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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罪臣祁禛之来迟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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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罪臣祁禛之来迟了

三天前,四象营跨过北翟雁渡河,与在此驻扎的高车三部相遇。

一场血战后,以高宽等人为首的青龙、玄武两帐将士自东面绕栖霞山突围,以祁禛之为首的余下诸部从正面进攻,两天后,两路大军在北翟安州境内顺利汇合。

而在更早些的时候,在四象营准备从通天山另一侧冲出包围的时候,白虎、朱雀两帐将士一分为三,兵出天轸要塞、滦镇,以及祥龙驿,奇袭高车。

就在三路同时进攻的当口,祁禛之带领四象营主力,选择了最薄弱的通天山,利用格布日格,穿草原过河滩,成功绕去了北翟。

他说,高车四十八部中,除了金央,其余诸部都不过徒有其表,他们不敢轻易踏入地势低洼的中原。

果不其然,当四象营在安州重整之时,停在冠玉、北翟两郡交接之处的高车部族安安静静,甚至没有乘胜追击。

“白老弟,你用兵真是神了。”拔营南下前一天,高宽跟在祁禛之身后,兴高采烈道。

这算是四象营许久以来的第一次全身而退且没有任何伤亡,不论是高宽还是其余人,都心悦诚服。

祁禛之正想随口应付两句恭维,正巧这时,抱着一堆妆奁盒子的白银叮铃哐啷地跑来,他冲祁禛之大叫道:“二哥!你要的东西我在跑马集上买来了!”

祁禛之摆摆手,示意高宽不必再说了,自己则快步上前,走到白银面前:“我说的那几味香料、香粉,跑马集上难道都有卖的?”

白银呵呵笑道:“有的有,有的没有,但是我鼻子特别灵,没有的那些,我就找了点味道一致的花草树皮代替。二哥你闻,是不是和你说的那些一模一样?”

祁禛之可没做过香引子,哪里能闻得出这些东西有什么区别,他拿过那些妆奁,皱着眉看了半天,说道:“香味一致,难道功效也一致吗?你真是胡闹。”

白银一本正经:“二哥,你家的香盒我闻过,里面那些香料十有八九都不产自北方,若想找,只能去南疆找,眼下除了这些花草树皮能稍稍替代一二,我也不知该上哪里去寻你说的东西。”

祁禛之叹了口气:“聊胜于无吧,就是不知做出来后,到底有没有用。”

说完,他把妆奁放回了白银怀里:“这几日,你先把它们研磨成粉再说。”

此时正是晌午日头高悬时,火头军烧起了炉灶,在大营中央准备支锅煮饭。

孟寰,这个前四象营少帅,现四象营“傀儡”站在中军帐前,看着来来往往的军士叫道:“之前跟在我身边的亲兵去哪里了?”

祁禛之不答反问:“之前你留在身边的袭相蛊母虫呢?前几日我让你找,可有找来?”

孟寰随口应付:“丢了。”

“丢了?”祁禛之拎着一杆红缨枪,从孟寰身边走过,俯身钻进了营帐,“方才你要亲兵做什么?”

孟寰绷着脸,擡手一指放在床上的中衣中裤:“线头开了,得找个人给我补补。”

祁禛之奇道:“少帅不会自己缝吗?”

孟寰顿时不悦:“本将军何时自己缝过衣裳?”

祁禛之真诚地回答:“我瞧傅将军就是自己缝的衣裳。”

孟寰嘴角抽动了几下,他不可置信道:“大老爷们,如何自己缝衣裳?”

祁禛之立刻翻出自己的袖口,并伸到孟寰面前:“这就是傅将军给我缝的。”

孟寰不说话了。

这身衣裳祁禛之已不知穿了多久,洗得早有些发白,但他依旧不肯换,就好像——那袖口上的针线和穿针引线的人尚还在他身边一般。

“祁二公子,你不该抛下傅召元的。”孟寰忽然说道。

祁禛之正在仔仔细细地挽袖口,听到这话,他不由一滞,擡起头问道:“什么?”

