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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小外室的隐忍 “好姑娘!来得这样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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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小外室的隐忍“好姑娘!来得这样快!……

崔棣的脚步停在产房外面。

隔着薄薄一道门扉,她听见哥哥隐忍痛苦的低吟。

她面前仿佛出现了两条道路,可是每一条路的尽头,都是高悬在在半空中的悬崖峭壁。

她不敢再往前走了。

冷风劈头盖脸地砸在她的身上,像小刀一样不停割着她身上本就血肉外翻的伤口,仆役们脚不沾地,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从产房里端出来。

有个年纪不大的小厮,显是从未见过这样惊险的场景,虽然能听命行事,可是显而易见的慌乱极了。端着血水从产房里飞奔出来的时候竟没看见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伫立在门外的崔棣。

那小厮狠狠撞在崔棣身上,铜盆里的血水泼了崔棣一身。

崔棠浑然未觉,只是机械地擡手抹了一把脸,用力擦去糊在眼睫上的血污,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她想,哥哥流的血,仿佛比自己今夜流的还要多。

她在心中不停地问自己——该怎么办?

三小姐的吩咐当然要听。

如今沈宜兴和三小姐一块被困在了湖心亭中,生死仍然未卜。来时,穆念白拉着她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一定把陈若萱带回去。

三小姐对她是有恩的,沈宜兴虽然喜怒无常了些,但待她也像待自己的后辈一般,毫不藏私地磨练她的武艺,教授她兵法谋略。

士为知己者死,哪怕仅从本心出发,崔棣也想豁出性命,报答她们。

可里面那个生死垂危的人,是她的亲哥哥。

崔棣心如刀割,不知该如何决断。

她忍不住在心里想,能不能暂且将陈若萱留在这里,她去寻别的太医去救皇帝。

崔棣在脑海中不断搜寻着自己认识的太医们,很快便将这个想法推翻了。

陈若萱与其它太医是不同的,她身强体健,经得起一路上的颠簸与惊吓。她曾孤身去秦岭中采药,略通一些拳脚,乱军之中也有自保的本领。在被召入太医院前,她是民间的郎中,在扬州那种豺狼虎豹成群的地方,早就见识过了千奇百怪的疑难杂症。

比起太医院那些头发花白,走路都颤颤巍巍需要人搀扶,一辈子只能为皇城中的贵人们看病诊疗的老太医们,陈若萱无疑是如今最合适的人选。

那能不能等崔棠把孩子生下来再带陈若萱进宫去?

崔棣在心中做着最坏的推测。

最糟糕的后果,就是沈宜兴没撑到陈若萱赶到,在湖心亭中就毒发身亡了。

可穆念白已经是名真言顺的太女,且靖王犯下大逆的罪,便是皇帝骤然崩逝,她也该是名正言顺的新帝。

这样虽然对不起沈宜兴,可是既能保全自己的哥哥,又能让三小姐顺利登上皇位...

能吗?

皇帝在你手上崩逝,你真的能毫发无伤,全身而退吗?

你说你给皇帝喂了续命的丹药,还派了陛下的亲卫杀出重围去寻太医。

可凭你一张嘴,就能断定那是保命的药,而不是另一味夺命的毒药了吗?你既派了近卫去寻太医,可她怎么在你府上耽误了那么久?难道不是在你府中,和你的幕僚们在密谋吗?

太女侧夫的性命也好,甚至是太女亲女的性命也好,难道比皇帝的性命更尊贵吗?

你派出去的近卫能为你的侧夫,你的孩子耽误救治陛下的时机,可见你们素日里早有勾结,今日焉知不是你们串通好了,要手不沾血地谋害陛下性命呢?

靖王确实是犯了谋逆的重罪,苏家也确实是举起了反旗,可这两桩罪过,只有沈宜兴亲申亲判才能服众。否则,你一个皇帝遇刺事件中最大的受益人,有什么资格审判她们?湖心亭上只有你们几个人,焉知不是你害怕丑事败露,落井下石呢?

你说有在场的将军们可以为你作证?

你怎么保证她们不是受你胁迫才做的伪证呢?

崔棣心乱如麻,胡乱地想着许多事情,沈宜兴未曾降罪于沈珂,她仍然是大周的靖王,若太女身上蒙了一层阴翳,她仍然是有角逐御座的资格。苏家的反叛也未被全部镇压,百年的世家,门生故旧遍布全国,想要镇压,免不了要派军队出去。

可是大周的军队是沈宜兴一人的财宝,她在时,才能凭借个人的勇武与威势,镇压住手下这群妖魔鬼怪。她若仓促崩逝,大家都是天下大乱,军阀割据时代混出来的人物,为什么就要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听穆念白的吩咐——你是名正言顺的太女不假,可是你年纪不到而立,进京不过三载,对社稷的功劳,难道有我们这些跟着沈宜兴征战天下的老臣们大吗?

你手里才有几个兵?

