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夫君 仰着头吻上了他的唇(2/2)
宋昭心中恼恨,面上却平静无波,冷冷地盯着他,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抗拒的气势:“陈六,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你忘了我夫君的话了?”不管九鸣和陈六说的什么,先诈一诈他。
陈六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阴冷的笑容,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你夫君?你以为就凭一句话,我就会怕了他?如果人人都拿捕风捉影的话来要挟小爷,”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挑衅,“那小爷岂不是早就被吓破胆了?”
“不过,用你要挟你那夫君倒是可以,也不知你夫君会不会为了你以身犯险!”陈六面露得意,“这都不要紧,等我玩儿够了你,再去尝尝你夫君是何滋味,或者我们玩三人行必有我师,定有一番滋味。”
宋昭听着他越发下流的话,心中怒火更盛。
“陈六,你就不怕陈大人因此罢官夺职吗?你可知我夫君是谁?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陈六却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美人,你就别嘴硬了。这‘醉春风’的药效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再怎么硬撑,也撑不了多久。这里可是在湖中心,你夫君再有能耐,还能飞到船上不成?”
陈六瞧着宋昭那张勾魂摄魄的脸,心中欲念即起,眼中贪婪愈来愈盛,他一边解着自己的衣袍,一边猴急地朝宋昭扑去,嘴里还嘟囔着:“美人儿,别挣扎了,乖乖从了我吧!”
宋昭见状,心中怒火中烧,但体内的药效却让她四肢无力,连擡手的力气都没有。
她咬了咬舌头,直到嘴里泛出血腥味,刺痛暂时压制住了体内的药性,用尽全身力气往旁边一滚,勉强躲开了陈六的扑击。
然而,陈六却并不罢休,反而更加兴奋地追了上来,伸手就要去抓她的手腕。
“陈六,你敢!你若敢动我一根手指,我夫君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宋昭变了脸色,一张脸冷若冰霜。
瞧她这般模样,陈六恍惚了一瞬,忘记了所有动作,整个人僵住。他又仔细瞧了瞧宋昭,喃喃自语道:“我知道袁三为啥认错人了,你这张冷脸还真他娘的像宋晏那个病秧子!”
“哼,老子他妈的最烦宋晏那厮,装模作样地跟着袁子昂狐假虎威,袁子昂明日回京。等他走了,小爷就去别院收拾那小子,老子早他妈看他不顺眼了。”陈六骂骂咧咧道。
糟了,若这话被有心人听去,身份定会暴露。她若活着出去,陈六必须死!
宋昭缩进床角,伸手去摸匕首,好在自己的衣服完好无损,匕首还在。她警惕着看着陈六,眼睛瞄着窗户。这里距离窗户大约有十来步,如果自己够快,跳出窗子,落入湖中,或许有一线生机。
她握紧匕首,已准备好了殊死一搏。
忽然,窗外响起嗖嗖嗖的箭矢之声,船顶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外面仆从的慌乱和惨叫声。
陈六慌忙起身,望着门口发愣,嗫嚅着出声:“外面是……什么动静?”
大门这时候洞然大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陈六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昭心中一震,这声音……竟是赫连信!
宋昭急忙以袖遮面,生怕对方认出自己。然而,她却不知,此刻的自己发髻凌乱,几缕青丝散落在额前,遮住了部分面容,却掩不住那双薄红的眼睛。
赫连信冷峻的眼神扫向她,明显一愣,却未做停留,急忙将视线转向一旁。显然认出了是朱雀大街上的那位红衣女子。
“娘子,你在里面吗?”九鸣急迫的声音自门外传了进来。
宋昭看了一眼赫连信,不明白九鸣为何被巡检司的人挡在了外面。
赫连信不自然地低咳了一声,对宋昭道:“门外那人是你的夫君吗?”
