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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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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

冯山办得到?

黄大勇脑海里想起从小宿那处听来的关于冯山的事,拼凑起一个模糊的影响,又挥散而去。

不对,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就是不方便与外人道来,他亦在心里默默相信,冯山,并不似真凶。

但是,若果说,有人能同时对上赵五爷跟丁八可以让他们毫无招架之力,以一招毙命的话,他倒是知道有一个人。

当初武艺高强的护卫李应,就是这般让他杀害的。

以这个角度看,赵五跟丁八的死,与这个李应的死,如出一辙。

尤九德,是不是怀疑,冯山亦不是真凶,并且已经注意到了当日在同一坊发生的两件命案,都是同一人所为?

他调查过刘无疾,怀疑上他了?

是了,他们死去那一日,是在圆社蹴鞠赛的时候,所以尤九德发现了李应遇害一案与邓家灭门案的联系,追查李应,发现了他调查到的那些情报吗?

尤九德从洪县尉听闻了李应的死因,发现了银针的事,于是怀疑上刘无疾了?

李应在死去那一日,生前去见过刘无疾,刘无疾是大夫,善针灸。

这就是尤九德掳走刘无疾的原因。

他怀疑刘无疾就是杀害赵五爷的凶手,但,赵五爷的凶手明面上已经被捉到了,无论邓家灭门案还是赵五爷跟丁八的死,都已经结案了,尤九德断不能推翻大理寺跟刑部合办的案子,却还是在私底下调查。

不存在他不信冯山便是凶手的可能性,以为此案就是他亲手查办过的。

所以,是听人吩咐?

跟他一样,尤九德背后有人,而且同样就是卫国公。

是卫国公要他继续追查赵五爷的死的,尤九德死了,而他查到了刘无疾头上,如今卫国公也要他找刘无疾,是因为没有人从刘无疾这条线索查下去了,所以才让他来查的?

黄大勇只觉得脚底生出了一股子寒意,但他马上阻止自己就此案继续深思下去。

他才刚到刑部,脚跟都还没站稳,这案子背后的真相意味着什么,不能想,也不敢想。

刘无疾是死是活他不清楚,不过,疑凶是林小大夫这事,他却是知道的。

他托卫国公的福,才擢升到刑部,这第一件差使自己的事务,一准要完成得漂漂亮亮的让他们相信擢升自己没看走眼。

不然日后如何取信与卫国公,得到更大的好处往上升呢?

所以黄大勇与卫国公方便的人见面后,直接禀告:“关于刘无疾刘大夫的事,我想要直接与卫国公面谈!”

“以令史大人如今的资历,并没有见国公爷的时机。”

也是,他如今才算是卫国公麾下的小卒,一件差使都没有办成过,当然没有资历。

于是黄大勇只得跟来人道:“我知道先前的尤令史在查的案件,但他找刘无疾是错的,所以我不打算找刘无疾。”

“你说什么?”

“你便跟卫国公说,尤令史大人找错了人了,他要找的大夫,不是刘无疾。”

“那是谁?”

“让我见了卫国公,那我便告诉国公爷是谁?”

最终卫国公依然没有露面,与黄大勇约见的,是卫国公身边的幕僚骆荣。

于是黄大勇便知道,想凭这件事巴结一下卫国公,是不成了。

“听闻黄大人新官上任,首先就将尤大人的给国公爷办的事给否决了?”骆荣问,“黄大人这般好本事?”

“也是凑巧,骆先生怕已经知道,我在万年县县衙,曾经办过一件案子,那遇害人是江首辅的护卫,叫李应的那个案子吧?”

“没错,这又如何?”

“骆先生怕是还没注意到,那护卫遇害那一日,跟赵五爷遇害,是同一日?”

骆荣脸色一变。

“那又如何?”

“如果我推测得没错的话,尤大人应该是怀疑,杀害赵五爷的凶手,与杀害江府护卫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这事儿骆荣还是第一次听说,吃惊不已。

他听卫国公提过,尤九德怀疑杀害五爷的是位大夫,但其余情报,却是一概不知。

“不仅是同一个人,还是位大夫。”黄大勇冲骆荣一笑,“不知道尤大人有无跟国公爷禀告过,杀害赵五爷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位大夫,还是位针灸厉害的大夫?”

“愿闻其详?”

黄大勇于是将他发现的两桩案子的细节跟疑点通通道来,骆荣听后,拊掌大叹:“竟是如此!”

“所以我才说,尤大人推测这凶手是大夫没错,怀疑上刘无疾也没错,但刘无疾并没有嫌疑,你们让我找刘无疾亦是没有用的。”黄大勇摇头。

“那真正的凶手是?”

“尚未确定是否就是真凶,但最大嫌疑者,林小大夫。”黄大勇斩钉截铁道。

*

“林小大夫?”

