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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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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蝉大夫是招惹上了什么人,但看来,这什么大人并没有却确凿地认定,那林小大夫亦是她,不然不会找由头拘禁自己。

而以这人的行事来看,背后找林小大夫的,怕不是什么善茬!

“本官今日便是偏要撬开你的这张嘴,看看你嘴里能不能吐出一句实话。”

可既然认定这伙人跟要找林小大夫的人一样不是善类,刘无疾更铁定心肠不能吐露自己的半句猜测。

没错,虽然刘无疾一直以来也隐隐猜到,林小大夫是阿爹信中提到的林六娘,也是蝉大夫,但那蝉大夫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也便当作不知。

此时更是如此。

除去林六娘是阿爹推崇的大夫原因之外,便是林六娘一身的医术,若被这些屈打成招的恶人逮住了,怕林六娘这位小神医便毁了,而他与阿爹一般,亦有惜才之心。

另外便是,多得林六娘引荐,他的金疮药才能在燕王身上施用后,传出名声,他们刘家才能有这么一笔比他做大夫还赚得多的钱银。

他刘无疾知恩投报,亦不能说。

“刘无疾,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硬骨头啊!”

尤令史看着瘫软在地上已经遍体鳞伤得刘无疾,擡腿踢了一脚,发现他没有反应了,啐了一口,叫门外守着的看护,“去,擡水来,把人给弄醒了,我还没审完呢!”

一盆冷水下去之后,刘无疾浑身哆嗦着醒了过来。

开裂流血的鞭伤沾染上冷冰冰的水,痛得他直龇牙。

“刘大夫,你想保住你这条小命,最好给我老实交代!”尤令史卷起了袖口,“不然,你就别想走出这个大牢了!”

刘无疾吐了一口血水,不语。

“你不怕你死了,你家娘子,还有你刘家的儿郎们,伤心么?”尤令史问,“听闻你那济安堂的差事,也是因为林小大夫的缘故丢的吧?你不怨恨她吗?”

“大人怎不问,你无缘无故将我拘到刑狱,无凭无据严刑逼供,我刘无疾不怨恨大人吗?”刘无忌冷冷道。

“看不出来,你不仅骨头硬,嘴巴也硬!”

尤令史冷嗤一声,叫过看护:“来,给他掌嘴!”

看护一巴掌掴过去的时候,刘无疾脑袋已经昏昏沉沉的了,没支撑多久,又再度昏了过去。“大人,您可悠着点儿,要不然,话没问到,人便死了!”

“放心,我查案这么多年,还没有死在我手里的犯人,他便是死,死之前我也得从他嘴里听到我想听的话。”

如此,刘无疾度过暗无天日受尽磋磨的三日。

第四日,尤令史从囚牢审讯出来时,一向冷静的脸色,变得急躁起来。

之前倒是没有想过,这刘无疾一个毫无背景的区区大夫,竟然这般难缠,审了三日,硬是撬不开他的口。

怎么办?要就这么先直接禀告卫国公吗?

他正这般想的时候,走出监牢,却见一个站在大门外的人,远远见着自己便焦急地喊:“尤大人,尤大人!”

“何事这般呱噪?”

尤令史认出是万年县县衙的一个捕役,面色一缓:“怎么,你们大人那边有消息了?”

“不是!”武侯惊慌失措,使劲摇头,“咱们大人派我与您通个气,燕王府的和公公,拿着燕王府的令牌到了万年县县衙,说,说要过问寻找刘无疾的事。”

尤令史脑子一轰,“这刘无疾,怎么会跟燕王府扯上关系?”

“听和公公说,燕王的腿伤,用的是刘无疾秘制的药膏,很有效,听闻他被万年县县衙逮了,就派人来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燕王用的是刘无疾做的药膏,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尤令史一时慌了。

“这,大人,莫说您,咱们也不知道啊!”武侯无奈道,“天底下谁会知晓燕王用过什么药,也就太医知晓吧?”

尤令史额头冒出了冷汗,抓着前襟踉跄一步,差点没摔了。

坏了,早知道这事这般棘手,就不该随便将人掳来的。

他定了定心神,擡头看着武侯:“当日我便叫你们大人捉拿刘无疾的时候,务必干脆利落,不得让人拿住纰漏,你们都按吩咐办事了吗?”

“当然办了,尤大人,咱们按前头的规矩拿人的,不会有人怀疑到咱们身上来,便是这几日,燕王府出面,城里头寻人的动静怕是会大一些,咱们大人着我提醒大人,行事谨慎些好。”

“这道理我自是懂的,倒是你们那头,你们大人可要稳住才好。这事只要我们做得滴水不漏,便是圣人身边的公公来了,咱们也不待怕的。”

“哎!”

尤令史长长呼了一口气,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冷汗涔涔。

他只以为刘无疾不过是个地位底下的疡医,在京城无依无靠,逮了人能得到他的确认,那就马上将证词与人给送到卫国公手上,是打是杀任国公决定。

若刘无忌死鸭子嘴硬,他便是杀了,人烂在监牢里也就烂了,无人会知晓此事。

谁能料到,这竟将燕王府给惊动过来了呢?

