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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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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卫夏烟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景元白猛地拖了过去,脚下尘土扬起,带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她惊恐着“嘶”出一声,景元白才如梦初醒般的停下来。

“你弄疼我了。”

卫夏烟有些气恼的咕哝一声,挣脱两下,便将手腕从少年掌中挣脱出来。

她低垂着眼,一下一下揉着自己的手,有些不太敢去看景元白的表情。

景元白默不作声的盯着她,目光由上至下,最终落到她发红的腕子上,眼眸飞快的闪了两下。

卫夏烟手腕上的红痕并非刚刚攥出来的,而是那晚在林中被他弄出来的。

二人站在风沙口,彼此都没有说什么话,卫夏烟也不敢当着少年的面再次逃跑,其实她有很多话想问景元白,比如那日他是如何回的行宫?袁鸿他们把他照顾的可好?

但见景元白发束的精致,身上穿的也是干净的外衫,想想,也就不用再问了。

二人一时相对无言,卫夏烟正想说“先找地方避避”,她的手腕就又一次被景元白给捉住了。

只是这一次,对方捉的小心翼翼。

景元白手指修长,骨节瘦弱,虽看着是名少年,但实则劲瘦有力。景元白这次明显控制了力度,指腹在她红印未消的皮肉上轻轻摩挲几下,像是在帮她按揉。

许久,少年哑声道:“还疼么?”

卫夏烟撞上他有些受伤的神情,心念一动,低低回应道:“不疼了。”

“我……不是说此刻。”

景元白眼眸垂的更低。

他说的是那晚发生的事。

景元白早就知晓“阴阳调和之术”,也看过几本花哨的图册,他曾以为,这种事和吃饭睡觉一样平常,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直到自己亲身经历后,他才后知后觉,这和以往想的并不相同。

他刚问完,卫夏烟的小脸立刻就红了。

她有些不想提起这个话题,便再次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抓着少年衣袖往一旁走:“这里太过荒僻,风也比外面大的多,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

“好。”

景元白盯着她那双鹿一样清澈的眼眸看了看,又补充了一句:“不许再跑。”

卫夏烟心虚的点点头:“好,不跑。”

其实方才被景元白捉住的那一刻,她心中便有些奇怪,景元白的状态看似正常,其实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少年眼中时不时飘过的一抹幽暗。

那红深埋在漆黑的瞳仁内,如鬼魅般阴沉,又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若t说少年的心中藏着个妖邪,她都信得。

可这世上除了人心鬼蜮,哪有真的妖邪。

卫夏烟没有在说话,也没去好奇景元白为何不问她离开的原因。

原以为景元白遇上她定会视而不见,如过眼云烟那般的不在意,可看到对方面对她时那不知所措的表情,卫夏烟倒是拿不准这少年的心思了。

她一边走一边往四周瞧,右前方若隐若现似是有个凉亭,面对他们的一侧,还用破布围了半圈。

卫夏烟有些高兴,因为她知道那处定有人在避风。

他们如今刚入北凌境内,跨过国门,想要到达真正的北凌宫,其实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赶。这一片如今生态恶劣,又没有客店,也看不到马匹,全靠脚程赶过去,此行甚是艰难。

至于到底要不要去北凌宫,卫夏烟还没想清楚,她得先找到周三娘问些事情再决定。

见卫夏烟往凉亭走,景元白便缓缓瞥去一眼,他的表情是空白的,眼尾平直,嘴角微垂,并不是从前那副言笑晏晏的俊朗少年模样。

景元白视线追随前方少女而去,一步一步,跟了上去。

卫夏烟进到凉亭,果然瞧见有一男子在躲风沙,那人似是被大风卷到了这里,身上脸上都是土,他靠坐在凉亭的石柱下,一只手还紧紧扯着那布帘。

许是布帘不够长,够不到另一个石柱,没办法固定住。

男子见卫夏烟进来,讶异道:“咦?秋雨亭这儿也有遗民会来吗?”

“秋雨亭?”

卫夏烟重复一声,便跟着坐了下来。

那男子许是很久没同人讲过话了,终于遇上个能说话的,便滔滔不绝起来:“就是北凌的一座小亭子,以前建来供大家伙乘凉的,名字是王——是他取的,也是他主张建造的,他还是第一个携王后在此处休息的人。”

男子说罢,又愤愤道:“还以为大家都不喜进来这秋雨亭呢,哼!若我不是被这妖风吹进来,我才不会在此处背风!!”

男子似是越说越生气。

可他这脾气来的莫名其妙,看的卫夏烟一头雾水。

他?

能携王后来此的人,大抵除了北凌王,也没谁敢了吧?

卫夏烟思了思,开口道:“你指的他,是北凌王么?”

不知这话触动了男子哪根神经,卫夏烟才问过,那人便激动的站了起来。

不仅看二人的态度有所变化,连带着语气也越发冷厉:“景言意他不配为我们北凌的王,我们北凌只有王后元沁,没有什么北凌王!!”

他这举动吓了卫夏烟一跳,卫夏烟看他越说越暴躁,手中扯着的布帘都甩掉了。

男子拍掉吃了一嘴的土灰,瞪着他们吼道:“你还叫他王?你不是北凌人,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你们是不是西北的兵?!”

