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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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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鸿社跟凌云社的下一场球赛,在什么时候?”

“端午休沐的第一日。”

“本国公简直是迫不及待地想那一日到来。”赵铭满脸兴奋,“好,就依你所言,暂且不动她。”

*

“端午,将崔詹事暴露出来的最好时机,在端午那一日。”

朱芦街的宅子里,许久不见动静,众人已经稍稍安定下来,筹谋如何让赵铭狐貍尾巴暴露出来。

“今年的龙舟赛,是有宫里安排的,赏银亦然,为了与民同乐,圣上必然会出宫。”江叔珩道。

“而圣上难得出宫一趟,必然会在龙舟赛结束后,明面上摆驾回宫,其实便服私访。”说到这里,江叔珩顿了顿,“总之,便是那时圣上不语微服私访,我亦会一定说服他的,而后,我会陪同圣驾,去往合寿坊。”

“合寿坊?”

“那不是卫国公的地盘吗?为什么要故意让圣上进去那卫国公的势力范围?”

“正因为那里是卫国公的势力范围,所以才要将圣上引到合寿坊去。”江叔珩道,“一来,不管圣上知不知晓,赵铭在合寿坊建立了自己的势力,但只要在合寿坊出事,那赵铭在坊内的人手,必然会动上一动,他一动,圣上自然会猜测到合寿坊内的局势,怀疑便会去查,而后……”

“若圣上习以为常,那我们无话可说,若圣上是被蒙在鼓里的,若知晓整个合寿坊就是卫国公的势力,恐怕……”

“我们的目的也算达到了。”林幼蝉道。

“不,这会让圣上忌惮,但不足以动摇圣上的信心,所以,合寿坊出事的时候,亦是崔詹事最好的露面时机。”

赵铭不仅占了一个坊发展自己的势力,甚至还暗中扣押了当年引起那般多纷争的死人,死人不死,就看,圣上是如何反应了?

“最好的猜想,便是圣上对当年的事情不知情,是赵家为了扶持圣上登基,擅自做出来的连环局,但,赵家与韩家休憩相关,便是当年不知,以现在赵家的荣宠来看,或赵家已经将此事告与了韩家,”如果可以,江叔珩倒是希望,他曾经伴读过的四殿下,对此毫不知情,但,“圣上知情的局面,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

因为圣上知道了赵家付出,因为圣上已经登上了龙椅,因为圣上已经大权在握,所以圣上对赵家犯下的这等事情既往不咎。

因为圣上如此宽宏大量,所以赵家就更应该死心塌地为韩家效力。

可偏偏,已经全部知情的圣上,在这一日见到了赵家可以用来拿捏他的证人,崔詹事,原来一直活在赵家的保护之下。

甚至于任何时候,赵家只要不满,便能将崔詹事推出来,作为攻讦圣上登位不正的证据。

圣上还会相信赵家吗?

亦或是,圣上,还敢相信赵家吗?

江叔珩与崔九,以及林幼蝉彼此对视了一眼,踌躇满志。

只要圣上,经由崔詹事这一人,看到了赵家的不忠,再加上他们随后的幕后操控,赵铭的死,便是迟早的事!

“真希望,早点到端午那一日啊!”

*

在波澜不惊,又暗涌激流的日子里,端午休沐日,到了。

在江叔珩跟崔九等人去筹备明日针对赵铭的布局时,林幼蝉,也打算去凌云社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将几颗药丸做好,外面用黑麻布包着,缝合好后,拿了崔詹事明日要穿的里衣,将上面的纽扣摘了下来,将这些药丸伪装的布口子,替代了上去。

崔詹事露面后,肯定会被圣上扣押起来。

不知道圣上会将崔詹事收容在何处,宫中,还是囚牢,无论在何处,医治定是不容易的,所以她想了个办法,用一管修复液,融合了其他药材后,做成药丸子,而后按照崔詹事衣裳上扣子的数量,做成了这些药扣子。

届时不管是再要坐牢,还是被圣上囚禁起来,身子不适,或受伤时,有这些药扣子,好歹还可以续命。

崔詹事已经知晓救回自己的人,便是江叔珩的闺女林幼蝉了。

这日听闻了她这般妥帖的安排,伸手,在里衣上摩挲了一番。

不用力,只凭触感,当真只以为就是麻布扣子而已。

“一共六粒,虽然不知道效用如何,但希望能帮得上崔詹事。”

“甚好,甚好!”崔詹事睁着木然的眼珠子,赞赏地点头。

一管修复液只做了十二粒药丸,因为今日不带药箱,她是穿好了软甲蹴鞠社服后,直接坐江府的马车,带着两个护卫过去圆社的。

所以也没有随身带上佩囊,不过按照之前的谨慎行事的作风,就只拿了这六粒药丸随身带着。

这个时候,林幼蝉还不知道,即将面对的那场蹴鞠赛,惨烈到一下子便用完了她那六粒药丸。

阿爹还有些事情要办,等随后,亦会自行去往圆社。

最近因为在医馆外救人,以及药铺被烧的事,小神医在京城里头可谓是话题人物,在没有更大的消息传出来之前,百姓们都津津乐道于这两件事。

恰听闻小神医在今日也会作为凌云社的替补社员,或许也打下半场的消息传出去后,今日的圆社,来的观众比以往都多。

彩棚里的观众席上早早地就坐满了,彩棚旁边的通道上还站了不少人,林幼蝉进去的时候,认出小神医的人登时欢呼起来。

林幼蝉看着热情欢迎她出席的人们,也忍不住笑了笑,快步走去了凌云社那边的社员用地。

“蝉娘,是蝉娘来了!”

