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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是我,原因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因为你和他是一样的人,唯一一个可能阻拦我的人,明明是你们,让我知道了一切,可你们又什么都不做,生是你们,死也是你们,自由是你们,禁锢也是你们,我恨!我憎恨你们!”
“可你在牢里不是这么说的。”荆白雀喊道:“而且,而且你在牢里跟我说,你被抓时来不及传递消息,可你身边有这么多人,是你故意没有放出消息?”
司马文善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他来自哪里,知道他想要改变未来,他为了保护你,始终把你的身份捂得死死的,即便在他死后,我也找不到你,但白玉为凭,我毕竟摸过那块玉,就算他想方设法把信物藏起来,也烙印在了我的记忆里,所以我找到了白衣会,让他们帮我杀了持有玉环的人。”
“你敢盯着我的眼睛,再……”
“是我,不是他,也不是其他任何人。”
司马文善没有丝毫的躲闪,并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桓照告诉你的?”
荆白雀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被他说中了。
那日在雀儿山,当她落下雪瀑的时候,桓照和司马文善同时跳下来救她,她选择了司马文善,桓照扑空时与自己擦肩而过,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却字字如针,扎进她的耳朵。
——“你还记得我在蜀中和你说的吗,你听我说,东武君他不简单,你小心,他的武功……”
那时那地,她只以为桓照为司马文善的武功惊讶,毕竟他从前从未使用武功,他们都默认他不会或是无法使用。
但仔细想来,重点却是在开头那一句上。前往西蜀之时,桓照说过,从前曾有人通过白衣会,找到并杀死拿着相同白玉环的女人,虽不知那人样貌,也未见明显特点,但他曾经与那人交手过招,只要再见,必能回忆起。
——难道要杀她的人是司马文善?
及至建康,她并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而是她把自己的心困住了,竭力避免自己往这方面想。
不过马上的男人显然不打算避开,不仅没有遮掩,反而话出如惊雷:“我找到白衣会的时候,主位上的人戴着幕离,虽然瞧不清长相,但能辨别出是个年轻人,他看起来像那里的主人,但实际上主事的,是屏风后的老头,所以我看都没有看他。”
“他那时候正当年轻气盛,大概也不喜欢做傀儡,在我出门时,出于意气,故意与我过了两招,他知道我的武功。所以自我确定桓照是白衣会的坛主后,我在他面前从来不动武,哪怕在长安,我与他面对面对质,他差点杀了我,我也只算计他脱身。”
荆白雀整个人好似被架在火里炙烤,浑身的血都燃烧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滚烫难耐,她咽了咽唾沫,绞尽脑汁想要抓取漏洞,但竟然找不出可以反驳的地方,只能无助地痛苦地擡起头,两眼像要擦出火星子来。
司马文善对她的愤怒和惊恐却视而不见,只噙着冷冷的笑,一字一句如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他是不是跟你说,我一共找过白衣会两次,第一次是为了杀刘裕,第二次,是拿着图纸杀持有白玉的女人,不需要我多解释了吧,如果是他,又怎么会带着图纸呢?”
宁峦山要杀刘裕,第一次买凶之人是谁,毋庸置疑,但第二次呢,如果要对付自己的人是宁峦山,那他就会直接带着玉环去,或是借机写信将自己引出来,再与白衣会埋伏,只有并不知道自己在何处的司马文善,只有拿不到宁峦山锁起来的白玉的司马文善,才会借用图纸寻找自己。
他没有说假话,他说的都是真的,是真的……可就是因为真的才可怕!
“阿善……你……你为什么……”喉咙哽着一口气,憋得她连咬字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厌恶你们,厌恶所有和他一样的人!”司马文善眼里闪着泪光:“你有没有想过,飞星阁之后我是什么处境,我为何非离开拏云台不可?”
“……”
荆白雀脑海中劈过一道闪电,接受了太多信息,今日还没来得及理清的她,被迫抽丝剥茧——
司马文善曾多次说过,宁峦山带来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这些东西改变了他,其实不只是在思想上,还有命运!
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宁峦山穿越到一个小孩子身上,带着未来的知识,让他强悍地如天才绽放,既给他带来了机会,但他一死,知之有限的司马文善该如何继续本已开挂的未来的人生?
他必须走啊,如果不走,他怎么解释昨天在拏云台还好好的东武君却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如果自己是司马文善,也会恨吧,那些天才的赞美,那些世人惊艳的目光都不属于自己,但却要承担随之而来的一切后果,无论好坏!
凭什么,他的一生就这样被人打乱!
“我理解,我不怪你,我不是来问责……我……”荆白雀不进反退,司马文善却勒着缰绳往后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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