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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虚至德眞经解卷之四念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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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始以汝爲可教今不可教弟子欲请夫子

辞行不闲是以不敢今夫子闲矣请问其过

解曰孔子曰彼非至人不能下人下人不

精不得其眞进涫漱巾栉脱履膝行凡以

欲得其眞而已

老君曰而睢睢而盱盱而谁与居

解曰存乎人者莫良於眸子眸子不能掩

其恶盖离爲目而围二神之所托也得道

者之相遇目击而其意已传知人者每得

於眉睫之间故杨朱之睢睢盱盱其视不

正则老君以爲不可教也故黄帝书曰机

在目

大白若辱盛德若不足

解曰明白四达是谓大白每下愈况是谓

若辱冲而不盈故盛德若不足若此者其

视顚顚与人相遇目若不相见者奚有於

睢盱哉

杨朱蹴然变容曰敬闻命矣其往也舍者迎

将家公执席妻执巾栉舍者避席炀者避竈

其反也舍者与之争席矣

解曰避席非止於不争而已争席非止於

不避而已闻命而反则昔之避者更且争

夫秦梁之地不远也今之舍者犹昔之舍

者也亦非有二杨朱也其相遇遽若是之

异者乃知至道密庸变形易虑人常由之

而莫之知也盖南之沛则趋於物之所会

其反也则复於命之所本或避或争在於

往反之间尔

杨朱过宋东之於逆旅逆旅人有妾二人其

一人美其一人恶恶者贵而美者贱杨子问

其故逆旅小子对曰其美者自美吾不知其

美也其恶者自恶吾不知其恶也杨子曰弟

子记之行贤而去自贤之行安往而不爱哉

解曰贵其美而贱其恶者情之私恶者贵

而美者贱道之公或美或恶生於妄见贵

之贱之亦非眞理所恶於逆旅之妾者非

谓其美也以恃其美故贱之所贵於逆旅

之人者不以能贱其美也以不知其美故

取之如俾逆旅之妾亦不恃其美而无自

贤之行则无往而不爱矣老君曰天下皆

知美之爲美斯恶矣非恶美也恶知其美

天下有常胜之道有不常胜之道常胜之道

曰柔常不胜之道曰强二者亦知而人未之

知故上古之言强先不己若者柔先出於己

者先不己若者至於若己则殆矣先出於己

者亡所殆矣以此胜一身若徒以此任天下

若徒谓不胜而自胜不任而自任也粥子曰

欲刚必以柔守之欲强必以弱保之积於柔

必刚积於弱必强观其所积以知祸福之乡

强胜不若己至於若己者刚柔胜出於己者

其力不可量老聃曰兵强则灭木强则折柔

弱者生之徒坚强者死之徒

解曰柔弱者道之本守道之本自胜而已

故无一不胜以此胜一身以此任天下有

安而无危有福而无祸虽未尝先人而人

莫之能先是乃善摄生者与天地同乆之

道也易曰巽以行权庄子曰於鱼得计义

协於此故老君粥子其书每致意焉其称

上古之言则以此道自古以固存也

状不必童而智童智不必童而状童圣人取

童智而遗童状衆人近童状而疏童智状与

我童者近而爱之状与我异者疏而畏之有

七尺之骸手足之异戴发含齿倚而趋者谓

之人而人未必无兽心虽有兽心以状而见

亲矣傅翼戴角分牙布爪仰飞伏走谓之禽

兽而禽兽未必无人心虽有人心以状而见

疏矣庖牺氏女蜗氏神农氏夏后氏蛇身人

面牛首虎鼻此有非人之状而有大圣之德

夏桀殷纣鲁桓楚穆状貌七窍皆同於人而

有禽兽之心而衆人守一状以求至智未可

几也

解曰所谓有非人之状者其形貌之近似

若蠭目豺声虎头燕颔载之近史爲可考

者斯言脗合乎造化之妙特人惑於浅智

不悟童智之奥尔列子务明至道故横口

