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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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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川安氏也是世家,再如何也要遵守那么一些底线。将陈、宋两国军队对焚烧致死这件事,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太过于恶劣与残忍。虽然大家都能做得出来,但这都是背地里的,绝不能广而告之,留下会乱说话的活口。

否则……就会成了坏了规矩和底线的典范,被天下诸国群起而攻之。

更何况,火攻的主意是宋国皇帝出的,若是这火落在楚国百姓与安厌的军队身上,想必宋国的百姓与皇帝也不会有悔愧,反而会大声叫好。

宋国皇帝目光长远,为了宋国不被其他吞没,只能寻求各种机会去吞没其他国家的土地,掠夺人口,培养更多的兵力。这没错。

而安厌为了保住楚国先下手为强,手段狠毒些攻宋焚城,这也没错。

无非就是谁赢谁输的问题。

因为,上位者是不能有仁慈的,无论是谁赢,都不会为对方的损失心怀愧疚。

安厌带着火焰,仿佛在城内传播灾厄的使者。她缓步穿过火光中的地狱绘卷,行走间,为一个浑身着火哭喊娘亲的小女孩轻轻合上眼睛。

“通知江宴吧。”

安厌对身后的豹/骑道,“总有人藏的地方能够躲过这场火,我先行一步,等到后面的火势熄了,你们便回营告诉江宴搜城,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下,无论藏在哪里,年岁几何。他会办好的。

再告诉他,河栗城地下粮仓里有粮食,可供给大军,叫他跟着火焰蔓延的方向。那时候想必我已经拿下宋国皇都,只待他领兵进城接管了。

此外,再通知陇川安氏的商队,伪造河栗城的地契与周围的良田田契,等楚国接管宋国以后便凭此入驻河栗城。这火烧了那么多人以用作肥料,来年必定收获盎仓。”

安厌擡扇,掩了半张脸,黑沉的眼睛遥望前方。

宋国皇都就在不远处,带着火焰蔓延过去只需一个时辰。

“报…陈国大军与我宋国大军全军覆没!安、安厌踏火焚城!河栗城……破了!”

小太监声带哭腔,“陛下!安厌打到皇都了!逃吧!丞相和诸位大臣们,连带着宫内的宫人全逃了……陛下,奴才已经收拾好金银财物与传国玉玺,我们逃去南州吧,南州城易守难攻,去了南州,您还是陛下,我们还有再复起的机会呀!”

紫宸殿内,年轻的少帝没有言语,静静的凝视窗外。

宫人们打砸烧抢,慌乱奔逃,尖叫和哭喊打破往日祥和。由此已能见得宫城之外的乱相。

“陛下!陛下…别看了,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奴才求求您了!”小太监哭得喘不上气,顾不上冒犯想拉少帝逃。

“不,朕不会走的。”

身着龙袍的少帝轻轻拨开小太监的手,疲惫的闭上眼睛。

“宋国皇都是先祖打下来的,先祖世世代代都在这里,为宋国的存亡在其余大国之间左右权衡、夹缝求生。可如此绝不能长远。

为了宋国的未来,朕并不后悔去夺他国土地。只是朕棋差一招,输给了安明道,才成王败寇,让朕的百姓落到如此下场。”

少帝悲叹,“那楚国新登基的废物皇帝,如何能够比得上朕?……他只不过是仗着,有安厌罢了……若是,安厌是朕的臣子该有多好。”

小太监听他这仿若交代遗言的话,抽抽噎噎哭得难以自制,“陛下,陛下…陛下,别说了,我们逃吧,我们去南州,我们还有机会……朝内的诸位大人都去南州了…您还是陛下呀!”

“不必再劝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朕决不会放弃皇城蜗居一偏远小城内醉生梦死,沉浸在幻梦中茍且偷生!”

少年帝皇仰起头,不让眼泪在小太监面前落下,他将自己还有几分少年人稚嫩的清冽嗓音压得低沉冷静,“把我宋国的传国玉玺拿来,朕绝不会让河栗城的惨状再次发生在皇都。”

……

擡腕转玉扇,炎海踏浪开。

安厌带着无边的烈火敲开了宋国皇都的国门,蔓延的野火将城外潜逃的宋国官员尽数诛灭。

宋帝携玉玺自愿出城被俘,以求安厌放过皇都百姓。于是安厌挟宋帝入主宋国皇宫,凭借她独自灭国攻城这不可想象的壮举镇压了混乱的秩序,只待江宴在来路的火势渐小后领兵前来接管。

当晚,安厌就直接住进了皇帝寝宫。当然,为了防止又有人找事,她把宋国小皇帝随身带着。

宋国的皇宫并不像楚国那般庄严,而是精致典雅。

皇帝寝宫内层层叠叠的纱幔朦胧烛光,香炉中燃烧着气味浅淡的香薰,后殿还有一个有活泉眼的温泉池。让安厌想起自己丞相府的垂花厅。

寝宫的门关着,宫人们不敢进来,只有宋国年轻的小皇帝怀抱玉玺,沉默的跟在她身后。她不说话,就也不主动开口说话。

安厌懒得管他。她一路从河栗城过来实在是有些许疲倦了。感觉自己被那些火焰的空气烤得干干的,只想洗个澡换身衣服睡觉。

反正都有100%反制,不可能被弄死,不用像以前那么谨慎。

“安相。”

身后一直跟着她的宋国小皇帝忽然叫她。

安厌转身,终于费了点儿心仔细打量这宋国的皇帝。

年纪和楚时鸣相差不大,但与楚时鸣那个除了一张艳丽小脸以外就一无是处的自私自利小蠢货相比,这位宋帝眉宇间尽是沉稳清润。

目光长远,勇于进取,野心勃勃。

再结合他对河栗城战场的布局能力,加上今日有机会逃却非要留下保住皇城百姓,敢于承担责任的所作所为,在诸国的皇帝当中算得上是名列前茅。

总归比楚时鸣更适合当皇帝。

安厌对这类人总是会多几分钟耐心,拱手一礼,微微一笑,“在下以为,陛下会叫在下的名字。”

宋帝为她和缓的态度有些惊讶,随即摇头苦笑道,“输了便是输了,是朕技不如人,更何况安相放过了我皇城百姓,朕再如何也不该对安相失礼。”

“陛下没必要这样称呼在下。”

宋帝冕旒下的浅色眼瞳中流露出些许歉意,“是朕的称呼让安相不喜吗?”

“不,只是乍然听陛下这样称呼在下,在下还以为回到楚国了。”

安厌声音轻缓,掀袍在桌前坐下,示意宋帝也坐。

在这样平和的环境下,几乎不会有人想起安厌白日还在焚城灭国。

宋帝听自己叫安厌“安相”后,安厌称呼自己为“陛下”,恍然生出了几分安厌似乎是他臣子的错觉。

那楚国的新帝…是叫楚时鸣?楚时鸣到底哪里好?

宋帝心中有一种复杂的贪婪和不平在滋生。

为什么…安厌就不能是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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