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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翼飞(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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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璟话说的直白,也毫不犹豫,脸不红心不跳,反倒是让殷照心的脸红透了。

见她偏头不语的样子,他又再次凑上前:“自从吴若娴暂住府上以后,你都不曾与我同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一对。”

“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不是伤还没好......”

闻言魏璟牢牢地抱着她,似是贪恋她身上的气息,一通亲咬后,含糊道:“你我之间不正经的究竟是谁,同榻又不代表一定要做那事。”

说到这时,他仰起头来看向她:“还是说......你想了?”

眼看他话越说越没边,殷照心登时又羞又恼,她正要开口反驳,喉间突然涌上了一股腥甜,她二话不说猛地一把将魏璟推开,自己则连忙跑到了一旁,背对着他从怀里掏出了帕子,呕出了一口黑血。

喘.息之际,她听见了身后响起的脚步声,慌乱地将帕子团成了一团捏在掌心。

在魏璟追问之前,她率先开口:“这几日不行,你再等等,若娴状态还有些不大稳定,我得再陪陪她。”

说完,她转身便走,脚步虽匆忙,却有些虚浮紊乱,走得并不稳。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魏璟神情却是逐渐凝重下来,方才与他相处时,她一共咳了两次,却一次要比一次严重,方才那次更甚。

在他面前,殷照心从未像今日这般,像是对他避之t不及,包括刚相识那阵,她也是对他心生好奇,一次次地接近他,不曾像今日这般退缩过。

她一定有事情在瞒着他。

于是他只身站在院中,唤来了隐在暗处的手下。

“这几日盯着少夫人,不论有何异样都要禀告于我。”

“是。”

风过无痕,方才殷照心弓着身子的模样,却深深地印在了魏璟心底。

......

一连多日,魏璟都在暗中观察着殷照心的情况。

据他的人来报,夜里,殷照心并未与吴若娴睡在一块,而是各自去了两间屋子,但在先前,她们确实夜里住在一起,那时吴若娴夜间总是会梦魇,醒来以后便会哭个不停,殷照心因为放心不下,所以主动提议陪着吴若娴,但不知何时开始,她们二人早就分开了。

也就是说,殷照心口中所言,只是不愿与魏璟同榻的幌子。

只是......她又为何会突然如此?

这几日的殷照心就像是在刻意避着人一样,甚至鲜少出屋,唯有用膳时魏璟才能见到她一两面,而大多数的时间里,她都在咳嗽。

每当他提议要找大夫来看时,她都是搪塞过去,说是张太医正在给她调理身子,不是什么大事。

在那之后,魏璟特意寻了她口中的张太医一次,得到的亦是同她一模一样的答复。

可一切都显得蹊跷,像是一场联合起来的骗局。

日子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魏府明面上一片平和,实际却是暗流涌动。

而王室也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晋王的病迟迟不见好转,这段时间,朝中的事务全权交由祁玄代为打理,但长期下去,朝中若是一直没有主心骨,怕是早晚要乱了套。

于是晋王趁着自己尚且清醒之际拟了一道旨:立三皇子祁玄,为王室的储君。

册封礼在即,却有另一件事让王后焦头烂额。

历代储君在册封之日,要与自己的王妃一同受封,可祁玄这么些年来婚事一直耽搁着,如今他的未婚妻又......

短时间之内,上哪里找一个家室好与祁玄相配的女子?

为了册封礼能按时进行,无奈之下,王后只能选吴若娴。

可这次,得了消息的吴若娴却是十分抗拒,甚至在祁玄前来拜访的时候闭门不见,无视旨意,无奈之下,只能是殷照心出面。

见到祁玄的时候,她先是没忍住咳嗽了一阵,引得他连忙上前关切:“你的毒现在怎么样了?”

殷照心面色一片惨败,哪怕唇脂再如何娇艳,都掩盖不住她的虚弱,然而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应该还能活一阵。”

听到这,祁玄却是沉默了,半晌后,他眸中似乎隐隐闪着泪:“我与燕双信都在找解毒的法子,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你出事。”

闻言,殷照心像是并不在意自己的死活,话锋一转开口问道:“你与若娴究竟发生了何事?她如今抗拒你的情绪非常强烈。”

祁玄像是无助般地垂下了头:“我亦不知,那日并非是我先找到的她,是魏璟身边的那个侍卫,等我到了的时候,她已经被救出来了,她当时状态很差,衣衫凌乱,头发乱糟糟地挡着面前。那时受害的不止若娴一人,里面还有许多女子,我们带着若娴先一步跑了出来,魏璟则与其他人留下救里面剩下的女子,再后来,就是突然发生了爆炸,剩下的事你应当就都知道了。”

殷照心亦是不解:“那她为何会如此惧怕你呢?”

说完以后,她忍不住又咳了两声,下意识拢紧了身上的披肩,明明眼下正是中午时分,太阳正毒辣的时候,她却依旧觉得有些冷。

“我身子有些不大舒服,我会找机会与若娴好好聊一聊,只是......这种事强求不得,当初你迟迟不肯娶她,如今却又求着让她嫁你,倒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听着殷照心的风凉话,祁玄却半点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没在此多做停留,拢紧披肩转身便走了,如今她体内的毒素似乎蔓延的越来越快,哪怕只是站一会便觉得呼吸渐渐困难,刚走出去两步,头便一阵眩晕,却在即将摔下石阶时猛地被一双柔荑搀住,也让殷照心瞬间清醒过来。

她猛地转头,对上了吴若娴担忧的目光。

“昭昭......你怎么了?”