高台上的观众席上,左七娘早早地携着阿娘跟阿姊来了,她们左家几位女眷在听闻蝉大夫帮忙踢赢了飞鸿社后,就对这位小神医极感兴趣,到后来又陆续得了小神医应左尚书做出来的回生丸,那药效杠杠的,这次的左家女眷来了不少,要不是祖母年岁大了,看不得这般激烈的蹴鞠赛,多年轻几岁,还会来。

左家女眷坐到一块儿,旁边便是周三娘跟王九娘等跟左家娘子玩儿得好的姑娘们,还有平素去凌云社白打练球,跟林幼蝉打过交道的,都来了,期待着一会儿小神医上场后的表现。

“小神医竟然还当真来了!”

“啧啧,上一次将飞鸿社给打败了,这一次不知道飞鸿社怎么应对凌云社!”

“不会又输吧?”

观众席上议论纷纷,另一处高台,却显得冷清许多,无他,是最好的一个观赛位置,留给了此日过来的身份尊贵的人,而彩棚外头,都站了不少随主家而来的护卫。

卫国公赵铭自然是来了,还特意带了赵世子过来欣赏这场球赛,而此次来圆社的,不仅是卫国公府的人,朝堂上不少买过林幼蝉不少回生丸,或者对小神医蹴鞠感兴趣的武官文官,都来了不少,其中,燕王夫妇,亦来了。

这一次在圆社,可谓聚集了前所未有的多的官老爷们。

平时来圆社看蹴鞠赛的不少观众都注意到了,虽然不敢跑去特意为文武官老爷们安置的看台,但私下还是议论纷纷,兴奋得很。

这场蹴鞠赛竟然能吸引到如此多朝中大官过来,那是不是说,这场飞鸿社跟凌云社的球赛,定会比上一次更精彩呢?

实在令人期待啊!

“实在是令人期待啊!”赵铭心情很好,笑着说出了口,摇摇看向隔着两个位置的燕王与燕王妃,“我在朝堂上听闻小神医蹴鞠很厉害那一日,就早一睹风采了,但愿,今日她可不要让我失望!”

燕王礼貌地回了一句:“拭目以待。”

卫国公哈哈笑了起来,再转眸,见到匆匆到场的江叔珩:“哦,江大人也来了,看来也打算好好欣赏自家闺女的英姿啰?”

江叔珩瞥了卫国公一眼,在后排距离卫国公有段位置的座位上落座。

赵铭收回了视线,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发抖。

什么英姿?

是死相!

江叔珩,你就等着,跟圆社如此多的观众一起,欣赏你宝贝闺女的垂死挣扎吧!

*

鞠场边上,凌云社的人看着入场的飞鸿社社员,脸色古怪,彼此觑了觑。

苏峤跟左京跃,还有姜柳一起,看着那又换了一拨的社员,已经狐疑地一起走到了飞鸿社那边:“程四郎,你们飞鸿社是怎么回事?”

程叙和瞥了一眼苏峤,又看了一眼垂下头去的骆维宾,再看看那明显不是少年郎身段的五个大汉,脸色赧然,却依旧嘴硬:“没怎么回事,上次输给你们后,走了不少人,那还不给我们飞鸿社大换血啊,反正我们的社员都是按规矩登记入社的,你们要有意见,去找圆社教头问问?”

“若是怕了,不踢,弃赛,也是可以的。”骆维宾在一旁得意道,而后瞥了一下周遭坐得满满的观众席彩棚,“就是,苦了这么多观众,看不成我们这一场蹴鞠赛了。”

苏峤三人,看着黑压压的观众席,狠狠地瞪了程叙和一眼,走了回去。

“他们上一次就请武艺社的人过来打压我们,现在那五个社员,明显就不是简单角色。”

“怕都是练家子。”

“看着比上一次请来的人都厉害。”

“那程叙和不想着跟原来的社员一起练习精进球技,净想着歪门邪道,也是服了他了。”

“不怕。”苏峤看着紧张的其他十多位社员们,安慰,“有武艺在身有如何,我们也是有点功底的,上一次我们还不是踢赢了他们?蹴鞠场上靠的是配合,是技巧,他们在这一点儿上,肯定比不过我们。”

社员们想想是这样,点点头。

“再说,我们还有蝉娘在呢!”

