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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商国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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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真是胆大妄为,不管不顾。

当着诸人的面,就敢与她亲密至此。

但幸好他还有最后的分寸,只是紧紧抱着她,便再无其他动作。

听见他的道谢后,更是恍然大悟。

——他很满意自己对北梁百姓的安置,并为此心怀感激。

便也轻轻回拥,眼底愠色尽数消散,她温柔又认真地承诺:“我说了,他们既然入了我大越,就是我大越子民。我身为君主,不论是为了大局,还是尽自己的本分,都会对他们好,也该对他们好。”

“这些道理人人都会说。”谢南岳不买账:“但我知道,独你会做。”

温热的吻轻轻落在她洁白颈间,带着无比的缱绻。他呢喃:“我只信你能做。”

钟离婉愉悦地眯起眼睛,不论是男人的称赞还是亲吻,她都无比受用。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你只管开口。我乐意为你效劳。”

为了证明自己动机纯净,谢南岳又说:“倒也不用给我实权。我除了能领兵打仗,就是这一身本事了。要是朝中有什么人与你过不去,我可以偷偷帮你解决。”

钟离婉一僵,毫不犹豫将他推开,又好气又好笑地点他脑门:“哪值得如此了?你如今是我的皇夫,只要你出手,他们就会把帐算到我头上。”

“我自然不会暴露。”

“那也不行,这种办法过于阴损了,非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为。”

下毒暗杀等办法,终归是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且会惹得人心惶惶。

她是要掌控天下,要底下人统统俯首,乖乖听话。

但绝不能如上位前那般,用不见天日的手段了。

世人皆知身居高位者拥有生杀大权是一回事,一旦意识到高位者磨刀霍霍向自己,而他们完全朝不保夕的话,势必生出破釜沉舟之心。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人被逼到绝境,又怎会坐以待毙呢?

要稳坐朝堂,阳谋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要人,明知是陷阱,却不得不踏入,甚至心甘情愿地踏入,才能一劳永逸。

就算真的到了不得不动用此等手段的时候,也要做得不留痕迹,不动声色。

一如她先前与还是北梁新帝的谢南岳算计王阳云那般。

要算无遗策,要一击即中,也要保全自己,争得仁名。

怎么能让已是皇夫的谢南岳亲自出手呢?

“那行,听你的。”谢南岳虽感到有些遗憾,但他向来知道,论为君手段,钟离婉要高他数倍。她既然这样说,他照样做就是了。

“不过,确实有件事,得你来做。”她说:“我本想过阵子再与你说,但既然你主动提了,我不妨早些告诉你。”

她倒是不怀疑谢南岳说这话时是否带有私心,另有企图。

这男人,是当真将他那些北梁百姓放在了心上,在乎到了骨子里。

故而有件事,非得他这样的人做不可。

“什么?”谢南岳眼睛一亮。

“梁人千里迢迢来了大越,我虽下旨要所有人待他们一视同仁,也希望百姓能够善待他们,与他们和睦共处。但你知道的,哪里都有阳奉阴违,自作聪明的蛀虫。当初清远县的县令,不就欺上瞒下,贪了我给孩子们一大半的月银?这些年,百姓们民智大开,我也曾声势浩大地拿过几个贪官,杀鸡儆猴。贪污渎职者是少了许多,但始终不能根除。我如今就怕,他们会把同样的招数,照旧也套在梁人身上。”

谢南岳明白了她的意思,神色也变得凝重:“这些人确实麻烦,你想我怎么做?”

“我想封你和你的兄弟们做监察使,替我走遍南北,做我的耳目。”钟离婉说:“若有人故意苛待百姓,不论是梁人,还是越人,你们可以在暗中出手相助,搜集罪证。我再命人拨乱反正,为民做主。”

谢南岳的双眼越来越亮:“这个办法好。”

那群对他不离不弃的兄弟眼下就在钟离婉赐给他的长宁王府中,正百无聊赖着。要不是被他强硬按着读书识字,如今早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到处乱跑了。

尽管如此他们也是闲不住的,事先还在跟自己抱怨,金陵城再如何热闹,几个月玩下来也腻了。

他们当中还有不少家人都被迁来了南越,也有一半则留在了北境。

时间越久,他们心中越是牵挂。

当了监察使后,虽然要天南地北地跑,但是众人不但能出去透气撒野,还能去见见亲人,也顺道看看同胞在新帝政令下过得如何。

一举数得!

