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交合 三合一(2/2)
不能再改变更多,也不能再接触太多他从前坚决拒绝的东西。
祈愿没有听见,只是一味带着薛从澜进去。
薛从澜拒绝了祈愿喝酒的邀约。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喝。
练武之人,很多人随身带酒,因为酒可以让人气热,薛从澜深知这个道理,可是酒也会让人意志杂乱,故而他坚决不碰酒。
祈愿爱喝果酒,可是这里没有,花样并不多,故而,她点了米酒。她问老板有没有陈醋,老板说,有些灶房里用的,她央求着老板拿来。
薛从澜讶异地看着她。
只见她将陈醋倒进了米酒之中。
他讶异的神情转而变得怪异复杂。
祈愿将二者合在一起,抿了一口,而后道,“很是酸甜。”
薛从澜:“……”
“不过,大师兄,你不用担心,我酒量很好的,我以前经常喝。”
祈愿是个苦逼的医学生,本硕博连读,九年熬都熬不下来,就靠这一口仙气吊着,因为经常去酒吧解闷,她逐渐有了些人脉,开始在酒吧驻唱兼职,一来二去,既挣了钱,又练了酒量。
一杯后,薛从澜扶着七倒八歪的祈愿。
阴森地问她:“回去么?”
祈愿不相信,但她当真晕的站不稳脚跟。
事实证明,原主这具身体,当真经不住她造。
祈愿妥协了。
“大师兄,你以后还会相信我说的话吧?”
祈愿几乎沾在薛从澜身上,薛从澜歪了下头,咬牙切齿地盯着她,“不会再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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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宋宅之内,裴观寻薛从澜与祈愿,皆寻不到,他挠了挠后脑勺,“奇怪,大师兄与师妹去了何处。”
穆舒瑶披着外衣起来。
“有新线索么?”
裴观说:“吃过饭之后,我出去盯了一遍太子,我发现他今日见了两个人,分别是江太傅和刘将军。”
“太傅是太子的老师,二人有相交,正常不过,可刘充此人,可是宣德太子的死敌。”
穆舒瑶道,“如此说来,现太子,的确有可能杀害宣德太子,以此上位。”
当今圣人寿长,今已至花甲之年,六十有余。宣德太子是他及冠时所生,若非丧命,如今也有四十。现太子是圣人晚年所生,如今不过三十的年纪,正是而立之年。
但十六年前,他只有十几岁。
还是个少年。
“现任太子的母妃正是来t自瑶山的张贵妃。”
裴观猜测着这其中的用意:“张贵妃并非门阀士族,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可以避免世家集权。”
穆舒瑶疑惑:“可若是照你这般说,这是圣人的用意,那他势必早就生了废除宣德太子的心。当年,他定了案,是为了立现任太子,如今,这案子重审,又是为了什么?”
裴观摇头,“那是他第一个儿子,他怎么会不爱惜。宣德太子不应当是死于圣人的筹谋之中。”
“许是当年宣德太子的死催动了圣人想要瓦解世家势力的决心,但虎毒不食子,如今时候已过,是要找找真正杀了宣德太子的仇人了。”
穆舒瑶叹了口气,这些都只是他们的猜测,并不是真相。
“还是等大师兄回来之后再商议吧。”
裴观:“嗯。”
穆舒瑶问:“他和小师妹去了何处?”
“是一起出去的么?”
裴观:“不曾见。”
穆舒瑶拢了拢外衣,道:“我还是出去寻一寻罢,若他二人不是一起出去的,小师妹的武力不胜,我担心她出什么事。”
裴观道:“我同你一起。”
二人从宋宅出去,走到外面的官道,方才绕过一条巷子,便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哼小曲。
穆舒瑶的脚步顿了下,朝着那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白衣少年扶着紫衣少女朝他们走来。
紫衣少女双颊泛红,她的花绳送了,鞭子有些散开,脚步踉跄浮乱。
穆舒瑶走近,看她,不是祈愿还能是谁?
“大师兄,师妹她这是怎么了?”
裴观嗅了嗅,闻到了酒气:“她喝酒了。”
“不仅喝了酒,还将自己喝醉了。”
裴观啧了一声:“他这是不知道我们栖山的规矩啊,栖山派弟子一律不允喝酒的。大师兄你怎任由她喝成这个样子?”
薛从澜重复了一遍事实:“她说她酒量好,就喝了一杯。”
裴观噗嗤一声笑出来,“师妹她困在栖山,没几个人待见她,她哪里能练出来酒量,竟还说自己酒量好,大师兄你竟也信她!”
