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 弑君or逼宫 ◇(1/2)
92弑君or逼宫◇
◎一更◎
丰献二十五年春,京都。
又是一年茶宴时,京郊的清音泉,迎来位贵客。
“姚祭酒,今儿怎么如此神秘?除了我等还有客到?”鸿胪寺卿梁伯予好奇发问。
看着空出的尊位,他心里不太得劲,总觉得接下来,会有超出掌控的事发生。
作为负责四国使臣来京朝见的官吏,他肩上的担子一点都不轻。
既要了解他们此次出行的人数及携带的物件,还要时刻留意各方当下所抵的州县。
距上一次安排此事,已经过去十数载了,他险些都要忘记,当初是何等的盛况。
想到此,端起桌上的盖瓯,一饮而尽。饶月红茶,果然有静心舒脾之效,他的烦闷感都淡了些许。
学事司张提举嘴角微微勾起,喜上眉梢,一看就知道内情。
作为掌各州学政的提举官,他和蒙正书院山长靳正文交情颇深,是以支持信王殿下荣登大宝。
收到靳山长来信后,就代为笼络不少同僚了。
要不是后来官家宣布由良王殿下继位,他无疑会是未来天子的心腹,可惜事与愿违。
但看今日茶宴这阵仗,或许,还有机会。
男人低头掩下小心思,换回往日那张平和的面孔。
礼部侍郎郑孝恭环顾左右,下意识支起耳朵。
作为聂相的门生,还和殿前司都虞候成了连襟,在文臣武将互不相让的朝堂上,郑孝恭能和两边都搭上关系,还没被双方嫌恶,显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听到外头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国子监姚祭酒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坦言:“信王殿下赏脸,可不得神秘些?”说完起身向外看去。
听到宋元志会来参加他们这场茶宴,除了了然的张提举,其他两人赶忙从座位上站起来。
实在没忍住,小声抱怨道:“怎么不早说?席都开了,如此迎接信王岂不失礼?”
看着盖瓯上飘散出来的茶雾,自己刚刚咬了一口的点心,郑侍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实在太失礼了!
“对啊,姚祭酒忒不厚道!”梁伯予下意识搓了搓手,仍旧没有办法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
作为鸿胪寺卿,从三品官员,冷不丁的在私下和信王殿下见面,真说不出来是激动更多,还是害怕更多。
这几年,陛下身子病乏,皇子们明争暗斗已经是朝堂官员心照不宣的事情。
虽说现在已经定下储君,可宋元意一日未光明正大地坐上那个位置,这位置到最后,就有可能换人坐。
尤其在四国使臣抵京都前,保不齐还会出乱子。
为了让四国只看到大行朝朝堂稳固、民安国泰,一旦在此期间有人发难,文武百官乃至官家,都会选择对一些事情,一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主动帮忙遮掩。
鸿胪寺卿梁伯予暗自叹了口气,只希望是自个看多了史书野史,想太多了。
本想着来参加茶宴,就是放松一下身心。
和昔日同窗,今时爱好品茗的同僚喝喝茶、作作诗,真不想掺和进其他的事情。
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啊,他只能随机应变了。
姚祭酒出声安抚道:“信王殿下一向宽厚,怎么可能怪罪你我呢?二位无需担忧。”
话是这么说,但毕竟是王爷之尊,一向众星拱月,谁又敢苛待于他。
就这一会儿说话的功夫,只见门口出现一高大男子,逆着光看不真切神情,踏步走近后,方才看到他星眉下,是一双含笑的眸子,一副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
“本王不请自来,希望没有打搅诸位的雅兴。”微微躬身以示诚意。
张提举随即接话,比姚祭酒还快一步。“信王殿下屈尊降贵,是我等荣幸。”
姚祭酒上前,把人领到尊位上。
宋元志微微颔首,掀袍坐下,缓缓开口:“听闻用清音泉水泡出的茶醇香绵厚,让人回味无穷,本王顺道路过,就想着眼见为实。
能在此地碰到诸位,许是冥冥中注定。”
目光从梁伯予和郑孝恭脸上扫过,落在逸散出茶香的红汤上。
假装没听出其中深意,郑孝恭举起白瓷盖瓯笑着回:“信王殿下说得没错,清音泉水泡出的茶,确实好喝。”
宋元志唇角笑意一僵,在侍女把茶盘中盖瓯放下时,又恢复自然。
张提举见状开口道:“春光正好,得聚于此,实属难得。下官以茶代酒,敬信王殿下,敬诸位同僚。”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无论是谁都会顺着往下接,总算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抿了一口茶汤,宋元志朝姚祭酒使了个眼色,对方瞬间会意,装作随口一问:“梁大卿,不知四国使臣如今到何处了?”
鸿胪寺卿梁伯予眼神微闪,放下手中盖瓯,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恕本官不便告知。”
姚祭酒轻笑道:“我等都是朝廷命官,透露一二又有何妨?再说了,有信王殿下在此,自然不会有人拿此事怪罪于你。”
宋元志嗯了一声,表明自己的态度。
“既如此,下官谢过信王殿下。昨日得知消息,南越国最早入境,现在永州,其他三国使臣刚过关。”
因为是打着贺寿的名号,所以得带上不少所谓的金贵物,四国又想要多熟悉大行疆土,更会在路上花时间了。
单说南越国,启程三月才走完两个州,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其他三国更不蠢。
离得近些,出发晚些是有缘由的。
他们太清楚大行朝官员的秉性,自诩礼仪之邦,信奉以德服人,肯定会一如既往向他们展现大国胸襟。
即便“野蛮人”不停挑衅,送来不值钱的玩意,大行朝都会给备上上好的酒菜、舒适宽敞的住所、赏赐丰厚的财物……
于是乎,三国光是选这次出使的随行人员,内部争吵甚至大打出手了不知多少轮,才拖到这会进关。
“不知这一回,他们又会派来些什么人了。”张提举没忍住叹了一句。
听到梁伯予给出的答案,宋元志心下有数了。
果真被二弟猜中了,幸好他站在自己这头,否则必是难缠的对手。
使臣进入京都前,让储君消失或者让陛下改口,已经得到大半州牧们和文臣支持的自己,便是最佳人选。
想到此,宋元志心头涌起一股热意。
为求稳妥,自然是双管齐下。
所以他来到此处,一为从鸿胪寺卿口中,探明使臣抵达时日;二是让殿前司虞候,为他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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