钟离婉又说:“不过你得跟他们说明白了。国有国法,如真遇到藐视国法,欺上瞒下者,他们要及时上报,让朕用国法去处置,去解决。朕只让他们充作耳目,而不是赋予他们权力,去处置什么人。他们不能轻举妄动,狂妄自大。要记住,唯有将人证物证搜集齐全,朕再以国法惩处,才能起到真正杀鸡儆猴,震慑旁人的作用。”

如此,也能再压一压世家之风,顺便再腾些位置出来,安插自己的人。

北境那边已传来消息,说人手不足,请求朝廷加派人手。

她正好也想趁机再开一届科举,要比上次更完善,准备更齐全。

填补北境空缺的同时,顺道提拔一些人上来,进一步为自己增添人马,增长实力。

但这些事,总归属于大越内政,没必要详细告知谢南岳和他的兄弟。“总之,你相信我,我绝不姑息任何人。”

“我省得。”谢南岳认真地点头:“你的目的是让所有人明白国法之威严。”

钟离婉面露赞许。

不错,这也是理由之一。

国法之威严,等同于天子之威严。

御下不能仅凭仁善,更要树立。

自上位以来,她对大越子民已经足够怜恤,但想要真正令国泰民安,就得有一套自上而下,贯彻始终的国法。

不避权贵,不轻百姓。

百姓是她的子民,百官也是她的子民,都该照她所定下的旨意行事。

她授予百官权柄,是要他们方便行事,替她分忧,而非让他们凭此鱼肉百姓,作威作福的。

国法,便是她给予众生的行事准则。

僭越者,等同于挑衅她的皇权。

那么不论是谁,都得被处置。

唯有如此,才能做到自她之下,众生俯首,众生平等。

谢南岳并不完全明白她这样做的理由,但他曾领兵打仗,明白要想带出一支攻无不克的队伍,除了要麾下将士个个刚勇能战之外,也要军纪严明,让他的军令从始至终都分量十足,如此一旦有诏,才能用兵如神,如臂使指。

且所带队伍人数越众,越要如此,否则军心涣散,将领再如何勇猛,也休想打胜仗。

“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约束他们。”

钟离婉笑着颔首。

既然主动提出此事,自然是因为她深知,谢南岳有能耐管好手底下的人,更会将此事办得漂漂亮亮。

“那后日正好是大朝会,那时我便下旨。”

谢南岳忽地眼睛一亮:“你们大越的朝会,是三日一小朝,五日一大朝吧?”

钟离婉不疑有他:“如遇大事,也会临时增加。”

就如同北梁两次使臣来访一般。

可谢南岳关心的才不是那个。

原先落在佳人背后的手掌似漫不经心地游移,他埋首在她颈肩,嘟囔着道:“那今晚,可以胡闹了么?”

意图浅显,言语直白。

钟离婉静默片刻,忍俊不禁:“先洗干净。”

话说出口的瞬间她一滞,僵硬地看了眼还未收拾的餐桌,啃得乱七八糟的肉骨头都还在原地,泛着油光。

刚才男人动手割肉,豪迈地拿着羊腿啃,吃饱喝足以后,用小黎端来的香皂清水净手了吗?

“你——”

正要开口发问,自知理亏的谢南岳为了掩饰心虚,猛地将人抱了起来,趁其不备,以吻封缄。

这只手,拂过她长发,后背,称得上罪大恶极。

可既然他和她都脏了,那就——

“一起洗吧。”

他沉着声,趁她被亲得意志薄弱时提出建议:“我弄脏的,我亲自给你洗。”

钟离婉:……

原来不是只有女人会在这种事上花样百出,不择手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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