听到这句话,薛从澜看向祈愿,她哼着的小调很陌生,他从未听过。而裴观方才说了栖山的规矩,以她的境遇,的确没有机会喝酒。那她说自己酒量好,从前经常喝又是为何?
而她从前的性子收到拘束,整个是阴沉不定的。今时,却完全不一样。
裴观没有注意到薛从澜的怀疑,穆舒瑶担心祈愿再这般闹下去会引起薛从澜的不快,将她从薛从澜身边接过来。
“大师兄,我来接着她吧。”
薛从澜盯着穆舒瑶,手上没有任何动作。
穆舒瑶牵住祈愿的手,忍不住与她小声道:“大师兄最讨厌旁人靠近他,你蹭人了一路了。”
他将视线落在落在穆舒瑶牵住祈愿的手上。
眼眸微动,从前,他的确不喜。
但如今,却不一样了。
穆舒瑶拉着祈愿走在前面,裴观和薛从澜走在她们身后,裴观将与穆舒瑶在宋府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告知薛从澜。
薛从澜反问:“若这当真是圣人的计策,你还会查下去么?”
裴观不懂薛从澜的意思,他说,“不论如何,我都会查下去,还这案子一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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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洒向天白,逐渐高挂于顶。
祈愿醒了,她醒过来看着四周,意识到她已经回来了,她坐起身,发了一会儿呆,然后,脑子里浮现出昨日夜里的景象。
她与薛从澜去了山间,满足了他变态的癖好,看狼。然后他们到了集市上,她看见了一间酒肆,走了进去……
在她信誓旦旦地保证后,她喝醉了。
祈愿想到这儿,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推开门走出去。
正巧遇见了在院中练剑的裴观,裴观瞧见她醒了,舞了一个剑招,停下来。他负手提剑,朝她走过去。
“即便是出行在外,也不能忘了我们栖山的门规。”
祈愿忘了,兴致来的时候,哪里还记得栖山派不允许弟子喝酒。不过,她倒记得,裴观是爱酒的。
“裴师兄不也爱喝么?”
裴观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看到穆舒瑶与薛从澜不在,他伸出一根手指来,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师妹,你别胡说哦。”
祈愿说:“我看见过。”
“你何时看见了?”
“我就是看见了……”
裴观咳咳了声,“别往外说呀,你想喝酒,我也爱喝,你下次叫我,我俩偷偷出去喝酒。别让大师兄和你师姐知道,否则,嚷得满栖山派的人都知道了,咱俩吃不了兜着走,知道没?”
祈愿笑起来,乖巧道:“知道了。”
“大师兄呢?”
裴观摇摇头:“不知道,一早便出去了,许是寻什么线索去了。”
“嗯。”
说罢,祈愿回到自己屋中,翻出张云梯之前在澄阳给她的气功。
自拿到手上,她还未曾仔细看过。
祈愿虽没什么大志向,练成天下第一,但她不希望自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故而认真翻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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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钰衡来寻穆舒瑶,冷静过一日,穆舒瑶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
“你昨日送的桃花酥很好吃。”
宋钰衡听罢,不禁笑起来:“你喜欢便好,我下次还买给你吃。”
“秘药的事情,寻找的如何?”
宋钰衡点头:“我寻到了,买药之人是太傅的夫人。她说这药她可以让人分解,重新配制一颗,将新配制的药丸给我。而这些都需要时间等待,她希望我留下来,教太傅府的小公子练武,以此当作买药的钱。”
“太傅?”
穆舒瑶想到现任太子与太傅素有交情,宋钰衡留在太傅府中,说不定能查到什么线索,这倒是一个意外收获。不过,他也没有忘记提醒宋钰衡:“小公子身体贵重,与我们不同。练武之事,最要吃苦,只怕那小公子吃不了苦,练不成武,太傅夫人反倒怪罪你。”
宋钰衡摇头道:“无论如何,这药都是要给师傅带回去的。太傅府的人如何为难我,也是不怕的。”
“我近日与你相处甚少,格外想念你。”
宋钰衡说起来,“我可以寻一个无人的地方,抱一抱你么?”
穆舒瑶不禁红了脸,只见四周没有人,她飞快地扑到宋钰衡怀里,然后又躲开。
宋钰衡笑起来:“这便是抱过了么?”
穆舒瑶反问他:“不算抱过了么?”
