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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第四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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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夫妻恩爱(一)◎

镜月堂。

谢南州改了以往早起晨练的习惯。

他从无极斋出来,便直接来了谢老太太这里。

其实,他近乎一夜未睡。

躺在缰绳上,阖眸假寐了一宿,对他而言算是

修身养性。

旁人无法在他萧挺冷峻的脸上,看见一丝丝疲态。

但,眸色更是深沉了。

那股凛冽气场更甚。

总之,侯爷他看上去,似是心情不悦。

这个时辰,谢定彻已经苏醒。

因着有孙神医在,又给他服用了百年野人参吊着,让谢定彻恢复了些许精力,嗓音也不像昨晚那般嘶哑。

而最关键的是,他那死寂一般的眸子,有了一丝微光。

人的眼神,在绝望与希望之时,是截然不同的。

谢定彻早就不知今夕是何夕,他被关押的牢房暗无天日,但此次不知为何,蛮夷会将他带入军营,他还似是听到一些细枝末节。

似是朝中有人与蛮夷做了交换,要将他带走。

但,谢定彻已经明确知道,并非是朝廷要救他。

就连谢家此前都不知道他还活着。

谢定彻三言两语之后,谢老太太与谢南州对视了几眼。

祖孙二人皆是眼底一片冷沉。

谢老太太愤然:“哼!实在是诛心呐!朝廷既然知道老大还活着,非但不主动营救,反而想将老大偷偷带走,难道是想……在关键之时威胁谢家?!”

谢定彻为何会被囚禁?!还不是为了保家卫国、坚守边陲、抵御外敌!

谢老太太恨不能当即就揭竿而起。

什么忠良义士?!谁爱当谁当去!

她只知道,昏庸无道的帝王对天下百姓与忠良之士,才是灭顶之灾。

谢南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看来……

付恒这次来西洲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监军,而是为了带走大哥。

日后,他便可以拿捏谢家!

此刻,就连谢南州心头也是一阵后怕。

若非卫慈将大哥带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可一想到卫慈昨夜冒着危险潜入蛮夷军营,他又觉得那小女子过于鲁莽了。

三人说了一会要事,谢定彻往外面看了几眼,问道:“弟妹呢?”他还没好生感谢她。

谢南州薄唇微抿:“她……还在睡。”

谢家人无论男女老少,皆是鸡鸣时起。

谢南州允许自己的妻子睡懒觉,也无疑就是一种纵容与偏宠。

但谢老太太与谢定彻皆无一句置喙。

谢定彻嗓音依旧清寡,有气无力,他的身体损伤太大,一时半会不可能恢复如常:“也是,昨夜辛苦弟妹了,老二,你倒是很有福气,对了,弟妹是如何知晓我在敌营?”

他面上谈笑风生,似已将那几年地狱般的痛苦抛之脑后。

谢老太太近乎一宿未睡,一直守在孙子身旁,生怕一个不留神,又会消失不见了,像做梦一般,死了几年的长孙又归来,谢老太太百感交集。即便谢定彻表面上看似风轻云淡,可老太太的心脏还是如同被针扎了般难受。

谢南州眸中掠过一抹光:“她颇为机智,是从二殿下嘴里套了话。”那晚,她对付恒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也就是说,她没想过离开谢家。

谢定彻更是好奇:“哦?听闻二殿下擅谋,他又如何会上当?”

谢南州:“……”他总不能说自己的妻子使了美人计吧。

这时,谢老太太打了圆场:“老大啊,卫丫头的事说来话长,祖母日后一点点告知你,你才苏醒不久,身子骨还得医治,莫要操心太多。”

谢定彻笑了笑,裂开的唇瓣总算是有了一丝湿润。

肩胛骨中的铁钩时刻提醒着他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

他知道谢老太太在忧心什么,不止一次强调:“祖母,我不疼。”

谢老太太擡手抹了把脸,眼底一片鲜红血丝:“……!”岂会不疼?!怕是半条命都没了!

谢定彻却无心歇息:“二弟,我对你甚是放心,这些年,辛苦你了。”

谢南州不善言辞:“大哥,我不辛苦。”

谢定彻又问:“那接下来……”他死而复生,实在等不及了。

谢南州垂在广袖下的手,握了握,语气平和,仿佛在说着一桩极为寻常之事。

“自古成王败寇,与其一代代挣扎下去,不如博个万世千秋。”

谢南州对权势的渴望并不大,他亦是无野心,甚至可以说是过于孤僻清冷。

他夺那个位置,不过只是一个手段。

真正所贪图的,从来都不是虚名。

而是他发现,唯有一个法子,才能让谢家活下去!

此刻,谢定彻眼底仿佛重新燃起了光,他卖力支起身来:“祖母,让神医尽快给我拔出铁钩吧。”

活着,便有念想。

有念想,便可以走得更远。

无人知道,在无数个痛不欲生的日夜里,他并没有彻底放弃,他幻想着有朝一日,谢家有人出现在他面前,将他带出那无望牢笼。

昨夜,他盼到了,是他的弟妹。

他很想见见她。

但谢定彻知道,来日方长。既是弟妹,便是他的家人了。

*

谢南州从镜月堂出来,便直接离开侯府,前去了军营。

今日,依旧要阅兵。

谢南州亲自指挥练兵,付恒过去时,便亲眼看着谢南州一整日都在操练,完全不像是前不久才受过伤之人。

但付恒的探子明明前不久,才送了消息给他,说是谢南州重伤昏迷,还中了断肠草的剧毒。

付恒:“……!”

