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面对(重写) 长痛不如短痛(全部重写……(1/2)
第69章面对(重写)长痛不如短痛(全部重写……
仲春的风寒凉,摇曳着窗外柳枝,似娉婷娇娥舒展身段。
沈明语却觉得屋子里沉闷,透不过气。
昨夜梦中睡得不踏实,她一整夜都疲于奔命,也不知身后是什么追着她,醒来后只觉得四肢百骸累得疲乏。
谁知甫一睁眼,鼻尖险些蹭到兄长的唇,她骇了一跳,整个人心慌胆颤的,下意识往被窝里缩。
昨夜帘幔未解,轻挂银勾上,凉风拂动,撩起纱帐轻曳。
沈明语将软被拉高,遮住半张小脸,乌发凌乱散落耳畔,尽量维系住声线平静。
“哥哥,你、你该出门了罢?”
萧成钧见她这般闪躲,薄唇轻抿。
他半撑着身子,指节微屈,指背轻刮过她的面颊,“这么急着赶我?”
沈明语一动不动,藏在被下的手指紧攥着被角,不知如何应对。
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她心尖发颤,脑中走马灯似的,闪过昨夜那些旖旎画面。
依旧是这间屋内,她被他亲得浑身发软,迫不得已攀上了他的脖颈,无力地求饶,唇舌纠缠间,她听见他低微的喘息,和曾经做过的那场梦里一样好听。
彰显着他的失控,热烈,沉沦。
沈明语眸光倒映着那双漆黑的眼眸,开口也不是沉默也不是,索性将被子又拉高了些,只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眸子。
满室静谧内,狭隘的床榻间,丁点儿响动都被放大,她一颗心悬在空中,随着萧成钧俯身晃荡不止。
萧成钧低垂眼眸,沉默了片刻,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
掌心下的人儿浑身一僵。
他见她浓密纤长的眼睫扑闪了两下,小巧耳尖渐渐染了薄红,察觉到她的不自在,她的抗拒。
萧成钧眼尾微挑,淡淡道:“你好好歇息,若无意外,料想过两日便能回京了。”
他起身穿戴衣衫,最后又回到榻边,静坐了半晌。
沈明语不敢再与他对视,干脆闭上了眼装睡,心底直打鼓。
萧成钧定定地看她,凝视了片刻,似是叹了口气,替她掖了掖被角,旋即擡脚出门去了。
一阵窸窣声响过后,合拢木门的动静一如既往地轻。
萧成钧刚走,沈明语一下子翻身坐起来,不断深吸气,缓出气,依旧难以平复心绪。
外侧已经空了,只有微微褶皱处残余一丝余温。
沈明语揪起被子一角,闻到萧成钧身上的温柔香气,目光逐渐暗淡。
长到十七岁,沈明语经历过的震惊时刻并不少,但都不如昨夜那般令她惶恐不安,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实在困乏,脑子里一团浆糊,甚至恍惚中觉得是场梦,只要醒过来,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他依然是她可靠的兄长,她也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呵护。
然而,昨夜那样压抑到极致的发泄,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她的兄长,不甘心只做兄长了。
她也无法再把他单纯当做兄长。
沈明语心绪乱糟糟的,一颗心倏地又沉了下去,彻底没了话。
不知怎的,她突然有点想哭,不自觉眼底泛起热意,视线略微模糊。
窗外柳叶簌簌声响,如同心跳鼓噪烦闷。
曾几何时,她想过自己离京的时候,忍辱负重苦尽甘来,和魏国公府众人微笑告别,和祖母抱着流泪告辞,然后陪着阿爷顺顺利利回到江淮,离开党羽纷争,离开朝堂漩涡。
她还想过,临行前要和哥哥说上一整宿的窝心话,期盼他将来登青云勿相忘,希望他谨小慎微护住兰娘,叮嘱他照顾好自己身子,甚至想过要和他约定鸿雁往来,不要断了兄妹情谊。
但,一切都化为泡影,再也回不到亲密无间的时候了。她不明白他为何非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将二人处于如此尴尬的境遇。
短短几日,他们濒临分崩离析。
太难受了。
沈明语鼻尖发酸,把自己埋进被褥里。
她整个人蜷缩成小小一团,像只牡蛎般,用坚硬的壳将自己的柔软保护起来。
等寒露来叩门,她才缓缓吐了口气,搓揉了遍僵硬的脸颊,敛去所有心绪。
沈明语下楼时,看见萧成钧还在客栈门口和胡永望交谈,众人簇拥着二人远去,她看不太清他的神情。
寒露给她端来了粥菜,她坐在桌前,慢腾腾喝粥想事情。
梦中站在御台下的首辅,对她而言已经不再是冰冷、漠然的权臣,而是她的三哥,待她真心护她哄她的兄长。
哪怕他说喜欢她,她不敢置信难以面对,却一时也割舍不下。
沈明语总以为,如萧成钧这般心性的人,即便真有心上人也是克制隐忍的,无论是梦中所见,抑或是现实接触,他似乎并不在意男女之情,除了血海深仇,一心便是扑在学业仕途上。
一个连自己性命都算计进去的人,怎会耽搁儿女情长?
他也许真的是哪里受了刺激,才会做出失控的事,并不是非她不可。
况且,将来他想替郑家洗刷冤屈,势必要深陷皇权争斗,待他身居高位,又将面临腥风血雨。然而沈明语只想回到江淮,远离争斗,即便不能恢复女儿身,做个闲散小王爷,过安宁的小日子。
纵使抛开她的身份问题,二人也难以就此达成共识。
想到这里,沈明语闷闷吞下最后一口粥,艰难下定了决心,准备回京后便同萧成钧说清楚。
她来直隶前,收到了沈老将军的信,道前线乌鞑战事已经开战,无论结果如何,战后他都要回京述职。
她要跟着阿爷南下回家了,与他相隔千里之外。
见不着人,任凭是谁,那点儿冲动都迟早会消散的。
沈明语性子有一点好,她惯常不是个钻死胡同的,能想得通的事就不纠结了,左右日子还要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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