宋昭连忙点了点头,九鸣这才被允许进到了房间。
他仍旧戴着狼王面具,飞奔而来,待看清床榻上的宋昭后,明显松了一口气,随之冷冷地扫了一眼呆若木鸡的陈六,犹如看一个死人。
“娘子,别怕。我来了,”九鸣将宋昭拦腰抱进怀里,用自己大氅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在她耳边小声道:“哭。”
宋昭不明白他意欲何为,却配合地抱住他的腰,大声哭道,“夫君,你怎么才来啊……”
她本想做做样子,可不知怎么的,情绪一旦宣泄起来,便如决堤的洪水般再也止不住。一开始装装模作样干嚎几嗓子,到最后却是真的哭到不能自已。
她的哭声仿佛从喉咙深处迸发出来,撕心裂肺,感觉要将心中所有的委屈、痛苦和绝望都倾泻而出。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九鸣的衣襟,蜷缩在他怀里,哭到颤抖。
凄厉的哭声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九鸣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眼神却看向了陈六。
陈六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望了望赫连信那冷峻如刀的目光,又看了看九鸣那副凶神恶煞的狼王面具,顿时心乱如麻。
他干笑两声,声音有些发颤,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自己的心虚:“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我看小娘子醉酒,这才带她来这里醒酒的?”
赫连信擡眸看了一眼宋昭,问道:“这位娘子,陈六公子说得是否是事实?”
宋昭却装作没有听到,只一味地哭泣。心中却在暗暗忖度,若陈六被赫连信带走,保不齐那混账会说出什么话,万一将她长得像宋晏这话说出去,以赫连信的为人,定会追查到底。
九鸣同样不想让巡检司带走陈六,敢动他身边的人,定让他尝尽生不如死的滋味才行。被巡检司的人带走,他还怎么教训陈六。
陈六见宋昭一直哭,眼睛一转,对赫连信道:“我今日在街上冲撞了这位公子和夫人,特意包下这艘画舫赔罪的,只不过时夫人先来了一步,这才让公子误会了。”
说着他转向九鸣,“公子和娘子既然都到了,那今晚舫上的所有消费都算到陈某身上,就当我为公子和夫人赔罪了,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九鸣哼了一声,没说不愿意,也就是接受了这个说辞。
赫连信皱眉,那位娘子的夫君怎么是个贪财之徒,大仇在前,竟然贪图这点蝇头小利。他心中不齿面具公子的为人,暗暗为那位娘子不值。
既然双方都没有意见,赫连信也不好强出头。只好令船靠岸,巡检司和陈六手下等一干人,下船离去。
……
待叶府的仆从上了船,画舫又缓缓滑回了湖中央。
宋昭哭声渐渐低了下来,变成断断续续的抽泣。她的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脆弱而无助。眼泪洇湿了九鸣的衣襟。
小丫鬟打了热水进来,九鸣梳洗过后,接过温热的帕子,挥手让人都退下,亲自给宋昭擦脸擦手。
宋昭躺在床上,身上一丁点力气也无,仿佛所有的精力都在方才的大哭中消耗殆尽。她不知道这是药效的作用,还是情绪宣泄后的疲惫,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连擡手的力气都没有。
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边的锦缎。她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床顶,脑海中一片混沌。今日的经历仿佛一场噩梦,情绪大起大落,让她恍惚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着九鸣的衣袖,望着他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其实她想问的是,九鸣怎么会称呼她娘子。
“发现你不见了,就报了巡检司,是他们发现你在这儿的。”九鸣淡淡道,垂下的眼眸中却闪过一抹厉色。
巡检司只会在朱雀大街和芙花娘娘庙附近找寻,是他追踪到合欢树下与宋昭搭话的女子,这才逼问出了陈六。因巡检司介入,他只得找人捎口信给赫连信,才找到画舫上的。
幸亏他们赶到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把药喝了。”九鸣将她扶起来,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
宋昭不爱喝苦药,瞥了一眼冒着酸涩味道的药碗,索性将头转向一旁。
九鸣站在床边,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用汤勺一点一点喂到她嘴边,与她解释道:“这药是恢复你力气的,你身上中了迷药,才这般没有力气的。”
宋昭见他眉眼温和,耐心细致地端着药,只得张嘴喝下,却依旧气鼓鼓的不太乐意。
“你是不是在生气,怪我没有趁机给陈六定罪,那是因为小小的巡检司困不住陈判官家的公子。陈六顶多待上一二日就会出来,连皮肉之苦恐怕都不会吃。所以,”九鸣搅动着药碗道,“我打算趁无人时,揍陈六一顿。”
最好将他打残,然后将他欺男霸女的家伙阉了喂狗。
宋昭轻轻点了点头,即便九鸣不说,她也会这么做。她不是生气,只是觉得有点丢脸,她还从未如此失态过,还当着赫连信的面,抱着另一个男子,叫他夫君。
她既心虚又难过,却无能为力。这时,心底突然又涌起那股燥热,她体内的“醉春风”开始发作了。宋昭看着眼前九鸣那双桃花眼,恍恍惚惚朝下栽倒。
“小心,你怎么了?”九鸣急忙扶起她,这才发现她双颊微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鬓角的发丝。
“你,你……”九鸣欲言又止,心中恨透了陈六,竟给她下那种药!
