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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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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袁鸿从沉思中跳出,端起手中的茶抿了抿,却并未着急回应。

与卫夏烟和景元白相识以来,金栾是最喜欢围着二人转悠的,自然对他们的印象极好。

听银栾发问的口吻带有质疑,金栾不满的抓着山鸡脑袋戳他,“兄长,我不许你这么想小景公子!他虽然行事作风与常人是不太一样,但人还是很好的呀。”

银栾推开山鸡脑袋,略显无奈:“我不是——”

解释尚未出口,船舫上的几人便听长空之上,一声急促的厉鸣穿林而过,如箭一般,准确无误的奔至而来。

听到这声响,金栾惊得连山鸡掉在地上都顾不得,他骤然起身,握着剑的手微微发颤,神情猛然间变了。

“出、出事了出事了!!”

一阵阵恐惧伴随着哨声不停传来,金栾越听越是头皮发麻,就连浑身的血液都仿若凝固了般。

银哨是他和何炎、何烨的暗号。

短音代表风平浪静。

若是长音,便就预示着在他们身边,可能发生了未可知的凶险。

以往他们轮值时也曾传递过长音暗号,但像这般长又这般急的,还是第一次。

而且这哨声长而凌乱,中途时有打断,对方俨然是在极为艰难的处境下勉强发出的讯号。

金栾越听心越慌,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待定位到暗号传出的方位,就一个疾步跳下船舫,向着密林狂奔而去。

金栾才走,卫夏烟和景元白就从屋中走了出来。

“袁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卫夏烟虽不知他们之间的传信规矩,可听到那声哨响,也知事情紧急。

“来不及解释了,你们留下,我和银栾过去看看!”

袁鸿本能的不想让他们二人陷入危险中,所以丢下句话,就和银栾急匆匆的下了船去。

卫夏烟看着消失在密林入口的两道身影,转头询问景元白。

在这条河的西侧,有一片种满桃花的密林,那日游船河时,卫夏烟便已经发现了。那桃林密密匝匝,飘出来的香气一阵高过一阵,卫夏烟觉得熏得慌,就没打算过去看。

而听游船河的客人说,那桃林里似乎闹鬼,即便云都城没有明文规定,可这则传闻还是令大家望而生畏。

卫夏烟是不信鬼神之说的。

于她而言,这片桃林和城主府,或者说是云都的每一片桃林,看着都没什么差别。

而且她那日过来时,也并没听到桃林里传出什么动静,除了风声和些微的蝉鸣。

她去看景元白,后者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景元白走的不急不缓,脚步轻快的下了船,少年站在河岸处,对她伸出手来:“一起过去看看?”

“好。”

卫夏烟将手递给他,也借力跳了下来。

这一片嫌少人来,如今又是一大清早,再加上那带有微妙色彩的鬼神传说,所以一路上留下来的,就只有袁鸿三人的脚印。

卫夏烟和景元白踩着片片飞散的桃花瓣,寻着那脚印痕迹,很快便找到了他们。

此刻,金栾正抓着剑站在一棵桃树下张望,而后跟上来的袁鸿和银栾,也警惕的站在旁侧,目光灼灼,似也是在寻找着什么。

卫夏烟见景元白在间隔他们数步之遥,便不肯再往前走。

于是,不解的晃了晃二人牵在一起的手,轻声询问:“景公子?”

景元白方才那般悠闲之态已然收起,转而,则露出一脸嫌恶的表情:“有血气。”

这里桃香甚浓,嗅觉若不敏锐,倒是闻不太出,就好像此时的卫夏烟,就什么都没嗅出来。她目光看着少年,对方的视线定格在金栾所站的桃树下,意思显而易见,他口中的“血气”便在那处。

卫夏烟松开他的手,低声道:“你留在这儿,我过去看看。”

“好吧。”

景元白脱口一句,话中似是带了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依赖。

卫夏烟急着去看状况,也没注意少年表情里的细微变化。她提裙往前跑,没一会儿便跑到袁鸿身边。

袁鸿见状,惊讶道:“你们怎么也跟来了?”

