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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六十七个女主 赵瞿心中的邪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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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青向来是混不吝的性子,与僧人井水不犯河水,更极少往寺院前面去。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别说是大半夜去借僧衣,他便是白日去借僧衣,也难免会让人多想。

谢昭昭莫名地瞥了他一眼:“我是说你,难道你就没有换洗的干净衣裳?”

了青哂笑道:“小的孤家寡人一个,有了上顿没下顿的,平日里都是紧着一身衣裳穿到烂,何况这还不到天寒地冻的日子,小的还没来得及添置冬衣,浑身上下就这一身褴褛。”

说罢,他又犹豫了一下:“不过小的这里倒是有两身女装,主子要是不嫌弃可以拿去应应急。”

谢昭昭瞪圆了眼:“什么女装?都说了是陛下要更衣,你拿女装来,他怎么穿的进去?”

“那女装与男装也没什么不同,左右都是不见,他怎么知道是男装还是女装……”

尽管他有些强词夺理,但不可否认,他说的话倒是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了青不便去寺庙前借僧人的衣裳,他自己又没有换洗的衣物,就算让他上街去买,这深更半夜也没有店家开门。

总不好让赵瞿穿着那黏糊糊的裤子过夜。

谢昭昭略有些动摇,她迟疑道:“你连自己换洗的衣裳都没有,怎么会有女装?”

了青嘿嘿笑了两声,又是伸手挠了挠头:“前些时日带过两个女子回来过夜,我下手没轻没重不小心扯坏了她们的裙踞,后来赔了她们衣裳钱,裙衣便留在这里。”

“主子放心,那女装新得很,我怕放久了有霉味,隔三差五便会清洗晾晒。”

他说着便往寮房的床底下翻去,那两套衣裙便存放在木匣里,如了青所言,该是熏洗过数次,一打开就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浅香味道。

谢昭昭瞥向了青手上捧着的衣裙,只觉得他不像是会因为怕裙子发霉,而时常清洗这两套衣裙的人。

怕不是他对着这衣裙做过什么,弄脏了才会拿去清洗,以便下次再取来用。

但到底是她的主观臆想,又拿不准证据,谢昭昭让了青将衣裙放回了木匣中,捧着木匣便要转身离开。

回首的瞬间,她视线无意间扫过了青丢在草席上的野史画书。

山间的晚风沿着支起的窗户吹拂进来,将那书页停在一张男女娇缠的画面上,谢昭昭忽然想起了酒窖中她握紧昂首之物,在追兵赶至搜查间仍不断起落的的慌乱场景。

若说先前是权宜之计,仅仅是怕赵瞿就此一睡不醒才出此下策,可到了后来,他分明已是清醒过来,她大可以止住动作,态度强硬地与他划开距离。

但谢昭昭却没有这样做,只是听到他软声哀求,唤了她两声“昭昭”,她的思绪便化作了云絮般,洋洋洒洒不知飞落到了何处。

如今回想起来,谢昭昭还是不知道当时的自己在想些什么,竟如此用手帮赵瞿弄了出来。

她想着想着便臊红了脸,呼吸略急促了些,连忙将视线从那野史画册上移了开,快步往外走去。

了青向前追了两步:“主子,可需要我帮忙?”

谢昭昭头也不回:“不用。”

她还记得任羡之说过的话,赵瞿不喜欢别人的触碰。

何况是现下赵瞿最狼狈的时候,想必他更是不愿旁人知晓。

谢昭昭一路快步行至酒窖,赵瞿还维持着她方才离开时候的姿势,似是听见了声响,他绷紧了身体,垂眸将整张脸埋进阴影中。

此时的赵瞿褪去了往日的锋芒与孤傲,黑发垂散在身前,抱膝蜷着腿脚,如同风雨中飘零无依的浮萍。

许是平日见惯了他颐指气使的模样,乍一见他这般像是要碎了的脆弱姿态,她呼吸微窒,莫名想到了喜欢拯救风尘女的男人。

难怪他们喜欢当救世主,如今谢昭昭瞧见赵瞿这样,也忍不住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怜悯心。

她放下手中的木匣,半蹲半跪在赵瞿身前,说话的语气都禁不住放柔了几分:“陛下,我帮你更衣。”

赵瞿不语,便任由她伸手解开前襟。

谢昭昭动作极轻,避开了他被蛇蟒咬伤肿胀的手臂,像是用尽了此生的耐心,一举一动皆是小心翼翼。

但她动作越轻,赵瞿便觉得越难熬。

她的指尖像是轻柔的羽毛,触碰过的皮肤掠过一阵酥麻又发痒的感觉,如同燎原之火,顺着他的四肢百骸一路蔓延至心底,燃烧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齿关微微咬紧,尝试着集中精神,然而越是屏气凝神,便越是觉得心慌意乱。

便像是一张被慢慢拉满的弓弦,随时都可能因为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而崩断。

可明明谢昭昭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帮他更换掉脏污的衣袍。

赵瞿无法忍受这般的自己,刻意将嗓音放冷:“你起来,朕自己更衣。”

他迫使自己与谢昭昭拉开距离。

然而赵瞿心中的邪念仍在无休无止地暗自滋生。

那漫在脑皮层的羞愧感不断堆砌,又在无尽的黑暗中化作欲罢不能的念想,他却觉得还不够,还想要得到更多触碰。

他想要被谢昭昭拥住,想要被亲吻,甚至想要将谢昭昭拆骨扒皮吞入腹中,聆听黑夜中轻溢的天籁之乐。

可赵瞿又不愿表现出分毫私欲,他为自己如今的想法感到羞耻,更因为躯体不受控制的变化,而忽然庆幸自己瞎了眼。

幸好他此时时刻无法视物。

看不见就可以装作不知情,不知情就等于没发生,没发生就相当于不存在。

谢昭昭哪里知道赵瞿在她帮他更衣时想了这么多。

她见他忽然冷了脸,又一副疏离不耐烦的模样,还以为是更衣时弄疼了他被毒蟒咬伤的手臂,更是放轻了动作:“陛下,你现下双目失明,又受了重伤,如何能独自更衣?我小心些便是了。”

赵瞿没再坚持,沉默着阖上了眼。

待到好不容易将外袍里衣都褪了下来,谢昭昭一低头就对上了赵瞿身上穿着的胫衣。

岭南湿热,越国不论男女大多穿胫衣,而胫衣说白了就是两条分开的裤管,从小腿包裹到膝盖以上,裤管上连接两条系带,分别系在腰带上。

便如同吊带丝袜般,只是较为宽松并不完全贴覆在腿上。

目光落在胫衣之前,她忍不住瞪圆了眼。

谢昭昭:“……”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叫了青来酒窖里帮忙,便是待到之后赵瞿回了皇宫,再与了青追究算账,那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却不知赵瞿怎么像是吃了火药般,前个时辰才有过一次,如今又梅开二度。

她暗叹一声,忍着心脏霍霍跳动,视线不自然地移开,尽可能平静地拿起巾布,投放在水盆里清洗。

谢昭昭得给他擦拭一下,总不好叫他这般过夜。

她裹着巾布落在胫衣之上,还未贴紧,便见赵瞿倏而闷哼一声,微微半弓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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