卫国公府上,赵铭抓着骆荣从黄大勇那处拿来的疑凶画像,狠狠咬牙,“我家五郎,是这个林小大夫杀的?”

“据那位黄令史所言,极有可能就是此人。”

骆荣将从黄大勇那处听来的案情,悉数报告与卫国公。

“黄大勇没有抓到人?”

“黄令史去岁搜遍京城无果,以为这林小大夫已经离开京城,不知去向。”骆荣解释,“但他受理李应案件时,曾经将画像发于苏州江宁府,着江宁府协助查办此案,缉拿这林小大夫。”

“有何进展?”

骆荣摇头。

“既然如此,着我们的人,去苏州一趟,不管翻天覆地,都要给本国公将这个林小大夫给挖出来。”

*

林小大夫这件马甲的拥有者,林幼蝉此时正在晓云筑,欢欢喜喜地换上一身骑装:上身是一件石榴色的圆领窄袖短襦,

而后冲一旁给自己收拾衣裳的青梅笑:“怎么样?好看不好看?”

青梅点点头,一旁的海棠笑:“大娘子穿什么都好看!”

林幼蝉不由得得意地翘起了鼻子,而后去看青梅跟海棠收拾的那些衣裳。

虽然她跟江嬷嬷说了,自己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现在这个当儿的尺寸量了来做衣裳,不用做那么多,但江嬷嬷却说阿爹让她按照以前江府女眷的份例做,叫了绣房的绣娘过来,量了尺寸,选了布料,又选了款式,一气就给她做了十套夏装。

考虑到她其他三季的衣裳也没有在府上置办,等做完了这十套,再继续做其他季节的裙袍靴子。

哼哼,想想当初自己将将找上门来的时候,就一个包袱,一套衣裳呢!

哪像现在这样,阿爹随便说一嘴,就什么衣裳都有了。

这骑装也是在自己说要学骑御的时候,就叫江嬷嬷准备了,阿爹想得多周到的。

林幼蝉最后换上了短靴,就径直去马场去牵她那匹可爱的枣红马了。

她如今跟赤影可熟悉了。

赤影,就是她给自己的爱马起的名字,肤色为红,希望将来疾驰的时候,跑得如同没影儿,就叫赤影。

她们今日一人一马,是应左七娘之约,到西郊赛马场去跑马的。

一进府,阿爹就给她配了两个护卫,林幼蝉对于阿爹的关爱之心,感动得心窝子暖暖的,又看左七娘她们也因为是小娘子,出门在外身边也带着护卫的,所以没有推搪,很愉快地收下了阿爹的一番好意。

其实江叔珩给她配护卫,一来确实怕她出事,二来也是担心林幼蝉用着江首辅闺女这一身份,给她平白招惹来祸端。

所以后来林幼蝉无论是去永春堂还是小药铺,身边都跟着两个护卫。

她一马当先,出了江府,在文祈路上的时候还好,宽敞,直接跑马都行,但等出了德胜坊,往外面的街道去就不行了。

那临街的不仅有商铺摊子,也有行人轿子,所以骑马也跑不快,小小步的一走一颠。

不过即便如此,街道上像她这样骑行的人也不少。

大盛朝民风开放,京城百姓也盛行骑马,是以一些性格爽朗的娘子也喜欢驱马出行,像林幼蝉这般骑行的并不罕见,在之前之后都见得到大大方方不带帷帽驾马缓驱的姑娘们。

林幼蝉第一次在大街上骑马,既兴奋又新鲜,在马背上左瞧右看,朝金光门去的途中,经过一座茶寮,她张望时便见到了二楼一个茶室临街的窗户开着,在窗边拈茶慢品的人好熟悉,于是经过其下时,冲那个窗户大喊了一声:“阿爹!”

楼上老神在在坐着品茶的江叔珩差点没呛到,放下茶盏往楼下一看,便见到马背上的自家闺女笑着眯缝眼睛,仰起头直朝自己使劲招手。

江叔珩感染到她的高兴,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起来,凑到窗口,让闺女看自己这个阿爹看得更清楚一些,而后冲她微微颔首。

茶寮附近,上上下下,听得林幼蝉那脆生生的一声阿爹,都纷纷侧目去看她,再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看这小姑娘的阿爹是谁,瞧见江首辅那一张脸,又纷纷缩了回去。

低声窃窃:“是江首辅!”

“所以她就是那个奸相认回来的女儿?”

“小神医?”

“嗤,什么小神医!有其父必有女。”

……

江叔珩感觉到落到身上不怀好意的几道视线,原本的愉悦减了几分,但看乖女置若罔闻,依旧对自己笑嘻嘻地,又放下心来,得意:任你们如何诋毁我江叔珩,我家乖女就是不嫌弃我,你们又能奈我如何?

“那就是江大人新接回府的江家娘子啊!”

“看来,大娘子与大人感情很好啊!”

