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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身在江苏,也就是现在的建康往吴郡那一带,我的父亲是做光电技术的企业家,我的母亲是高校教授,我从小衣食无忧。因为过人的语言天赋,我高中毕业后被保送全国最好的语言类大学学习,而后去别的国家深造。”

“我学了十几年的小提琴,在国外的时候,加入了管弦乐团,课余时间在世界各地演出。我们弦乐组里有位中提琴手,我已经记不太清她的名字了,她跟我说她的家乡屡遭战火,孩子甚至难以活至成年,她的父母付出生命的代价,才偷偷将她送离祖国去外面读书,那几年无战事,她越发想回到祖国。”

“后来没多久,她就离开了乐团。”

“再见到她是两年后,那时我刚毕业,在各地旅行,便去她的家乡看了看,为此大受震撼,后来义无反顾作为志愿者,参加人道主义援助。”

“支教过程中,那里再遭战火的荼毒,大使馆发布了警示,国家也组织撤离,可我看到学校崩塌,那些孩子死的死伤的伤,我没有办法转身离开,在参与救援中,我遭到了□□的袭击。”

巨大的啸声在耳边炸开,耳鸣眩晕,天地间剩下的唯有一片空白。

“义熙二年,我来到了这里,在大沙漠中苏醒,拼命挣扎,直到被拉出黑暗,重见光明。我以为是新生,但不过是从一个残酷的世界到了另一个残酷的世界。”

荆白雀仰起脸,天窗外风吹云散,探出一缕金光:“我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哪边更好,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人活得不如封建社会,而封建社会,却又是实实在在吃人的,我很软弱,我只想回家。”

“离开大漠后,恩……”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真正的宁峦山,当着司马文善的面叫恩公又不太贴切,遂以他代称:“……他给我指路去金城郡的铺子寻求庇护,我意识到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没有落脚之地,加上我发现他是穿越者,心里多了几分亲切感,所以没有拒绝,可我并没有走到那里。”

她将在金城郡进入黑窑子,逃跑,被卖到人牲市场,后来遇到桓照、拓跋嗣和拓跋绍的事情简要地提了一遍,她进入廷尉狱的时间已然不短,不知道刘义真能为她争取多久,她想尽可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把事情说清楚,最好能多说一些开心的事情,而不必要在不好的遭遇上停留。

“后来我被天狼手打下悬崖,就这样和桓照分开,但我没有死,正好被在悬崖附近和钱家主探险的晁先生所救。”说到这儿,她仍免不了唏嘘:“可惜当年我没有看清楚天狼手的模样,而桓照当时又脏兮兮的,和锦衣玉食,妖冶华贵的侯家大公子气质截然不同,若我能认出来,提早提防,倒是会省去后来这一系列的麻烦。”

司马文善却失笑地摇头,心道,万幸她没有认出来,那时候的白雀对自己未必有情,认出来还得了,虽然不至于盲目地和好,至少也是诘责质问,桓照没认出她时对白雀就高看一眼,若是认出来,岂非使用浑身解数,也要令她冰释前嫌。

“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会,唯一一点野外求生的经验,还是因为支教的地方太过艰苦,才勉强学得,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除了小提琴,就是语言。”

荆白雀又径自说了下去,他用力捏了捏她的手指,她不明所以,停下来看他。

想到当初在龟兹极乐街,当着她的面拽英文,司马文善耳根微微发烫,但面色却保持如常:“你继续说。”

“我以前是学小语种的,就是那种使用人数没有那么多的语言,后来又研究过语言学,我认识的一位教授晚年热衷于研究吐火罗文,得益于他,我大致也了解了一些,而研究这门语言,不得不了解西域历史,这才使得我在西域如鱼得水。”

“相较之下,我对中原历史还停留在高中水平,尤其是魏晋南北朝,历史课上根本不怎么讲这一段,即便我知道拓跋家会统一北方,但并不知道归功于哪一位帝王,就像我知道刘裕会代晋立宋,但却无法判断是什么时候,又是通过什么手段,经过什么样的历史事件……”

荆白雀垂下脑袋:“至于我学过的琴,在这个乱世没有一点用,人人尚难自保,又如何生得闲心。”

司马文善怜惜地问:“那你的武功?”

“练呗!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你知道吗,我以前在学校,跑个八百米体测,都怕不及格的。”荆白雀苦笑,那些事情本以为很遥远了,但此刻和司马文善回忆起来,又似乎就在昨天:“比起身体上的痛,心理上的障碍对我来说才是最难克服的,因为我在那个世界已经是个成年人,不可能如小孩白纸一张,那么轻易接受环境的改变,就像你说的,我身体上接受了现实,但本能仍在排斥与过去所接触的不同的思想观念。”

“其实,若不以未来人的视角来看,无论是晁先生还是老月,对我都很好,书馆里的老学究,虽然古板迂腐,但所作所为,也符合时下的情境,但我依然感到很不适,加上初来乍到时不好的遭遇,我想我可能得了某种应激障碍,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怎么敢说话,怕被人当作疯子,怕被晁先生他们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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