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四个女主 谢昭昭骗他(二更合一)……(1/2)
第44章四十四个女主谢昭昭骗他(二更合一)……
重喜将谢昭昭恭恭敬敬请进了立政殿,直将一旁等了半个时辰,却连赵瞿的边都没沾到的几个妃嫔惊得目瞪口呆。
那方才奚落过谢昭昭的妃嫔忍不住道:“重喜公公,劳烦您帮嫔妾通传一声,嫔妾也有重要的事情见陛下。”
重喜道:“陛下口谕,谁都不见。”
“那太子妃怎么进去了?您好歹帮嫔妾通传一声试试?”
重喜眼观鼻,鼻观心,却是不再回应了。
太子妃跟她能一样吗?
都说伴君如伴虎,但在太子妃面前,那猛虎却收了獠牙,蜷了利爪,温顺得如同一只被驯服的貍奴。
有这种想法的人,并不止重喜一人。
当吕昭仪看到谢昭昭走进宫殿的那一瞬,便仿佛看到了神女降临,背后似是散发着柔和温煦的浅光,每一根头发丝都闪闪发亮,霎那间驱散了萦绕在立政殿内的阴霾与寒意。
她从未这样期盼过一个人的到来。
自从进了立政殿后,吕昭仪脑子里便时不时闪回昨夜赵瞿割下小倌头颅的残忍一幕,她看到他慢条斯理地用膳时,视线不住停留在他握着筷箸骨节明晰的手掌上。
不可否认,赵瞿长得很好看,不发疯时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眉目低垂,朱砂鲜红,活像是尊菩萨佛像。
正是因为往日看多了这十分具有迷惑性的容貌,吕昭仪才难免会生出一些异想天开,想象着冠宠六宫的偏爱,想象着母仪天下的尊荣,更是会忍不住畅想她跟赵瞿生下的孩子长得像谁。
但所有美好的幻想,全在昨日赵瞿将长剑抵在她脖子上的瞬间,化作绝望的齑粉。
吕昭仪再不敢胡思乱想了,她只想好好活着,哪怕是半生青春年华蹉跎在宫墙之内,只要能活着便是。
待到谢昭昭停在食案旁,吕昭仪黯淡的眼眸重新有了光,她掩在衣袖下的两只手不住揉搓着,一脸期待地看向谢昭昭。
她已经在立政殿待了太久,久到她以为吕自安根本没有去找谢昭昭,又或者谢昭昭不愿意来帮她。
吕昭仪看着谢昭昭的目光实在太灼热,以至于谢昭昭下意识回看了她一眼。
方才吕自安来了大吉殿后,一瞧见谢昭昭生病正在服药,便将吕昭仪的求助全然忘在了脑后,直到离开也没有记起此事。
是以谢昭昭并不知情吕昭仪心中所想,只是看吕昭仪神情扭捏,眸中似有泪光,便约莫猜出她此刻很是煎熬。
恰好谢昭昭要问的事情不便让旁人知晓,她顿足后向赵瞿施了一礼:“陛下,儿臣有要事相议,还请吕昭仪回避。”
赵瞿不紧不慢地掀起眼皮,黑眸冷淡地乜了她一眼:“有什么事便直接说,你看不见朕正在与吕昭仪用膳?”
他自是看出了谢昭昭在替吕昭仪寻借口离开,她越是如此,他越不让她如意。
谢昭昭看向食案上已经凉透了的午膳,忍不住沉默了一瞬。
这顿中午饭他吃了半个多时辰了吧?
既然不喜欢吕昭仪,又何必非要将她摆在眼前时时刻刻看着,赵瞿到底是在折磨吕昭仪,还是在折磨他自己
赵瞿冷声催促:“还不说?”
