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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失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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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退婚之事云安妹妹早就设计好了,为的就是引出我?”洛子羡坦然一笑,有些遗憾地用扇子点了点下颚,“云安妹妹心真狠,阿策昨日可被你伤了心呢。”

沈银粟捏着杯子的手顿住,擡眼道:“他那所作所为,不应当被教训一下?”

“……实话实说,应当。”洛子羡嘿嘿一笑,扇子一开,正色道,“如云安妹妹所言,我确实插手了此案,难民进城也好,小禾去淮州也好,都是我设计的一环,而我的目的也很简单。”

洛子羡蹲下身,盯着沈银粟的眼睛道:“我与云安妹妹的目的一样,是要帮大哥的,大哥需要定国将军府的势力。”

“我如何信你?”

“若我不可信……”洛子羡的狐貍眼眯起,一字一字道,“云安妹妹就不会活着进京了。”

洛子羡话落,沈银粟顿觉遍体生寒,倏然想起初次进宫遇见洛子羡之时,明明已经十年未见,洛子羡却能一眼认出她,如今想来,唯有一种解释,便是此人早早就暗中派人监视了她。

“云安妹妹,你来这京都也有些时日了,从你踏入京都的那一刻就该明白,这可不是什么明哲保身的地儿,哪怕是一件小事也足够让人掉落漩涡中被活活绞死,并非是你我所能左右。”

“老三今日能派人刺杀你,来日他若登基,就能派人刺杀我。”洛子羡长叹一声,“云安妹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你我联手,不好吗?”

“你这样的人太聪明,和你联手,容易伤及自身。”沈银粟平淡地指了指洛子羡手中的茶杯,“所以还是除掉比较安心。”

“……”洛子羡,“里面有毒?”

沈银粟:“慢毒,现在死不了。”

洛子羡愣了两秒,下一刻便把桌子上的茶壶水倒在地上,端着茶壶上一旁拼命抠自己的嗓子。

“呕——呕——”

洛子羡干呕半天,听着身后脚步声渐近,沈银粟的声音淡淡传来:“别抠了,再敢算计我,就真给你下毒。”

“云安妹妹……”洛子羡直起身,几番向沈银粟确保自己没中毒后,总算放下心来。

“能在赈灾粮的案子中几番插手,你的势力不小。”沈银粟话落,洛子羡摇扇道,“京都以南,三百街道,里面遍布我的眼线,只要云安妹妹想,这京中的任何消息你都能最快得到。”

“这么说来,你的势力在民间?”

“不错,我母妃不过出生于江南商贩家的平民女子,被父皇看上,强带回宫后生下我和宣阳。”洛子羡眸色黯淡一瞬,随即又不甚在意地笑道,“所以我在朝中并无根基,他们大多数瞧不上我,我也懒得和他们说话。”

“不,我在意的并非你和朝廷官员是什么关系。”沈银粟冷冷一笑,“二殿下,你既在坊市间有这样大的势力,我和叶景策那荒唐的流言就是你派人传的吧!”

“……”洛子羡默默向后退了一步,“其实最开始没那么荒谬,谁想越传越夸张……云,云安妹妹,此事是我之过……你……你想让我怎么赔礼都行……”

洛子羡话落,沈银粟一把将茶杯撂在桌上,茶杯砰得一声,洛子羡刚要往后退,却听身后的房门被猛地踹开,叶景禾和红殊站在门后。

“嫂嫂——”叶景禾二话不说地扑了上来。

沈银粟:“我不是你嫂嫂。”

“嫂嫂——你去救救我哥吧,他要被我娘打死了——”叶景禾继续哭嚎。

沈银粟捏着杯的手微微松开,却还是冷声道:“叶夫人并非不讲道理的人,她若教训他,那也是他该被打。”

“可我哥他身上本就有伤啊——”叶景禾哭道,“阿娘说他惹了嫂嫂生气,定打得他皮开肉绽,让你解气,让他长个记性,以后不敢对不起嫂嫂,嫂嫂,现在能救我哥的只有你了,你去给他求个情吧——”

“他……我又不会因为他受伤而高兴,怎么算让我解气?”沈银粟低声念了一句,无奈起身道,“快走,他别一会儿再被打死。”

话落,跟着叶景禾快步离开茶楼。

定国将军府内,叶夫人把玩着手中的长鞭,美目一扫叶冲,扬声道:“这恶人非要我来当?”

