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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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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赵铭被毒死了?”

作为涉案人,赵铭一出事,刑部便派小吏来通知江府,林幼蝉得知后,愕然。

“说是昨儿从大理寺转去刑部的当儿,出的纰漏。”江叔珩一股子怨气,亦是相当恼火。

今儿明明应该是三司推事正式提审赵铭的,已经提醒过杨尚书要小心防范,却没料到,竟然还是出事了。

这比当年他亲自给江家翻案那会儿还糟。

那时候至少手里拿着崔涛认罪的供状,现下人证物证俱在,主谋却没了,这案子,还能怎么审?只能看上头的意思。

即是说,要看韩甚的意思!

“我要去刑部一趟。”

“阿爹,我也去。”

两人去到刑部的时候,刑部的官吏已经将赵铭的尸身送去了仵作房。

出具的验尸格目上,也证实赵铭确实是毒发身亡。

“昨日赵铭从大理寺转送到我们刑部,一路上有程大人看着,途中赵铭并没有接触过任何人,他便是服毒自尽,那毒,亦不可能是在途中有谁人递给他的。”

作为主审官,被告出了这等岔子,杨承枢亦是愤慨不已,“赵铭被收押进刑部大牢后,我已经着狱卒跟牢头小心看管,刑狱里头但凡要接触赵铭的人,均是我信得过的人,并且禁止任何人进来探监,按照常理说,那毒,亦不大可能是我们刑部的人给他的,眼下我们正在查昨夜监牢里轮值的狱卒,就看看是否有无问题。”

“但我依旧以为,若赵铭当真存了死志,最大的可能,是在大理寺刑狱时就已经被谁人送了毒物。”杨承枢不相信自己治下人里出了问题。

“秦川那边怎么说?”江叔珩追问。

“秦寺卿那边,说赵铭在大理寺呆了几日,也没有出事,故而不承认看管疏漏,以为是我们刑部看管不力。”杨承枢苦笑,“程大人监察赵铭被送到刑部后,倒是提过一句,当时看赵铭并无恙,并没有放在心上,可赵铭如今被推断是服毒自尽,我倒是有些许疑虑了。”

“程大人说什么?”

“程大人说,他去大理寺刑狱时,恰见得赵铭大喊大叫,说秦寺卿想杀他,但秦寺卿却道是误会。”杨承枢道,“虽则我不确定,这是否是误会,但秦寺卿确实没有动手灭口,而且赵铭也确实顺利转来了刑部,其中或许亦有程大人去得及时的原因,但,我能确定的是,赵铭,并没有死志。”

若是有求死之心,那就不会害怕秦寺卿要害他性命了。

故而来到刑部后服毒自绝生路,不似赵铭会做的事。

“另外……”杨承枢犹豫了片刻,还是道来:“另外,昨夜我虽下令禁止赵家的人探亲,但宫中,有来人替圣人看顾了赵铭一回。”

“谁?”

“刘公公。”杨承枢无奈道,“据说昨日刑部到卫国公府拿人,卫国公夫人跟玉霞郡主进宫,请求过皇后与圣人,刘公公就是奉圣命来探视赵铭的,其他人,我能阻拦下来,但刘公公……”杨承枢摇头。

刘公公是作为圣人来探监的,还奉了圣谕与他,杨尚书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只能接旨让他进去见人。

“你怀疑……”毒是刘公公给赵铭的?江叔珩大胆地问。

“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杨尚书将问题回踢给江叔珩。

刘公公是禀明过身份进去的,又打着圣上的名义,若是赵铭服用的毒是刘公公的,那这事做得也过于明显,反而可能性不大。另外,赵铭不愿意死,便是刘公公提供毒药给他,刘公公如何说服赵铭服下毒药呢?

再加上毒发是刘公公走之后的事情,那刘公公提供毒药给赵铭的可能性就更微渺了。

“那……”

江叔珩还待说什么,外头已经有官吏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大人,杨大人!”

“何事这般惊惶?”杨尚书蹙着眉头轻呵。

“不好了,杨大人,您叫卑职去查昨儿轮值的狱卒……”

杨尚书一听,已经知晓不妙,脸色一沉,“是谁出事了?”

“卢大栓他,值夜后没有归家,卑职去卢家,卢家的人也寻不着人,怕是出事了。”

杨尚书一惊,急了。

“才将将一个上晌,怕不过是外宿在何处而已,发派人手去找。”

江叔珩眉间微微一蹙,才要说什么,杨尚书却已经顾不得跟他再议,匆匆自去追查了。

“阿爹!”