而言唯诚理之是取而不顾衆意之所惊

黄帝与炎帝战於阪泉之野帅熊罴狼豹貙

虎爲前驱鵰鶡鹰鸢爲旗帜此以力使禽兽

者也尧使夔典乐击石拊石百兽率舞箫韶

九成凤凰来仪此以声致禽兽者也然则禽

兽之心奚爲异人形音与人异而不知接之

之道焉圣人无所不知无所不通故得引而

使之焉

解曰观箫韶九成凤凰来仪则以力使禽

兽不诬之理也

禽兽之智有自然与人童者其齐欲摄生亦

不假智於人也牝牡相偶母子相亲避平依

险违寒就温居则有羣行则有列小者居内

壮者居外饮则相携食则鸣群太古之时则

与人同处与人并行帝王之时始惊骇散乱

矣逮於末世隐伏逃窜以避患害今东方介

氏之国其国人数数解六畜之语者盖偏智

之所得太古神圣之人备知万物情态悉解

异类音声会而聚之训而受之同於人民故

先会鬼神魑魅次达八方人民末聚禽兽虫

蛾言血气之类心智不殊远也神圣知其如

此故其所教训者无所遗逸焉

解曰皇歩帝骤有虞氏之宫汤武之室以

言世每降而道每隘也在太古之时则禽

兽与人同处与人并行而不疑世降而每

隘乃始惊骇散乱逃窜隐伏矣夫异类而

与人同处并行虽曰太古之时则然亦太

古神圣之人有以会聚而训受之也且古

今之时则异矣而神圣何殊於古今後之

神圣之人亦有矣不闻聚禽兽虫蛾而训

受之者何哉盖世已降矣异类旣已惊骇

散乱隐伏而不可复聚矣虽有神圣之君

亦能使鸟兽鱼鼈咸若而已故必达乎圣

人之时而後可以语圣人之道

宋有狙公者爱狙养之成羣能解狙之意狙

亦得公之意损其家口充狙之欲俄而匮焉

将限其食恐衆狙之不驯於己也先诳之曰

与若芧朝三而暮四足乎衆狙皆起而怒俄

而曰与若芧朝四而暮三足乎衆狙皆伏而

喜物之以能鄙相笼皆犹此也圣人以智笼

羣愚亦犹狙公之以智笼衆狙也名实不亏

使其喜怒哉

解曰喜怒之用皆不中也喜之复也必怒

怒之复也常喜狙公赋芧名实不亏将欲

限其食使之伏而喜必且诳之而使之起

而怒故终得其喜也如亦遽而与之以朝

四而暮三非特不得其喜必亦起而怒矣

且衆狙之喜怒非有伪也三四之数无增

损於七也计衆狙之心宁饮於朝而馁於

暮也则朝暮之多寡喜怒安得不爲用哉

尝谓自太易旣判一变而爲七天三地四

之数一奇一耦方生方成万物不能逃其

数也不明其数则役於数不惑於数则能

用其数非唯衆狙之喜怒爲然也霸者驩

娱之治所以羞称於圣人之门者爲其以

能鄙相笼也非唯霸者之治爲然也虽圣

人之应帝王未免於以天下爲笼也特其

用数有徼妙故其治效有浅深尔推而极

之虽天地之造化一昼一夜一觉一梦一

寒一暑一死一生亦无以易大衍七七虚

一之数矣故谓衆狙之喜怒爲惑则物物

皆惑也谓人之喜怒爲是则衆狙之喜怒

安得独爲非乎人见衆狙之笼於狙公则

笑之至於已尝处於笼而不知笑是亦惑

矣故以人而笑衆狙亦犹孟子所谓以五

十歩笑百歩也且狙之爲物善伐其巧恃

其便其心难於调御者也乃惑於三四反

覆之数而不悟而况於余物乎是或列子

特取狙公赋芧之意也虽然狙公以损其

家之口而至於匮故不得已而限狙之食

尔由是知圣人以智笼羣愚亦以世降而

不足於道故不得已欤

纪渻子爲周宣王养鬭鷄十日而问鷄可鬭

已乎曰未也方虚骄而恃气十日又问曰未

也犹应影向十日又问曰未也犹疾视而盛

气十日又问曰几矣鷄虽有鸣者己无变矣

望之似木鷄矣其德全矣异鷄无敢应者反

走尔

解曰鷄木畜也木与木相摩则然故鷄爲

善鬭之畜虚骄则有傲物之态恃气则有

凌物之志虽未尝见鷄而求敌无所不至

若是则能无惧而已矣岂能必胜哉故问

其可鬬则曰未也犹应影向则能不恃其

气顾影之所向则应之尔犹疾视而盛气

则弗逐於影之妄见向而应之也有敌之

者至则致其雄毅以待之而已然而疾视

则其神不宁盛气则其心不平虽弗与之

鬬而心动於内神沮於外但忍而不发尔

故曰未也及其几矣之後鷄虽呜而无变

