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云客栈的会面(1/2)
第24章小云客栈的会面
有了之前的经验,再加上坐在楼下喝羊汤的山匪,祁禛之再也不敢向任何人透露自己来滦镇的目的。他上街买了两个驴肉火烧,狼吞虎咽完,就准备趁着天黑,找到四象营的驻地。
按杭七所说,在四象营驻地外十里之内,必定会有巡逻哨卡,如今孟少帅正在天轸要塞中,他不可能把大军停进镇内——镇内也没有那么大的地方供他安营扎寨。所以,最有可能的驻地就是天轸要塞和滦镇之间的那块洼地。
洼地往上走,就是通天山,往下走,正好能原路拐回古铜台。
前几日孟少帅带兵追着匪宼回了通天山,一定舍不得把下山的路留给虎无双,所以,四象营一定就在那片洼地中。
祁禛之虽说经验不足,但脑子转得飞快,他收拾好了包袱,打算悄悄离开这座里外都充斥着怪异的客栈。
早晨在大堂内喝羊汤的几个山匪早已不见,门外台阶上讲经的癞皮道士也不知所踪。
祁禛之顺着后门,一路找到马厩。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骑来的那匹马,消失了。
怎么回事?祁禛之心里发毛。
他绕着马厩转了两圈,只在地上捡到了一小段熟悉的马绳。
有人偷走了他的马?这破客栈是个黑店?
祁禛之“嘶”了一声,心里暗道倒霉。
他不敢耽搁,当即决定以腿代马,往城外赶去。
此时,距离城门落闸,还有不到半个时辰。
而就在祁禛之掐着指头算时间的当口,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你是四象营的人。”不等祁禛之回头,那个吊着“三白眼”的虎头壮汉开口了。
“谁……”
咚!一闷棍砸下,祁禛之失去了意识。
等再睁眼,一股难闻的腥臭气随着模模糊糊的灯光一起,钻进了他许久未动的感官中。祁禛之稍稍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臂膀,发觉手腕处已被人扣上了锁链。
“叫什么名字?”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祁禛之迷茫地转了转被黑布罩着的脑袋,但随即,一把大手按在了他的头顶:“问你什么答什么。”
接着,那个沙哑的声音重复道:“叫什么名字?”
祁禛之隐隐感受到了当头砸下的威压,他定了定神,回答:“白清平,清白的白,清白的清,平平无奇的平。”
“白清平?”头顶的人冷哼一声,“假名字。”
假名字?祁禛之心中一凛,可转瞬又了然,这是在诈他。
“爹娘给起的名字,你说假就假?”祁禛之反驳道。
啪!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问你什么答什么。”
又是这句话。
“义渠豹跟你什么关系?”沙哑的声音接着问道。
“义渠豹是谁?”祁禛之是真不知道。
“少给我装蒜,问什么答什么。”
祁禛之无奈:“我是真不知道义渠豹是谁。”
“还挺仗义,”头顶的人嗤笑,“义渠豹竟然也学会和别人做朋友了?”
所以,义渠豹到底是谁?祁禛之一脑门疑问。
这时,负责审问他的那位哼了一声,用那副破锣嗓子揶揄道:“义渠豹自从跟了傅征,俯首帖耳,在四象营里交到一、两个朋友,也没什么稀奇。”
“傅征蛊惑人心的本事不一般,连义渠豹都能收服,若是他前主子泉下有知,怕是要气得回魂。”有人幽幽接道。
这个声音很耳熟,祁禛之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此人似乎和今早在客栈门前讲经的癞皮道士有几分相像。
果真!整个小云客栈都是贼窝!
祁禛之牙疼似的咧了咧嘴,心里直叹自己流年不利,处处倒霉。
可惜还不等他感叹完,头顶的人又发话了:“既然你和傅征身边人称兄道弟,那你一定知道现在四象营在何处了。”
“四象营?”不知谁是“义渠豹”但已和“义渠豹”称兄道弟的祁禛之眉梢一挑,心下发觉此事或许不简单,他故意说道,“四象营不就在通天山底下吗?”
啪!又是一巴掌抽来:“通天山底下到底有没有四象营我们能不知道吗?连片的帐子,篝火萤萤,可里面连道人影都没有。怎么,四象营养的都是阴兵吗?”
这下连祁禛之都觉得奇了,四象营居然不在滦镇?是那祥龙驿里的小兵情报错误,还是战事有变,傅将军带着大营走了?
想到这,祁二郎立刻开口道:“我听说傅将军来了,想必是四象营受他调动,已去往别处驻防了。”
“去往别处驻防,连营帐都不带,把火油和引子埋在帐下,等着山上人走下去趟雷吗?”癞皮道士哼笑道,“小子,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你就和义渠豹一个下场!”
义渠豹,又是义渠豹,该死的义渠豹到底是谁?
但还不等祁禛之仗着胆子询问,外面蓦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有人推门进来了:“快走快走,殿下到了!”
殿下?定波王!
“走,去后院。”逮住了祁禛之的“三白眼”、癞皮道士,以及负责审问的人迅速起身,拽着祁禛之手上的锁扣就要离开这间散发着腥臭味道的屋子。
祁禛之被蒙着眼,看不清脚下,一路磕磕绊绊。
身边有人来往,有人交谈,还有磨刀切菜的声音。祁禛之猜测,此处,大概是小云客栈的后厨。
很快,一行人穿过后厨,来到了一处僻静的仓房。
“把人关进去,等殿下拿下了四象营,再放他出来。”癞皮道士说道。
祁禛之耳尖,当即捕捉到了“四象营”三字。
怎么,那山大王贪心不足蛇吞象,准备一口吃了四象营吗?
还未来得及将思路捋顺,“三白眼”便把人一推,给仓房落了锁。
仓房黑暗,祁禛之茫然。
而就在他茫然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你个蠢出生天的白痴,老子叫你滚,你怎么跑到这鬼地方来了?”
祁禛之一乐,手脚并用地摘掉了套在头上的黑罩:“七哥?”
杭七大骂:“老子没你这蠢兄弟!”
仓房内有硕鼠过境,撞掉了横在角落里的圆木桩,掩盖住了这声愤懑的怒骂。
与此同时,傅征提着问疆,踏进了小云客栈的大门。
正午时分,客栈外人流不息,推着面点小摊的、卖蒸包的、展示奇巧玩意儿的来来往往,还有不少簪花抹粉的妇女,三五成群,围在牙婆跟前,嬉笑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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