宋昭的脑袋开始晕晕沉沉,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思绪也变得模糊不清。或许是方才太过紧张,如今心绪稍稍放平,体内的“醉春风”药效便开始肆意蔓延。她的身体渐渐发热,意识也逐渐模糊,仿佛置身于一片温暖的梦境之中。
她模模糊糊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抚上九鸣的脸颊,触感温热而真实。目光开始迷离,眼中带着几分朦胧的柔情,轻声唤了一句:“夫君……”
那声音婉转轻柔,仿佛带着无尽的依恋,与平日里的冷静疏离截然不同。带着女儿家独有的娇媚,加上她那张美若娇花的脸,实在让人难以招架。
九鸣闻言,身体微微一僵,低头看着宋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握住她的手,脱口而出:“我在。”声音低沉温柔,似含着无线柔情蜜意。
宋昭越发沉沦,只是凭着本能靠近他,脸颊贴在他的手心里,低声呢喃:“你别走……”
九鸣的心仿佛被什么轻轻触动,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与无奈。他轻轻抚过她的发丝,低声道:“我不走,你安心睡吧。”
宋昭慢慢依偎进他怀里,小脑袋在他胸膛上蹭来蹭去,手也开始不安分地伸进他的衣领里。
九鸣心下一片柔软,心底升腾起一股暖流,叫嚣着奔腾在身体的各个脏器,迅速将他点燃。
他知道,是体内的半月散控制不住了。唐大夫的话犹在耳边,“两害相权取其轻,殿下可以试试亲近女子。”
低头看着宋昭那泛着红晕的脸颊和微微颤动的睫毛,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灼热愈发强烈。她手指划过的地方,点燃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某根弦。
九鸣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裹住了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感到一阵心悸。面对这样的她,心中的冲动如此难以克制。
宋昭擡起头,眼睛雾蒙蒙的,带着几分迷离与脆弱,目光直直地望向他,声音轻得几乎像是呢喃:“夫君……”
双手攀上他的脖子,仰着头吻上了他的唇。
九鸣犹豫着没有推开她,眼中渐渐变得迷离。或许可以如唐大夫所言,试一试呢?
早在唐大夫领着那个红衣女子进屋时,他不是已经决定好人选了吗?如今她主动送上来,他为何反而心里有负担了呢?
他的心却开始动摇。那股灼热的感觉不仅来自身体的冲动,更来自心底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想将她仅仅当作一个解毒的工具,更不愿她的目光看向旁人。
宋昭此时已经完全被“醉春风”控制住,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却本能地没有忘记自己是谁,自己想要做什么。这是她女扮男装以来刻进骨血里的东西。
她将九鸣扑倒,望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低低说了一句:“公子,你真好看。”
九鸣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将她垂落碎发别在耳后,另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摩挲着她的后腰。
宋昭解开外衫,露出细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牵住九鸣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心口,喃喃道:“公子,江湖救个急,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给公子黄金百两,如何?”
九鸣眼神微暗,“春风一度,百两黄金?”
宋昭媚眼如丝地点点头。
九鸣从未见过如此可爱的女子,嘴角忽然漾起笑意,“百两黄金,不反悔?”
“不反悔,”宋昭忙不叠地点头,生怕头点晚,这个俊俏的公子就不同意了。
九鸣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就这么说定了,一度、百两。”说着便吻上了她的唇。大手一挥,屋内的烛火熄灭,帐钩剧烈摇晃起来。
帷幔内一些暧昧不清的声音不时传了出来。
多年后,宋昭每每想起画舫上的这一日,就无比后悔那个头点早了,怀孕哪有一次就有的?后来的一度二度三度……差点将她度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