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2/2）

说完，男人就把她从床榻抱起来，让她半个身子趴在桌子上。

“不……不要……这么亮……白天……”

……

又过了快两刻钟，青珏进到书房里，一脸正气坦荡，在和胡川对望时却掩不下眼底的那丝猎奇，他对南司丞道：“主子那要紧的事儿已经处理好了，马上就来。”

南司丞双眉皱在一起，略微不悦地说道：“也不知在干什么，比这还要紧吗？”

胡川闻言，听出太子有怪罪国公爷的意思，斟酌了半晌，才小心地说：“国公爷他……他还没恢复，但这会儿……不知道恢复了没？”

青珏终究没忍住，“吭”地笑了出来，继而又慌得迅速捂上自己的嘴。

南司丞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不由地琢磨胡川的话语，又看了看青珏那不怀好意的笑，忽然，他豁然开朗，陡然明白，震惊之余又是一脸了然，他无奈地敲了敲桌子，“行吧，等还是得等，急不得。”

青珏带来的消息没错，没过多久，叶子晦就来到了书房，他因沐浴后头发未干，又因数年来一直遵照苏念的嘱咐，头发未干绝不束发，于是就这么披散头发着来给南司丞行礼。

南司丞素知他的脾性，也不去计较，只不过众位便不能通过发式，来判断此人格是哪个了。

尤其叶子晦没穿玄色，也没穿红色的服侍。

叶子晦道：“臣这次回来带了两个消息，第一个便是，宇文禅彧就是要让我们联手，共同去抵抗宇文犷，待成功之后，就助殿下荣登大宝。臣说三日后给答复。”

南司丞颔首，“合作，有利于我们两方，不过……我们集自己兵力帮宇文禅彧重夺疆土，他们若事后不认怎么办？”

“这个臣想到了，三日后，鲜卑的国师会来西北作为人质。”叶子晦回道。

南司丞听后，心中产生了不妙的想法，原以为楚国公是想到了什么好的方法呢，他肃容道：“只用国师一个人想拿捏住宇文禅彧，恐怕很难。”

叶子晦自信地说道：“殿下放心，他一人足矣。”

南司丞犹疑不决，“若这国师是个忠肝义胆的人，待我们替他的鲜卑大君稳固地位之后，选择自戕，我们又拿什么去牵制宇文禅彧？更何况……国师在宇文禅彧心中有那么重要么？”

“国师不光在宇文禅彧的心中重要，乃至对整个鲜卑都很重要。可以说……没有这个国师，宇文禅彧还屈居在宇文犷之下，只能做个‘王弟’，更别说，他还能一统草原各族做大君。”

“这个国师这么厉害？”胡川忍不住出t声，忽然他心头一亮，说道，“可是那名熟知我军作战路数的悍将？”

他跟随国公爷常年征战，对鲜卑非常了解，若非那名悍将，宇文禅彧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那名悍将委实厉害，连国公爷都曾是他的手下败将。

叶子晦点头，对着南司丞道：“这刚好就是臣带来的第二个消息，”顿了一顿，便道，“这位国师，就是曾在二十多年前战死沙场的西北一军统帅——叶炀。”

此言一出，众人沉默了一瞬，瞬间哗然而起，人人脸上都显露出震惊的神色。

叶炀就是大胤的传奇人物，不光是因为他各方面的惊才绝艳，还因为自大胤建朝以来，西北都是由叶家世代守护，但与鲜卑的对抗中，并不是战无不胜，时而为几个城池争夺数年的战事常有发生，致使边境百姓苦不堪言。

直到前楚国公叶炀的横空出世，在抵御鲜卑入侵时研制出了一套兵法，这才让叶家能死守住国门，后来叶鸣赫掌军之后，又加固边防，便有了如今无法被鲜卑撼动的铜墙铁壁。

这样为大胤鞠躬尽瘁的统帅，说他二十几年前就叛国，效忠于鲜卑，这谁能信！

“臣亲见了叶炀，这绝对不假。臣还发觉宇文禅彧对叶炀十分信赖和仰仗，为避免他们撕毁契约，一则臣让叶炀来做质，二则两方将帅在一起，也好商议战事，并且战事可为多线，攻打宇文犷和南明赟，会同时进行。”

南司丞听到叶子晦的一番言语，也迅速分析出，只有这样是最好的方案，两条战线同时拉开，是很耗费兵力，但这样是将两方完全捆死，必须打赢，谁都不能撕毁盟约。

思及此，南司丞不由又看向叶子晦，掐指一算，他单刀赴会一日一夜，同宇文禅彧谈判的时间肯定不长，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看到此次合作对我方不利的因素，并且找出最佳解决方案，这个……

应该不是那个浮浪的人格能干得出来的。

“那就依楚国公所言行事。”

南司丞完全同意这个方案，他在这府里呆了有些时候了，人已十分疲乏，正准备起身要离开，其余人也摆出恭送的姿态，忽然书房的门被急速敲响，南司丞的贴身侍卫送来一封急报。

南司丞重回座位上坐下，将信笺打开，凝神去看，半刻钟后，他眉头舒展，扬唇笑着道：“这可好了，本来孤还忧愁双战线要打开，又得劳民伤财征兵，现下宇文禅彧又给孤送来一个绝好的第二种合作方案。”

叶子晦骇然一惊，立刻就联想到南司丞手中信件里的内容，没想到叶炀这个老狐貍，居然绕过他直接将这个提议给到南司丞。

他一步上前，沉声道：“这个方案，臣已向宇文禅彧否决了，不可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