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89二合一（2/2）
雍正未回答他的话，而是从座位上起身，几步来到床边，探身查看面前人的情况。
“爱妃...”
方才他们的对话未避着年贵妃，身为当事人，年贵妃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情况，自己的身体情况。
她原本正侧目看向床里，听到皇上的声音，她立马转过脑袋看向对方。
“皇上。”
只身坐到床边，伸手握住对方有些冰凉的手，雍正话语很轻，带着满满的安抚意味。
“莫怕，朕再派人找医师，定会有解决的对策。”
皇上对她的认真与细心，她皆看在眼中。
只是如今，她身子越来越不爽利，虚弱的感受愈发明显。
最直观的感受便是她前些日子陪福惠福沛坐在毯子上玩，没一会儿便心生疲惫，没力气。
今日请来的医师水平高不假，前些日子请来的医师水平也不错，那终究到底，无论水平如何，都对她的身子没什么办法。
“皇上。”
缓缓握紧手心里的大手，对上对方稍显沉重的话语，年贵妃柔声安慰。
“臣妾相信皇上说的，皇上莫要不开心。”
两人对话几句，雍正心中有了对策。
安抚好年贵妃的情绪，见她精神不济很快睡去，雍正转身回到不远处的座位边，将医师叫到一边细细询问。
由于这些年来年贵妃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心中牵挂之余，雍正也会自己看医书。
久而久之，他对医术有了些些了解，从医师的话语中了解到他师承何人，行医多久。
几经犹豫间，雍正终是决定信任他一回，出声让他将年贵妃补身子的药方写出来。
一刻钟后，寝殿内的奴才尽数退去，唯有雍正仍在寝殿内陪着年贵妃。
轻抚手下柔顺的长发，两人安静坐在一道，都未说话。
好一会儿后，年贵妃轻轻出声。
“福惠福沛可都知晓了？”
抚摸手下黑发的动作一顿，雍正话语淡淡。
“知道什么？再过不久爱妃定会好起来，他们不必知晓。”
知晓了也是白操心。
头顶的话语是那样肯定与自然。
自然到年贵妃听了这话后，几番张嘴，直到最终都未将嘴边的话说出来。
这时候还是不要说那些话好了，说了皇上反而会不开心。
掩去面上一切不对的情绪，她擡头看向皇上，笑着应声。
“皇上说的是、”
皇上仍在竭尽全力找治她的办法，她身为当事人，更要给皇上信心。
垂下眼看向怀中的年贵妃，见她眉眼乖顺，雍正轻轻靠近她，脸靠到她脑袋。
虽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但见她话语上如此配合，雍正长松口气，放松了身子靠着她，话语像是安慰自己也像在安慰她。
“爱妃与朕还有福惠福沛两个孩子，爱妃不想看着他们长大？”
两人都还年幼，日后的日子还很长。
若因为身体关系，错过他们日后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成长，其中的遗憾是如何都弥补不了的。
听雍正提到福惠福沛，年贵妃闭上的双眼睁开。
福惠福沛...想到两个孩子的笑脸，感受着身边的怀抱，她感觉自己身体中好似忽然多了很多力量，那些力量支撑着她的身体。
“皇上放心，臣妾会努力活更久的。”
回蹭身边人靠着她的脑袋，感受着周围安静的气氛，她缓缓闭上眼睛。
不同于上次，这次的她心中满是坚定。
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两个孩子，她可以不考虑自己，但正如皇上所说的，她想看着两个孩子长大。
稍微陪了会儿年贵妃，等她睡去，动作轻柔将她放到床上，调整好睡姿，雍正转身离开了此处。
临走前，看着方才开始一直在外间等候的奴才，他话语淡淡。
“照顾好你们家娘娘。”
听着她们的应声，雍正像是忽的想起些什么，要往外走的脚步顿了下，看向她们的眼神微眯，留下一句告诫。
“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想必你们心中很清楚，若再让朕发现下次，可没这次这样简单结束。”
这些话在不同人耳中听来有多种不同意思，有些人茫然，有些人咬牙，眼底多了几分挣扎。
好一会儿，脚步声彻底远离，几人纷纷从原地站起，回到各自岗位。
与白好一道进了寝殿往里走，一想到方才皇上说的话，白青便十分茫然。
想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明白，她揽住白好的手臂，不解询问。
“白好，方才皇上那话什么意思，怎听起来奇奇怪怪的，是何人做了什么事情吗？”
“这谁知道，或许是谁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白好看起来好似并不想和白青讨论这个话题，匆匆应和一声后，她很快转移了话题。
“白青，这些日子夜里照顾娘娘辛苦了，等过些日子我身子好些了，便换你。”
这些日子白好苍白的脸色与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白青都是看在眼里的。
见白好这样说，白青大方一摆手表示没关系。
“身子未好时别想这些东西，你先好好休息，等都好了，再与我换也不迟。”
“嗯，我知道的。还有就是...”