望之似木鷄其德全矣盖内忘其气外忘

其形他鷄虽竦立而鸣而我不闻其声矣

与槁木何以异哉则不争之德莫盛於此

故曰全也天下之鷄皆莫之能敌但反走

而悦服矣若太上之降胡俗孔子之服门

人也心爲绦官於禽爲朱雀圣人善养於

内使之足而不贪饱而不争故天下莫能

与之争衆人但养於外使朱雀常饥翺翔

八表惟利是求不贪则不足以满其怀不

争则不足以充其欲至於死而後止悲夫

惠盎见宋康王康王蹀足謦欬疾言曰寡人

之所说者勇有力也不悦爲仁义者也客将

何以教寡人惠盎对曰臣有道於此使人虽

有勇刺之不入虽有力击之弗中大王独无

意耶宋王曰善此寡人之所欲闻也惠盎曰

夫刺之不入击之不中此犹辱也臣有道於

此使人虽有勇弗敢刺虽有力弗敢击夫弗

敢非无其志也臣有道於此使人本无其志

也夫无其志也未有爱利之心者臣有道於

此使天下丈夫女子莫不驩然皆欲爱利之

此其贤於勇有力也四累之上也大王独无

意邪宋王曰此寡人之所欲得也惠盎对曰

孔墨是以孔丘墨翟无地而爲君无官而爲

长天下丈夫女子莫不延颈举踵而愿安利

之今大王万乗之主也诚有其志则四境之

内皆得其利矣其贤於孔墨也远矣宋王无

以应惠盎趍而出宋王谓左右曰辩矣客之

以说服寡人也

解曰宋康王说於勇力方惠盎之见也康

王蝶足謦欬疾言恶其以仁义之说投於

我也其意疑若不可迕矣而惠盎因以勇

力投其好屡进其说而终归於孔墨宋王

将以其言爲然则既拂其所好矣将以其

言爲不然则未见其背於理也是以惠盎

既出则谓左右言其辩尔尝试论之在可

言之域初无定是非也成者爲首不成者

爲尾尔有若仪秦习纵横之言而游於战

国俾六国之君皆知其爲辩终不能屈其

说信其言而用之安中国者各十余年则

辩者之是非果如何耶虽列子之书亦未

免於辩也其言此者亦遣其着书陈言之

一端尔

黄帝解

庄子以帝王之功爲圣人之余事谓之爲余

事者不曰帝王之功爲不足爲也亦云圣人

之道博大宏深帝王之功皆其糠粃土苴之

所爲尔盖圣人之所以爲圣人者以其有帝

王之功也天下之所以仰望於圣人者以其

有帝王之治也故庄子亦曰莫神於天莫富

於地莫大於帝王夫天之神地之富必形於

天瑞之生化则圣人之寂然不动感而遂通

天下之故以应帝王者安可以已哉此黄帝

之篇所由而作也昔者神农氏没黄帝尧舜

氏作道出而爲德矣皇降而爲帝矣而黄帝

爲帝之始虽有应世之务未至乎尧之放勳

也虽有济世之德未至乎舜之明德也然而

既已通天下之故则思爲之端起而吉凶之

变生矣故其始也喜天下之戴己继乃忧天

下之不治五情惑於内肌色瘁於外自非斋

戒以神明其德安能当天下之至变爲天下

之至难而不蹈於凶咎悔吝之域哉唯黄帝

能斋心服形而不离於至道是以虽游於荣

辱利害之涂而辱与害之所不能及天下之

治几若华胥氏之国也有若姑射神人之所

爲即黄帝之治效也有若列子之御风而行

即黄帝之至道也至人之守纯气圣人之藏

於天商丘开之与物无迕梁鸯之心无逆顺

凡皆其鼓舞万物之所本也津人之操舟吕

梁之蹈水痀瘻之承蜩赵人之处石入火凡

皆其感通天下之功也以此感通天下则天

下孰足以累之以此鼓舞万物则万物孰足

以挠之黄帝之所以爲帝其道如此故列子

之论道数称黄帝书以爲宗原缺

终於应帝王者亦此意也且列子既着黄帝

之篇至於称阳朱之言则以谓五帝之事若

觉若梦浑贤愚而归於消灭其言尧舜亦谓

其与桀跖同腐盖自道观之则黄帝之治初

不离道由帝王之功以观则大道之体已隐

矣其功名之迹几何而不与时俱运而同归

於尽耶其称杨朱之言岂非去黄帝之功名

而存其大道欤

冲虚至德眞经解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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