一说起蝉娘,社员们都轻松起来,去瞥在身边拉筋伸手的林幼蝉,林幼蝉原本盯着那边的五个不同寻常的大汉的,此时注意到他们的视线,笑着冲他们摆摆手。

登时大伙儿都笑了,“没错!”

“上一次被蝉娘给带着踢,咱们练了几个月,总不能连蝉娘都比不上吧?”

“不怕,勇敢的上。”

苏峤他们都很乐观,但林幼蝉的心却一沉。

飞鸿社的五个新社员,比之前程四郎从武艺社借调的几个,更不简单。

他们身上,弥漫着一股子煞气。

是杀戮过多的味道。

在她做勘探员时,到异星探索得越多,遇到的危险越多,经手死在手上的生物越多的人,便会弥漫着这么一股死气。

在大盛朝,屠杀过多生物——如家禽豚只的屠户,时常也带这么一股煞气。

但他们的煞气,跟屠户,又有所区别。

那怕是杀过人残留下的煞气。

为什么飞鸿社会请这么一群有煞气的人来蹴鞠对付凌云社,不过就是少年郎们的娱乐罢了,根本没必要!

程四郎,是疯了吗?

飞鸿社跟凌云社双方二十四名球员齐齐上场,圆社旁边的观众席上声动如雷。

齐齐叫着凌云社名字的,替飞鸿社呐喊助威的,还有是直接唤社员名字的。

“程四郎,今次可不能输了!”

“苏三郎,再干掉凌云社!”

“小神医,快上场啊!”

随着一下锣鼓声响,场内的喧哗小声下来,所有视线齐齐聚集在了两个社团的球员身上。

藤球被托在了主裁判手上,在中场旁边的两队球员,分别以苏峤跟程叙和为首,齐齐盯住了他手里的鞠球。

凌云社先攻。

再一下锣鼓声响,开赛,主裁判手上的藤球抛给了苏峤这边的场地,姜柳接住了球,马上往前带去,凌云社其他社员也纷纷跟了上去。

作为球头的苏峤与左京跃都跑在姜柳两侧,很快,他们越过中场,抵达了凌云社那一边的场地。

姜柳看着围上来的两个新社员,虽感压迫力十足,但还是沉着带球拐到一边,而后将球传给了左京跃。

左京跃将将将球截到足下,冷不防一个身影直直冲了过来。

想铲他的球?没那么容易。

左京跃一个假动作晃过,起势要冲,却不料转身时,跟另一个敦实的身影相撞,他下意识将藤球踢出去时,身子却被撞飞离地,往后摔了下去。

场中惊呼,林幼蝉在场边亦握紧了拳头,冲撞之中,左京跃摔倒在场边,他仓促中传出去的球,没有成功传到苏峤或别的凌云社社员足下,反而被飞鸿社的一个新社员截下,那新社员带着球马上朝凌云社场地反攻。

“回防,快回防!”

苏峤一声大喊,率先往自家的场地这边跑将起来。

姜柳跟周明等人纷纷往回防护。

但那新社员速度极快,将凌云社的其他社员远远抛诸身后,风流眼前的守网与散立前来阻止那人射球时,那人像是故意一般,躬身矮肩,将两人使劲一撞,己方的守网与散立被一下摔开,重重坠地的同时,蹴鞠嘭地一声穿过风流眼,也掉到了地上。

凌云社先攻失球,反被飞鸿社先拔头筹,并且,下一个回,还是飞鸿社进攻。

但凌云社这边,摔地受伤的球员,三名。

“混账!”

左京跃从地上爬了起来,那身子还在微微颤动,是方才冲撞时的力道太猛,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了,还有余慑。

这些家伙,跟上一次程四郎请回来的武艺社的人太不一般了。

他们完全就不是冲着蹴鞠来的。

左京跃看着自己场地上同样摔倒后迟迟不能爬起来的社员,咬牙。

苏三说错了,他们压根儿没想着跟他们比拼球技,是冲着伤人来的。

凌云社场地边上,林幼蝉看着扶大夫跟预备社员进场看伤,视线落到了那些飞鸿社的新社员身上。

方才踢进球的那个社员,正擡高了下巴,挑恤地朝她瞪过来。

不仅是他,另外两个跑到凌云社这一边的新社员,亦齐齐将目光投到她身上来。

他们,是冲她来的?

林幼蝉的视线逐一在这陌生的五个新社员身上掠过,随即挪到了高台上,那处最佳位置的看台上。

她依稀辨认出了阿爹的身影,稍稍安心,而后,又见到了燕王,以及燕王身边的卫国公赵铭。

她这般望上去的时候,敏锐地感受到,两道带着恶意的视线,同时落到了自己身上。

自从药铺被烧了之后,许久不见卫国公有甚么进一步的动作,正提防着呢,结果一个多月都没有后续。

她跟阿爹还正纳闷,原来,卫国公的后手,在这蹴鞠场上。

很好。

上一次想让她在众目睽睽下身败名裂,这一次,也想如此吗?

可惜,上一次她能让他的图谋落空,这一次,又她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得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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