵子后,米价普遍升到了二十五文钱一斤,因为米粮商们赫然发现,今年往常都会送新稻谷到京城来卖的农户们少了许多,并且,便是派他们派店里头的管事出去收购,却发现大大小小的农户农庄,都没有余粮卖与他们了。

这时候还在十月中,米粮商们一边暗喜店里头的稻谷变成了稀罕货,可以光明正大的提价,另一方面派人再去更远的雍州买粮。

于是百姓再去买粟米跟糙米,发现也因为稻米升价,其他主粮的卖价也水涨船高,这个时候就有许多人都有怨言了。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是行商们到雍州后,也发现甚少米粮可以供给他们采购。

没等他们到更远处调粮,时间已经来到了北地的十一月份,气候降温,多地大雪,路况复杂,山径不同,海路结冰,往常季节的可以随陆路或海路送往京城的物资,已经送不进来了。

可以说,京畿地区成为了一个暂时封闭的空间。

而此时,又是农闲休歇准备猫冬过年节的准备期,是京畿百姓对于粮米需求量最大的时候,但,跟往年不一般,这个时候城里头的米粮店,那稻米价格,一涨再涨,从二十五文钱,到三十文钱,再到三十五文钱。

不少就等着新粮米上市而后采购主粮的百姓们,看着如此昂贵的稻米价格,迅速带动其他口粮货物的定价也在飞快飙升,不仅愤怒,还卷进了空前的恐慌。

京中的米粮价钱成为了朝会大议题,众官大怒,着户部严厉查办此事。

作为户部尚书的二把手,苏峤的爹苏侍郎,于是与李尚书开始调查是谁人在城中兴风作浪,接触城中的米粮商行时,一点点往前追溯,才算明白城中米粮定价高涨的真正原因。

“李大人,苏大人,实在不是我们不降价,这定价,降不下去。”

“没错,若是我们能到别处找到粮运进城里头来,那我们自然是不愿意为难百姓的,可,如今根本无粮可收,我们米粮店打开门做营生,总不能叫咱们吃亏不是?”

“觉得我们店里头卖的稻米贵,可以买别家的,不也一样么?”

可别家,不,没有别家啊,这京城里头的米粮店,这米价,简直是一天一个样,换别家买,也一样的昂贵,买不起啊!

待李尚书跟苏侍郎明白原因后,再继续追查。

按道理说,往年并没有农户跟乡绅不将丰收的米粮运到京城来卖的现象,米粮商亦没没有跑去雍州收购不到米粮的稀罕事,今年如此,事出必定有因。

“我们之前去外头村子里收粮的时候,听村民们说是有不少米粮行商,在他们秋收后就直接到村里头头收购稻谷新米。”

“开的价还高,据说按照稻谷优劣,最次的都能卖到二十二文钱,所以他们的不少余粮能直接卖出去的,都卖了,说还省了要进城的麻烦!”

“雍州亦是如此,雍州的米粮店亦说今年收购到的稻谷少了许多,他们也怕自家店里头不够卖的,我们想提高价钱买,他们也没乐意匀一些出来。”

所以,问题在那些行商身上。

如此大手笔,将京畿周遭的产粮基本上都包圆了,这些行商,真是行商吗?

看眼下京城里头的粮价飞涨,就知晓,这些行商怕是不简单。

有如此多钱银购置米粮,还能吃下这般吨量的稻米,这些行商背后的人,是哪个世家的人,又是冲着谁来的?

可如今大雪封山,不管这些行商是哪路人马,怕在动手脚之前都跑远了,能查的范围,也就只在京畿范围,谈何容易?

等到李尚书跟苏侍郎查到十里米粮店时,已经是十一月中,此时的米粮价钱不降反升,到了三十八文钱一斤。

这时候,京城里头已经不仅仅是米粮商在叫卖高价米粮了,一些平时家中存有米粮的权侯大族,也趁此偷偷高价抛售手上米粮,导致米价居高不下。

钱帛动人心。

便是苏侍郎家,亦有人蠢蠢欲动,暗中派管事将家中的米粮偷偷买去正缺粮的商行。

毕竟,世家大族米粮储备充裕,眼睁睁看着这般高价,但凡出手就能赚到钱银的良机,怎能忍心放过?

而别以为利益诱使这些世家大族出售手上米粮后,那米价便会回落下来。

相反,这些高价卖出去的米粮,是由商行入手的,商行的利益便是赚钱,三十文钱买进来,即使是少赚一些,亦会三十三、三十五文钱卖出去,与百姓来说,还是贵得厉害。

不仅如此,在买粮卖粮中间,还有一些嗅觉敏锐的商货掮客,那便是见着米价高涨,知道此时入市有钱可赚,自然赶紧亦掏出大笔钱银,低价买,高价卖,如在二十五文钱的时候买进手,三十文钱卖出去,大胆的,再三十文钱买进来,三十五文钱卖出去。

众人堆薪,越堆越高,这火便越烧越旺了。

而此时京城的米价,已经来到了四十二文钱,大盛朝建朝以来,历年米价最高的一次,眼看着,还有隐隐攀升的迹象。

这一夜,崔府。

崔奕之,崔景明,姜朔以及几位管事模样的人,正围在案桌上,看着这些日子以来,记录下来的米价波动变化。

张张纸笺上,是京城中每个米粮店或者商行里,每日的米粮定价。

“六爷,咱们今儿卖出去的米价都在四十二文钱左右,已经大赚一笔了。”其中一个管事兴奋地说着。

“依我看啊,明日大概还会涨!”

“那我们继续抛售的话,是不是还能日进百两?”

“六爷?”

管事们忍不住激动激动地问。

崔景明面露愉悦之色,静静等着姜朔回应,那崔奕之反而一摆手,让他们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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