卫夏烟:“……”

她和景元白这幅扮相,怎么看也不像是兵吧?

比起男子的暴跳如雷,卫夏烟只是平缓的擡了擡眼:“你们为何如此痛恨景言意?”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北凌王叫做景言意。

很儒雅的名字。

像世家门第走出来的翩翩才子。

可她这一问,那人更怒,男子“呸呸”两声,摩拳擦掌的架势看起来是想打卫夏烟,“你们果然不是北凌遗民,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是谁?!”

男子吼的青筋暴动,一张脸迅速憋成了深紫色。

只是他才叫嚣着想要上前,就吐出一口黑血,倒在了地上。

风沙吹起他蓬乱的发,露出一张干瘦的面容,那人死时眼还未必,看来也没想到,自己竟会突然死去。

他的瞳仁逐渐变成了紫色,就连眼白也被深紫填满,一双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眼睛直挺挺盯向景元白,看着有些骇人。

卫夏烟也偏头去看少年,景元白却只是沉默的和那男子对视。

卫夏烟轻轻捏住自己的手,心想,她果然还是太幸运了。

她怎么忘了景元白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从前那些逆了他意的,哪个不是同眼前男子这般,全都奔赴黄泉了。

也就是死法不同而已。

哪怕景元白不在乎她是否想要留下,可她说谎了,逃跑了,被抓到竟还能好好的活着……

卫夏烟收回视线,不再去看少年的表情。

除了那个必须要走的理由,想想那些人的下场,她默默垂下眼帘,轻呼了口气。

卫夏烟重新把布帘扯起来挡风,思绪止不住的混乱。

景言意作为北凌的王,一直坚守到最后一刻,挺不住了才遭屠宫灭国,百姓们不是应该感激他守卫国土的心么?

为什么还要骂他?

她胡乱想着,身旁少年已经站起了身,景元白走到死去的男子身边缓缓蹲下来,就那么静静望着对方的眼。他望了很久,姿势也维持了很久,久到卫夏烟以为他要石化了。

风沙差不多停下来时,卫夏烟便过来喊他:“景公子,我们往前走走吧?”

她杏眸睁了睁,钝圆的眼角显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来。

景元白回头对上她的视线,不由得心软了些,他的烟烟以前就是这般乖巧。

卫夏烟撑起一抹笑意,就那样看着他。

景元白被这目光看的安心许多,看来,他的烟烟只是急着来北凌,不是真的想要离开他。

少年站起身,情绪似是好了很多,他伸手拉住卫夏烟,卫夏烟也没有躲,二人就和从前一样,一起出了秋雨亭。

能进到北凌的遗民还是少数的,所以一路上并不容易碰上什么人,这荒凉的国度几乎被尘土填满,那黄色的尘沙似雾一样,紧紧遮住了本该清明的天幕。

二人被笼罩在一抹昏黄中,慢慢往前走着。

景元白不知卫夏烟要去哪,他也没打算问,只是默默陪在卫夏烟身旁,时而帮她挡一挡风沙。

他们走了大半日,眼看天幕渐黑,也没找到能喝的水,能吃的食物。

卫夏烟嘴唇干瘪的像是只剩下一层皮,加上又累又饿,不知不觉就昏睡了过去。

可是尽管处在梦中,她仍旧很渴。

梦中烈日高照,不停炙烤着她的脊背,她像是被丢在荒漠里自生自灭的一株草,努力的想要飘到有水源的地方。

不多时,她似是看到了一汪清泉。

卫夏烟迷茫着,困惑着,沙漠中怎会有清泉呢?

可她还是奋不顾身的想要爬过去,一点一点,努力的,挣扎着,终于,喝到了那清甜的泉水。

卫夏烟醒来时,嘴角还是湿润的。

她好像真的喝到了水一样。

只是这水和旁的不同,有些凉,还有点薄荷的香味。

她猛然惊醒,发现唇边正撑着一只手,少年的手被匕首划开一道口子,血花沁满了掌纹,一滴一滴落到地面。

她喝的,是景元白的血。

卫夏烟惊吓着往后退,见景元白神色平静的收回手,少年的嗓音似乎更沙哑了:“烟烟,还渴吗?”

“我在渴也不能喝你的血。”

卫夏烟震惊的看着他。

景元白却并不在意:“不渴了就好。”

他一把拽过卫夏烟搂到自己怀中,沉黑的瞳仁有些僵硬的闪了下,“只要能留在我身边,就好。”

卫夏烟懂了。

景元白是怕她会渴死掉,所以才用了自己的血来喂她。

景元白说话时咳了两声,卫夏烟听得出他声音里的嘶哑,近乎干涸到了极限。

不知怎的,她心软了下:“景元白,你不该来这里的。”

少年低下头,有些迷蒙的看着她。

卫夏烟深吸口气,鼓起勇气道:“你不该来找我。”

她刚说完,便见景元白麻木的眸子动了动,内里的暗红如风浪般被挑起,少年的面庞仿佛暗下来。

“你还是想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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