站在他们旁边,一边听阿爹与杨尚书审理案情,一边将验尸格目看了一遍的林幼蝉,看着上面仵作的结论,忍不住好奇,“阿爹,我可以去看看赵铭的尸首么?”

“你是,发现了什么?”江叔珩看着自家闺女问。

方才他与杨尚书相谈时就发现了,蝉娘看这验尸格目,是越看小脸越沉,若不是有什么地方引起了她的注意,断不会提出想去看一个死人。

“得等我亲自看过赵铭的尸首才能确定。”

作为中书令,又是苦主,这点儿小事自然可以办到的,于是江叔珩叫来狱卒,领他与蝉娘去了一趟仵作房。

仵作房内除了停尸之地,还是解剖验尸的仵作重地,为好好安凡犯人尸体,以免尸首过快腐烂溃烂,仵作房特意选的是阴凉之处,还在里头放置了不少冰盆。

林幼蝉亦踏进仵作房,就觉得冷嗖嗖的。

那验尸的老仵作已然歇下,尚没有进行任何验尸公务,见他们进来,起身与他们行礼。

而江叔珩,在仵作房里意外地见到了一个熟人。

黄令史。

“江大人!”

“黄大人!”

林幼蝉也认出这是谁来了,眼皮一跳。

这便是当初追查李应遇害一案的黄县尉啊,不,听说,他已经擢升到刑部来了,也参与了卫国公的案子么?

黄大勇并没有参与到这个案子里来。

身为才将将升上来的小小令史,像这般的大案,并不具备资质,他不过是听闻擢升自己到刑部的卫国公,竟然就死在了刑部监牢,一时震惊。

卫国公的人既然能把自己举荐到刑部,那不是应该刑部除了他,另外还有卫国公的其他人手吗?

怎么偏偏才从大理寺转来刑部,一宿没过,就出事了?

难以置信下,他才来仵作房瞅上一眼的,如今乍然见到江首辅,倒是让黄大勇心绪复杂得很,一时说不清是何等感触。

他当时借出邓家灭门案的卷宗,还以为江大人是从赵五入手对付卫国公,未曾料到,还没听得江首辅跟卫国公如何拿赵五一案斗法,半途就杀出个已经死去十年的崔景明,控告卫国公勾结自己亲随污蔑江老翰林。

京城这些天可是砸了锅似的热闹,亦有许多聪明人猜度,这崔景明那般凑巧地就在圣上微服私访的时候告御状,江大人又恰在现场,时机拿捏的那般好,是不是这惊天大案,原本就是江大人设的一个幌子?

黄大勇闻知此事后,同样一般震惊,但跟一般人不那般想的是,对内情半知不知的他不以为这是江大人设的一个局。

若是江大人当真知晓崔景明还活着,怎么还会寻他拿邓家灭门案的卷宗,想从赵五郎入手对付卫国公呢?

这一次,黄大勇可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他就在刑部,这案子的进展,他亦在冷眼旁观,一步步盯着,直到今儿上值,知晓卫国公死了,出于知遇之情,过来看看。

他升职的时日尚浅,承了卫国公的提拔,还没给他正经办过多少事呢,送他一程,顺便看看素未谋面的这位伯乐。

“江大人是来查看卫国公的尸身的?”

江叔珩不意在刑部仵作房里见到了黄大勇,这几日在刑部进进出出,他亦在公务房里瞥见过他。

不过黄大勇并不参与这起要案,亦没跟他接触的必要,所以江叔珩未曾跟他打过招呼,不曾想居然在仵作房里见到人了。

黄大勇调查李应遇害一案,追查林小大夫的这些事,江叔珩自然是知晓的,瞥了蝉娘一眼,看她态度自然,心里笑笑,点头,“没错,黄大人是?”

“有件案子,看了验尸格目,觉得有必要亲找人犯尸身确定一下,如今已经事毕,江大人请。”黄大勇离开了仵作房,经过林幼蝉身边时,瞥了她一眼。

这个小神医可真让人印象深刻啊!

当初第一面见她,还只是住在万家客栈的左家小大夫,毫无名气,闻名大振后第二次见,是为了查找刘无疾的下落,跟燕王府的和公公到万年县衙要人。

今日,算是第三次见面,小神医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江首辅的千金。

真是世事难料!