孟寰漠然回答:“你走后的那天晚上,傅召元一病不起,差点死在营中。”

祁禛之缓缓地变了脸色。

“若不是我娘及时赶到,救了他一命,大概……”孟寰不说了。

祁禛之按着袖口的手轻轻一紧:“后来呢?”

“后来?”孟寰轻哼道,“后来皇帝陛下来了,亲自把他带回了京梁,如今,傅召元恐怕就在京梁城中,看着围城的金央大军,等待敦王殿下杀进太极宫呢。”

祁禛之不禁重复道:“敦王殿下?”

“敦王殿下。”孟寰看出了祁禛之神色间的游移与担忧,他故意说道,“祁二公子,你恐怕还不知,傅召元的毒到底是谁给他下的吧?”

听到这话,祁禛之心下骤然一紧,他脱口就问:“是谁?”

“他没有告诉过你吗?”孟寰被圈禁了数日,眼下终于在祁禛之处占得了上风,他眉梢一扬,眼中带上了几分讥讽之色,“我以为,你过去和傅召元无话不谈。”

祁禛之确实是这么认为的,而他也确实追问过傅征丹霜之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傅征那时回答,不过是被人暗算而已。

被人暗算而已……

被谁?祁禛之当时不在乎。

为什么会暗算他?祁禛之当时不好奇。

但此时此刻,当听到孟寰再次提起那个人,以及那个人的那些事后,祁禛之没由来地心底一阵狂跳,他攥紧了袖口,同时也默默攥紧了自己的心,就好像——

他已经忍不住奔向那人并当着那人的面亲口承认,他错了,他大错特错。

“祁二公子,”孟寰凑近了祁禛之,一笑,“在通天山剿匪后,在你们即将离开天轸要塞时,他亲口告诉我,那毒,是敦王殿下亲自灌进他嘴里的。”

祁禛之倏然一震。

“现在,敦王就要杀入京梁城了。”孟寰轻声说。

千里之外的人难以抑制地牵动了祁禛之的心,他意识到,自己头皮发紧,心跳如雷,浑身上下似乎都在叫嚣着即刻拔军起行,回援京师,挡住金央,救下傅征。

然而,千里之外的自己却只能强装镇定地站起身,对孟寰道:“明日,明日吴瑛会带着十三营在此时会和,待等十三营抵达,我们就要南下了,少帅,我准备把你留在这里。”

孟寰还沉浸在方才的自得中,此时刚一听到这话,不由一愣:“把我留在这里?为什么?”

祁禛之忍下起伏的思绪,认真道:“之前我说了,贺兰铁铮不会坐视高车侵吞中原不理的,他很快就要趁此机会,转攻金央。到时候,驻守在北翟、冠玉一代的高车诸部肯定会回援,我给你留两千人,到时候,你替我把那些准备回援王都的高车人堵死在北翟境内。若是事成,或许……能平营中将士们的怨愤之情。”

孟寰抿了抿嘴,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应下祁禛之的要求。

“这是军令,不是商量。”祁禛之打断了孟寰的迟疑不决,他站起身,拿过地形图,铺展在了孟寰面前,“少帅,围剿……总知道该怎么打吧?”

孟寰不说话。

祁禛之笑了笑,友善地说:“三面包抄,一面打援,千万记着,不能漏掉一处。”

孟寰终于忍不住了,他皱着眉道:“我知道该如何围剿。”

祁禛之失笑:“少帅不是没有打过胜仗,少帅只不过是……需要别人告诉你,该如何打胜仗,对吗?”

孟寰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祁禛之说得对。

他从来都不是将帅之才,他至今依旧是傅征帐下的一个小兵罢了,一个只会听令行事但武艺超群的小兵。

“少帅,”祁禛之却依旧客客气气地叫道,他说,“明日南下,我不会让傅召元再受任何欺侮了。”

“咚”的一声,谢悬按着傅征的肩膀,把人狠狠砸在了短榻上。

傅征脚下打滑,额头正磕在榻边的木几下。他咳出两口血,挣扎了几下,最终无力地软倒了下去。

严珍低着头,扶着剑,跟在谢悬身边,用余光去看狼狈不堪的傅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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