“我们想帮忙。”

卫夏烟有话直言。

袁鸿轻叹一声,又回头看了眼抱臂靠在树下的景元白,马上吩咐银栾:“保护好烟烟。”

“好的,公子。”

银栾举着剑过来,靠卫夏烟近了些。

桃树下的金栾站了很久,似是终于确定了什么,才懊恼着退步过来。小少年一走近,卫夏烟便瞧见他眼中的湿润,那张总是笑吟吟的眼眸此时耷拉下来,情绪明显焦灼。

卫夏烟想开口问什么,又不知这会儿多话,会不会招致小少年的厌烦。

可金栾见到她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吭吭哧哧的朝她露出哭相:“烟烟姐姐,何炎何烨他们……不见了。”

“不见了?!”

卫夏烟猜到他们如此急切,可能与那双胞胎兄弟有关,但却没料到,事态如此严峻。

金栾藏不住话,也再三确认过这附近没有其他人,于是就忙不叠的絮叨起来:“听到哨声,我便知他们遇到了危险,而我赶来时,也确实看到了何——”

金栾话音顿住,像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才好。

卫夏烟马上追问:“何什么?你看到了他们其中一人吗?”

金栾猛点头:“我看到有人拖着他在地上走,就在那棵桃树下。他全身都是血,脸上也是,所以我分不清他是弟弟还是哥哥。”金栾表情痛苦的抱住头,说话的声音都弱了下去:“可等我追过去时,他们却不见了!就一瞬间的功夫,他们全都不见了!!!”

卫夏烟听得心神一震,眼神也不自觉的往那棵桃树下瞟去。

桃树就是寻常的桃树,粗壮的树根分出枝杈,每一个枝杈上,粉白的桃瓣皆开的绚丽多姿。

桃林中的桃树长得随性,看着并无什么规律。但每一棵桃树间,还是会相隔二到三人的间距。

几人脚下,是片杂草丛生的绿地,葱翠的碧色中,成片的花瓣分散成堆,显得这处静谧又安逸。

可卫夏烟看过去时,还是从纷杂的花草中辨别出一条血痕,长长的拖拽痕迹绕着桃树半圈,相悖的一侧,便瞧不见了。

这里没有什么暗门和山洞,甚至连个土包都看不到。

如此环境,莫说藏个人,即便是飞过只麻雀,也不难发现它落脚的位置。

所以,为什么何家的兄弟被拖到树后,人就消失不见了?t

这不符合常理。

难不成,还真闹鬼??

卫夏烟一时间也解释不了缘由,只好回头去看景元白。

景元白原本不打算过来,待接收到烟烟的求助目光,他顿了顿,便直起身,大步流星走上前来。

卫夏烟记得刚刚袁鸿他们在船上的闲谈,也知昨晚何炎、何烨跟了过来,还好兴致的给他们抓山鸡吃,怎得突然,就跑到这密林中来了?

她狐疑的目光望向袁鸿,金栾便代为开口:“我们想追查那诈死的女子,就是船舫上的那个,所以就让何炎他们留意了下动静。”

卫夏烟明白了。

既然今日一早就出了事,想来,他们应当是真发现了什么异常。

只是来不及回来汇报。

金栾还处在“何炎何烨生死不明”的情绪里,景元白却慢慢往那棵桃树下走了过去。

景元白绕着那一条拖拽痕迹,避开草叶上的血渍,没几步就走到了桃树后。须臾,几人听到少年清凌凌的笑音,互看彼此,也跟着快步走上前去。

“闹……鬼……?”

