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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不久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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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不久矣。

商榷将落水女子抱回行宫后,立即命令宫内的侍女替女子将身上湿透的衣服换下,顺便派人去唤了随行来照顾的李太医。

李太医领命,拎着箱子快跑至商榷暂居的寝宫。

商榷见李太医来了,赶忙上前拉住李太医的手腕,向寝殿内走去,“她是本宫从皎月河内捞上来的,你快去看看她伤的重不重,本宫刚放下她时,见她外衫伤带着血迹,想来是这里受了伤。”

说着,商榷擡手在自己胸膛比画了两下,描述了大致位置。

李太医大致了解,随着商榷的动作一同进入寝殿内。

商榷一直站在李太医的身侧,瞧着李太医的动作。

李太医起身便要掀开盖于女子身上的被子,正欲扯开衣衫替女子检查身体时动作一顿。

他偏头看了眼站在他身侧的商榷,商榷依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躺于榻上的女子。

踌躇犹豫半晌后,李太医终是张口道:“太子殿下,男女有别。”

“啊……对,男女有别。”商榷似是刚反应过来些什么,正欲转身离开,向前走了两步后才想起来李太医也是男子。

他倏地停住脚步,在李太医动作之前唤住他,将李太医刚刚送予他的话还给了李太医,“李太医,男女有别。”

李太医正欲替女子解开衣衫的动作一僵,正欲同商榷解释“医者不重男女之分”时,原本替落水女子更换衣物的侍女打了盆热水进入寝殿。

瞧见侍女的商榷眼睛一亮,让侍女替躺于榻上的女子检查身上是否有伤口。

侍女奇怪地看了眼太子和踌躇犹豫不前的太医,沉默片刻后才悠悠张口道:“禀太子殿下,这位姑娘的身上并没有伤口,奴婢替姑娘换衣之时已经瞧过了。”

得知女子身上并无伤口的商榷倏地松了口气,“没有伤口便好。”

他擡眸再次看向李太医,见他还拘谨地立于一侧,连忙道:“李太医,你快为这位姑娘诊脉。”

李太医“诶”了声,立即蹲坐于床侧,为躺在榻上的女子号脉。

商榷立于李太医身侧垂眸瞧着躺于榻上的女子,只见她眼皮微动,有要苏醒的迹象。

瞧着她此刻的状态,她应当是在做梦。

至于做的什么梦,商榷便是怎样猜都猜不出来了。

替女子号脉的李太医倏然叹了口气,偏头瞧见眼身侧的商榷,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商榷狐疑地瞧着李太医,正欲张口询问是何情况,殿外倏然传来了秦鹤宇的声音。

他偏头瞧了眼殿外,而后拜托李太医好好医治躺于榻上的女子,随即便出了寝殿。

李太医见商榷出去了,转而抽出纸笔在一侧写了一道调养身体的药方,交予侍女严格按照药方替女子煎药。

“这姑娘这身子,怕是撑不过今年了。”李太医又叹了口气,拎起放于床侧的箱子,转身便向着殿外走去。

侍女闻声也随之垂下眼睫,叹了口气道:“真是位可怜的姑娘。”

再次回到现实世界的覃檀一睁开眼便在病房内。

听薛邑说,她刚做完手术,身体需要半个月的恢复期。

这半个月,她是不可以跑工地了,而檀思桥修缮的项目也因她的身体而暂时搁置。

覃檀闻声沉默一瞬,从病床上坐起来,令薛邑将她的笔记本拿到她跟前。

薛邑本想劝她先养好身体再工作,可他瞧见覃檀那不容置疑的目光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将覃檀的笔记本递于她的跟前。

覃檀身上的伤还没有恢复,她弯不了腰,只能由薛邑来替覃檀插好笔记本的电源。

薛邑闻声照做。

插好电源后,薛邑坐在覃檀的身侧,替覃檀削苹果。

擡眸时余光瞥见覃檀又在搜索缙朝檀思桥的事情。

这一次的覃檀似乎有了些进展,她在百度搜索的历史上寻到关于“檀思桥修缮”的章节标题。

点击链接后的主页内有介绍,檀思桥于隆昌七年六月中下旬时曾大修过一次。

“六月中下旬……”覃檀盯着这几个字眼倏地沉下眼睫,“隆昌七年六月中下旬不是商榷被斩首的那段时间吗?”

望着网址上的字眼,覃檀倏然想起在遇到商榷之前的那场梦。

梦里她站在檀思桥上,周边围着的是重新雕刻檀思桥壁画的工匠,而不远处的闹市中心,跪于刑台之上的人便是商榷。

在刽子手手起刀落之时,临晋下了雪。

正如六月二十三日的那场雪一般,刺骨的寒冷。

除了这部分记载之外,这网站上便再也没了其他的记录。

覃檀打开笔记本的微信,登录后,将网址上的内容截图,转发给了之前建筑历史学的老师。

老师回复覃檀:【历史上确实有这部分记载,但这并不代表檀思桥的壁画曾被修改,毕竟古桥建筑,历朝历代都会修缮重铸,到我们这一代时,我们所见的古桥早已不是千年前的那座桥了。】

“是啊,”得到回复的覃檀心中陡然涌上一股失落之感,“它早已不是千年前的那座桥了。”

檀思桥是世界上最长的一座单孔拱形桥,桥身壁画上的两条龙熠熠如生却在互相争夺一朵昙花。

如梦似幻。

仿佛在说,一切都是一场梦。

覃檀询问老师:【我们所见到的古桥确实是历朝历代修缮而来,多少会有些修改会融合后人巧妙地构思。正如您所说,我们所见到的它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您说,我们此时所见的檀思桥,会不会也曾被改变过呢?不是简单地修缮,而是整体大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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