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先觉神秘少主(二十二)(1/2)
华胥先觉神秘少主(二十二)
尘埃落定,其余人也有了感慨之心。
白濯枝不由得后退几步,他当真被吓到了,小小声道:“疯子。”
却不料秦素月转过身来,她的视线轻轻略过白濯枝,突兀地笑了出来,她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
又瞬间收敛了笑。
白濯枝圆圆的老虎耳朵也跟着抖了一抖,又听到秦素月问。
“如此,你还要与我争吗?”
争什么?
白濯枝四处张望,却看到白无黛缓缓眨了眨眼,她的眼在秦素月问询的刹那缩成澄黄色的竖瞳,又放松下来。
不止是眼,若说之前白无黛是紧绷到快要爆炸的皮球,如今便成了圆润但不紧绷的皮球,她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白无黛轻轻摇了摇头。
争不过的。
若秦素月只是善于玩弄人心便罢,但她还是个无所顾忌的疯子,白无黛是喜欢挑战,亦贪恋权欲,但并不代表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若当真与秦素月针锋相对,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索性她是魇杀,在兽宗总不会没有自己的位置。
宿兰时并未管秦素月那边的动静,她已经兀自飞到了公仪伞剑的身旁,无常所化的游鱼在伞面嬉戏追逐,像是随时要探出头来。
她想要以手指触碰无常,却又收回手,最终保持在虚抚的姿势。
她其实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但还是下意识求助。
心中像是有个长着软刺的球在不断膨胀。我总要说些什么。
宿兰时想。
“我应该做什么?”
她看向温照夜。
“感受无常。”温照夜也不知道她应当如何做,但她知道,此时宿兰时需要有人说说话。
宿兰时叹了口气:“感受无常……啊。”
“我其实没想到会是这样告别,我以为我至少也会飞升之类的。”宿兰时的话密了许多,“虽说飞升的人几乎没有,但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对于向你植入魇骨,我还是要说一声抱歉。”宿兰时看向青宁,未等她回话便又看向天空,“与我联系之人却是魇族,他身上亦有锁链,只是在最近几年,愈发少了。”
她消散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啊,感受到了。”
“替我跟师尊与师兄说声谢谢,以及抱歉,最后一个问题。”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青宁。
“我应当会回来吧,不会等到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后我再回来,那好像也不能叫回来了哈。”
青宁不会说谎。
宿兰时看着青宁点了点头,心提到了嗓子眼,又听她道:“会回来,并不会太久。”
宿兰时莫名想笑,却只是扯了扯嘴角:“那,再见。”
她与青宁并无多少感情,但到现在了,最信任的却还是青宁。
她本不寄希望有人会回答,却听到青宁与温照夜共同回了一句:“再见。”
就连殷雪重也道:“我会杀了祂。”
这便够了。
宿兰时背对着几人勾起嘴角,她本以为在此世不过孑然一身,即使青宁道她是胥兰亭,她却清楚,她并无胥兰亭的记忆与经历,胥兰亭的联系自也无法转移到她身。
但如今,她也总算认识了几个可以等她归家之人,被灌输的异世记忆虽是虚假,但她所建立的联系却真实存在。
家啊。
宿兰时化作光点,彻底没入无常中。
无常发出莹莹幽光,轻轻摆尾,悬空的九曜飞至公仪伞下,星光流淌至伞身。
伞下洒下一条星河,星河渐淡,一位闭眼垂眉的女子的身影便凸显出来。
她并无声息,如同雕像一般,为鲛皇所化之树撑着伞,星光组成的链条自伞下钉入鲛皇树身,是保护也是禁锢。
这是宿兰时的脸。
因鲛皇死亡而迅速枯萎的树开始重新焕发新芽,晶莹剔透的蓝色的果轻盈地坠在枝头。
“这是……”
秦素月转过头来,她嘴角扬起,眼睛却奇怪地闭上:“我都忘了还有你了,弟弟,这是我们的兄姐与弟妹啊。”
“这便是你与宿兰时所做的交易?”白无黛问道。
秦素月点点头:“毕竟交易,总是要有来有往,不是吗?”
苍执明喉咙干涩,他沙哑道:“他们还能回来吗?”
秦素月俏皮地摇摇头:“不知道呢。”
温照夜擡头看了看宿兰时的雕像,又看了看枝头坠着的果,她蹙眉问道:“可对兰时身体有害?”
秦素月不无嘲讽道:“若是之前……会丢掉性命也不无可能。”
她顿了顿,虽然不喜欢宿兰时,但到底为她争取了复活亲人的希望,宿兰时内敛又自卑,并不会说,那便由她来说。
“她并不想成为魇族,在知道她并非魇族只是沾染魇气后,与我交易消除魇气至少延缓成为魇族的方法,她抱了必死的决心。”
温照夜闻言,叹了口气。
“但是现在……她既是神器之灵,这么多的神器,难道还不够她一个人采补?”
真真是好运气,好运到秦素月都要嫉妒的地步,她是如此想的,也如此说出来了。
“真是好运,但是弟弟,你却不会这么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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