少年神情玩味的站在桃树背后,口中轻盈呓出一声,像是产生了点莫名兴致。

几人不懂他的意思,正欲询问,景元白便微微擡了擡手,一缕纯粹的薄荷香在面前散开,裹着温冷的清凉,徐徐进入众人体内。

卫夏烟似是觉得眼前一阵云雾拨开,忽然,脑子就清明了不少。

而桃林之后,那条诡异消散的血痕,便也如变戏法似的迅速呈现出来。

而这戏法的始作俑者,正是这片桃林里盛放的桃花。

金栾见痕迹曝露出来,顿时破涕为笑,他眼中升起希望,想要寻着那痕迹继续找。只是还没走上两步,眼眸再度黯淡下来。

拖拽的痕迹是没了,取而代之的,只剩下马车的车辙印。

根本就是有人借着桃林的迷障,堂而皇之的将其中一位何家兄弟给带走了。不过既然大费周折,那对方应当还活着,否则直接弃尸荒野,岂不更加省事。

可若是马车,以他们的速度,怕是现在追去,也寻不到什么踪迹。

袁鸿站定许久,才道:“想来,对方是知晓我们破解了那女子假死之事,所以这一次……是他们赠予我们的大礼。”

银栾想不通,有些气闷道:“他们是在警告我们?不要我们插手云都城的事?”

袁鸿不语。

银栾磨了磨牙,气的胸腔起伏:“可我们本来就不是来管这劳什子云都城的破事,要不是——”他话说一半,像是顾忌着卫夏烟和景元白,便不甘心的闭上了嘴。

倒不是有什么好瞒着的,只是这件事涉及到一些不可言说的秘密,他自是不敢随随便便就抖落出来。

卫夏烟和景元白也没兴趣挖人家的秘密,尤其是景元白,比起在这里遇上的诸多事宜,他似乎更对那伙人背后的目的感兴趣。

景元白言笑晏晏,笑过之后,还是好兴致的提醒了银栾:“他们并非警告。”

银栾不懂:“那是什么?”

卫夏烟想了想,“他们可能——嘘!!”

话音断在口中,卫夏烟警醒着向远处探去,越往密林深处,那草长势越好。明明眼前还是不足鞋面的杂草,可那处草茂盛的,若是人猫下腰去,便能作为很好的藏匿点了。

卫夏烟刚刚似是听到了一声“呜咽”,不过这“呜咽”传来的方向与车辙印相悖,就停在不远的地方。

她大着胆子从袖口里拿出银蛇匕首,匕首出鞘三分,卫夏烟就往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

她的步子细碎,人也谨慎。而身后的景元白和袁鸿一行人见状,也压着步伐跟了上去。

卫夏烟当然是希望能找到何炎、何烨的,可循声走了一段后,少女表情略显失望。那坐在草丛里身形颤微的人,分明是个瘦弱女子。

女子仿佛在低泣。

但这处风大,刮得草丛摇来摆去,她很难看清那女子全貌,尤其对方还是背对着她。

身后的景元白走着走着又嫌弃的停了步伐,这一次,他顺带抓住了还要往前的卫夏烟,目光朝银栾瞟了瞟,示意这件事交给银栾。

卫夏烟瞧见他的样子,就知道女子身旁,定然也有血气。

银栾寻何炎何烨心切,也没耐心怜香惜玉,那草摆来摆去扰的人心烦,他索性一剑削了,走过去冷声道:“你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

女子闻言身形一顿,哭声下意识止住。

她似是感受到了身后有剑光闪过,微凉的剑刃像是下一刻就要触到她的脖子,她便惊惶着摘下兜帽,缓缓转过脸来。

这一转身,几人便看清楚了女子所处情形。

这女子杀了人。

而倒在血泊中的,也是名昳丽女子。

那死了的女子趴在地上,后背被扎穿数个窟窿,那伤口看似并非用刀、剑这般利器造成,而是坚硬的树枝留下的。

哭泣的女子正握着那带血树枝,眼泪画花了本就脏乱的面庞,像是也受到了不小的震惊。

银栾皱眉,却并不曾放松警惕。

卫夏烟瞧着那死去的女子背影很是眼熟,就匆匆过去,让金栾帮忙把人翻了个面。

尸体翻转后,众人皆是一怔。

“怎么是她?!”