这叫重伤?!

他真该杀了那群废物探子!

付恒已经听说卫慈在“养病”之中,他这个外男,想要见到常胜侯侯夫人,还真是不容易。

前天晚上见过之后,付恒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他明明对卫慈的笑意渴望至极。

可回想前天晚上,卫慈虽冲着他笑,眼神却澄澈无比,没有染上半点沉迷。

与彼时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不一样了。

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付恒一时间难以言说。

又到了日落黄昏时,付恒站在高台上,故意当着谢南州的面,提及了卫慈。

有关谢南州的传闻,付恒早就熟悉。

可这几日与谢南州结识,无疑让付恒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

他彼时那么自信的认为,卫慈这辈子都不可能忘却他。

谢南州无论容貌、体格、气度,都是男儿中的翘楚,就连付恒这个最受帝王器重的皇子,在他面前也无十全的胜算。

大抵是自私作祟,明知自己的行为许会给卫慈带来困扰,付恒还是蓄意碰触谢南州的逆鳞。

“侯爷,听闻夫人病了,不知可严重?”

谢南州浑身的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如此,就显得眉目更是萧索清冷,他淡淡启齿,似是根本没有被付恒所激怒:“本侯的夫人,就不劳烦殿下关切了,本侯自会照料好慈儿。”

慈儿……

付恒舌尖顶了顶槽牙,“慈儿”这个称呼原先是他一人的专属。

他不明白,卫慈嫁来西洲才短短一阵子,谢南州又是清冷无温的性子,他二人究竟是如何相熟的?!

不对!

卫慈手臂上还有守宫砂!

付恒开始怀疑,一切都是谢南州故意为之。

谢家不会真正接受卫家女!

付恒当初放开了手中的鸟儿,是因为,他坚定的以为,那只鸟儿必然还会飞回来。

可眼下,他心里没底了。

付恒淡笑一声,又道:“侯爷或许不知,我与卫慈……一块长大,我认识她时,她才七岁,至今整整十年。我关心卫慈,也是理所当然。”

夕阳落下,满目橘色光晕,温热的风拂面而来,惹得人心浮躁。

赤电在几丈开外的地方,踢了踢马蹄,似是在催促它的主人。

谢南州转过身去,背对着付恒,没有回头,道:“看来殿下伤势已好,还是住在军营吧。”

一言至此,谢南州走向赤电,直接跨上马背。

谢南州这一举动惊呆了广寒与江白。

“……”

侯爷这是亲自逐客啊。

当真半点面子也不给二殿下。

付恒站在原地,目送着谢南州一行人走远,眼底早已是一片阴霾。

“谢南州!”

这三个字从付恒唇齿间溢出,仿佛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

付恒平生第一次如此记恨一个男子。

哪怕是大皇子等人,也不能挑起他这般强烈的嫉恨与仇视。

*

谢南州一路疾驰,赤电如撒了欢一般,身后扬起一阵尘埃。

广寒与江白等人吃了一脸灰。

抵达常胜侯府时,外面依旧天光大亮,谢南州又去了镜月堂看望兄长,浅聊几句,这便离开。

昨日操劳一日,外加一宿未睡,这又在军中操练了一天,算得上是两天一夜不曾歇着,可谢南州的过剩体力还是无处可以宣泄,这便又去了一趟校场。

一众随从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置喙。

毕竟,大家都看出来了,侯爷还是被二殿下给激怒了。

二殿下竟当着侯爷的面叫嚣,说他与夫人是青梅竹马!

此刻,谢南州右手持剑,剑光掠影,不远处的墨竹大抵是被剑气所伤,纷纷叶落,不多时就零落了一地,成排的墨竹被砍了精光。

众人:“……”

谢南州明知自己失控,却还是在任由性子发泄。

仿佛只有累急了,才能免去燥郁,和不必要的猜忌。

七岁就相识……

十年光景!

还真是情深义重!

不过,谢南州却很快就想到,卫慈还在沈夫人怀中时,他见过她了。

但,那幼稚的醋意还是将人的理智淹没。

谢南州自是不想承认自己吃醋了。

卫慈本就是他不欲迎娶之人,操办大婚也是权宜之计,原本就打算好了三年之后各生欢喜……但这才过去多久,他就容不得卫慈被旁人惦记了!

蓦的,谢南州收剑,剑气戛然而止,却依旧发出低低轻鸣。

男人衣袂在风里轻拂,竹叶沿着那一股气流在地面翻滚成柱状。

谢南州随手解开了外袍,露出里面的雪色绫罗里衣,他这人虽是武将,但穿着精致,雪色里衣一尘不染。

谢南州前去无极斋的路上,广寒与江白几人紧随其后,男人忽然驻足,低喝一声:“不必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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