“夫人,这满朝文武都看见我为策儿据理力争了,这我来打策儿,是不是有点假?”

“我打就不假了?”叶夫人一甩鞭,踱步到叶景策身边,俯身道,“策儿,为娘可不会帮你骗云安,若是为娘下手,那可就是真真切切的教训你了,你可想好。”

“娘,我想好了。”叶景策道,“我为人不诚,欺瞒他人,本就该被教训,更何况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若舍了这皮肉能换来云安的心软,我也不算亏。”

“话也不能这么说。”叶夫人实话实说道,“云安又不一定会因为担心你而过来,你这顿打还是有可能白挨的。”

“不会的。”叶景策摇头,低声道,“娘,你不了解她,她这人嘴硬心软,一定会过来的。”

“成,那你就等着你的小郡主过来救你吧。”

叶夫人话落,扬鞭便打在叶景策的背上。

——

沈银粟到达定国将军府门前时,里面清晰地传出鞭打声。

叶景策身着单衣跪在雪地中,背上布满鞭痕,血顺着绽开的衣角向下淌,将满地的白雪浸红。

沈银粟猛地闯进院内,恰好叶夫人刚落下鞭,叶景策微微擡眼,与她四目相对,随后艰难地扯出了一个笑意。

沈银粟的脸色顿时一白,心中莫名觉得像被剥了皮,放在油锅中翻滚了一般。

眼见着叶夫人又要扬鞭,沈银粟顿觉这身子仿佛不像自己的一样,想也不想地便冲过去,抱住叶景策的身子便往怀中一按。

“叶夫人,您不要打了,他身上本就有伤,伤上加伤只会让人担心!”沈银粟抱着叶景策的身子不敢让开,一双杏眼直直望去,寸步不让。

“叶夫人,您不必用此等鞭刑让云安解气,云安并非是喜欢看他人受难之人,还请您今日放过他吧。”

“既然郡主都开口了,那我便放这小子一马。”叶夫人冷哼一声,将带血的鞭子扔到叶景策面前,又骂了几句,转身带着叶景禾离开。

“叶景策,叶景策?”见叶夫人离去,沈银粟慢慢松开手臂,扶着叶景策的肩膀不住喊他的名字,见他额头冷汗细密,一双眼满是疲惫,目光似乎有些涣散。

“云安,你来啦。”叶景策咧嘴一笑,将头靠在沈银粟的肩上,轻声道,“阿娘打得疼死我了。”

“你这人挨打怎么不知道跑啊?”沈银粟一边小声怪罪着,一边努力地支起叶景策的身子,“你院子在哪边?我扶你……”

沈银粟话没说完,被扶着的叶景策却倏然间直起身,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埋首在她颈间。

“云安,对不起。”

少年的声音低低地回响在耳畔,沈银粟被抱紧的身子紧张得僵直,却能源源不断地感受到身前人的暖意,感受到他蹭在她脸颊处的柔软的碎发。

“你……”沈银粟话语一顿,下意识推开的手触碰到叶景策暴露在外的血痕,脑中霎时乱作一团,胡乱开口道,“你……不会又是苦肉计吧。”

“才不是呢。”叶景策握住沈银粟的手,“你摸摸,都是真伤。”

“好好好,都是真伤。”沈银粟被握住的手热得滚烫,不自然地转过头道,“我……我先给你上药。”

厢房内,叶景策老老实实地趴在榻上,沈银粟拿着剪刀一点点剪开他的衣服,见他神色恹恹,开口同他道:“若我今天不来,你怎么办?”