“好了,你快回去吧,别让大师兄他们看见了。”
“嗯。”
宋钰衡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看穆舒瑶。
然后同她招了招手。
他方出了宋府,便见一个年轻女子从他身侧走过,身上的浓香让人忍不住回头,甫一回头,他看见地上掉了一个香囊,宋钰衡唤住那人:“娘子,你的香囊掉了。”
春娘听到,回头,说了声“谢谢”。
而后,她看见宋钰衡的脸,笑起来:“公子,是你啊。”
宋钰衡看她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她是那日引他入府的春娘。
“你又来寻薛公子么?”
不是,他是来寻穆舒瑶的。
但宋钰衡没有修正,这没什么分别。
他只是注意到香囊的味道很香,很吸引人,“娘子这是用的什么香?”
“苦槐香。”
春娘拿着手上的香囊笑了声,“这苦槐香名字之中虽带了一个苦字,味道却香的很,一点都不苦。”
“你喜欢的话,可以买来送给穆姑娘。”
“多谢。”
宋钰衡点头,他转身想要走,春娘唤住他:“公子,你还未将我的香囊还给我。”
宋钰衡低头看了一眼,看到自己手上的香囊并未还给对方,尴尬地笑了声。
春娘伸手接过,手指无意识地碰了下他的手。
宋钰衡觉得痒痒的,不免多看了几眼春娘。
因她身矮,宽大外衣随着她的动作敞开,从上端看下去,恰能看见一抹春色,山峰峦起,格外高耸。
宋钰衡呼吸瞬间乱起来,他忙往后退,然后转身便走。
春娘看着他的背影,下巴一点点扬起,阳光刺眼,晃着人,慢慢地,她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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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是在午后申时见到薛从澜的。
她看完张云梯给她的气功,便出了屋子,她没练过功夫,没人正经教过,她忘了,自己连这武功秘籍也是看不懂的。
所以浪费了光阴,也并未真正地学到什么。
见到薛从澜,她将张云梯给她的气功拿出来给薛从澜看。
“大师兄,你可否教教我,练会这气功。”
薛从澜侧眸瞥她:“这是你从何处得来的?”
“是张云梯给我的。”
祈愿说:“是他们钟山派的功夫。”
“你练过t了?”
祈愿摇了摇头,“不会练。”
薛从澜温和地笑了声:“那为何最初拿到这气功的时候不来找我,现下倒来了?”
祈愿想起薛从澜之前的态度,实在不敢上前主动讨教,如今也是因薛从澜默许她的靠近,她才敢这般。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样,也挺看人下菜的。
原本以为那梦游会给自己带来灾祸,可现在看来,也不一定,起码因为一个意外,拉近了她和薛从澜的距离。
“大师兄那时候忙,我不敢打搅大师兄。”
薛从澜挑了下眉,看穿了祈愿的伪装,但还是有意琢磨了句:“是么?”
“嗯。”
祈愿一边违心说着,一边看向薛从澜的脖颈处,仔细的观察。
那牙印似乎淡了些,但还是没有完全消下去。
祈愿忍不住提醒道:“大师兄,你不若穿一个高领的里衣,将其遮住。”
薛从澜擡手摸了一下那处,“还很明显么?”
“嗯。”
幸好,裴观和穆舒瑶他们没有发现。
要是知道是她咬的,她以后还怎么厚着脸皮攻略他们两个。
“我没有高领的里衣。”
祈愿抿了下唇,那便只能交由时间了。
薛从澜停顿了下,然后问祈愿:“不过,你是如何咬的?”
“啊?”
祈愿被问的一愣。
“我,我也不记得了。”
毕竟她当时也是困倦的,甚至以为自己在梦游,根本不可能记得自己是怎么咬的。
但薛从澜为何会突然问她这样的问题。
祈愿正疑惑着,薛从澜道:“那便再咬一遍。”
祈愿彻底瞪大眼睛,她朝着四周看去,确定没有人看见,没有人听见他们的对话。
“大师兄,这不好再来一次的。”
薛从澜眼神晦暗,夜里,一个人身处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回忆起祈愿咬他的时候,试图复刻那一瞬间。他无法亲自吻到自己的脖颈,只能吻自己的手背,和胳膊这样的位置。可不论是舔,还是咬,或是啃,他都没有办法自己创造出那日她带给他的感觉。
他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方法不对,那就是啃咬的位置不对。
他说:“可以再来一次。”
薛从澜拉住祈愿,将她带进屋内,屋门被他用掌风一推,锁了起来。
祈愿呼吸急促,不敢正眼看薛从澜。
极近的距离,他身体上散发出幽幽的松木香,窜进祈愿的鼻孔,她的后背一紧,仰起头看向薛从澜。
看见祈愿犹豫,薛从澜皱了皱眉,眼神间多了几分凌厉,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用几近命令的口吻:“来,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