殷照心呼吸逐渐平复下来,她暂时还说不出来话,只能朝着她小幅度摇了摇头。

她亦没有去问吴若娴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因为答案昭然若揭,她明知祁玄就在此,却还是来了,可见心中也并非如同表面那般,总归还是有些在意的,只是这心结......恐怕一时之间难解。

但若娴不说,殷照心也并不想主动去问。

先前失踪的那群女子,经查证,大多数都受了非人的欺辱,期间她们被下了迷药,甚至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听不到声音,也看不见脸,就这样一夜又一夜难挨地度过,何其残忍。

而前不久,朝中似乎有多数官员离奇失踪,听魏璟的人说,那些失踪的官员,实际上是因为做了一些丧尽天良的交易,在结案时一并牵扯了出来,纷纷入狱,怕是就与那群失踪的女子有关。

所以殷照心害怕,她害怕提及此事会唤起若娴过往的噩梦,毕竟眼下......她过得很快乐。

自那日以后,祁玄每日都会来魏府门前,只为求见吴若娴一面,可换来的都是闭门羹,到了后来,殷照心的身体情况每况愈下,也懒得再出去应付他,任由他在府外风吹日晒。

吴若娴兴许是有些烦了,在之后几乎每日都出府,早出晚归,一走便是一整日,夜里又会带着一个木箱子回来。

一开始殷照心没有当作一回事,直到后来她夜间起来的时候,瞧见了吴若娴屋中仍在亮着烛火,那日她敲门而入,看见了若娴正在点灯夜读,而她看的,却是关于女子的一些疑难杂症,以及医治的方法。

不止是中晋,眼下各地为女子诊治那些病的人,都是些神婆,这种病似乎为人不耻,就连大夫遇到时也都摆手不治,因为那群大夫多为男子,为女性诊治这种病,多是不合礼数的。

可如今,若娴却在看这种医书。

见状,殷照心坐在了她身边。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闻言,吴若娴笑着给她身上披了件衣服:“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何会看这种禁书。”

殷照心叹了口气:“我并不觉得这是件可耻的事情,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听到这,吴若娴猛地抓住了殷照心的手,烛火跃动下,她眼中闪着晶莹的泪光。

“昭昭,我想救那些女子,救那些被顽疾缠身却耻于开口的女子。”

殷照心知道,她在说那些被救出来的女子们,那些先前衣衫不整凭空出现在大理寺门前的官家小姐,还有一些被魏璟的手下救出来的平民女子,以及春风楼查抄时那些无辜的女子。

她们多数都被疾病缠身,得不到救治,严重的甚至连床榻都下不来,却被家人嫌弃,几度想要轻生。

这几日吴若娴出门,身边都跟着魏府的侍卫,所以这些,也都是殷照心从他们口中才得知的。

若娴一直都在帮助那些无辜的女子。

她说想要救她们,可又何尝不是想救被困在那时的自己?

“我当时......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被欺凌,可却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力的感觉......”

说到这,吴若娴猛地低下了头,眼泪无声地落在她的衣裙之上,晕开了一层水渍。

那段时日,她与所有被抓来的女子关在同一个地方,不同的是,她被单独关进了一处,而她亲眼目睹着那群女子被灌下迷药,晕眩之际,有人冲了进去,随意抓起地上的一个女子便开始施.暴,那群人脸上都戴着面罩,让人看不清真正的面容,将她抓来的人似乎是想要故意折磨她一般,让她整日里都听着女子的凄叫声,噩梦更是接连不断。

直到有一日......吴若娴被突然灌了迷药,只是剂量似乎少了些,她尚且还保留着一丝理智,晕眩间,她瞧见了一张让她无比熟悉的人脸,他脸上什么都没有戴,那模样......长得竟与祁玄有几分相似,中晋境内,能与祁玄如此相似,怕也只有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而如今,那人却如同野兽一般,正伏在她的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

亦是在这时,她猛然惊t觉,城中女子失踪一事......竟有王室的人参与其中。

吴若娴靠着那残存的理智下意识挣扎起来,被对方发现了异常,慌忙起身似乎想要将她灭口,可外面却传来了乱动,正是有人找了过来。

这便有了守材与祁玄口中所说的那一幕——若娴衣衫不整,发丝凌乱。

吴若娴因此也便逃过了一劫,但那一幕,却成了她永远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纵使她知道,那人不是祁玄,但过于相似的面容,依旧让她难以释怀。

如今听她亲口说出这些,殷照心只觉得心在一阵一阵地抽着疼,她将吴若娴抱在怀里,任由对方的眼泪通通擦在了自己的身上。

凄厉的哭声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殷照心的心。

“昭昭,我害怕......”

闻言,殷照心猛地吸了一口气,仰起头将泪通通憋回进通红的眼眶里,她故作镇定般开口安慰:“已经都过去了,那些坏人都将受到严惩。”

于中晋而言,数位朝中重臣纷纷入狱,定于秋后问斩,一时之间朝野动荡,势力下滑,可对于那些无辜女子的来说,他们留下的恶行,却在她们心中永远都无法磨灭。

夜深人静后,吴若娴似是哭累了,如今终于得以入睡。

殷照心轻手轻脚地走出来关了门,寒风阵阵,她下意识将身上披着的衣服又拢紧了些。

月色如练,院中如今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她一人的脚步声。

她如今眼眶仍通红一片,像是难以从方才的情绪中平复过来。

她的屋子与吴若娴的隔了一段距离,即将要到门口时,她不经意擡头,却瞧见了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月下,影子被逐渐拉长。

似有所感一般,他亦擡眸朝着这处望来。

四目相对。

而她先前所说与若娴同住的谎言似乎也不攻自破。

魏璟抱臂靠在墙边,嘴角噙着笑。

“自己算算,一共骗了我多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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