不过他亦不差,能在刑部与江大人父女堂堂然见面,实力所然。

这般想着,黄大勇得意地回到了公务房。

而仵作房里,林幼蝉在老仵作的指引下,见到了赵铭的尸首。

这个一直针对她的幕后最大黑手,如今就这么毫无气息地躺在冷冰冰的解剖台上,让林幼蝉既确定,又很难相信。

自从知晓他对江家做了什么之后,她想象中给卫国公理想的结局,是接受三司推事,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无可抵赖,最终押往刑场,在众目睽睽下施以斩刑,才能出阿爹跟她心中的那口恶气。

而后再让他死后,受万民唾骂,遗臭万年。

但偏偏他就这般轻易地就死了,一了百了,便宜他了。

不过现在林幼蝉的重点不在这儿,重点在赵铭服用的毒药上。

在见到验尸格目上的死后症状,她就隐隐有个猜测,如今再亲眼见到赵铭的尸首,又找借口遣走老仵作,从已经僵硬的尸身上,提取了已经凝固的毒血,小心谨慎地装了起来,才回头,示意阿爹可以走了。

江叔珩看她所为,心中明了几分,当即嘱咐过老仵作后,带着闺女离开了刑部。

在坐马车回江府的时候,林幼蝉才跟江叔珩解释:“爹,我发现,卫国公中毒的症状,我之前见过。”

“哦?”江叔珩一怔,而后马上反应过来,若是蝉娘见过卫国公中毒症状的话,也便是说,中毒的源头蝉娘可以确定的话,就能知晓是谁给赵铭服用的毒了。

“是怎么回事?”

“阿爹还记得上一次的医闹吗?当时那位梅嫂子,被强喂的便是这种毒。”

当时梅嫂子中毒后的症状,就跟卫国公的验尸格目,以及尸身的毒发痕迹,似了八成,最后一成,便等回去之后与梅嫂子,还有崔景明的毒血成分检验一番便知道了。

之前无论是替崔景明解毒,还是救梅嫂子,她都有将他们在中毒状态下的血液提取了几滴,而后用黑匣子的分析系统分析过,证明血液里的毒性成分是相近的几种类型,所以她才会百分百确定是卫国公故意派人去永春堂医闹的。

而林幼蝉猜得没错,便在她回江府后,拿从卫国公的尸身上采集到的血液在黑匣子分析系统上一测,毋庸置疑,与崔景明跟梅嫂子,是同一种毒。

就林幼蝉来看,这毒,出自卫国公之手,所以,是卫国公府的人,亲自毒杀了赵铭么?

还是赵铭为了卫国公府的利益,最终选择了自行了断?

林幼蝉将自己的发现结果告诉了阿爹,江叔珩若有所思。

“阿爹,您看?”

“这事,交由阿爹来办。”江叔珩慈爱地看着自家闺女,“虽然赵铭就这么未经审判便死了,有些遗憾,但,蝉娘你日后,倒是不必再怕他日再有敌手对你纠缠不清了。”

“这倒是。”林幼蝉点点头。

她入京后,尤其是认回阿爹之前,总是活得提心吊胆的,一是因为江仲珏派人来追杀他,二是官府因为李应案追查她,三就是因为赵铭要找她报仇。

如今一江仲珏被抓了,二查案的黄县尉调到了刑部,不查李应案,以那洪县尉的本事,这案子八成会成为悬案,三的赵铭已经死了,对她危害最大的要素们,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再说,还有阿爹替自己掩护一二,等赵铭的案子了结后,她应该能安心做她的小神医了。

“那卫国公污蔑祖父的案子,就这么不查了么?”林幼蝉想想又问。

“查,怎么不查。”江叔珩冷哼,“便是他人死了,人证物证在,赵铭的同党帮凶还在,怎么可能就因为赵铭死了,就不查了呢?”

便是他们不查,他江叔珩亦是不允的。

而这一日,在刑部快马加鞭将当年伪造私信的文人找回来后,江叔珩与三司推事的四位大人一起,被召见于御书房内。

案桌上是堆得满满的卷宗文书,均是三司在接管这起案子后,调回来的所有证物。

韩甚早已经捡了其中一二翻阅过,此时手上拿着的便是仿写江老翰林笔迹的证人被逮回来后,老实交代的口供。

韩甚沉着脸将供状看完,面有愧色地看着自己的臣子,视线最后落到了江叔珩身上,幽幽叹息:“江卿,孤,有愧!”

“圣上,此言甚重。”不管心里头此刻是如何作想,江叔珩一撩长袍,双膝跪地,“臣惶恐。”

一旁的杨尚书跟程大人微微侧头瞥了跪在地上的江叔珩一眼,又双双垂下头去。

“圣上,此案均为赵铭所犯,乱我朝纲,罪大恶极,断不能轻拿轻放。”秦寺卿亦道,“请严惩卫国公赵氏一族,为冤死的江老翰林以及江氏,卷进此案中的崔氏以及诸多无辜百姓,讨个公道。”

“秦卿说得有理,便是人死了,罪尚在。”韩甚瞥向杨尚书跟程大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着三司严厉按照本朝律例,判案定断。”

杨尚书与程大人齐齐躬身:“臣等,遵旨。”

待三司退走准备结案定夺后,韩甚起身,亲自扶起了江叔珩:“江卿平身!”

