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又起(1/2)
一波又起
“什么?出门了?”
时樱的表情变得严肃,“他跟长老报告了吗?”
开玩笑的、磕CP的气氛瞬间消失了,大大咧咧的王钧也变得局促起来,“是出事了?”
除魔大会期间,弟子们的行动比在门派更自由,只要不闯祸,外出都是自由的。更何况,江歧是他们的师兄,两位长老不在就是他最大,师弟师妹又怎会过问他的行踪?
时樱不敢确定,只是糟糕的预感从她踏出院门起就一直萦绕着她,她不想影响万剑山的朋友,极为勉强地笑了一下。
乔斐走近两步,站到时樱跟前,垂着脑袋像是自己做错事一般。
时樱擡手摸了摸他的鬓发,“怎么?”
乔斐留恋她指尖的温度,带着青春期男孩的不好意思,更兼现下有急事,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时樱会意,给他传了心音:你看到他出去了?
乔斐:师兄收到了一封不知哪儿来的传书,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就离开了。
时樱顿感头大:江歧这么好骗?
章会心见状,猜到时樱找江歧必有要紧事,追问:“需要我们帮着一起找吗?”
“若是他回来,就说我找过他,让他回个传讯符给我。”联想到最糟糕的情况,时樱沉声继续叮嘱,“如果长老比我们都早回来,就如实交代。”
万剑山的弟子们面面相觑,愣愣地点头。
若是放在平常,时樱会挤出一点时间安抚他们的情绪,可她自身都像摇晃的舟,如何还能扶住他们?
她深深地看了眼万剑山的朋友,转身撕下一张传送符。
搜索的第一个地点选在此地山市,是时樱冷静推断的结果。
原书以“龙傲天”视角为主,对其他角色遭遇的事总是着墨不多,时樱努力回想,发现江歧被带走的小段剧情中,提到过戴面具这个特征。
她立刻联想到进入山市海市者需隐藏自己的身份。
时樱在山市的入口摊子上随手拿了个狐貍面具,挠了挠参天古树的树瘤,树洞产生的光芒吞没了她。
掩月山市规模只有棠郡的一半,两地却有相似之处,街道的尽头都立着一栋高楼,只不过掩月山市的这座更高,远远望去,楼宇似要没入暗夜的云霄。
规模虽小,热闹程度却不输棠郡,在这样的市集上寻找一个修士,无异于大海捞针。
她从最近的一座楼阁开始搜,耗时半炷香。
不行,太没效率了,而且街市上的修士都是流动的。
“臭小子,你快把我吓死了,一回头发现你不见了!”
“嘿嘿,你这不是找到我了吗?”
“幸好手上有你的玉佩,循着灵力找到了。家主要是知道我偷偷带你来山市,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路过一大一小两位穿着锦袍的遮面修士,时樱从他们的对话中得到了灵感,她解下腰间的佩剑,希望上面还留有江歧的气息。
时樱找了个不碍事的角落,握住白玉剑。
直觉教会了时樱该怎么做——她分出一缕神魂依附在白玉剑上,催动灵力促使神魂搜索附近界域内与白玉剑相似的气息。
没一会儿白玉剑好似有了自己的意识,微微发热,渐渐地竟比时樱的掌心温度都高一些,随后在她的掌中轻轻摇晃。
时樱不假思索地跟着白玉剑牵引的方向,穿越拥挤的人海,一路往前。
白玉触手温热,时樱由它带自己前行,一时间竟有种被人牵住带路的错觉。
就这样一路向前,直到街市尽头,白玉剑从剑柄斜上的方向变成了剑身与路面垂直的角度,示意时樱向上走。
时樱没有交钱从正门进,她站在灯红酒绿的高楼之下,全身被笼罩在高楼的阴影之中。
她盯着覆面打手头顶的牌匾,轻声念出上面的字:“通天阁。”
传讯符在时樱的袖口连烫了好几下,她没有回复。
如果她推测得没错,江歧应该是被魔域同伴用江邢的名义骗出来的,眼下她若是把追兵搬来,必然会进一步激化魔域与修真界的对立,届时江歧会被夹在亲缘与养育之间被活活碾碎,于大局发展并无益处。
时樱深吸一口气,目光一层层跃上通天阁。
巡逻修士、法阵阵眼、视野盲区、进出通路……