“不,你一定会来的。”叶景策强撑起精神,努力对着沈银粟笑了笑,露出一侧的小酒窝,“粟粟,你心最软。”

“所以才会被你骗。”沈银粟没好气道。

“才不是。”叶景策小心翼翼地缠住沈银粟的指尖,低声道,“我们粟粟的心软得像滩水,是救死扶伤的慈悲心,是见不得人受苦的怜悯心。”

“被打成这样你还能油嘴滑舌!”沈银粟被说得面红耳赤,想打叶景策一掌又怕牵动他的伤,故而这一掌软绵绵的,不但没治了他的欠嘴,反倒是被他合掌握住。

“粟粟,若我现在把一切都交代于你,你能不能稍微原谅我一点点?”叶景策说得小心真挚,沈银粟歪头看了看他,反问道,“就算原谅你,又如何呢?”

“你原谅了我,就代表不在意以前的事情了。”叶景策擡眼,盯着沈银粟道,“那就证明我可以以一个新的身份让你接受我了。”

叶景策说得坦荡直白,紧盯这沈银粟的眼中满是期许,他不介意重来,喜欢是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只要沈银粟不再介意以前,他就可以让她一日日的攒起对他的喜欢,总有一天可以攒满。

“好粟粟,你可怜可怜我,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叶景策又低低唤了一句,他知她心软,也最善于利用她的心软。

沈银粟听他喊得低微,自知这人又用示弱来求她可怜,奈何这人待在他身边已久,实在拿捏了她的性子。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捡你回来,活活让自己惹了麻烦。”沈银粟用指尖止住叶景策靠过来的身子,只开口道,“我不和病人谈条件,你先把事情原委告诉我,至于其他的,看你表现吧。”

雪后的院落静悄悄的,屋内暖炉燃得正旺,一室香气弥漫,屋内二人从头开始诉说,殊不知屋外三个身影齐刷刷地蹲在墙角,对着屋内窃窃私语。

“叶冲,下次你演恶人,云安日后若是怕我,我饶不了你。”

“夫人放心,绝对不会有下次,不过咱们是不是该合计合计沈铮那边怎么办?我送礼过去也不见他对咱家有好脸色啊。”

“你送的什么来着?”“娘,爹送的山鸡。”

“……瞧你送的这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能对你有好脸色才怪。”叶夫人道,“告诉策儿,以后送礼只送贵重的。”

——

次日清晨,天乐长街,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自定国将军府走出,街上之人只见此队人马敲锣打鼓,肩扛漆红色方箱,一路向镇南侯府走去。

“这是做什么?将军府娶亲?”

“什么娶亲呐,是送礼。”街边之人三五成群小声道,“你没听过那叶小将军和云安郡主的故事啊,只怕现在这叶小将军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人家看看呢。”

……

伴随着群众议论之声,一行人停到镇南侯府门前,沈铮黑着脸出来,身后跟着不明所以的沈银粟。

“你们定国将军府是要做什么,几百只鸭子不够你们闹的,这会儿子敲锣打鼓都闹上了是吧。”沈铮站在门前冷嘲热讽,队伍前的生龙闻言忙赔笑着上前。

“侯爷莫要生气,这些东西只是我家少爷对郡主的一点心意,还望郡主笑纳。”

“叶景策他这又是做什么?”沈银粟不解地皱起了眉,但见生龙指着箱子开口解释。

“回禀郡主,这些东西是少爷为了向您赔礼,特意为您挑选的,您快看看喜不喜欢。”生龙说着,打开身后的方箱,箱内珠宝玉石应有尽有,光彩夺目。

“我并不喜欢这些,他又不是不知道,你们把这些都擡回去吧。”沈银粟无趣地扫了一眼,只想着这礼物多半不是叶景策挑的,想必是叶冲出的主意。

“郡主莫急,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有趣的。”生龙见沈银粟擡腿欲走,忙拍拍手,几个下人立刻一起奉上个盖着红布的巨大物件。

沈银粟:“这又是什么东西?”