谢昭昭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赵瞿本就想杀了吕昭仪,她如今想问的事情又事关他的男性尊严和皇家颜面,若她真的开口问了,恐怕吕昭仪是不能活着走出这道门了。
她迟疑了半晌,走到赵瞿面前跪了下去:“儿臣昨夜染了风寒,今日烧热不退,是以求见陛下,想请陛下召任太医进宫。”
这虽然是谢昭昭临时编出的借口,却是半个字都没掺假。
若不是刚刚煎了一副药喝下,又喝了些吕自安做的黄芪粥暖胃,她此时恐怕已经昏过去烧迷糊了。
话音落下,赵瞿朝她看了过来。
不似方才敷衍冷淡的扫视,他认认真真地看向她,视线直勾勾盯住她的脸。
印象中谢昭昭皮肤莹白透彻,如今面上却浮着一层不自然的红晕,似是瓷上添了一笔浓郁的釉彩,秾丽灼人。
她的唇有些发干,底层泛着苍白,向来挺得很直的轻薄背部微微垮了下去,仿佛被骤雨打蔫的兰草。
赵瞿便说今日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昏沉烦躁,他还以为是头疾又犯了,却没想到是谢昭昭发烧了。
他眉梢一压,擡手抵在了她额上。
手背冰冷的温度触碰到她眉心的刹那,谢昭昭浑身猛地一激灵。她下意识垂首,似是想避开他的手掌,但他掌背像是黏在了她额头上,跟着她的动作向下移动。
昨夜他中了助情香后哭着奔向她,当着吕昭仪的面抱紧了她便罢了,到底是事出有因,吕昭仪怕是吓得魂飞九天也并未注意到太多。
而此时此刻,吕昭仪还在身侧,赵瞿竟毫不避讳。
若他总是这般随心所欲,往后宫里还不知道要传出怎样变本加厉的谣言来。
谢昭昭有些无奈地喊了声:“陛下……”
她视线对上赵瞿的黑眸,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似有哀求。
赵瞿盯了她好一会,漫不经心地收回手,淡淡道:“吕昭仪,你吃完了吗?”
突然被点名的吕昭仪愣了愣,待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吃完了,臣妾先行告退。”
说罢,她对着赵瞿施了一礼,提裙匆匆离去,像是背后有虎狼在追似的,脚下步步生风。
吕昭仪一走,立政殿里原本紧绷的气氛顿时消散无踪。
谢昭昭往日都是夜里来立政殿,如今白日光天乍一来,倒还有些不习惯。
她松了松肩背,视线在殿内环绕了一圈,倏而停顿在墙壁上一幅突兀的挂画上。
那挂画很是眼熟,正是谢昭昭幼时所作,后来被谢父挂在堂屋里挂了许多年的那副山水图。
谢昭昭迟疑道:“陛下……这山水图怎么在您寝殿里?”
赵瞿哼了声:“这天底下,朕想要什么还没有得不到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谢昭昭往自己身前扯了扯:“你发烧了为什么不早说?”
谢昭昭垂眸笑道:“陛下寝宫外太热闹,我挤不进来。”
这话却是颇有些打趣的意味了。
赵瞿冷着脸扫了她一眼,她顿时敛住笑意,悻悻低下头。
他喊来重喜,让重喜去召任羡之入宫。说罢,赵瞿又看着谢昭昭道:“下次再有不舒服,你直接叫人出宫去请任羡之,他会来的。”
他说得笃定,倒叫谢昭昭忍不住发问:“陛下怎么知道任太医一定会来?”
赵瞿不冷不热道:“你是朕的人,他不敢不来。”
明明是极有重量的话,落在他嘴里却轻飘飘的,略显漫不经心。
谢昭昭晃了一瞬的神。
她是他的人?赵瞿竟是这样认为的吗?
若真是如此,他今日为何用那般爱答不理的眼神看她?又为何明明看见她却要装作看不见?
谢昭昭搞不明白赵瞿的想法,就像她从未看透过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只能从旁人口中拼拼凑凑,试图将一块块碎片黏合成完整的赵瞿。
可在每个人眼中,赵瞿都是不一样的人。
谢昭昭便像是掉进了万花筒中,每一片棱镜都折射着他迥异的分身,看得久了,她也迷花了眼,再难分辨出真假虚实。
她沉默之际,赵瞿已是让人撤掉了食案上的午膳,打了盆温水来。
他垂着眸,将柔软的巾布浸在温水里打湿,两手一拧,待到巾布滴不出水,便扯过她的手腕,叠起巾布覆在了她的掌心。
赵瞿一言不发地撩起她的衣袖,视线在她手臂上道道结痂的疤痕上停顿了一瞬,捏着巾布擦拭起了她的肘窝。
谢昭昭不太习惯被人这样碰触,她手臂往回缩了缩:“陛下,我自己来吧。”
赵瞿按住了她的手,讥诮道:“你害羞什么?朕总没有在你胸口乱涂乱画。”
谢昭昭:“……”
赵瞿果然早就醒了!他竟然一直在汤池里装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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