穆念白是和很多将军私交不错,比如叶问道,她是一定会站在穆念白这边的。

可是其她人呢?

你敢赌吗?

到时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她们未必有那个胆子去质问穆念白,可是哥哥呢?他一个逆来顺受,柔顺如浮萍的男子,不正好成为众矢之的?

崔棣心想,是做决定的时候,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她都得把陈若萱带回去。

她做出了这样艰难的决定,可是脚下却还是一动不动——她怎么忍心?她怎么舍得亲手把养育她长大的哥哥推到万劫不复的地狱里去。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产房里面昏迷许久的崔棠幽幽转醒,疼痛没有减弱,浑身的骨头仿佛是被人一根根拆开又歪七扭八地组装了一遍,每一个骨头缝里都传来叫人难以忍受的痛。

崔棠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多久,他只是隐约觉得,在无边的夜色中,仿佛有一道明亮的月光,溜过窗棂,从门口轻盈地将落了下来。

他挣扎着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朦胧,只能隐约看见几个影影绰绰的身形,他只好抓住秦可心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手,用嘶哑脱力的声音,低声问:“谁在外面?是三小姐回来了吗?”

崔棣耳朵尖,隔墙听见了崔棠虚弱的询问,急忙几步上前,却被几位助产的男医拦在了门外。

崔棣急得直跺脚:“那是我哥哥,我是他妹妹!我有什么不能进的?!”

男医们就指着她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衫和浑身的伤口,一点不客气地教训她:“你看你这一身脏东西!放若是放你进去,你身上这些脏东西惊扰了你哥哥,你岂不更后悔?”

他们说得十分在理,崔棣不由得又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身上的血污与灰尘落进产房里,耽误了哥哥的产程。

她站在门外,扯着嗓子,高声应道:“哥哥,是我。”

“我奉了陛下和三小姐的命,回来传信的。”

崔棣说了什么,崔棠听得隐隐约约,但他敏锐地从外面嘈杂的声音中捕捉到了“三小姐”几个字。

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t,黯淡干涩的眼眸中又重新涌上盈盈的水光,能听到三小姐的消息,他心中既欢喜,又委屈,眼眶发酸,忍不住想哭。

他想,她还安然无恙地活着,真好。

可这样的时候,她没有陪在自己身边,真坏。

听了这样的好消息,崔棠觉得身上渐渐恢复了几分力气,便挣扎着,低声嘶喊着,又拼命把那孩子往外推了几分。

一颗圆润饱满的小脑门露了出来。

陈若萱抹去头上沁出的冷汗,长长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是头先出来的。

崔棠也受了很大的鼓舞,咽下几口参汤,捏着秦可心的手,忍着痛,大声问崔棣:“三小姐...如何了?”

崔棣沉默了片刻,如实道:“三小姐很好,只是陛下中了狄戎的毒,三小姐命我回来请陈大夫过去。”

产房中静了片刻,秦可心第一个站出来冲到外面,大声嚷起来:“这叫什么命令!你哥哥在里面,正是最要命的时候呢!陈大夫哪里走得开?!”

崔棣沉默地低下了头,苍白的脸上浮上浓烈的愧疚。

秦可心急得快哭了:“莫不是你这孩子听错了命令,在这里唬我们呢!”

他擡手,用力捶了崔棣肩头一下:“这是什么时候了,你这孩子怎么还有心思同我们玩笑?!”

崔棣肩上有伤,被他一瞧,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崔棣白着脸,咬着牙生受了。

“我并不敢拿这种事情玩笑。”

“叛军围困了湖心亭,三小姐虽为陛下吊住了命,可若没有解药,只怕...”

她垂下头,未尽的话语尽数在为难纠结的表情中显露出来。

秦可心想不到那么多弯弯绕绕,只是不停抹着眼泪,拦在崔棣身边:“那你也不能带走陈大夫啊!”

“那可是你哥哥啊!”

崔棣痛苦地大喊起来:“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是,可是...”

可是另一边,也是天大的事啊!

崔棠隐隐约约听见她们的争论,挣扎着,扶着产床边缘,努力直了直身子,颤抖着探出手去,用喑哑的声音,低声道:“大事要紧...听三小姐的...便是了...”

“我是生过孩子的...不要紧的...”

一句简单的话,被他说得断断续续,颠三倒四。和崔棣吵得面红耳赤的秦可心就还得拨冗分出心神来,回头教训他。

“你闭上嘴省些力气吧!”

“就知道逞强!你流了多少血,多少泪,你不知道,难道我看不见吗?!”

“陈若萱都说这孩子生得艰难,你个不通医术的倒是心大!你要是出什...”

他及时刹住没说出口的话语,生怕应了什么谶纬。

“三小姐岂不要难过一辈子?!”

崔棠被他说得脸上泛起一阵潮红,有心想反驳几句,小腹却又传来一阵阵疼痛,让他不得不又缓缓地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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