“回禀郡主,这可是我家少爷最心爱之物,此番特地献与郡主!”生龙话落,下人立刻掀起盖着的红布,众人只见一只雪白的海东青立于笼中,漆黑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众人。

“你们少爷送我海东青是什么意思?”

“少爷交代了,要送就送最珍贵之物,寻常之物郡主看不上,而这只海东青可遇不可求,是他最珍爱之物,特献给郡主。”

生龙话落,沈银粟笑了一声,道:“他莫不是个傻子,他喜欢的我又不一定喜欢,送我这海东青有什么用?”

“就是。”一旁的沈铮见状冷哼一声,“之前送鸡,现在送鹰,你们定国将军府别是跟带翅膀的过不去,把我们镇南侯府当林子。”

“侯爷此言差矣。”生龙笑道,打量着沈银粟的神色,“郡主,咱们这只海东青……”

“带回去吧,驯鹰艰难,我又不会。”沈银粟话落,生龙脑中灵光一下,忽生一计。

如今盛京皆知他们家少爷在苦恋云安郡主不得,想来他家少爷原来也有不少女子喜欢,皆因起飒爽英姿,而今这云安郡主对他们家少爷尚未动心,定是还未领教少爷的雄姿。

而今郡主也知驯鹰艰难,他不如趁此机会为郡主讲上一段他家少爷的驯鹰之事,些许能让郡主对他家少爷有所好感。

生龙想着,同沈银粟讨好道:“郡主,此海东青到底是我家少爷的心意,您不若让它给您飞一圈,好歹不让它白来。此鹰身形矫健,乃是鸟中霸主,其英姿定不会叫郡主失望。”

“行吧,他既如此喜欢这只海东青,我便瞧瞧吧。”念着叶景策昨日希冀的眼神,沈银粟点头应了下来,生龙见状大喜,连忙命人打开笼子,自己则站到沈银粟身侧,虽是准备吹嘘他家少爷驯鹰的雄姿。

“郡主,您看他那眼神够锐利吧,当年少爷驯服它的时候,眼神比它还锐利!”

“郡主,您看他那爪子够锋利吧,少爷驯服它的时候,可以将他一招制伏!”

……

生龙口若悬河地说着,丝毫未顾及空中飞着的海东青。众人只见那海东青在天上盘旋两圈,接着便好似瞧见了什么似的,从空中俯冲下来,略过层层人群,对着沈银粟飞速掠去!

不待镇南侯府众人反应过来,但见沈银粟甚至来不及闪躲,海东青侧身划过,在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

“郡主——”

下人嬷嬷们瞬间上前围住,沈银粟愣怔了一瞬,伸手抚上自己有些疼痛的脸,下一秒便见指尖布满鲜血。

“这……这……这别是破相了吧。”

沈银粟手指尖直颤,虽说她并不在乎美丑,可因为看一只鹰把自己划破相,这也太荒唐了吧。

“叶——景——策!”沈银粟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你等着我下辈子原谅你吧!”

喊完,气冲冲地转身回府,沈铮刚欲擡腿跟上,便见一脸无错的将军府侍从站在门前,顿时更加恼火。

“回去告诉叶景策那小子,再敢乱送什么活物,我让他连侯府的门都进不来!”

当天下午,特意从城外买回罕见草药的叶景策刚进了城,便听大街小巷俱在议论。

“听说了吗,叶小将军和云安郡主的故事有新进展了。”

“快说快说,怎么了?”

“今儿早上,叶小将军特意给云安郡主送了只品相极佳的海东青呢,那东西可金贵得紧!”

闻言,叶景策挺了挺胸膛,下一秒便听有人道:“不过你们肯定想不到,那海东青直接把云安郡主的脸划了!”

“啊?那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定是叶小将军对云安郡主爱而不得,因爱生恨,派海东青过去暗害云安郡主呗!”

叶景策:“……”

误会!都是误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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