在她的眼里,通天阁就是一张已经被破解的迷宫地图。
事不宜迟。
时樱迅速复习过路线后,从无人在意的阴暗后巷纵身一跃,比猫咪肉垫落地还轻,只一瞬,她已站在通天阁三层的背阴盲区,青瓦在她的脚下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通天阁入口人来人往,但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人偷偷上房揭瓦。
没有多耽搁,时樱再次跃起,足见轻点飞檐,抽出白玉剑一剑刺中藏在神兽石雕口中的阵眼,原本包裹数层楼阁透明防御阵显出一层幽蓝光晕,一眨眼的功夫便碎裂消散在空中。
阵眼被击碎,通天阁阁主很快就会发现有人要搞事情,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现下离江歧近了许多,白玉剑的指向更加精确,时樱顺着剑柄方向望去,迅速锁定了距离自己还有8层的一扇厢房窗户。
那扇窗户面朝街市,时樱拍了张隐身符在头上,以她的修为加持,至少能保持一刻钟。
接下去,时樱便不再执着走视域盲区,笔直朝着白玉剑的指向扶摇而上,期间又刺穿了一个阵眼。
时樱提剑正要破坏伪装成小型石像的无差别攻击法器时,意外发现石像头顶有一阵眼大小的破洞,自阵眼四下扩散出水波版的裂纹。
已经被人破坏了?
“三楼窗外阵眼被破,速来!”
略一凝神,时樱就捕捉到阁内巡逻修士的焦急的声音。
“今天阁内有贵客,快去排查啊!出了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时樱一手握剑,单手翻过飞檐,又向上两层。
白玉剑指向的窗户还留有一条半指宽的细缝,时樱没有冒失地透过细缝看,而是蹲在窗下、闭上眼睛,通过五官和神识溜进去“看”。
房内有一张卧榻,江歧仰面躺着,四肢稍显别扭地落在榻上,已是人事不知。
江歧来自魔域,身上的蚩尤血脉令他几乎免疫修仙界常见的毒药。眼下他一副人尽可欺的模样,必是中了魔域来的、专门对付蚩尤血脉的毒。
至于是什么毒,时樱的神识往旁边一瞥就有了数。
房间里还有一位戴着面具、黑袍之下衣着大胆奔放的女魔修。
原书真是糟粕啊!
时樱忍不住感慨。
江歧被带走这个事件着墨不多,且多集中在描写香艳场面上,可供时樱推理的线索少得可怜。
没错,江歧的蚩尤血脉是通过失去清白身的方式被彻底激发的。
这可是跟未来魔主春风一度的机会啊,这个任务应该很抢手吧。
找到江歧后,时樱的心稍定,调皮戏谑的想法瞬间冒了出来。
女魔修一步步走近江歧,跪在卧榻旁的脚踏上,伸出手轻轻抚摸江歧的脸庞。
看起来像是个真爱粉。
时樱忍不住在心中评论,手脚却没有停。
趁女魔修沉浸在“私生粉终于可以摸到偶像”的陶醉情绪时,时樱迅速评估了她的修为和战斗力,于弹指之间,推开窗户,跃上房梁,单脚一勾窗边,被打开的窗户分毫不差地关到只剩半指宽的缝。
带起的风引起了“私生粉”的注意,她迅速回头,目光警惕地在房间内巡回,以她的修为压根发现不了房梁上侧躺着、用手支着脑袋看戏的时樱。
女魔修很快把方才的警惕理解为紧张到神经过敏了。
额前的隐身符不剩多少时间,时樱不想浪费,侧在房梁上看好戏。
榻上的江歧仍是苍白着一张脸,他的唇色很淡,乍一看五官只是清秀俊雅,可眼下这么闭着眼睛、一副随时会被欺负的模样,莫名叫时樱觉得有些迷人。
女魔修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那只抚摸江歧脸庞的手逐渐开始不规矩了。
时樱猜测江歧中的毒多半少儿不宜。
她的直觉很准,当女魔修的手指划到他的领口时,江歧猛地皱起眉头,像是做了噩梦般摇晃着脑袋,淡淡的红色从他的耳廓蔓延到脸颊,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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