幸亏他们早有防备,一早将线索都断了。

万年县县衙,此时,和公公与林幼蝉已经见到了周县令。

周县令一开始听闻这燕王府的和公公是来亲自过问县衙经手案件的,还相当不满。

他们县衙自有县衙的一套规矩,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横插一脚,可以仗着权势徇私枉法乱做主张的,便是盛名在外的燕王府,亦该一视同仁。

“你们说的刘家人报案要找的刘无疾,我们已经接案了,近日也有发派人手去寻,只是这京畿那般大,想要在茫茫人海寻一个人,也不简单,况且……”

周县令看了一眼和公公,又瞥了一眼林幼蝉:“况且,咱们万年县办案都照着规矩来的,县衙里比这失踪案更急的案件都压在案头茍待解决,我身为一县之首,总不能将全副人手都只投在这失踪案上。我听闻那刘无疾亦是京城本籍人士,且又三十二龄,心智双全,又是大夫,你们既说他不曾在外有仇家,怕不是哪家病患将人给请了去,却忘了给家里头递信儿了?”

“便是忘了,总不致于三日过去了也不见动静吧?”

和公公不赞同周县令的话,林幼蝉也道:“周大人,当日刘大夫是被你们万年县的捕役叫走的,之后刘大夫便杳无音讯了……”

周县令听林幼蝉这般一说,脸色便不甚好起来,打断她的话道,“照你这般说,是怀疑我们捕役干的吗?”

“只是照常理推断,刘大夫出事之前,最后见过他的人,便是县衙内的捕役,所以我想找当日找刘大夫问话的那几位衙役问问。”林幼蝉丝毫不怵道,“或许问过哪些捕役,能找出些许关于刘大夫失踪前的线索呢?”

“可是,那一日本县的衙役没有去寻过这位刘大夫。”

周县令抿着嘴,看着这位蝉大夫。

从一开始,见这位蝉大夫与燕王府的和公公一道出现,周县令便马上猜这蝉大夫便是京城中名声大躁的小神医了。

“周大人如何确定你属下的捕役果真没有去寻过刘大夫呢?”

“那一日上值的捕役,在刘家人来报案时,本官已经着黄县尉确认过了。”周县令微愠,“若说我们县衙近日查的案子,能牵涉到刘无疾的,也就黄县尉属下的差役,黄县尉已经跟本官禀告过,早在年前,就没有去找过刘无疾。”

“或许找刘大夫的,并非这位黄县尉的人呢?”

林幼蝉已经知道这位黄县尉,就是当时负责彻查江府那位斗笠男遇害一案的官大人了,但还是追问:“我能不能再亲自确认一次呢?另外,能不能劳烦周大人将那日上值的捕役都叫过来,让我们亲自辨认,当日找过刘大夫的是谁?”林幼蝉追问。

“周大人,我亦觉得,就让蝉大夫跟刘家的人,亲自辨认一下那日上值的捕役也好。”和公公也道。

“既是如此,也罢。”周县令点头,回头就叫县丞去拿刘无疾失踪那一日在万安县轮值的捕役花名录,“他们此时不一定全在县衙内,但眼下能找到的,我都给你找来。”

他倒要看看,县衙里头当真有谁找过刘无疾却隐瞒不报的。

而周县令召集人过来的时候,林幼蝉也把在县衙外头候着的刘大郎君跟八角找了进来。

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商量过了,当日见到那些皂吏的,也就只有八角,所以便将八角带过来认人。

按照上值花名册上的名字将那捕役叫过来的时候,那黄县尉带着他属下的武侯也过来了。

京城的万年县管辖的地域,比寻常县衙的范围均要大,便好比一个大县。

作为县衙里的官吏,协助周县令平时政务的,除了县丞,那便是县尉,而每个县尉属下都有两个武侯,相当于是县尉的左臂右膀。

至于捕役,则是屈居武侯之下,听县丞使唤的衙役,故而在听闻有捕役去寻刘无疾问话时,周县令的第一反应,亦是有捕役奉黄县尉之命干的。

当听得这便是查那江府护卫李应——在跟和公公前来万年县找周县令之后,林幼蝉已经从周县令口中得知了当初追杀自己的那位斗笠男,江二爷派来的护卫就叫李应这个名字了。

得知眼前这位便是最初刘无疾暗暗告诉自己的那位黄大人,林幼蝉不免对他生出了几分忌惮。

不知道这黄大人查李应遇害一案查到了何种地步?

当真不是他叫那些捕役去寻刘无疾麻烦的?

黄县尉已经知晓周县令叫他过来的目的了,回头看看为首的和公公,视线从林幼蝉等人脸上逡巡而过,“我说了,刘大夫失踪那一日,我并未有叫任何捕役去找他问话,还有我的两个武侯……”

黄县尉身后的两个武侯均朝和公公那头摇头:“也不是我,大人没吩咐我们去找刘大夫,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自然是不会叫你们去的。”黄大勇朝两位武侯一点头,而后看着他们理所当然道:“我查的那案子,已经排除刘无疾的嫌疑,我还逮他干嘛?”

可惜年前递送公文叫苏州江宁府协助缉拿那最大疑凶林小大夫,至今音讯全无。

若不是眼下万年县事务繁忙,他倒是想亲自走苏州一趟,寻这林小大夫的下落。

听闻这黄大人说刘无疾没有作案嫌疑,林幼蝉心底又是一惊。

原来这黄大人并不是一开始就追查林小大夫,而是曾经一度将刘无疾看做嫌疑凶手?

林幼蝉再一转念,马上明白,这位黄大人,应当是从李应尸身上,发现了自己的银针!

大盛朝针灸之术盛行,银针,一般来说,只有大夫才会常备,恰好李应被杀当日随阿爹在圆社看蹴鞠赛时,曾经见过刘无疾,是以才怀疑上他的?

既然怀疑上了刘无疾,又是如何将他的嫌疑排除,转而怀疑上林小大夫的呢?

估计,是自己在案发现场,遗留下了什么纰漏,让这黄大人以为,与刘无疾相比,林小大夫的嫌疑更大。

看来,这黄大人相当敏锐,若非必要,最好减少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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