这简直就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死了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他们叫何炎、何烨追查的诈死女子。

这回不用诈死,是真的死了。

众人心说。

银栾惊讶之余,却并未压下手中的剑,他再度凶巴巴的指向哭泣女子,大声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杀了她?你们是什么关系?”

何炎、何烨为了追查那女子出事,而眼前这人又杀了那女子,不只银栾,其余几人眼中也皆是满满疑惑。

而此时,唯有卫夏烟神情看着淡然些。

离得近了,她凭借着女子身上的破烂大氅,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这是庙会那夜,她在馄饨摊前遇上的女子,当时还好心的给这人买了碗馄饨。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她。

像是害怕银栾真的会杀自己,女子立刻投来希冀的视线,对卫夏烟道:“姑娘!”

卫夏烟看着她,又瞧了瞧她手里的树枝,“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们……应该不只见过一次了吧?”

女子似是有些惧怕,见她问,还是轻轻点了点头:“我是外地过来的流民,和那些孤苦人一同住在荒庙里。那日你们过来送吃食,我……有点害怕,就偷偷跑掉了。”

卫夏烟心想,那天逃走的人果然是这女子。

当日她瞥见片衣角,而那衣角的破口很有特点,今日又见到,卫夏烟就想起来了。

见女子和卫夏烟搭话,二人又似认识,银栾的态度这才好转了些。

女子见状,马上站起身来,像是刚反应过来手中还拿着那树枝,她惊吓着丢掉,对众人小心翼翼行了一礼:“我叫素霖,也是刚到云都几日,一路上听说云都的钟家乐善好施,本想讨碗粥喝,奈何……”

她低头看了眼脚上被泥糊住的草鞋,而后尴尬的揪住了衣角。

船主说过,自打钟桃失踪之后,钟家就停止了布施行为,所以素霖自当是扑了个空。

素霖虽然解释了自己出现在云都的行为,可几人对她仍有疑虑。

卫夏烟温声问道:“你……为何怕我们?”

他们只是去荒庙送吃食,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匪患,其他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多拿些桃花糕,素霖却跑了,这实在很难叫人不起疑。

素霖娇小的身形隐在大氅中,看着面黄肌瘦,眼前女子长相普通,是那种扔在人堆里也不会被发现的存在。

她同样沾着泥土的手指攥了攥,低头回应着卫夏烟的话:“你们是外来者……我见云都的百姓有些排外,怕自己若是接受了你们的恩惠,会被城主大人给撵出去,所以……”

素霖说完,眼眸讪讪:“抱歉,各位。”

金栾如今只惦记何炎何烨的死活,对素霖的事情并没什么兴趣。

若说苦难,这天下之人皆苦难,他们也没办法个个都帮。

金栾焦急的走近,指着那死透的女子道:“那你为什么杀她?”

“我……”

素霖吞吞吐吐,擡头往车辙印的方向看了眼,然后缓慢回应道:“我偶尔会来这里找些野果子果腹,今日来的不巧,正撞见她和一名男子与一位侠士打斗,那侠士不敌昏死过去,我还看到他在昏死前吹了哨子。”

不难辨认,素霖口中t的“侠士”,就是何家的其中一位兄弟。

金栾听后,焦急追问:“之后呢?!”

“之后他们把昏过去的侠士拖走,带到了马车上。”她低头看了眼死去的女子,“我被她发现,那马车刚一走掉,她便来杀我灭口了。”

“那你又是如何反杀她的呢?”

卫夏烟蹙了蹙眉。

素霖的身材瘦弱,个头还不如她高些,而那死尸明显不是善类,并不那么容易对付。

见卫夏烟心有疑惑,素霖顿时慌了起来:“我我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她朝着我扑来,就随手拿起个东西想反击,然后她就……死了。”

卫夏烟点点头,也不知信了没有,她声音依旧温和,态度上也没什么过多变化,“素霖姑娘,你现在还住在荒庙里么?”

素霖抹掉泪痕,轻轻“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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