两人此时所在位置已然临近内间，知晓主子在睡觉，两人说话的声音愈发轻了。
见白好欲言又止，白青了然地摆手。
“放心，我不会说的，除了娘娘与我，没人知道此事。”
听到白青的承诺，白好握住她的双手，面上满是感激。
“你真是太好了，白青。”
“嗐，这有什么的，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听着白青的话，白好垂眸轻轻颔首。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她眼神闪烁几下，而后又很快恢复往常模样。
进了里间，两人不再说话，各自分开站好，寝殿里又很快恢复了安静。
-
雍正来到偏殿时，福惠的故事已然到了尾声。
擡手示意苏培盛不必跟着，他自己进去即可，耳边是福惠有条不紊讲故事的话语，不想打扰他们，雍正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随着雍正一路往里走，福惠的声音愈发大，等雍正走到里间，福惠的故事刚好讲完。
一走进里间便对上四只眼睛，雍正一愣，转而又笑道。
“不是在听故事，怎么知道朕来的？”
两人做事一向认真，雍正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进来，顺便吓他们一下。
“就是知道。”
未直接回答阿玛的话，反而是卖了个关子。
见皇阿玛闻言面上多了些错愕，福惠笑弯了眼，又转头与福沛一同说着什么。
这等小事，雍正怎会与他们计较。
方才经历了沉闷的事情，如今见两人这样活泼，雍正顿时觉得自己心中也跟着轻快不少。
报复性揉搓几下两人的脑袋，引得他们擡手捂脑袋，雍正心情很好。
“好好，两人都聪慧的很。”
说罢，他几步来到不远处坐下。
坐下后，不等他擡头看，面前多了两个小脑袋。
只见方才还在位置上坐的好好的两人已经来到他面前，正仰头一动不动看他，那眼神，宛如在研究什么稀有生物。
挑了下眉，装作未看到两人不同寻常的神情，雍正坐在原地没动，目光落在两人的头顶。
“作甚？”
听着皇阿玛的问话，福惠福沛摇摇头。
其实没什么事，他们凑过来，也只是想看皇阿玛会不会因为他t们的突然出现而被吓到。
身为皇子在宫中住了十几年，雍正如今也快到大衍之年，若他当真想隐藏情绪，没什么人能看透他。
更别提面前两人尚且年幼，即使再敏感，岁数加起来都不到他的零头，自然没那样厉害能察觉到他此时糟糕的情绪。
雍正心中对此万分笃定。
所以在这之后，当他将疑惑问出口，得到摇头的回答，两人也并未再回应他的问话，雍正心中也只是因此升出疑惑，并未怀疑到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上面。
摇头后，见阿玛一直低头看他们，福沛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腿。
“阿玛。”
“嗯。”
或许是因为年贵妃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两人本便十分讨喜，雍正很喜欢面前这两个尚且年幼的孩子。
孩子大了便不好玩了，或许也会因此变得让人心中生厌。
所以在如今这个他们还年幼，尚未变坏的年纪，雍正不介意多宠他们一些，让他们过得开心。
毕竟等他们大了...
想到比他们大许多，如今十几岁的几个大阿哥，雍正一揉扳指，连带着面上的神色也跟着淡了几分。
不等雍正想更多，他的思绪被打断，怀中多了两个毛绒绒的脑袋，一左一右顶着他。
分明隔着不少衣物，但雍正感觉自己还是感受到了那其中的触感。
掌心下意识托放上去，同时垂眸看他们。
两个掌心带来的感觉相似，都柔软万分。
属于幼儿的头发又柔又顺，细细软软的，摸起来手感上佳。
“今日两人怎都如此粘人？”
若只有福沛如此倒也正常，可如今福惠也同他一道，两人一道在他怀中撒娇，这让雍正属实有些承受不住。
一个用力将两人都抱到怀中，一左一右坐在腿上，一只手护着一个人，雍正左右看看两人，神情好似整暇。
“说罢，两人这是想做什么？”
承受不住撒娇是一回事，但雍正并不会真的因此乱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