“谢圣上。”江叔珩揽袖而起。

“这几日孤每每想起受赵铭蒙骗,丝毫不察当年赵铭对你父亲做出如此恶毒之事,便寝食难安。”韩甚叹道,挽着江叔珩的手,“逸石,你是我依仗的忠臣,可勿要因此事生了芥蒂,使君臣不和。”

“圣上多虑了,圣上为逸石君王,且此案便如秦寺卿所说,均为赵铭狠毒才使的这等奸计,逸石亦看得明白,怎敢怪责与圣上?”

“逸石你明白便好,切勿因此此事与孤生份,孤日后还待多多依仗与你啊。”韩甚老怀安慰,又和善地与江叔珩寒暄一番,才让他离宫。

而随后,为表圣眷,又赏赐了一大堆钱银宝物,送去江府。

次日大朝会,韩甚通过了三司决断后的结案定夺,褫革赵家卫国公爵位,赵氏一系贬为平民,凡涉案者,按律定罪查办,该杀杀该关关;

彻查合寿坊坊务司诸等官吏;

以赵家财资弥补崔詹事之损伤。

赵皇后打入冷宫;

另追封江老翰林为安国公,江大人继爵安国侯,食邑千户,再赏金百两,银千两,另赐珠玉若干。

圣谕一旦昭告天下,京城百姓群情沸腾,哗然不止。

*

“所以,我现在是安国侯府的大娘子了。”

在宣宜坊朱芦街的宅子里,告诉刘无疾如今可以安心归家时,林幼蝉神气地跟众人指着自己,得意洋洋。

“可不是,日后蝉大夫不是首辅家的千金,而是安国侯府的千金了。”刘无疾笑着点头道。

这些日子,因为当年东宫崔詹事的出现,指控卫国公的事,各个坊市闹得沸沸扬扬的,便是呆在宅子里的刘无疾,每日亦有听闻左邻右舍的议论。

蒋小郎出去打听消息后便要忍不住说与宅子里头的众人,当知晓自家主子家如今摇身一变晋为侯府时,众人也相当震惊。

“那敢问安国侯府的大娘子,日后还从医吗?”

崔奕之看着洋洋得意的林幼蝉,眼里嫉羡一掠而过。

他们江氏,倒是节节登高,而同样被冤诬陷的崔氏,在京城中的根基全无,还得从头来过。

“从啊,我最能干的就是做大夫了,怎么会不从医呢?”林幼蝉道,想起什么,“对了,刘大夫,我们那小神医的药铺,很快就修葺完建了,到时候重新开张,你可也要到这宅子里来继续煎熬膏药。”

“当然,日后我与我家方海空青,光明正大地来你家熬药做活!”刘无疾点头。

那药铺的营收分红原本便成为了刘家的主要钱银来源,药铺被烧后的那段时日,刘家的日子能不受影响,还是开店之后收到的银子撑着,再加上放永春堂寄售的药膏,也多少有进项。

如今药铺重新开业,他们刘家人自然要上心的。

“不过,我还想,若是闲时,可以到药铺坐堂,给人看病,蝉大夫你看可好?”难得可以光明正大地露面,还能用上自己的一身医术,怎能不坐堂看病?

林幼蝉想了想,觉得可以,毕竟当初她原本就是想跟刘大夫合作一起开医馆的。

现在刘大夫可以堂堂正正露面,想发挥所长也不是不能理解。

“那刘大夫你还不如干脆固定几日到药铺给人看病,再固定几日来朱芦街熬药。”

“这般安排亦是可以的。”

“那药铺里头之前留着给专门煎药的地儿,还能往后扩一些,就拿那里给刘大夫做看诊室,如何?”

“也好。”刘无疾点头,而后也问:“那,蝉大夫为何不干脆将那小药铺改为小医馆呢?”

“眼下重修的格局就是按照小药铺的格局来改建的,这么小小的一个地儿,容不了更多的大夫了。”林幼蝉大手一挥道,“等日后看看铺子左右,能不能买下来扩大经营再说吧!”

“也好。”刘无疾笑盈盈地收拾自己的行囊准备归家去了。

而林幼蝉则去叫青柳,带蒋老伯跟金叔,去找一早到钱庄换的两大包铜钱擡出来,交给找上门来结算余款的石头。

端午之前,为了将事态最快的扩散到各个坊市,林幼蝉提前就跟石头打过了招呼,叫他们到合寿坊状元楼附近去蹲点混个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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