茶室里,与江叔珩一道品茶的两位幕僚道。

江叔珩瞥了两位一眼,矜持地嗯了一声,视线依旧往下望去,直到乖女一人一骑望不见身影了,才收回了视线。

跟阿爹打过招呼,才不跟不相干的人计较呢,林幼蝉美美地朝西边城门那边策马过去。

双腿一夹,好叫赤影小步急跑时,瞥见路边仰起来望向自己的青衫郎君,一脸愕然,亦没有放在心上,小跑掠过。

“姜六爷!”

青衫郎君旁边的一间小食肆里,有个人探出头轻唤了他一声。

“嗳!”姜六爷回过神来,又瞥了远去的那位娘子一眼,心中怅然。

那是小神医!

据说是不久前才赴京寻亲认回江大人这个爹的。

无论那首辅大人声名如何,尊贵几许,便是这一点,让他忍不住地羡嫉。

算算,他怕也有个跟这位江府千金年岁差不多的女儿,便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守到她上京的一日,能得她唤一声爹?

亦不知晓她如今处境如何,过得好不好?

等过些日子,将手头上的事务处理了,他还是去苏州走一趟,将人给接回来吧!

林幼蝉没有记住这仅仅一瞥的中年郎君,等出了西边这一处的城门,便见到了在官路一旁牵着马等候着的苏峤跟左京跃等人,开开心心地打马冲他们驱去:“表哥,左四郎!”

“哟,你真会骑马啦?”左京跃看林幼蝉熟稔地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想起当初小小个子爬不上马背的一幕,就忍不住嬉笑。

苏峤也眯缝着眼地会心一笑。

“当然是真会骑马啦!”

比起难缠又秉性凶猛的异星生物,马的性子温顺多了。

她对付那等暴虐的生物都有一手,训马骑马,自然简单多了。

“就你们啊,七娘呢?”林幼蝉是应左七娘的邀约而来,此时见她不在,只有左四郎,不免奇怪。

“她啊,还跟周家跟王家的娘子约了,所以先我一步出门,却比我还迟出来城门。”

左京跃才这么说呢,便见城门口自家七妹一行人顺着人流出来了,抓着马鞭的手一指:“看,她们来了!”

林幼蝉回头,果然见左七娘跟与另外两个娘子一起策马出了城门。

那周家王家的两位娘子她亦是认识的,便是平时跟着左七娘一道去凌云社白打的那两位,她们的兄长便是凌云社的社员。

“蝉娘我在城里头的大街上就看到你了!”左七娘笑着跟他们汇合后,林幼蝉解释:“可惜我们落后了一段路,街上人多,我们也不敢直接驱马冲过去。”

“就是,蝉娘,我们在后头听到你好大声地喊爹呢!”

周家娘子一说,左七娘跟另一位王家娘子也笑了起来!

“蝉娘你在家不是天天都能见着爹吗?在外头见到自家阿爹也那般激动!”

“好似久别重逢似的。”

林幼蝉不好意思起来,讪讪道:“我跟我阿爹就是久别重逢嘛!”

难得在外头见到爹,也不必像以前那般顾忌得不敢认,当然高兴了。

众人一听,也是!

蝉娘可是跟江首辅分别了许多年,最近才刚刚相认的,难怪感情那般亲密!

“现在蝉娘你高兴就好,不过等迟些时候,等跟你阿爹相对久了,怕就厌烦起来了。”左七娘干咳一声,道。

尤其是她爹是那个江首辅呢!

传闻他为人处世最好刚愎自用,手段强硬,蝉娘现在是刚刚跟他团聚,新鲜,等发现了他的秉性,遇上意见相左的时候,就知道那江首辅是位多不好的阿爹了!

林幼蝉一听,连连摇头:“不会的,我是不可能厌烦我爹的。”

她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能成功认回爹的,唯一的一个爹,她怎么不可能跟他好好相处呢?

在她前一世,无论是拥有一个阿爹还是一个阿娘,可都是让许多人羡慕的事情,只有极少极少部分人才能这般幸运地跟爹娘一起生活。

也许在大盛朝大部分人都有爹,所以爹就变得寻常了。

可不管对她来说,亦或对原主来说,阿爹还是很宝贵的。

她才将将体会到有爹的感觉真好,哪里会嫌弃自家阿爹呢?

这应该是彼此看法不同,所以七娘才会这般误会她吧?

林幼蝉想跟左七娘解释的,想想还是算了。

人齐了,她跟着他们一起翻身上马启程,打算一路飞驰到西郊马场去。

在赤影身上驰骋的时候,迎着风,林幼蝉微眯起眼睛,看看左右的娘子跟郎君们,嘴角忍不住地翘。

有爹,有家,有事业,还有一群要好的朋友,她这算是成为了真正的大盛朝人了吧?

一定要好好享受才不枉费她来大盛朝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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