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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该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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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劈开了座椅,坐垫里的棉花四散开来,刀刃甚至还劈出了几缕木屑,划出淡淡的火光。

梁卿玉仓皇想逃,但无奈轿内空间狭小,他戴着凤冠,更是坠的脖颈发疼,几乎无法迅速地行动。

眼看着第二刀紧紧追了过来,梁卿玉靠在轿内的墙上,紧紧闭上眼睛。

他还没嫁给兰鸢山呢........

看着刀刃锋利的冷光,在人生的最后尽头,梁卿玉想到的人不是唯一的亲弟弟梁若光,而是兰鸢山。

他为何......会对这个不过仅认识三月的男人念念不忘呢?

好像两个人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一般。

梁卿玉紧紧闭着眼睛,面前闪过兰鸢山的面容,头痛欲裂。

他像是想想起来什么,但大脑又一片空白,只有恐惧和害怕如同水泥一般封住了他的腿脚,让他动弹不得。

正当他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时,忽闻一声箭矢破空的声音,紧接着,箭尖入肉,滚烫的鲜血登时溅了梁卿玉一身。

滴答——

滴答——

梁卿玉被这鲜血烫的浑身一抖,下意识睁开眼睛,只见面前血红一片,被箭矢射穿脖颈的人正面目狰狞地看着他,目眦欲裂,白色的巩膜睁大到极致,隐隐透出些许红血丝。

他的脖颈已经被射穿了,箭尖处还在往下淌血,那人整个人像是被串了起来,拿着砍刀的手僵硬在空中,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梁卿玉,紧接着,缓缓朝梁卿玉倒了下去。

梁卿玉忙从轿子里钻了出来。

沉重的身体落地的声音在轿子里响了起来,不过梁卿玉无暇顾及,他掀掉盖头,看着乱作一团的送亲现场,还有周遭不知是敌是友的百姓。

今日并非是好天,也不知何处有人在祭祀,风吹起一旁的黄钱纸,更显凄凉。

在一片混乱中,梁卿玉见兰鸢山正坐在高头大马上,泼墨般的青丝被金冠竖起成马尾,发尾部红色的发带和黑色的头发纠缠在一起,金红黑组成最浓墨重彩的颜色,将马背上清俊的青年显得意气风发,风姿飒飒。

他拉着弓,居高临下地看着轿前仿徨的梁卿玉,朝他勾了勾手。

梁卿玉不知为何,见到兰鸢山,就像吃了一味定心丸,忙提着裙摆奔过去:“夫君!”

兰鸢山伸出手,在梁卿玉跑至他身边时,拉着梁卿玉的手,将他拉到了马上,

“夫人受惊了。”

兰鸢山从身后抱住梁卿玉,将他的腰环在臂弯处,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响起,让人耳朵一酥:

“微臣带您回家。”

.......回家?

不是道观,不是皇城,而是他梁卿玉的家?

梁卿玉靠在兰鸢山怀里,微微侧头,看着兰鸢山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半晌低低应了一声:

“夫君。”

他说:“你会给我一个家吗?”

“.........会。”兰鸢山调转马头,带着梁卿玉一路疾驰,将身后的乱局甩在身后,风拉起他的发尾,只留一抹红在黯淡的空气里蔓延:

“微臣日后会好好待公主的。”

梁卿玉闻言,转过头,看着兰鸢山握着马缰的手背,骨节分明,微微用力时还能绷起青筋。

就是这双手,能杀他,也能挽弓护他。

梁卿玉没来由地定了定心:

“夫君说什么,我便信什么。”

兰鸢山在他身后,听到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笑了一声。

马蹄哒哒的响声在青石街面上响了起来,梁卿玉靠在兰鸢山的胸膛上,只能听见心脏骤然跳动的声音,和兰鸢山沉稳的心跳声重合在一起,彼此融合。

因着送亲路上的闹剧,兰府的喜宴也草草收场。

梁卿玉受了惊,藏在屋中不愿意出来,兰鸢山抱着他在床上哄了好一会儿,又骗着梁卿玉吃下了安身百合汤,点起熏香,梁卿玉才勉强昏沉睡去。

等梁卿玉睡下,兰鸢山给他掖好被角,这才缓步出了门。

他去了西边的书房,令侍从候在此处,紧接着便推门走了进去。

书房内烛火摇映,将兰鸢山的身影照射的愈发挺拔高大。

他缓步走入书房内间,紧接着,将放在墙角的花瓶往右稍稍转动了九十度,墙上的密室门便应声而开。

兰鸢山松开花瓶,微微俯身进入密室,直到密室门关上,黑暗扑面而来,将他的声音逐渐吞没。

火折子被擦亮,兰鸢山看着坐在密室中间那个容貌粗黑高大的壮汉,低声唤道:

“老张。”

名唤老张的人转过头来。

他眉目粗糙凶厉,鼻梁又厚又大,唇边还有一圈胡渣,而眉头上方赫然有一颗黑痣——

他正是白日里刺杀梁卿玉的人!

而此刻的老张,脖子上完整干净,并无被洞穿的痕迹,一见兰鸢山便憨憨地笑了:

“少主。”

“白日里你做的很好。”兰鸢山在他身边坐下,顺手用火折子点燃石桌上的烛火。

烛火跳跃,在他侧脸洒下暖黄的光:

“你的功力又精进了。”

“算不上什么功力,只是一些只能称作雕虫小技的障眼法罢了。”老张摸了摸脑袋,想了想,又道:

“少主,你为何让我怂恿百姓刺杀那梁氏公主,却又不让我真的伤了他?”

“其实,用不着你怂恿,即便今天不是你动手,也会有旁人对他下手。”兰鸢山用剪刀剪了剪烛心,火光愈发透亮,但他幽深的瞳仁却显得更加深不可测起来:

“今日公主出嫁,一应嫁妆和阵仗花销数万金。”

“梁卿玉和梁若光都不知道,今年各地不是大旱就是洪涝,百姓疲于谋生糊口,早已疲惫不堪。加上梁英帝死前大肆征收修建皇陵之资,赋税沉重严苛。百姓自己连饭都吃不起了,却见公主出嫁的排场却如此盛大,花销万金,难免有心里不平衡的冲动者闹事。”

“也就是说,主子你早就猜到了今天会有人闹事,索性就让我想开头?”老张道。

“是。”兰鸢山剪烛火的动作一顿,随即放下剪刀:“与其让人不轻不重伤了他,不如我先发制人,顺势而为。公主出嫁如此奢华靡费,激起百姓对梁氏的愤怒,这场婚礼对我们的作用就达到了。”

“原来如此。”老张恍然大悟,片刻后又疑惑道:

“可是主子既然利用了那个福嘉公主,此刻为何要如此护着那个福嘉公主?”

他说:“若有人闹事将他杀了,岂不是正和我们的心意。”

“..........他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兰鸢山说:“老张,我留着他还有用,你无须过问太多。”

“.......是,少主。”老张抱拳应了一声,片刻后不知想到什么,又道:

“少主,柯林先生告诉我,春天来了,南方的瘟疫又闹起来了,让少主早做打算。”

兰鸢山闻言,沉思片刻,半晌,道:

“知道了。”

他说:“梁氏现已行至陌路,如岌岌之柴木,随时能够轰然倾塌。既如此,我们便借着这场瘟疫,再在这上面——添一把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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